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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破船 ...

  •   重要剧情人物死了?司柔一时被缺德问的有些愣,急忙问道:“接下来什么剧情?”

      缺德道:【和赵元徹成亲。】

      噫!司柔想起来了,那让她看得打抖的桥段。

      原书里赵元徹躲在司柔家里便没有被官府的人搜查到,却在之后有一日夜里发现院里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刺客。

      书里男主发现了这些人,女主为了替他掩护,便让他藏在了自己的浴桶里……

      之后刺客闯进屋,看到惊慌失措的女主,竟然搜也没搜就直接走了,可听见动静的邻居刚好在刺客离开后赶来,看到了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二人便不得不成亲了,也没有人问一句司柔一独身姑娘家里为什么会多一个野男人。

      现在刺客死了,好的是司柔不用洗那个狗血的澡,但成亲的剧情也卡在这了。

      一人两狗走剧情有什么不好吗,偏要成什么亲,成亲不就意味着要和赵元徹锁死?

      就算她不在意和渣狗形婚,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赵元徹开口。

      虽赵元徹现在是失忆的傻狗,可总会回宫的,如果她欺骗赵元徹的感情,被赵元徹发现了,她肯定会死得很惨。

      可她如果直接说又不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赵元徹肯定不会答应啊,说不定还会怀疑她有什么不轨之图半夜把她掐死。

      想到几番种种可怕画面,司柔忍不住抖了抖,试探性地问道:“有没有可能跳过这个步骤,就算不成亲,以后他回宫的剧情也还是能走啊。”

      没想到这砧板上的鱼还在尝试动弹,缺德无语道:【你觉得呢?谈恋爱的小说,男女主成亲的情节你觉得是可有可无的吗?】

      司柔摸了摸阿仔的小狗头,她太难了。

      缺德看她为难地挠完自己的头还不放过狗崽子的头,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书上可写了婚期,就在一个月后的腊月十九,那些不要紧的剧情可以不在乎时间,但这种重要情节还明确写出时间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所以你得早点把他安排好。】

      司柔气道:“你说的这么能耐,有本事你自己来!”

      缺德默默道:【我不行,我不上。】

      “嗷!”阿崽吃痛,突然叫了一声,司柔这才惊觉自己这气得爪子都快亮出来了,瞧了瞧阿崽的头都快给她撸秃噜皮了,司柔心存善念,放过阿崽,但是这个缺德系统和狗血的书中世界不放过她。

      怎么办呢怎么办。

      司柔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准备,实在不行只能一个月后直接把他捆了走剧情,他要报复的时候再跪呗。

      又吐出口郁气,司柔转过头去看着将来折磨她到死如今却在装弱鸡的赵元徹,心里默默哀叹,他要是真的是个弱鸡就好了,现在瞧着慈眉善目的,可惜她非常了解他的本性。

      赵元徹看着司柔眼睛里一会儿阴一会儿雨的,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更不知眼前的人在计划捆他去成亲。

      “房子一时半刻不能建好,我们以后住哪里?”赵元徹亦步亦趋跟在司柔身边。

      问得倒很顺口,司柔回头看他,想了想道:“只能暂且去租房子,等原来的房子建好。”

      可租房子还不是现下的头等大事,眼下最要紧的是,吃饭。

      两人来到城里,街上琳琅满目,吆喝声从街头传到巷尾,饭馆小摊各自散着香气,阿仔在前头甩尾巴撒欢,要不是不会说话,恨不得每到一个摊前都要率先帮他们“点菜”了。

      这一路过来上尝的都是些糕点吃食,走累了正好前面有一家小酒馆,桂花冬酿酒的香气十分诱人,遥遥还有二三十步远,便觉甘醇酒香扑鼻而来,再往后传也不会散去。

      两人不约而同,走近了看才发现说是酒馆,却也卖许多其他吃的,是街上难寻的美味,司柔上次为了寻医问药,脚步匆忙,只匆匆掠过倒是没那个闲情逸致进去一坐。

      今天反正那个能让她着急忙慌的目的地都着了火,更是随心所欲,两人正要一起走进去,忽一个酒罐子却是从里面飞扔了出来,哐当一声砸了一地碎片,倒是比她那断壁残垣的家还要毁的利落。

      倒是没想到这店是这样迎客的,司柔还没作反应,那老板娘却赶忙从里面跑了出来,点头赔笑道:“客官不好意思,请日后再来,今日怕是不能营业了。”

      司柔点头刚要走,却听里头人在大声吵闹,眼睛往里一探才发现上次还座无虚席的酒楼如今酒客却是跑了一般,剩下的也在陆陆续续往外奔命。

      没来得及疑惑,又听里面叫嚷声传来,在门外也听得一清二楚,司柔便驻足往里望去。

      只见屋里一破布短打板肋虬髯之人自称鲁仁,叫嚣着说他和兄弟两日前来这里喝酒,他先走了,兄弟便再不见了,他去打听,也没人说见过,一定是店家图财害命,杀了他兄弟。

      鲁仁吵嚷着又往外走来,像是要吸引店外路人注意替他评理,又像是与店老板说不通,专揪着刚出了门的老板娘这一弱质女流欺负。

      那人往外走,身上那股子酒气便传了出来,桂花冬酿酒原本倒是醇香,可沾了人味便如同又加了什么再发酵过一遍,混上那渗进皮肉里的鱼腥味,臭气熏天,司柔忍不住皱眉,又觉身边赵元徹干净清爽了几分,至少瞧着是人模人样,连不会酗酒的阿仔看着都眉清目秀起来。

      司柔正要感叹,又突然想到方才这人的话,突然失踪?莫不是那烂赌鬼?她心下一凛,便把疑惑对赵元徹说了。

      赵元徹也点了点头,道:“瞧着屋里这人倒像是会与那烂赌鬼为伍的。”

      虽那赌鬼死有余辜,可她也不忍别人替她背了这个黑锅,司柔想罢又留了下来,问那老板娘:“这人说的可是那个经常去赌的无赖?约莫三十多,长的瘦巴巴黑黢黢的。”

      老板娘见司柔没走,还有些疑惑,却听她说得全然符合那人形象,此事有了出口,老板娘赶忙冲司柔问道:“正是,姑娘可是见过?”

      司柔与赵元徹对视一眼,面上装作淡然,摇头道:“这几日没见过,可一日我见他去当铺当一床破棉被,换了几个钱。”

      说着司柔对着屋里大声道:“一个穷到这种地步又好赌的人,这店里老板杀他图什么呢?拿来做包子都嫌肉柴。”

      鲁仁将拦着他的酒馆老板夫妻二人搡开,三两步跨出门来,狡辩道:“赌钱又如何,赌钱有输难道没有赢?也许我兄弟正是他吃完酒去赌坊又赚了钱,回来还酒钱,却被这黑店夫妻盯上,夺财害命的!”

      赵元徹见他脏不拉机气势汹汹,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便侧过身去将司柔往身后一带,嘲讽看着鲁仁笑道:“这位兄弟如此言之凿凿,可不能轻易放过这黑店,不如现下便去报官,让官府去寻了赌坊的人来问清楚,他失踪前到底是输是赢,不分青红皂白在这里撒泼算什么本事?”

      鲁仁闻言却不敢应承,反而冲着赵元徹发起火来:“滚!关你这小白脸什么事!”

      路人见此也纷纷懂了,看来这鲁仁分明是来寻衅滋事,要不然人家好心让他报官他骂什么人呢。

      酒馆掌柜夫妻方才是一时心急,听了司柔和赵元徹的话才突然醒过神来,悄悄打发小二去寻人。

      鲁仁见自己情势不好更恼羞成怒,经常冲着赵元徹便一拳要砸过来,赵元徹侧身抬腿,一脚踹在鲁仁膝上,将他踢倒在地,司柔这才想起这傻狗是有功夫在身的,害她白担心一场。

      鲁仁跌坐在地上便哇哇喊叫,被自己砸碎的酒缸瓷片扎了一屁股,酒也醒了几分,知道遇上了硬骨头,却仍计较着自己心中占理,要去寻店家不快。

      酒馆的小二却在此时从外面跑来,喘着粗气叫道:“掌柜!郑捕头来了!”

      众人往他身后一看才发现跟了几个捕快,原来老板正好认识那为首的捕头,他名唤郑植,为人更是挺拔如松,刚正不阿,还算有威信能服众。

      能服众的自然有过人之处,郑植一到酒馆便了解完事情始末,差身后捕快将赌坊的人带了过来。

      鲁仁一见郑植腰间的佩刀便直发怵,酒气也散了大半。这时赌坊的人也已到场,没想到是这阵仗,生怕耽误到自己营生的活计,连忙将前几日发生的事从到到尾交代得一干二净,只听他说那个烂赌鬼是输的精光被人扔出去的,且鲁仁也在场。

      赌坊的人再与酒馆老板一对时间,原来在赌坊输个干净是在来酒馆之前,来酒馆以后没有去而复返。

      赵元徹心下已经了然,便道:“这赌鬼的兄弟明明知道赌鬼输了钱,还故意含糊其辞,搬弄是非,分明就是在耍无赖讹人。”

      不成想那鲁仁被拆穿后竟撒泼打滚起来了,郑植没想到这其间还多了出失踪案,鲁仁最多治一个扰乱商家营生的便宜罪行,当下只能命手下先行控制。

      虽然鲁仁已被两柄刀一左一右架着,没了声响,但小人难惹,就算被抓起来,几天不到就能被放出来,更何况这种人在他们这吃了苦头,出来必定报复回来,小酒馆的夫妻面面相觑,为难不已。

      看店里众人对峙不下,司柔却突然想起赌鬼身上鱼腥味,问旁人:“那赌鬼是做什么营生,家又住在何处?”

      原先见鲁仁生事,群众都是避着偷看,现在局面已被官府的人掌控,大家胆子便壮了起来,忍不住好奇围了上来。听司柔好奇,此时便有认识的人出来说道,原来,那赌徒父母以前是打渔的,过世前给他留了海边的小间房子和艘小渔船,可他游手好闲,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为着赌钱把房子都卖了,不睡大街上也不赖在别人家时,就睡在船上,因他睡在船上平日里没钱经常同人家讨剩下的臭鱼烂虾裹腹,身上便总有一股鱼腥味。

      鲁仁经常同他一起混,便也是腥臭轰轰。

      在外面控制人群的捕快闻言便三两步走近郑植身边,附耳转述,郑植一听便来了主意,命部下按着鲁仁,往海边押去。

      既然已经插手必定有始有终,司柔抱起阿仔便与赵元徹跟上队伍。

      一行人来到海边,只觉海风拂面,带来一丝腥咸味,却并不恼人,反有几分清新,不远处还有人家在往岸上运海货,见了浩浩荡荡一行人,为首的还是官差,手上不由一顿。

      郑植却不管,叫着鲁仁带路,来到一破旧的土房子前,这便是原来鲁仁的家,可里头如今已住了一户渔家,问过之后也都说没见过那烂赌鬼。

      这里找不见人,难道真是一起失踪案?郑植粗眉一压,便往鲁仁瞪去,后又带着众人沿着海岸线找船,或许那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正往船那边去,便见一花白胡子老渔民,郑植派人把他带过来,老渔民却已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弓着身子问:

      “官爷可是要找那赌鬼?”

      “你怎知道?”

      “我们这就一个醉赌鬼,私下都那样称呼他。”那船家又隔着人群瞧了眼后面,缩着脖子轻声说道,“最多再加上您身后那位。”

      郑植见船家这般作态,知晓那鲁仁不是良善之人,平日多是靠这一身蛮肉欺行霸市,心下又是不悦,却还是正事要紧,料定船家对醉赌鬼有几分熟悉,便让他帮忙寻找醉赌鬼的船只。

      那船家却犯了难,直说自己并不知晓,昨晚歇息回家中前还见到,今天天还没亮便出海打渔,看不清明,但等他回来之后,却再没见过那熟悉的渔船。

      “他从来都是停在那边的。”

      众人循着看去,除了在海风吹拂下激荡的海面,哪里有什么船只,遑论里面再趟着个什么人。

      司柔自然知道醉赌鬼的归处,可是却不知这失踪的船是怎么回事,失船之事左右归不到他们头上,司柔正想默不作声看郑植分析,身边赵元徹却又站出一步,直指着夹在人群中的鲁仁说道:“这位仁兄可是觉得海风拂面冷的紧?”

      一个渔夫海里出生海里长大,怎还会怕了海风?众人齐往一处看去,只见鲁仁两腿发颤,两名捕快都快架他不住,被赵元徹揭了短处,鲁仁忙狡辩道:“还不是你将我掼倒在地,失了血到现在还没医治。”

      鲁仁越发觉得自己又挣回了几分道理,正要向郑植告赵元徹一状,那郑植却冷哼一声,只说道:“你一渔夫,常年风吹日晒,手上又易沾咸水,干些粗活总会龟裂吧?医馆太远,何须舍近求远,便带路去你家瞧瞧吧?”

      鲁仁腿一软正要寻借口,却见郑植手已握住刀柄,鲁仁霎时面色灰白彻底成了软脚虾,颇有些心死。

      最后众人竟然在那鲁仁家附近找到了那渔船,鲁仁对上郑植凶恶的眼神,知道再瞒他不住,再不说实话要成杀人犯了,只好道出实情。

      原来两人只是酒肉朋友,醉赌鬼昨天赌场失意,除了这船,所有东西全当出去,比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如几分,最后不知从哪偷来几罐酒就拉着他上了船,言语之间道尽生活的不易,几番黄酒下肚,已经醉的不轻,只说自己要寻个极乐的去处。

      鲁仁只当他心灰意懒真要寻死,第二日再来见醉赌鬼不见,他等了半天都未见人影,只当他真跌落水中寻死去了西方极乐,便真起了心思,偷了他的渔船,又觉不够,便寻上了酒馆借机讹钱。

      事实已经水落石出,最初只以为是解决小纠纷,后来牵扯出失踪案,最后又可能摊上一条人命,郑植还是将鲁仁押回衙门,还要再细细审过,又命人再附近继续搜过,兴许还能打捞上尸体。

      鲁仁被抓,剩下众人欢喜地回了小酒馆,那夫妻十分感激司柔和赵元徹,非要酬谢他们,司柔只觉这事落到酒馆老板俩夫妻头上属于无妄之灾,虽然于她也是,可是毕竟那醉赌鬼是死于赵元徹之手,而赵元徹又是替她出头。

      真计较不出是谁的过错,反正醉赌鬼罪有应得,但眼下司柔却不好意思接受金钱感谢,只在这里吃了一顿饭。

      老板娘只觉无奈,只好吩咐后厨多做几份菜,两人一狗吃得欢喜,老板娘直把他们当作恩人,越发频繁地传菜,席间又忍不住抱怨,不说今日被鲁仁那厮搅黄了生意,他们平日里生意其实也不算太好。

      专门做酒馆生意的,但大早上没人吃酒,早间也没人吃正经的饭菜,何况虽是午前才开张,备酒烧菜的也要忙活半天,没功夫专门去备早餐来卖。

      老板娘闲话家常一般和司柔说话,便多说了几句,被丈夫瞥了一眼才自觉失言,在恩人面前尽谈些糟心事,正要再往后厨去。

      可司柔却有了主意,一把将老板娘拦住,眼里闪着笑意问道:“老板娘,能不能把午前的地方租给我?我正好在大酒楼帮厨过,学过些手艺,而早餐最是擅长,能否租您这地卖个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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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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