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手》公子陆

26、助理

　　卓一毕业的时候，秦放已经在父亲身边跟了一年了。秦放跟助理似的累死累活跟了他爸两年之后，被扔回了凉城事业部。
　　“儿砸，你爸说他打算五年后退休，和我环游世界去。”
　　还不到五十岁退个鬼的休啊，“那我就把他的家底都败光。”
　　除了更沉稳，秦放还是当初总是爽朗健气的他。秦母一点不怵，“我俩的养老钱早就攒够了。”言外之意其他的都是你的，随你败。
　　“养老？谁见过这么年轻貌美的老人？”秦放搂着老妈的肩膀，划开手机相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里，秦母笑的像朵花。
　　秦放拖着行李要出门，身后秦母的声音带了点小心翼翼：“放放，你高中时候那个女朋友还在凉城吧？”
　　秦放无奈苦笑，“那就是一同学，不是什么女朋友。”他知道小公主说的是徐曦薇。
　　秦放才二十三，秦母也不急着让他成家立业，就是这几年她儿子是真的一点儿风月事不沾，这让她多少有点担心。秦家出情种，她却不忍看着儿子为情所困。
　　凉城。飞机上，秦放有些恍惚。
　　“恭迎秦总大驾光临。”封卿哲依旧夸张。
　　俩人拳头锤了一下，“逃婚呢？电视剧看多了吧。”
　　封卿哲一脸一言难尽，“逃婚咋了，这年头还有逼婚的呢，新鲜不？”
　　行，清官难断家务事。秦放不好多嘴。晚间小聚，二人谈起倔强创业的贺隋，谈起标准二世祖齐鹏飞，封卿哲提起了魏千寒。在一些场合，他们偶有碰面。
　　“要我说这哥们儿真行，没爹没妈，硬是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封卿哲着实佩服，当初还当人家是个只会逞凶斗狠的混混。“现在提起凉城魏总，明里暗里的人都给三分薄面。”
　　对此，秦放到没多少意外，他们高三那会，魏千寒就忙得找人都找不见。碰见的时候手不离烟。估计那会是正难得时候。
　　他们谈了好多，从前的、现在的。秦放靠在沙发上，时间过得真快，从前他们见面，封卿哲要么八卦，要么相互挤兑。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聊哪个同学结婚生子、哪个同学发迹起家了。
　　“你和卓一还有联系吗？”俩人喝的不少，封卿哲说话顾忌也少了。当年那么多疑惑，在如今看来是那么可笑。
　　秦放摇摇头。卓一毕业后，他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封卿哲将秦放的反应看在眼里，“陈白一毕业就和沐阳结婚了。”而后一笑：“当年还都以为她和卓一是一对儿呢。谁知道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卓一这是妥妥的工具人了。”
　　秦放话好像比从前少了。
　　“你到底咋想的？”封卿哲到底没忍住。这些年，但凡秦放有一点儿桃色新闻，他提都不带提这事的。都是成年人，谁都知道那条路不好走。都是朋友，谁都希望对方过得好。
　　“啥咋想的，都过去了。”
　　秦放嘴硬，封卿哲也没办法。过去了？谁过去了？过去了秦放能是现在这个状态？不过这事儿不好劝。这么些年，能放下早放下了。追吧，秦家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
　　“你自己掂量吧，实在放不下就去追，这个社会……”也不是那么不能包容，现在会所里玩男色的也不少。
　　“什么放下放不下的，我只是……”只是没有那心思。要说他对卓一有多少执念，倒好像也没有多少。这么些年，没人提，他似乎也想不起来他。
　　秦放喝的上头，仰头靠着沙发，两人许久无言。
　　“回吧。头疼。”
　　封卿哲灭了烟，叫了代驾。二人都在凉城，往后聚的日子多了。
　　封卿哲再见秦放的时候吓了一跳，“这是……？”
　　“助理。”秦放状似不经意。
　　“疯了吧？哪找这么个人啊？”封卿哲觉得世界都魔幻了。
　　“云间。”云间是凉城最奢华的会所，里面什么都有，女色、或男色。
　　“我说放哥你想啥呢？这算啥？替身？”封卿哲都替他着急，找什么人不好，在哪找人不好，云间那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说不是放不下，只是没那方面的心思吗？”
　　吸了口烟，“碰见了，看着挺可怜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
　　“世界真TM小。”他还能说啥，就凉城这么个小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和卓一长得这么像的一个人。
　　“辞了辞了！放不下就去追，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怂呢。”封卿哲铁看不惯秦放这做法，“年轻的时候总说我，喜欢就追。自己怂的一批。”
　　秦放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似迷了眼。
　　“秦总。”
　　封卿哲看了一眼那人，一脸不忍直视，明明长得挺像的，怎么看着就觉得辣眼睛。秦放生意场上圆融果断，那也是出了名的后起之秀。怎么一到卓一的事儿上就能让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呢。封卿哲摆摆手，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