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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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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我们这是在干什么?”伊芙勉强伸直了双腿,把胳膊架在了窗框上。
驾驶座上的金发男人有些诧异:“我以为托尼告诉你了。”
伊芙挪了挪屁股,一把将遮阳板打了下来,躲进阴影里,“当然,我们要去克林特家,他的第三个孩子的洗礼日。”
娜塔莎俯身伸长了手臂调节着中控。
“相信我,三十分钟前我就试过了,这是最冷的温度了。”伊芙看着她的动作。
黑寡妇哀叹一声又靠回了后座。
“我是说我们为什么要开车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复仇者们居然会坐在一辆拥挤的小轿车里,驱车几小时前往目的地。
史蒂夫看了眼后视镜,稍稍加快速度,“不然怎么去?”
“我们为什么不能开昆式机去?”
“现在不是作战时间。”
“那不如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坐航班?”
“克林特住的地方附近没有机场。”
老天。
伊芙戴上墨镜:“到了叫我。”
没人说好,也没人拒绝,但她觉得自己可能睡不了个好觉。
“为什么你知道克林特有家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娜塔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果然。
伊芙闭着眼:“他看上去就像是有妇之夫,而且是一两个孩子的父亲,哦现在是三个。”
“哈哈哈哈。”
史蒂夫和娜塔莎同时笑起来。
她支起头:“What\'s so funny”
他就长那样!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像是不会有家庭的人?”史蒂夫偏头看她。
伊芙靠回去,思考了一会儿,“像我们这样的人。”
沉默瞬间席卷了车厢,直到娜塔莎说:“别这么说,旺达还是个孩子呢。”
伊芙这才想起后座还有一个人,她挥了挥手,“别往心里去。”
克林特的屋子建在一个大农场上,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辆车停在屋前了。
是托尼。
伊芙朝里看了看,指着那辆二人超跑的副驾说:“回去的时候我能坐这辆吗?”
“恐怕这里已经有人了。”托尼从屋里走出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金发女人,你可以用任何完美女性的词形容她。
伊芙握上她的手,“久仰大名,波茨小姐。”
佩珀抚上她的背脊,温柔地说:“佩珀。”
伊芙答应道:“佩珀。”,她跟随众人进屋。
她像是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糖果,有玩具,有吐司的香味,还有孩子的吵闹声。
她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在她晃神之际,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又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放松,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就当做自己家里。”
伊芙排除了一圈,确定这位就是克林特的妻子劳拉。
朝着她微笑后迅速撤后了一步,歪头问史蒂夫:“你可没和我说他的家是这样的。”
这也太……平常了。
史蒂夫耸耸肩:“相信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很不适应。”
“他甚至只待了十分钟就出去砍柴了。”娜塔莎在一旁补充,“你会熟悉的。”
伊芙在心中摇头,不,这样的生活离她太遥远了。
她永远无法想象自己戴着围裙布置餐桌的样子,更别说还有孩子在身边吵闹。
过去的几十年她没有选择尝试,未来也会。
晚餐十分丰盛,劳拉的手艺很好。这样的放松时刻不多,平日里总是奔赴在最前线的复仇者们,现在穿着普通的衬衫和T恤聊天。
话题从天气、股票、学校一直到……麦片的选择。
伊芙咬着手里的芦笋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孩子们早早地就被送进了房间睡觉。上一次复仇者这样放松的时候,还是为了庆祝找回洛基的权杖。
但这一次不会有奥创出来捣鬼。
……
“伊芙,为什么不让托尼给你定制一套武器呢?”克林特突然叫她。
正在专心研究这个肉馅是猪肉还是牛肉的她有些茫然地抬头,他们是怎么聊到这的?
“他是对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娜塔莎朝着她眨眼,“托尼负责装备和买单。”
托尼似乎心情很好,“只此一次过期不候,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你听起来可真霸道。”伊芙用叉子把肉馅分开。
“好的机会结束。”托尼立刻转头。
“枪,剑,盾!”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托尼装作没听见。
“你不同意的话,我就拿队长的盾。”
突然想起什么的史蒂夫迅速拍了拍托尼的肩,说,“你听到她说的了。”
劳拉看着几个幼稚的人抚上自己丈夫的胸膛,“你每天就是和这样的人一起战斗的吗?”
“很危险是不是?”克林特笑着说。
“我为你感到高兴。”劳拉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伊芙趁着上厕所的空隙偷偷溜到了屋外,里面的两对情侣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烦。
头顶的星空密集到让人眩晕,伊芙找了个干草垛躺下。
也许是屋子里那种甜蜜温馨的气氛的原因,此刻她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一件。
他在做什么?
夏夜的风没了白日的炙热,吹在脸上只剩温热。
伊芙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任由思绪展开。
不一会儿有人从屋子里出来,站到了她的边上。她知道是谁。
那人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小的时候,在战争开始之前,我总是和父母还有皮埃罗一起去郊外,那时候的星星也是这样,多到让人喘不过气来,我那时候还和皮埃罗比赛,看谁能数完所有的星星。呵呵呵……”
她笑着笑着突然变了声调。
伊芙睁开眼睛,入目是繁星。
“皮埃罗和我都错了,我们恨错了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很抱歉,伊芙。”
……
旺达又站了一会儿,在屋里再度传来笑声的时候走了。
屋里的嬉闹声变得清晰,又瞬间被掩盖了门后。伊芙缓缓坐起身来,摩挲着手指。
再度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劳拉已经回房,佩珀倒在沙发上,只剩下复仇者还清醒着。
伊芙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坐到了本来属于佩珀的位置,旺达的对面。她拿着酒杯撞向女孩面前的饮料,什么都没说仰头喝了一口。
她失去了至亲的人,这样的惩罚足够了。
肩膀上立刻落下一个手掌,托尼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闭嘴。”
伊芙将他的手甩掉。
和平宣言在酒杯的撞击中生成,旺达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
“谁要?”娜塔莎不知道从哪拿出两桶冰激凌。
史蒂夫皱着眉避开了,克林特表示他有酒。两桶冰激凌被剩下四个人分刮。
深夜的农场格外寂静,窗口望出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树林,昏暗的灯光下是夹杂错乱的酒杯,吃了一半的冰激凌……
“队长,你有想过将来的生活吗?”克林特打开了今晚的第五瓶威士忌。
史蒂夫仰头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有战斗,我会在那里。如果没有……我不知道。”
“没想过这样的生活?”克林特展开双臂,炫耀着自己的幸福。
队长笑笑:“家庭,安定的生活,那个梦想着这一切的男人在七十几年前被埋在冰里了。”
他说着目光逐渐放空。
“你还好吗?”托尼问。
史蒂夫睫毛一颤,“我感觉回到家了。”他笑道。
“你呢?”克林特看向伊芙,他似乎急于推销自己的生活方式。
伊芙放下手里的勺子,舔了舔嘴角,“我?”
“是的,离开了九头蛇和隐藏在暗处的生活,有想过未来吗?”
众人看着她。
伊芙盯着克林特身后的全家福,缓缓说道:“不像这样的生活。”
“Oh!”克林特感叹,“你们这是嫉妒。”
史蒂夫耸耸肩。
“不,我是说真的。”伊芙收回视线,“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能安定下来,组成家庭,找个工作的人吗?更别说,”指了指自己和史蒂夫,“我们活得比正常人都要久。”
克林特思考了一会儿,“确实不像。”
她十指交叉,“我想,就是这样了,以后。”
没什么不好的。
“不,你现在有我们了。”娜塔莎握住她的手。
托尼立刻搂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Come on,别说得这么绝望!还有你,史蒂夫,我保证你们两一定会有精彩的一生的。”
“看你怎么定义精彩。”伊芙笑着和史蒂夫碰杯。两人沉默着达成共识。
当所有人都醉醺醺地陷入梦乡的时候,只剩下她和史蒂夫还清醒着。
嘿,血清的super power。
她擦拭着史蒂夫递过来的盘子,听到他说,“我们会找到他的。”
是的,这是唯一的未来规划。
当史蒂夫说他们会找到巴基时,伊芙从没想过这个过程会如此之快,也从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伊芙坐在会议桌边上时提出的问题。
所有人都在这,所有的复仇者。哦,当然除了不知所踪的班纳博士和索尔。
新闻上报道拉各斯爆炸的时候,她没预料到这样的后果,毕竟如果没有复仇者,结果会更糟糕。
“五年前,当我挥动高尔夫球杆的时候,心脏病突发。经过了三十个小时的手术和心脏搭桥,我学到了四十年军队生涯都没教会我的东西,那就是领悟。”
“全世界欠复仇者一个大人情,你们……为我们而战,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们,很多人把你们当做英雄,但有些人更愿意用义务警察这个词。”
伊芙抬眼看向会议桌那边的男人,这是标准的开场白。
“国务卿先生,那你同意哪个词?”娜塔莎问他。
他几乎没有思考,“危险,怎么样?一群住在美国的超能人,经常无视主权国界,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们选择的任何地方和任何人,而且完全不顾及后果。”
大家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罗斯的意图已经足够清晰了。
接下来的那段视频几乎总结了复仇者的所有任务,纽约,华盛顿,索科威亚,拉各斯……
“过去的四年,你们在不受监督和约束的情况下行动,世界各国政府已经无法在忍受这种局面了。我们有一个解决办法。”
一本三指厚的书被丢在了伊芙的面前,《索科威亚条约》。
书直接被推开,她熟悉这样的文件,在过去的七十年里,她见得不少。
官方用管束的名义来打造一支只属于自己的武力部队。这是惯用手法。
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弱者被任由欺负,强者粉饰太平。
罗斯是想打造一支只会服从命令的军队,可他们不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