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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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黑色的布袋隔绝了你获得外界信息的途径，手也被捆住了，此时此刻你正躺在地上，听到身边传来魏生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听到了一番让你从骨头缝里滋生出寒意的对话。
“人我带来了，你们答应给我的东西呢？”
“给他吧。”
是那天在鬼屋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你永远都忘不了。
你不敢表现出自己已经醒过来了，而是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你听到魏生好像拿了什么东西以后就要走，却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轰然倒地。
尽管装了消音器，这么近的距离下，你还是听到了开枪的声音——他们居然有枪！
很快他们就带着你开始转移，你被扛到车上去，开始冒冷汗。
“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文漪，你还记得我吗？”那人笑了笑，又说，“哦，不对，不应该这么问，应该问......你认识我吗？”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没有功夫理他的废话连篇，只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你的手机定位，李帝努很快就会找到你，不是吗？你只要乖乖地待着，他会来救你的。”
你没有再说话，一时之间只觉得堂皇无措极了，哭也不是怕也不是，就那样僵住了。
“文漪，你和你Wensen长得真像啊，你说我那么信任他，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他跟了我近十年，你知道吗，他跟着我的那会儿还没你呢。可他他妈的居然是个卧底！”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吴考突然凑近你的脖子，深深地洗了一口气，你厌恶的偏开头，却又被他用手牢牢固定住，潮湿的鼻息喷在你的颈窝间，你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
“他刺瞎了我的一只眼睛，被我乱枪打死的。”说完他开始痴痴地笑了起来，像个疯了的人一样，自顾自狂妄的笑着，“你是没看到啊，他躺在地上痛苦又不甘的表情，死之前还在用自己的血写你的名字，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终于开始忍不住发起抖来，仿佛置身于八年前的那个树林里，控制不住的去想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文泰一，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你还没来得及再扑到他怀里叫一声爸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过没关系，没看到Wensen怎么死的没关系，我会让你看到李帝努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吴考语气森冷，你觉得他像一只吐着信子的巨蟒，在等待着更大的猎物到来。
市里各个地方突然开始大批量的涌现出聚众吸|毒的情况，警局人手拮据，相邻的县上能用的人都被调到市里来了，可还是不够，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狂欢，为的就是分散市局里有限的警力。
李帝努觉得浑身冰凉，他已经很难调出人手来和他一起，只能勉强抽了一个支队的人和他一起，等他们一起按着手机定位去到城郊废弃的那个厂房里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部被遗弃的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厂房中央。
他上前捡起手机，碎了一半的屏幕还能看出来壁纸是他，是上次吃饭的时候你拍的，他从来没有翻看你手机的习惯，直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屏幕居然一直是他。
他想打开手机，却发现要输入密码，当他试着把自己的生日当做密码输进去之后，手机很快解了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段录音。
“两个小时后这里会有一场毒|品交易，交易毒|品数量达到三百公斤，交易一旦成功，毒|品将通过M省销往世界各地。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留下你的人，在这里等着抓捕他们，二，带着你的人一起来救文漪，放任他们的毒|品交易，我知道你们已经抽调不出多余的人来了。怎么样？李帝努，还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礼物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摔坏了的缘故，电流声刺啦刺啦响个不停，像把带着倒刺的钩子，把李帝努一颗心摧毁的血肉模糊。
他接着点开第二条录音。
“我猜等你到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在去缅甸的路上了吧。真是个令人久违的地方......还想见你的小姑娘一面的话，就自己过来吧。”
吴考耗费这么多财力物力，怕是把所有家当都赔进去了，竟然只是为了报复当年的联合行动，像他所说的那样，和那场行动有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录音播放完，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李帝努把手机认真擦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有这种可能，我们都要阻止这场毒|品交易的发生。”
“何执，你来带领他们在这里埋伏下来，我马上打电话叫省上调人增援，最快可能也要三个小时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能让这三百公斤毒|品流向世界。”
“那你呢？”那个被他点名的年轻支队长问道。
“我要去缅甸。这里就交给你了。”
李帝努转身离开，身后的警员纷纷训练有素的分散开来，留下一人处理地上的足迹，其余人全部隐匿在了看不到的角落里，等待着这场巨额交易的开始。
莫局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李帝努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莫局，我请求申请国际支援，文漪被他们带到缅甸去了。”
莫局一头雾水：“谁把她带去缅甸了？”
“吴考。他没有死，当年有人帮着他逃脱了。”
“怎么会这样？！”
李帝努现在没时间再多说，只说道：“你们要找的内鬼，就在省级公安厅里。如果顺着李楷灿的案子去找，可能会有线索。”
“李楷灿？立青监狱的那个监狱长？我刚刚听说他出车祸了？”
李帝努冷笑一声道：“是不是单纯的车祸，您不能只看那一纸报告，去查一查吧，可能会有别的线索。我现在没时间跟您多说了，请一定要帮我争取一下国际支援，我现在马上飞缅甸。”
“帝努，你别冲动，再等一等，我们……”
“我等得了，文漪等不了了。”
李帝努挂断电话，登上了飞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就好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了，却又眼睁睁的看着那根稻草即将被摧毁，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你，还是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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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考给你打了安眠药，你一路都是失去意识的状态，等你再次醒过来看过到眼前熟悉的景色的时候，混沌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你已经身处另一个国度了。
而这里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你在缅甸的家。屋里的摆设和你被扔进河里那天别无二致，只是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阴暗晒不到阳光的角落里生了霉，墙上的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院里的墙上还有当时母亲的鲜血，风吹日晒这么多年，只剩零星了。
你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醒过来，你还是那个八岁的女孩，一直乖乖的在家等着爸爸回来给你讲故事听。
你无意识的动了动嘴，突然感觉身体里一阵难耐的躁动，挣扎着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窒息感和烧灼感缠绕着你的身体，当你低头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针眼的时候，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你绝望地闭上双眼，明白你的一生已经到此结束了。
“这么快就瘾发了？”吴考走进来，玩味的盯着你。
你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几乎失控了，疯狂的朝他大喊大骂：“滚！！！你这个疯子！！王八蛋！！你离我远点！！”
你浑身都是灰尘，还有些不知道哪里蹭来的血迹，大汗淋漓之下你只觉得自己脏透了，徒劳地往墙边靠着。
吴考抓过你，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你擦脸，你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又痛又痒，却无力挣扎。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你说李帝努把你养在他身边那么久，是不是没少占便宜？”
“你少他妈放屁！！”你朝他骂道。
“啧，还挺凶。怎么，你上赶着要给人做老婆人家都不要吗？诶，要不这样吧，我们来做个实验，帮你看看李帝努到底喜不喜欢你。”
你看着吴考的笑容，如坠万丈冰窟。
“在这之前，我得再给你加点量，让你也好好体验一下毒|品给人带来的快活，让你知道知道……你爸他们那些缉毒警有多可恶。”
“你们不是要缉毒吗？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在快乐里死去，不过不用担心，在那之前，你一定还可以见到李帝努一面。”
你挣扎着，大喊着，痛哭着，都无法阻止那只细细的针头再次穿过你的皮肉往血管里注入毒|品，清醒着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你看着针管里的液体被推得干干净净，突然就喊不出也哭不出了，只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的眼睛失去焦距，你突然看到了你的房间里的那盏小夜灯。
小时候你怕黑，总要开着灯睡觉，睡着了才让关灯，妈妈说人总要长大，哪能永远怕黑，为了锻炼你胆子，就把小夜灯拆了，后来是文泰一又偷偷给你装上的。
偶尔有空的时候他就会陪你在小床上挤一晚，轻声细语的告诉你在他面前你可以永远不用长大，永远做个小孩。
怕黑就点灯，想哭就流泪。
毒|品的致幻作用太强烈，你好像突然看到那盏灯亮了，文泰一又一次在深夜归来的时候，悄悄推开你的房门替你把小夜灯关了，你就这样，枕着这破碎又美好的幻觉再一次睡了过去。
但吴考和他手底下的那些畜生，却打碎你的幻觉，给了你一个痛不欲生的夜晚。
李帝努被人押进来的时候你睡着了，他远远看着躺在地上的你，明明离开家的时候还是那么光鲜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没隔多久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艰难开口道：“吴考，你放她走，那年警局的联合行动和她没关系，你不就是要报复吗？我才是警察，你要干什么都冲我来。”
吴考听完，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嘛，我干嘛非和她过不去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吴考朝身边的人招手：“把她弄醒，然后把嘴给堵上。”
你醒过来就看到站在对面的李帝努，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你仓皇无措的想跑，想躲开他的目光，却又被人抓回来按住，挣扎间激起了无数尘土飞扬，一如一条黄沙漫漫的长路将你们分别隔在了道路尽头的两端，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李帝努，你面前有两只针管，左边的那只是毒|品，右边的那只只是普通的葡萄糖，你自己选一只，另一只归这个小朋友。”
你这才明白吴考要干什么，拼命摇头让李帝努不要做傻事。
“我已经被注射过毒|品了，你把有毒的那只给我！”
你想这么告诉他，可惜你嘴被堵上了，只能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打湿了满脸，你看到李帝努伸手拿起了左边的针管。
这一针下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李帝努这一生再也回不到缉毒警这个岗位，甚至连个片警都当不了了，意味着他做了一辈子的缉毒警，却要被自己终生所抵制，所厌恶到骨头里的东西操控余生，这对于一个缉毒警来说，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感到痛苦。
李帝努的手几乎抖得握不住针管，他找了几次找不到手臂上的血管，才惊觉是满眶的眼泪挡住了视线，他吸了吸鼻子，又抬起手来用力擦掉自己的眼泪，把针头插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他看你一直哭一直闹，还抬起头来对你笑了一下，尽管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你听到他说：“别怕，文漪，我在这儿。我不疼的......我......我来带你回家好不好？”
随着最后一滴液体被推进他身体里，一切已成定局，你脱力的跪倒在地，那些人把粘住你嘴的胶布撕了下来，你却没有力气再去说什么了。
“好好好......”吴考开心地鼓起了掌，好像看了一场心满意足的电影一样哈哈大笑着，他蹲到你面前，笑着说：“小姑娘，看见没有，你说他不喜欢你，对你没想法？啧啧啧，你看看他的样子，还说是帮战友照顾女儿呢，指不定心里怎么想的......”
“你这个满脑子龌龊事的蛆虫，在你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男女之情就没别的东西了吧？也是，你连妈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世界上还有亲情这种东西呢？”
吴考被你骂得黑了脸，站起来抬起脚就往你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他的尖头皮鞋似乎踢在了你的胃上，你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张口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李帝努想跑过来查看一下你怎么样了，却被人抬手一棍打在了膝弯处直接跪倒在地上，只能朝吴考怒骂着混账。
吴考居高临下地看着你们，面无表情道：“告诉你吧，这两只针管里面都是葡萄糖，无论你选哪一只，你都不会有事......不过你还别说，我真就爱看你们这种情深义重的戏码，哈哈哈……”
你听到他说李帝努注射的不是毒|品，一瞬间重新拾回了希望，对李帝努道：“李帝努，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已经回家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不是吗？”
李帝努从地上翻身摇晃着站起来，笑着对你说道：“说什么呢，你爸把你交给我了，我得好好把你带回去才行，上一次我可以，这一次我也可以。”
他满身血污，却好像披上了一身的光站在你面前，一如那次他在漆黑的巷子里捡回和野狗打架的你。
你好想再回到那个时候，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不，你不可以，我已经回不去了。”你低垂着眼道，身上那种压制不住的感觉再次袭来，毒|瘾又发了。
李帝努额角狠狠一跳，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李帝努，你还记得桑玛是怎么死的吗？”吴考突然开口。
李帝努猛然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吴考耸了耸肩：“没什么意思，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是你，亲手杀了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李帝努心脏狂跳，脚下似乎有点虚浮不着力，后退了两步。
“好戏开始了。”吴考指了指腕上的表盘，“把他俩都松开。”
眼看着李帝努就要朝你跑来，你只管一股脑的往后躲，往后藏。
可身后就是墙壁，你无处可躲，好像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阴影当中，再没有光亮能照进你的世界，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你的躯壳，从头顶到脚底，从皮肤到骨头，血液每流过一处就引起一处的烧灼感，你在地上挣扎，扑腾，似乎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无法喘息。
“不要过来，我求你不要过来。”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边往墙角爬，一边哭喊着，“好疼啊，为什么会这么疼......”
眼前这副景象，李帝努看得太多了，他看过无数人在他面前痛哭着求他再让他吸一次，一次就好，但他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在地上爬的人会换成你。
“吴考！！！”
李帝努发怒给了他一拳，吴考被他摁在地上没有还手，而是笑着说：“不去看看你的小姑娘吗？比起揍我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毕竟她现在可是痛苦得很呢。”
李帝努偏过头看了你一眼，看到你正在死死用手扣着墙壁，粗糙的墙面将你的指尖剐蹭的鲜血淋漓，他赶紧松开吴考，跑到你身边把你抱在怀里，又把你胡乱抓的双手固定住，低声哄着：“文漪乖，不疼了，我们不疼了......”
他一生从未这样哭过，桑玛死的时候他没空去悲伤哭泣，失去爱人的苦痛成了一颗种子在心里种下，往后每每想起就如抽丝剥茧般细细缠绕住全身，不剧烈，却缠绵。
可如今看着你在他怀里这个样子，他除了不让你伤害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悲伤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而来，把他打得溃不成军。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f snow may 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forever
你再次听到熟悉的歌谣传来，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咬着牙承受着身体上无法忽视的折磨。
你睁开眼，眼神清明地看着李帝努，断断续续说道：“李帝努......你快想办法逃走吧，我真的回不去了。毒|瘾发作......真的好疼啊，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走吧，好不好？”
“不好......不好！文漪，你听我说，我们回去，我带你去戒|毒|所，一定有办法的，好吗？”
“你又不娶我，非要我跟你回去做什么？”你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积攒着的冷汗又开始顺着额角滑落，你推开他骂道：“滚啊！我不要你管我！！”
吴考看着李帝努无措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报复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又递了一只针管过来，仿佛大发慈悲一般的说道：“来，这里面的东西，能缓解她的痛苦，给她打下去，她会更喜欢你的。”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杀了她，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不是吗？杀了她，给她毒|品，你自己选吧。”
李帝努看着你满头大汗的样子，犹豫着接过了针管，吴考满意的微笑着，只要李帝努给你打了这一针，从此以后，你们两人就都只能受控于他了。
李帝努接过针管，在针尖堪堪要刺进你的皮肤的时候却突然一转！径直刺进了吴考的颈部血管，毒|品全数推进了他的体内，动作之快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吴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虽然制|毒|贩|毒，可他自己从来不吸|毒，他知道吸|毒的下场是什么，他赚了那么多的钱，总要留着命花。
“你不是说你是在为世人制造快乐吗，既然这么快乐，不亲自试试怎么能行呢？”
李帝努把针尖从他体内拔出来，狠狠往墙上一戳，针管应声碎裂，这一只针管的剂量远远不是第一次吸|毒的人能承受得了的，吴考捂住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滚，不住的倒着气，跟着他的手下手忙脚乱的忙着给他抢救，李帝努赶紧背起你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吴考挣扎中的怒骂：“李帝努，你以为你赢了吗？！八年前的你和今天的你都一样！你永远都救不了你身边的人！”
和八年前一样的场景竟然命运般再次重现了。
李帝努背着你狼狈地跑着，用力过度让他的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
“文漪，文漪，”李帝努边跑边喊你，“我们马上就回家了文漪。”
可你没有回应他，而是在他背上开始痉挛起来，他吓了一跳，马上把你放下来查看怎么回事，一看之下，李帝努脑子里的弦突然就崩断了，你的瞳孔已经开始呈针尖样缩小，一看就是毒|品注入过多的表现。
是你趁李帝努在给吴考注射毒|品的时候，用掉落在地的另一管毒|品给自己注射的。
你知道，毒|品戒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根本无法忍受自己以后像个瘾|君子一样的活下去，你的父亲为禁毒献出生命，你更不能让自己从此以后成为这东西的傀儡。
更何况李帝努也是缉毒警，缉毒警家里出了个吸|毒的人，这说出去，怕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谁干的？？”李帝努绝望地吼道，“是谁干的！！”
“是......我自己，”你压不住身体自主的痉挛，只好在他怀里哆嗦着说道，“李帝努......不要带我回去了，污了你的名声。”
“什么意思？”李帝努眉心直跳，他不敢去想你被抓走的时间里，在他拼命赶来的过程中，你都经历了什么。
“我吸|了|毒，而且他们......”你打了个抖，再回忆不下去那天发生的事情，因此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你努力抬起手，想帮他擦擦眼泪，却没有力气，李帝努接过你的手轻轻放在了他脸上，你笑了笑，说道：
“我真的已经回不去了，李帝努...不要难过，不要哭...我...我可以去找爸爸了，我真的...好想他...”
呼吸抑制现象越来越明显，你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喉头好像堵了一团湿了水的棉花，进出的气儿都没有了。
“叔叔，你娶我好不......好？下辈子......娶我好不好......”
这是你第一次叫他叔叔，却是你最后一次跟他说想要嫁给他，而这一次，你为这个请求加上了一个缥缈无踪的期限。
可你没能听到李帝努的回答，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好。”
感受到了你无力垂下的双手，李帝努却不敢看你一眼，只用尽全力抱紧了你，说道：“下辈子......我一定娶你。”
时隔八年，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一生救了那么多的人，却没能救得下来他的小姑娘。
他最终还是一个人都没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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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同一时间，有人正经历着死别，有人还在为警局里的事抓耳挠腮，立青监狱监狱长李楷灿，因重大交通事故后成植物人，莫局正顺着李楷灿的这起案件在继续深入调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张巨大又密不透风的暗网，依然在整个警察系统里穿插着。
繁华的城市被余晖笼罩，太阳拖着沉重的步伐慢吞吞下了山，邮递员叩响了潞城小区3栋402的门，喊道：“有人在家吗？送快递的！”
敲了半天没有人响应，邮递员看着手里的最后一个包裹，是录取通知书，不能随便乱扔，他只好把它带下楼，塞进了楼下的收件箱里。
“文漪同学：
经潞城教育厅主管部门批准，我校潞城公安大学审核，你已被录取入我校20XX级犯罪学学院犯罪学专业本科学习，请凭本通知书及个人证件于20XX年9月3日到本校报道。”
录取通知书就这样躺进了布满灰尘的信箱里，暮色四合，星辰漫天，通知书证件照上的少女，笑容依旧灿烂。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