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里”曼珠沙华（已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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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很快结束，[门]的人先行上车离开，巢居家的主事人收回看着车离开的目光，朝几个区的首领虚虚行礼，领着小妖们离开。
雪之身旁的白衣女人轻轻说道:“巢居家，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雪之拿着手帕移开口鼻，觑了她一眼，眼神冷冷:“骨家，慎言。”
白衣女人却不怕他，大笑着从他身旁而过，嘴唇翕动骂他走狗。
南区副首领和东区首领早已离开，回自己区域，挑选自己区域的妖怪，准备和人类派遣的阴阳师合作。北区首领府前只剩下东区一支，雪之看着自家首领，她站在屋檐下没有动，身后的妖怪们也不敢动。
“要下一场大雪了，雪之。”东区首领的声音空灵，仿佛是精灵的低语。
雪之微微弯腰:“是，主人。”
混沌之城的人类受到惊吓，他们几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知道那座山有一只妖怪掀起动荡。普通人隐约感觉到妖怪的不安，很多人出门加急采购食物，准备屯着食物，躲在家里。与赶在路上的人类不同，街上的妖怪少得可怜。
深红色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堆在地面，没过多久，堆积一层，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齐式抱着两箱泡面往家里走，他用脚压了压地面上的雪，雪微微湿润了他的脚面。还真的是雪，这才九月份。
超市离家不算远，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行人要么戴着帽子，要么低着头快步走，风夹着大雪扑得齐式睁不开眼睛，他抬箱子的手向上抬了抬，箱子挡住一部分的风雪。
“下雪了。啊，妈妈，妈妈。”
撑着伞的妇女拉着自己的孩子，她不耐烦:“别叫了，快回家。”
小男孩指着路边:“妈妈你看。”
齐式好奇地看过去，路边生长着一排东倒西歪的植物，黑色的枝叶上攒着雪花。他记得整个地面都是铺好的路，谁会在这里种东西，可是单单是植物自己长出来，又不太可能吧，毕竟混沌之城的地面比其他城市的地面坚固。
妇女拿小孩子没办法，把他抱起来，撑着伞加快速度离开。
齐式也顶着风回到家里。窄小的家里开着灯，穿着长睡衣的妹妹拖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她打着哈欠看齐式抖落外套，疑惑地问:“下雨了？”
“没，下雪了。”
“哈？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这个，齐梦，你能不能刷个牙再泡泡面。”
打开桌上的箱子拿走一桶泡面的齐梦摇摇手上的泡面，有气无力:“知道啦。”
齐梦刷完牙，拿着烧好的水壶倒在泡面桶里，放一本书在上面盖着。她坐到哥哥旁边，齐式刷着论坛，把手机递给她看，齐梦看了几十分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齐梦:“……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齐式用力扣她脑袋:“混沌之城进出开始严查了，还想回去。”
“不是，我就睡了一天，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天了。”
齐梦前段时间被派出处理一只妖怪，那只妖怪没什么攻击性，就是太狡猾，齐梦熬了两天夜的蹲守，才终于趁那妖怪放低警戒心的时候杀了它。她几乎梦游回来，直接倒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你看看外面。”齐式指了指被窗帘挡住的窗户。
齐梦去拉开窗帘，连声“卧槽卧槽卧槽”，又把窗帘合起来，她抽抽鼻子:“假装没看见就行了。”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
“齐式你大爷，干苦力的又不是你。”
“醒了就赶紧吃东西，然后干活吧，苦力工。”
齐梦给他比了一个中指。
齐式打开手机传过来的任务，拿着小板凳坐到吃泡面的齐梦面前:“[门]说了，要你探查清楚异象的来源，一旦发现危害人类的危险，立刻铲除。你先别说话，等我念完任务。还要查明阴阳家和妖怪暗地的勾结名单，我说完了。”
齐梦果然炸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老娘工资又少又要996，我不干了，把电话给我，我来和他们讲！又不止我一个阴阳师，我才是新晋一级阴阳师诶，还是个孩子！这么危险的异象怎么不派特级出来！就特级是宝？他们吃麻的！”
“泡面溅出来了。”
“哦，对不起，怎样？”
“没事，您继续。”
齐梦打开可乐呼噜灌了一大口，勉强平复心情，她看着齐式:“除了任务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通知，做好和一位特级阴阳师搭档的准备，顺便一提，那位特级你非常不喜欢。”
“齐式我x你大爷。”
……
郁钰透过房间的玻璃窗，看到昏暗的天空，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雪，没过多久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室内和室外的温度差过大，雾气扑在玻璃窗上又凝成了水，他伸手擦了擦，凑近窗户看得更仔细一些，兴奋地叫着系统：“你看，下雪了！”
[你没见过雪？]
“见过啊，但下雪真让人开心。”
郁钰又恋恋不舍看了几眼，把窗帘一拉，遮住了窗外的雪景。
北二区庭院的小妖怪们开始点灯笼，把灯笼挂在樱花树枝，朦朦胧胧的灯光连起来汇聚一片星海，天色和庭院外的天色不同，深色泛着隐约的一层紫色。
秋生呆在房间里批改公文，另一边吃完饭的郁钰坐在电脑桌前敲打键盘码字。
滴答——
滴——
是什么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郁钰听着纯音乐，这首歌表达的是鸽子振动双翅飞在湛蓝天空上，高高在云层中穿梭的自由的意境。掺在音乐里的滴答声似乎把鸽子要拽下来，从空中卷到水里，轻盈的羽毛吸水沉重地贴在鸽子身上，凹进去的眼珠子半睁半闭。
郁钰感觉浑身冰冷，他把音乐放小，电脑网络卡顿，音乐骤停。
寂静的房间，没来由的滴答声，郁钰慢慢回头看——
只留桌上的台灯还开着，灯光驱散一周的黑暗，门口虽然黑暗，但空无一物。
那个滴答声越来越近。
清楚地，逐渐逼近郁钰。
“系统！”
郁钰的直觉察觉到有危险逼近，他把灯关了，房间全部陷进黑暗里，郁钰缩到床角，把自己蜷缩起来，系统没有回应。
窗口咯吱咯吱响，窗帘疯狂抖动。
滴答——
水滴落在郁钰头顶，湿漉漉的触觉贴在郁钰头皮上。
轻柔的如同羽毛一样的东西爬上郁钰裤脚，慢慢向上，穿过衣服，紧贴着胸膛，以一种窒息的力度逼迫郁钰向上抬头。
滴答——
湿润的液体落在郁钰眉间，滑落脸颊，打在衣服。
天花板生出一朵暗色的彼岸花，那朵彼岸花咬着尸体，往花蕊里塞，还剩最后一点残渣，流淌的血液滴答在郁钰脸上。
郁钰瞪大双眼，苍白着脸。他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发不出声音，缠在身上的东西勒进他的皮肤，把他凌空拔起。
恐惧似乎化作实质钻进郁钰的皮肉里，他喊不出系统，那朵花进食完毕，抖抖花瓣，发出暗红色的光，光芒几乎刺进郁钰眼珠子，他忍不住流出眼泪。
郁钰绷紧脖子，空出一点空隙，勉强呼吸，压着喉咙呼唤系统。
“你在找系统吗？”
冰冷的嗓音攥紧郁钰的心脏，他的头被迫朝前看，身姿曼妙的女人指尖夹着一张卡牌，她缓缓把卡牌碾碎，卡牌变成碎光又重新回到她的指尖。
他立马认出眼前的人是曼珠沙华……但和白天看到的曼珠沙华不太一样，比起少女的身形更加修长，声音磁性沙哑含着独有的甜腻感，感觉像是成人时期的曼珠沙华。
郁钰发现自己的脖子松出来，像是特意让他说话，他忍着脖子的肿疼开口:“你是曼珠沙华？”
“啊，是。那个小疯子没和你说起我？不过也不要紧。”曼珠沙华露出血腥的笑容。
[警告——]
[警告——]
[危险阈值上升！]
[危险阈值超出临界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里”曼珠沙华（已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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