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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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一舟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包括在看一个人的时候。
唐九洲在他对面坐着，肉眼可见的紧张。上午哨兵们体力训练向导们在一旁坐着看的时候，唐九洲还幸灾乐祸的跟常华森指指点点他们大冬天还汗流浃背的狼狈，这下午到了该给哨兵做精神疏导的时候，他却完全笑不出来了。
说起来可能没什么信服力，但唐九洲确确实实没有给哨兵做过精神疏导。
真第一次。
他从前团宠的很，学院考核被哥哥们捡过一层落到他这儿，都是最简单的。
从来没有接过为哨兵精神疏导这样举足轻重的活。
理论知识一朝变现，他有些手足无措。
罗一舟倒是看的很开很，甚至有些兴奋。从他一直笑着看着唐九洲的眼神中可见一斑。
罗一舟拍了拍唐九洲的膝盖：“没事，你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放心大胆的来。”
唐九洲礼貌表示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但罗一舟的态度让他安定了一点儿，他静了静心，准备开始。
唐九洲的等级虽然高，但这些年被保护的太好，而且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送进这座塔，向导学校统一式的系统性的训练并不能满足塔出任务时的需要，他的精神力有很大一部分都等待开发，但这是个漫长又艰苦的过程。
此时此刻，他的精神力还不能实化成为精神触手，只能靠实触。唐九洲把手搭在了罗一舟手上，准备给他疏导。
他闭上眼，精神力从相接触的手掌上蔓延过去。
还未到指尖，唐九洲睁开了眼。对面那人目光灼灼。
唐九洲：……
“你把眼睛闭上。你看着我我紧张。”唐九洲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掌心。
“哦…”罗一舟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的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唐九洲就不管这些细枝末节了，他的精神力通过手掌一路攀到了罗一舟身上，试图探进他的精神图景。
很奇怪。
唐九洲以为像罗一舟这样的哨兵尖尖，他们的精神壁垒应该都是牢不可破的。
没曾想，他操控着精神力敲了敲他的外壁，精神图景内那一层高耸入云的壁垒就融开了一个口。
唐九洲：难道哨兵的精神壁垒都只是看上去厉害？？
进了他的精神图景，唐九洲才发觉，罗一舟其实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心手相应。
大概是他内心的意志太强大，接受的又是军事化教育。唐九洲在看到图景之前，觉得他的图景应该干净澄澈，没有那么多需要疏导的地方。
可其实，罗一舟的精神图景很乱。
不像是有好好接受定期精神疏导的人。
唐九洲睁开眼睛偷偷看了罗一舟一眼。罗一舟队长一直是可靠的游刃有余的，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可背地里他经历过多少苦难，无人得知。单是精神图景混乱可能面临的感官游离和狂躁症，都能使任意一位哨兵痛不欲生。
唐九洲控制着精神力，在他精神图景的一角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船来了，安静的卧在一旁守着他。
唐九洲此刻才真实的感受到了罗一舟有口皆碑的原因。
——温柔而强大。
精神疏导持续了一会儿，唐九洲渐渐觉得力不从心，可他想多贡献一点力量，忍住眩晕，他依旧行动着。
没过一会儿，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紧张的踱步，嘴里低呜。
唐九洲知道它什么意思，可他没有理会。
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应，急躁的叫了两声。
下一秒，唐九洲看到罗一舟的精神壁垒快速重建，在他的图景外围严实合缝的保护了起来，唐九洲的精神力被弹了出去，顺着手掌回到了本体。
唐九洲睁开眼睛的刹那，看到整栋房子都在转，晕的厉害。
“量力而行。”罗一舟一手握紧他的手掌，一手揽在他的肩头给他一个支撑。
唐九洲精神力所剩无几，整个人疲累极了，他声音有些低沉：“对不起啊罗一舟，我太弱了。”
没等到罗一舟回话，唐九洲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唐九洲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已经是傍晚了，天色昏昏，床帘没有拉上，透着天色。
一旁有东西哼唧了一声。
唐九洲一个激灵，侧头去看。
是船。
蹲坐在床边，看他醒过来尾巴摇晃起来，一只爪搭在了床边。
唐九洲松了口气，侧身去摸它的脑门儿。
“你在啊。”
唐九洲一边撸着狗头，一边出神想事情。想着想着，他就单方面跟船说起话来。
“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哨兵做精神疏导。理论知识和实际操作果然不一样。”
“我现在好像没有办法跟罗一舟一起出任务。”
“我明天也要努力训练了，现在我帮不了他什么忙，我得先让自己强大起来…”
唐九洲想到哪讲到哪，也不管什么语序，他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船的头顶滑顺的短毛，想起了组队的时候罗一舟说过的那句“我也想选你”，他暗暗给自己鼓劲。
学霸的学习能力和执行能力没话说，确定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之后，唐九洲就联系了塔里的老师，制定起了一系列的计划。
这边初步计划刚出炉，那边船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小跑到了门口。
开门声响起之前，唐九洲把自己的计划表藏了起来。
罗一舟身上裹携着一身的寒气，还有饭香。
他把唐九洲的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走了过来：“什么时候醒的？来，吃点东西。”
唐九洲看着罗一舟有些发红的手，接过他手里拎的晚饭，末了又握了一下他的手：“你手好凉啊，让船给你暖暖。”
船：？
唐九洲说完，自己绷不住先笑了起来，然后又对盯着他看的船解释：“鹅鹅鹅鹅鹅，不船，我没有针对你。”
罗一舟见他这么精神也放下心来，搓了搓手同他打趣：“船不行，一点不软，怎么暖手。”
船：？？
人类和精神体的悲喜并不相通。
唐九洲思索了一下，觉得罗一舟说的很对。
他双臂交叠拢在胸前，小九就这么被召了出来。唐九洲试了试手感，然后抓着它的两个前爪提起来，递给罗一舟：“这个行。”
罗一舟捧着兔子正襟危坐，唐九洲看着他这个架势就想笑。
打量着打量着注意点就偏了。
“罗一舟你这衣服怎么能搭这个鞋呢。”
罗一舟无端被cue，茫茫然从小九身上移开目光，“啊？那应该配什么？”
唐九洲开了话匣，吃饭也不耽误他叭叭，几乎是要把他所有的“经验”全都传授给他。
罗一舟放下了兔子，蹲在唐九洲面前看他恰饭：“不然，以后搭衣服这件事，就交给我这位对子了？”
船在一旁觊觎已久。
小九一被放下他就颠着步子来到它面前，蹲坐下来。
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
小九刚刚被罗一舟摸的昏昏欲睡，它脑袋一沉，就枕在了船的鼻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