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绿了反派》公紫

68、鬼街

　　顾摇光一行人的到来瞬间把局势逆转了过来，那几个灰衣打手很快都被制伏在地。刚开始审问的时候，这帮人还态度强硬拒不交代，顾摇光也不恼恨，招招手让手下把这些人押成一排。
　　“大人，他们牙齿内藏有毒丸！”
　　说话的是段英，跟着顾摇光七八年了，做事胆大心细顾摇光的得力干将之一。他边说着边掐着那人的下颌，粗暴地将那齿间的毒丸抠了出来。
　　“带进去好好招呼。”顾摇光神色未变，负手悠闲地打量着一旁模样狼狈的金翎儿。
　　金翎儿被他盯地有些发毛，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地问道：“作甚？”
　　“为什么在这？”顾摇光慢吞吞问。
　　金翎儿面上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头躲开他的视线，“想来买把防身的兵刃，不行吗？”
　　顾摇光挑了挑眉，“行——”
　　金翎儿见他不欲纠缠正打算开溜，就看见段英神色轻松地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问出来了。”
　　“走一—”顾摇光正色道，余光扫了扫角落的那丫头，“你也一起？”
　　“行！”金翎儿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善解人意”，也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爽快跟了上去。
　　这座城隍庙多年以前香火旺盛，近年来出过闹鬼的传言，传言越传越邪门吓得都没有信徒上门，白天大家也都绕道走，连无家可归的叫花子都不敢来此过夜。久而久之庙宇就破落了下来，只有一个聋哑木讷的老婆婆在这里打扫。
　　灰衣打手像死鱼一样被拖进了城隍庙的主殿，被段英的一套刀法招呼下来，他浑身已经没一块好肉，伤口不深可是每一处都像是万千蚂蚁在啃噬撕咬，他下刀的地方颇为取巧都避开了大动脉，肉眼看去就像是荆棘划破皮肤留下的口子，也不知道他的刀上到底抹了什么毒药，他现在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就在……城隍爷的身上……”
　　段英迈开腿就要上前检查，顾摇光先他一步跨了上去，认真检查了一圈终于在城隍爷的脚下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凸起，用力一按，就听见大殿一侧的石板轰隆作响，缓缓下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洞口。
　　等到灰尘小了一些，段英走上去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凑过去打量。
　　“这里是往下延伸的楼梯，下面很深看不到尽头。”段英说着，指着那瘫在地上喘气的灰衣打手，“大人，属下先带着他下去探路！”
　　“一块吧，若是有诈分散开更容易被各个击破。”
　　地道还算宽敞，脚踩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在空旷幽暗的通道里被无限放大，一声声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门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警惕地一步步朝深处探去。
　　段英死死扣着那灰衣人的后颈浑身蓄势待发着，倘若遭遇伏击，他非得先把这杂碎丢出去抵挡一下！
　　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了半里路，前面突然出现了分叉口。阴影里走出一个蹒跚地驼背老人，她拄着拐杖看似走地很慢可一眨眼功夫就闪现在众人视线里，阴恻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欢迎诸位来到修罗街。”
　　众人还没从惊诧中缓过神来，又被一阵尖刺刺地笑声震得耳膜发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摇光揉了揉耳朵，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个矮小的古怪老太婆。
　　坊间流传过修罗鬼街的传说，据说那里是个三不管地带，有着世上最美艳的女人，最香醇的酒，只要你有足够的金子，在那里可以买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足以过上帝王般的奢靡生活。只是谁也没真正见识过，这个传言就不足为信了。
　　“别装神弄鬼！”顾摇光心下盘算着，这才走了没一里路脚下仍旧踩在京城的地盘上，他不相信传说中的鬼街就出现在这片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那诡异的老太太脸上干瘪得像是风干的腊肉，眼眶森然地凹陷着，黑漆漆地眼神阴冷地盯着顾摇光，目光似是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那老太好像反应有些迟缓，顿了一下才接腔，“黄泉路遥，诸位走好。”
　　诡谲幽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看好戏的兴奋，众人不等反应过来就觉得脚下一空顿时失去了重心，纷纷落入了迅速下坠的地洞。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每一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下坠地速度越来越快，就在大家都以为会摔成粉身碎骨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下饺子般的众人一个不落地接住。
　　段英惊出了一身冷汗，爬起来破口大骂了一句脏话。
　　金翎儿身形轻盈瘦弱，她是最后一个落下的，脚下躺得横七竖八，她差一点没踩到那个半死不活的灰衣人。
　　顾摇光稳住了身形迅速调整了呼吸，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下面像是一间空旷的密室，他跳下去沿着墙壁细细检查，密室很黑，墙壁的缝隙里透过来微弱的光线，他心下一震，试探着运气推了一下，墙体竟然真的动了！
　　昏黄的光亮刹那间涌了进来，每个人心底都升起劫后余生的兴奋。段英连忙冲上去帮忙，二人很快推开了石墙。
　　石墙外不远处是条灯火通明的街市，路上人影攒动很是热闹，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乍一看凶神恶煞的让人不敢靠近。
　　一见有生人到，挑着担子的矮小货郎连忙迎过来兜售生意。
　　“诸位客倌是头一回来鬼街吧？来了这里就得依照这儿的规矩，诸位先挑选面具吧，三十文一个。”那小货郎点头哈腰地说着，脸上戴着个彩绘的猴子面具，配上他那五短身材看着就真的跟个猴子成精似的，格外滑稽。
　　“我们是第一次来，可别诳我们！”段英晃了晃手里的兵器，说着又四下张望了下，果然整条街上做买卖的也好，逛街的也好，人人脸上都戴着面具，无一例外。
　　一行七八人都随便捞了只面具覆在脸上，金翎儿挑了只三眼罗刹的青铜色面具兴致勃勃地戴了起来，一转头差点没被顾摇光吓死，他戴的是一个紫金色转轮王面具，圆鼓着铜铃般的眼睛，眼下是一张血盆大口，这要是画下来贴门上，包管家宅平安鬼怪都退避三舍。
　　顾摇光迎上她促狭的目光，幽幽瞪了一眼没有说话。金翎儿面皮一紧，当即收起玩笑的神色。
　　段英付清了银子，小贩的笑容更真挚了。在他的介绍下，众人才弄明白这个鬼街原来是个地下交易市场，里面鱼龙混杂地住着各种三教九流的人物，这条街上赌坊妓院当铺古玩行等等，应有尽有。这里只认银子，不认人。
　　一想到那些失踪的姑娘，顾摇光很快就把目标放到了金玉楼。众人沿着集市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在街心的十字路口看到了富丽堂皇的金玉楼。隔着马路就能能闻到馨香扑鼻的脂粉味，门口只有两个身姿窈窕的年轻女子正交头接耳聊着闲趣，两人都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如水妙目。
　　“来客人了！”紫衣女子推了身侧那青衣女子一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扭着腰朝屋里走去。“莹姐姐先忙着，我回去歇一歇。”
　　青衣女子回过神连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前，“各位贵人们安好！快里头请——”
　　那女子说着就朝为首的顾摇光贴了过来，段英连忙上去挡住了那姑娘的动作。
　　“我家大人头一回来，脸皮子薄，听听曲就成。姑娘看着安排。”
　　“成！奴家叫玉莹，贵人们喊奴家莹娘就行。”莹娘微微收敛起妖娆的姿态，依旧笑眯眯的将众人迎到楼中。“金玉楼其实是两栋楼，一处是金风馆，后院是玉露阁。”
　　“哦？有何区别？”顾摇光开口问，低醇的嗓音像是带着小钩子，听在耳中酥酥麻麻的，泛着痒意。
　　莹娘顿了一下，揉了揉发烫的耳垂，低低道：“怎么说呢，金风馆里头的姑娘算是贱籍，身家性命都卖给了这里，只有供客人挑选的份。而玉露阁的姑娘都是良籍，姑娘们住在里头按月交租，怎么接客如何接客都是姑娘们说了算。”
　　“有意思，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姑娘挑客人的。就去见识见识呗！”顾摇光眯起眼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了几张银票，摆出一副放荡不羁的姿态将银票轻飘飘甩在莹娘怀中，“先备桌好酒好菜，姑娘们要是都看不上我等粗鄙，就得莹娘你亲自过来赔罪了！”
　　他故意把“赔罪”二字咬得特别暧昧，莹娘含嗔带怒地剜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掩嘴吃吃笑了起来。
　　“贵人言重了，玉露阁的姑娘们天姿国色，等下看花了眼就把莹娘抛到九霄云外啦。诸位稍等，奴家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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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入学又赶着大改革，忙得焦头烂额弄户口弄学籍，慢慢有些眉目了。九月份开始恢复更新，抱歉让大家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