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手》公子陆

22、背道而驰

　　第一次月考，卓一成绩直接跌到中游，秦放‘偶遇’过卓一，“成绩怎么掉了那么多？”
　　“恩”
　　卓一魂不守舍，眉头深锁。放下身段主动搭话，对方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秦放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就这么不待见我？”秦放站着没动，多年以后他想，他当时是等着被挽留的。
　　卓一抬眼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他现在没有精力和秦放解释。等秦放冷静下来，等他有空了，也许一切就都好了。
　　秦放见卓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心里一团火砰就炸了。也转过身。两个朋友，自此背道而驰。
　　卓一缺课这几天，陈白来去匆匆。有一天来上课，眼睛还红肿着。明显哭过。
　　“咋啦，模范情侣吵架啦？”封卿哲和陈白还保持着友好关系。秦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基本不和陈白说话了。
　　陈白没有回他，她的心情很差，很差很差。卓一缺课的第一天，她放学来到了卓母曾经住院的医院，身心俱疲的卓一，暴躁的卓父，让陈白从心里往外的冷。她怕，又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电话接通，陈白的声音带着颤音：“妈妈。”
　　陈母很温柔，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柔声安抚陈白，“白白不要太担心，如果有什么需要爸爸妈妈帮忙的，就打电话过来。妈妈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就过去找你。”
　　陈白父母在外地工作。陈白懂事，很少找他们。关于卓一陈父陈母也知道。陈白总跟他们吹自己慧眼识珠，认识了人品、样貌、学习样样都好的卓一。
　　“卓一打架啦？”不怪封卿哲多嘴，卓一这好学生挂彩的次数，都快赶上他们了。
　　陈白无言。她最近好像话少了很多。
　　秦放晚上约了魏千寒。卓一老实，他想不到他会跟谁冲突。
　　“职高没人动他，一听是凉城秦少的人，谁敢动啊。”魏千寒是敢作敢当的脾气，他说的话，秦放不怀疑。
　　“恩~他家死人了，你知道吗？”魏千寒叼着烟，烟雾缭绕后，一张冷厉的脸，俊得另类，
　　“好像是他妈妈吧。葬礼上摔的吧，那天好像有救护车去过墓园。”
　　后面魏千寒说啥，秦放基本没听见。卓一妈妈没了？他妈妈不在了。难怪，难怪他最近状态那么差，难怪他那么愁眉苦脸，难怪他那么憔悴。秦放顾不得其他直奔卓家。忽明忽暗的声控灯，衬得老旧的防盗门里卓父暴躁的咒骂，如同魔鬼的嘶吼。秦放脚步定了一会，而后转身下楼。
　　“你怎么那个表情？”封卿哲发现，秦放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情绪变得复杂多变了。
　　“卓一妈妈不在了。”秦放回答的是封卿哲的话，眼睛却看着陈白的方向。
　　陈白回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啊？啥时候的事儿啊？”封卿哲有点不知道说啥。“难怪他成绩最近掉的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卓一两个字成了秦放面前的禁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卿哲习惯从学校大榜上，把卓一的名字找出来。陈白秦放是卓一的朋友，贺隋愿意和卓一成为朋友，而封卿哲，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却好像不知不觉也成了卓一的朋友。上次没在熟悉的位置找到卓一的名字，封卿哲没说，但心里嘀咕了好久。
　　秦放心里是有点怨陈白的，卓一妈妈的事儿，陈白肯定是知道的。但她一点消息也没透露出来。可转念一想，这又关陈白什么事？难道陈白宣扬卓一的私事就是对的了？
　　课间操时间，秦放去找卓一，封卿哲也跟着。卓一没出操，教室里也没有，俩人在学校转了半天，终于在实验楼背阴的角落里看到了他。沐阳一身黑衣，搂着卓一单薄的肩膀，无声抚慰。
　　秦放停了脚步，看着二人，突然就怯了。卓一很不幸，却也很幸运，有很多人在他需要的时候，真真切切的关心着他。而他，好像不需要自己。
　　“放哥，你到底怎么了？”怕惊动那边的两个人，封卿哲压低了声音。封卿哲是真的不懂了，“他是卓一的朋友，我们也是，你总不能要求卓一只有你一个朋友吧？他关心他的，我们关心我们的，这不冲突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秦放脸上有点呆滞，身旁却传来一声轻笑。贺隋话不多说，直接走了出去。
　　面对沐阳的警惕，贺隋自我介绍得言简意赅，“贺隋。”
　　卓一的眼睛有些红，本来漂亮的眼睛爬上了血丝。
　　贺隋也不等他说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找我。”
　　卓一无心应付，把纸条揣兜里，道了声谢谢。声音嘶哑。
　　贺隋盯着卓一的眼睛看了一瞬，“儿女是母亲最大的牵挂，看到你这么憔悴，你妈妈会担心的。”
　　卓一的眼睛更红了，他盯着贺隋，对方回以抚慰一笑。卓一深吸了一口气，又到了声谢谢。
　　贺隋与人相交，凭的是随心所欲。他和卓一的关系，说这话多少有些交浅言深，但他不在意。说两句话都瞻前顾后，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