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16、解救之约

　　“你们的目的是救出小鱼，如果那些人真的杀了她，这场营救就没有意义了。”看领头的不说话默许，我又继续了：“他们为什么抓小鱼，我不太清楚，可就算是为了某种利益，也绝不会马上就伤害她，一定是带回内陆后另有安排。”
　　“不管为的什么，抓了我女儿就休想离开这片海。”鲛人握紧了拳头。
　　“原来您就是小鱼的父亲，久仰久仰，小鱼一直有跟我提到您啊，今日一见，果然威武。”我马上堆起了笑容，想抱拳，奈何情况不允许。
　　他把我往边上一按：“不需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若不是你引了这些人来，小鱼也不会被抓。只要她少一块鳞片，你就乖乖填我鲛鲨的口吧。”
　　“误会啊，我跟小鱼是好朋友，怎么会引人来抓她呢？更何况她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报答她还来不及呢。如果我真有心抓小鱼，在海边就可以这么做了，也不用被人绑着当诱饵。您也看到了，他们根本不管我死活，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无奈地澄清道。
　　“也有可能是假装的，这只是个陷阱，他们故意表现得你不重要，好逼我让步。如果我没有截下你，现在你已经安然在船了，如果你们不是一伙的，何必一道出海？”
　　“我是为了朋友才上的贼船，那帮人是来行商的，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认识鲛人，就抓了我朋友，逼我帮他们。我也没办法，只好假意帮忙，想走一步算一步，出来一天，这都技穷了，正担心他们要收拾我，小鱼就冒了出来，我是真没想到啊。原先还担心被灭口，现在落到您手里，还省了他们麻烦。您可千万不能中计，因为——我是唯一可以救出小鱼的人。”我话锋一转，说到了重点。
　　“你？现在的情况，要怎么救？”他晃了晃我的身体，提醒我现在的糟糕处境。
　　我开口道：“只要你把我扔回船去，我一定有办法救出小鱼。”
　　“哈哈哈哈。”鲛人大笑了几声，“我抓你来岂是为了放你回去？难道你以为我们鲛人比你们陆地人蠢？我告诉你，不管你在水里还是在船上，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小鱼没回来，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说的对。”
　　“对，不放过任何一个。”
　　“把他们的船给打沉了。”
　　年轻的鲛人们拍打着水面的浪花应和着小鱼的父亲，士气高昂。
　　“不，你不但要放我走，还要放这艘船走。”我耐心地劝说道，“等回到村里，我会用你们的海洋威胁力来说服渔民，阻止商队离开，考虑到他们赖以为生的渔业，我想村民一定会尽量避免与你们结仇。如果这个办法不能成功，我就跟商队一起离开，到夏阳之前还有十几天的路程，途中有沼泽也有河流，我会根据情况伺机行动，一旦救到小鱼，就让她沿河而下回到大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鱼爹打断了：“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你真有这本事，我又凭什么信你？一旦让你们回到陆地，就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我不能把小鱼的性命押在一个随时可能反悔的承诺上。”
　　“小鱼是我的恩人，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她回来，不然我就不是人。此心天地可鉴，我没有办法说服您完全相信我，但是你们鲛人应该也有懂秘术的，随便在我身上下个暗月或者谷玄诅咒就是了，定个期限，若是期限之后，小鱼不能回来，就让我应咒而死。”呸呸呸，我随便说说的，不一定要这么毒嘛，你们这些鲛人平常唱唱歌抓抓鱼可别真有懂这个的啊。
　　鲛人大叔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惊奇的样子，我一见就知道不妙了，那是一种你怎么知道的眼神。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可以去找鱼婆婆。”后边又不知道冒出一个谁，如是说道。
　　鱼婆婆？一听就是某个老不死的巫婆嘛，会不会要头发和声音来做交换啊？
　　鲛人大叔思考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头：“你去把她请过来。”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那儿真有会诅咒的？”
　　“你害怕？”
　　“没，以前从来没见过鲛人，所以想象不到你们的秘术会是什么样的。”
　　“鱼婆婆从小就修习秘术，年轻的时候曾上岸游历过，之后回到海底研制秘药，是我们部落最年长的秘术师之一，一定有办法让你遵守承诺。”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面容凹陷的老鱼干形象。会不会下蛊啊？恐怖……
　　双方对峙着，一时间那个婆婆也来不了，天色渐暗，我的腿都浸胀了，被捆得四肢直发麻。
　　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小鱼爹听到，往后瞧了一眼，然后吩咐其他人盯着大船，提着我，往船的相反方向游去。
　　游了一会儿，他停下来，看了看四周，我正想看那个鱼婆婆是不是要来了，一个不留神就被按进水里。
　　谋杀啊——
　　我在水里拼命扑腾，混乱中，一只手伸过来，掩住我的口鼻，好像涂上了什么东西，凉凉的，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呼吸了，于是闭上嘴，睁开了眼睛。
　　虽然海水很昏暗，蛰的我眼睛发疼，我还是看清楚了眼前两个鲛人，其中一个是年轻的姑娘，脸上涂着绿色的海底淤泥，身体缠绕着奇怪的海藻和贝壳配饰，头发像女妖一样弥散在头顶，正用那双发亮的眼睛认真地望着我。
　　“就是这个人吧？”她张合着嘴巴，吐出几个泡泡。
　　“是的，鱼婆婆。”她旁边的年轻鲛人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