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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白挈之乱(十七) ...

  •   楚薄说完这话之后其他人皆惊讶了。

      容聆歌下意识道:“在哪。”

      楚薄笑了笑,对容聆歌道:“舅舅,恐怕又要拜托你帮我设一场局了。”

      容聆歌见楚薄如此自信,他道:“这是自然。”

      他们很快商议好了,江子裕等人离开了,如今白挈正是危险的时候,其他人去了将军府,那里更需要他们。

      容聆歌还在此地,他取出一把剑,这把剑上面带着浓浓的戾气,那戾气浓厚到肉眼可见。

      容聆歌担忧地对楚薄道:“你确定要用这把剑,你体内还有魔族的力量,这个只会催发你的魔气,你写信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楚薄道:“放心,舅舅。”楚薄伸出了手,那蔓延的戾气碰到楚薄之后,更狂妄了。

      楚薄一鼓作气,拿到了手中,顷刻之间,楚薄陷入另一种力量之中。

      容聆歌不知道楚薄发生了什么,但他猜到了,楚薄正在和这股戾气争斗。

      桑篱看着这些,她并不担心,甚至有种直觉,觉得这把剑伤害不了楚薄,因为这注定是楚薄的剑,只是她第一次见到还有这样收剑的,有些好奇。

      和桑篱想的一样,楚薄很快就从这种朦胧的力量中挣脱,他原本就有太易归一诀,加上灵魂,这把剑简直是遇到克星了,况且楚薄前世就一种在用这把剑,他了解这把剑的一切,收剑轻而易举,如今手中的这把剑已经完全屈服了下来。

      容聆歌上一刻还在担心,下一刻却见楚薄已经将剑收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不认识楚薄了,不然他觉得难于登天的事情为什么楚薄这么简单就做到了。

      看着容聆歌迷茫的背影,桑篱难得好奇,“这剑这么难收。”

      “只是之前接触过,驯服过一次,可惜舅舅不知道。”楚薄道。

      “原来是这样。”桑篱点了点头。

      楚薄和桑篱安静的走在街上,白挈的街上十分荒凉,因为魔族和人族交战的缘故,这里早就没有百姓在这里了,只剩下一座座空荡荡的屋子,依稀能见到过去还算繁华的样子。

      桑篱从头听到了尾,楚薄的计划里面几乎都是让她去得到灵脉的力量,他付出了这么多,似乎收益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能看到其他人对楚薄打量却不好问出口的表情,也能体会道其中微妙的气氛,刚才她不好问出口,而此时他们单独相处,桑篱终于开口了:“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我知道,明明我才是照拂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

      楚薄不想在此刻说出自己的心意,他不想给桑篱太多的负担,边境的夕阳落在他脸颊上,似乎渡上了一层光,他一如既往温柔的笑,但眼中却是对桑篱言语的不解:“尊者,若是你恢复了记忆,你一定不会嫌弃我做得多,因为你帮过我太多。”

      桑篱听到这句话,她想要反驳楚薄,可话抵到了嘴边,却因自己想不起来说不出半句话。

      她有点闷闷不乐,楚薄第一次见到桑篱这样的模样,她过去高冷,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抗,明明并不是她承担的,她却硬是给担了下来,他希望桑篱更珍重自己,学会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

      楚薄将这份怜惜的情绪暗暗隐藏,对桑篱道:“尊者,先去休息吧,明日才是好戏开始之际。”

      桑篱想起来楚薄的计划,她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她点了点头,和楚薄分别了。

      楚薄走了两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了桑篱,桑篱的背影很瘦削,明明失忆了,她忘记了过去担下的东西,但她还是想为这已经千疮百孔的人间付出什么。

      哪怕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月宜尊者坐在将军府,她面前是三位许久未见的化神期尊者,她眼神轻飘飘的,“真是许久未见了。”

      凌月孤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月宜尊者,她毫不客气道:“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十年前呢,那时候你可是对我冷嘲热讽呢。”

      凌月孤三十年前的时候她还不是化神期,她和宗门的人一起去静庭,曾和月宜尊者产生过龃龉。

      月宜尊者那讥诮的目光让凌月孤记到现在。

      月宜尊者也冷淡了下来,她本身也是心气极高的人,三十年前纵然是她的错,但她并不喜欢被人指出来。

      陈宴锦知道这两个人若是继续说下去恐怕要打起来,魔族当前,不该是如此。

      他开口道:“如今白挈正是危机之时,私人恩怨完全可以放在之后去好好交流,不必在现在给魔族一个机会吧。”

      凌月孤来白挈就是为了解决魔族的,她听了陈宴锦的话,轻哼一声道:“既然你说了,我自然不会主动找麻烦,当若是别人找麻烦那就另说了。”

      月宜尊者道:“我也是如此。”

      一场即将发生的战斗暂时压下,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暂时的,若再有一个引子,这两个人指定要打起来。

      齐钰开口道:“魔族来袭恐怕也就在这几日了,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准备的时间,我甚至猜测他们会在今夜来袭。”

      夜晚是魔族情绪最为高涨的时候,也是人族疲惫的时候,齐钰的猜测也正是所有人心里所想。

      南枯妄道:“我会守住南面。”南面是魔族最易来袭的地方,那里是防御压力最大的地方。

      凌月孤道:“我去守住东南。”

      月宜尊者:“那西南面是我的。”

      陈宴锦道:“我给你们设置屏障。”

      齐钰听后,开始重新规划战力,南枯韫等人跟着南枯妄,江子裕等人跟着凌月孤,而叶渭苼等跟着月宜尊者。

      等齐钰说完,除了陈宴锦其他人都离开了。

      齐钰叹息了一声,陈宴锦道:“你难得压力这么大。”

      齐钰道:“魔族力量暴涨,加上这么多化神期的尊者在白挈,我想任何一个将军压力都很大。”

      陈宴锦道:“其他的将军也许会是如此,但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之局,这并不是你叹息的理由。”

      齐钰勉强笑了,他在陈宴锦面前暂时放松了:“真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并不是因为这些叹息了,我是在怀疑月宜尊者和叶渭苼,他们来者不善,神女至今还没有恢复记忆和力量,八殿下似乎也在筹谋什么,而观照沅她明明可以看到未来,也留了下来,我这小小的白挈,迎接太多各有心思的人了。”

      陈宴锦道:“的确,每个惹出的麻烦都不是一个这座城池所能承担的,但你是齐钰,是抵御魔族数十年不能踏过一步的齐钰。”

      陈宴锦的话如同惊雷,点醒了齐钰,他目光终于有了亮光,喃喃道:“对,我可是齐钰,我不会输。”

      黑暗一点一点将白挈吞噬,四周的寒意侵蚀着众人的皮骨,原本触手可及的繁星在这种冷冽的风中,竟有一丝不可触及。

      白挈南方。
      南枯妄闭目坐在城墙的垛子上,他四周一片威严,如同不可倒立的雕像,又像是历经苦难的磐石,纹丝不动,而四周蔓延着剑意,这些剑意严丝合缝的盘旋在城墙,不放过任何一个魔族渡过。

      南枯韫也执着剑,静坐在此,和在坞城相比,他已经没了之前的青涩,有了一丝剑神的模样,他的脑中是过去历经和魔族的一遍遍战斗,他在思考,如何对魔族一击毙命,拯救更多的人。

      观照沅端了一杯茶过来,她将茶递给了南枯韫,南枯韫并不渴,但还是接了过来,他担忧看着观照沅,在别人看来,他们之中观照沅是最不需要担心的,观照沅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情,有这个傍身的力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出事,但南枯韫是了解观照沅的,观照沅是可以看到未来,但她也更愿意往危险的地方去,坞城的时候她去了崔府,若当时他没去呢,说不定真的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观照沅留在了白挈,不是因为白挈未来是安全的,而是观照沅她是一个狂热的赌徒,她只是在赌那个微小可能性的未来。

      察觉到南枯韫的情绪,观照沅无奈道:“你怎么这幅模样,还真是让人担心这里能不能被守住。”

      南枯韫失笑:“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我还是对自己有些自信的,只是你为什么留下,你可以离开白挈的,这里你该是知道有多么危险。”就算他不能预知未来,他也知道这里的危险程度。

      其实观照沅是可以生气的,她也是修士,她也可以拿起武器抵御魔族,若换一个人,她必然会问难道你瞧不起我,但察觉到南枯韫真切的关心时,她一向古井无波的情绪似乎被扯动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却又心酸又痛苦,她一向演技很好,并没有让南枯韫看出来,可心里的话却说了出来:“是啊,这里是人族最后的战场,也是我仇人毙命之地。”

      南枯韫捕捉到这句话的信息,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觉得他之前错过了什么。

      观照沅难得懊恼,她十分后悔说出来,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她认真对南枯韫道:“人族是有希望的。”

      南枯韫见此,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嗯,不过你的仇人是谁,我可以帮你报仇。”

      观照沅见南枯韫这幅认郑重模样,失笑道:“如今魔族才是你要关心的,之后的事情等这场战斗结束再说吧。”

      观照沅话是这样说,但她却转过了头,眼尾似有水光,她离开家族太久,遇到了太多的人,他们只会刨根问底的问接下来发生什么,那时候她不是观照沅,只是一个看到未来的工具,至于这个工具本身的想法,和他们无关,他们也不会关心,而南枯韫他并不是如此,他看到的,关心的,只有观照沅,只有在他心里,她是活生生的。

      可惜,难得在这个时候遇到这个人,她却无法继续和他一起走下去了。

      观照沅所见到的未来里面,月宜尊者承认她灭了观星一族,而月宜尊者也是人族的罪人,和魔族勾结,给人族带来过太多的苦难,如今,月宜尊者会算计神女。

      观照沅看到了未来,神女是一心为了天下的,这样的女子,不该被月宜尊者算计。

      她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人,但她要改变这个未来。

      骤然之间,一丝魔族掠过,却没有逃过南枯妄的剑气,南枯妄缓缓睁开眼,道:“魔族来了。”

      南枯韫和观照沅看向了魔族的方向,而身后的士兵蓄势待发。

      白挈东南。

      凌月孤看似闲散地斜倚着,实际上她的灵气已经遍布东南方,江子裕能感觉到浓郁的灵气徘徊在四周,仿佛要将四周啃食。

      凌月孤的灵气是霸道而又凌厉的,如同她张扬不服输的性子一样。

      和静坐的南枯妄不同,她将江子裕和盛泽叫到面前,道:“没想到联合天下散修的竟然是从白曜山出来的,你们见过没失忆的神女吧,她那时候是什么样的。”

      “神女是我们的师祖,我们没有必要评价她。”江子裕一板一眼回道。

      “唉!神女是会恢复记忆的,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呀,省得之后不知道哪点惹到她。”凌月孤的语气中竟夹带着一丝委屈。

      江子裕当做没看到,面前的女人也是化神期的修士,就算她没见过,但她怎么可能不了解神女。

      但作为对化神期修士的尊重,江子裕还是道:“神女脾气很好,尊者并不会惹到神女。”

      凌月孤一脸原来是这样的表情,随后她又道:“那神女旁边那个小皇子呢,他脾气好不好呀。”

      江子裕没想到凌月孤会问起楚薄,他思索一下,随后道:“楚薄脾气很好,我很少见过他发火。”

      有魔族血脉的皇子曾经遭受过太多的非议和歧视,这样长大的人脾气会很好,凌月孤是不相信的,但她见到所有人都信任着楚薄,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都能得到这些天之骄子人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楚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众人信任呢,凌月孤莫名对楚薄产生了好奇。

      凌月孤肆意笑了:“既然他很少发火,那就是发过火了,我真是好奇,那样的人发火是什么样子。”

      江子裕心道,那定然是涉及道神女的时候,但他没有说出口。

      凌月孤突然收起了笑,她目光锐利,如同满月下的弯刀,“魔族来了。”

      西南。

      月宜尊者看着手中的法器,叶渭苼有些懊悔道:“没想到和魔族做过交易之后竟会如此麻烦,当时真就是错了,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女人继承师尊的力量而已。”
      他们两人身边有足够的兵力,但他们两人的力量够高,他们交流其他的人是听不见的。

      月宜尊者道:“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我们答应骨蜃的也只有解决桑篱,这和我们的初衷也没有违背。”

      “桑篱若是在此地死了,那天下灵气恐怕会振动,人族还有未来么。”叶渭苼难得犹豫。

      月宜尊者嘴角却溢出一丝恶毒:“放心,桑篱她足够努力了,她设了不少的阵法,在里面存了许多的灵气,不然她这次失忆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而她死了之后,灵气也不会这么快崩塌的,我会得到她的力量,给人族一个新的未来。”

      月宜尊者嘴角的笑有些癫狂,但她的话却让叶渭苼坚定了下来,看向了月宜尊者,“是啊,我们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违背初衷,师尊他也不想让桑篱继承这份力量,他最想要的继承人是你啊。”

      白挈城内。

      镜子将月宜尊者的话转述给了楚薄,楚薄嘴角泛起一丝讥讽道:“一个是静庭尊者,另一个是国师的亲传弟子,眼界却如此的窄小,觉得尊者死后他们能主掌未来,可他们是不是忘了,魔族可以要挟他们杀尊者,那以后也可以让他们做更多过分的事情。”

      镜子:“这两个人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神女得到力量这件事是唯一偏离他们想法的,他们虽然实力强大,但反而容易被坑骗。”

      楚薄哼笑一声:“可他们忘了,神女的力量不属于国师,不属于神女,更不属于任何人,这份力量是那个神的,只有那个神才有资格将这个力量交给别人。”

      镜子评判道:“他们拥有的太多,却也太过贪婪,他们只是再给自己的行径找一个看似正义的理由而已。”

      楚薄道:“可惜这他们的图谋不可能实现了。”

      镜子反倒是有些可怜月宜尊者和叶渭苼了,竟然惹到了楚薄。

      镜子道:“魔族来了,而且谢淮也来了。”

      谢淮啊,这个神女的大弟子,其实楚薄对这个人的心情还挺复杂的,谢淮并不是主动背叛桑篱的,他已经是魔族了。

      谢淮他原本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可惜后来城破,他也死在了其中,一个魔族将领从众多尸体之中选了他,将天魔的一道力量注入了其中,而后小孩重新复生,魔将用秘术藏住了小孩的魔气和记忆,将他设计到了桑篱面前。

      桑篱收留了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谢淮。

      十年前,魔将找到了谢淮,发动了秘术,谢淮杀了他的师弟师妹,只有在外的殷漳逃过一命,当他找到神女之际,神女刚刚出关,还不了解外面发生的事情,以神女对他的信任,他完全一击毙命,但那一瞬间,他清醒了,收了刀势,仓皇的逃跑了。

      罪恶已经犯下,他已经无法对神女说出自己的无辜了。

      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原本想自杀,却被那个魔将拦下,带回了魔域,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数十年,桑篱遇到谢淮的地方,其实是谢淮的牢笼。

      魔将愿意再给谢淮一次机会,所以让他前来,只不过这一次魔将做了完全之策,天魔已经苏醒,魔将重新借了天魔的力量,再一次动用秘术,这次,他见到神女之后,注定你死我亡。

      楚薄回忆起谢淮的过去,有些遗憾,其实前世的时候他和谢淮打过几次,几乎是你死我活,可惜当时基本没有分出胜负,但这几次厮斗中,楚薄才发现的不对劲,他查到了谢淮身上发生的一切。

      谢淮所做的事情,都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想法,可偏偏他的境遇之中,最容不下的就是他本人的想法。

      他是魔将的傀儡,只是诛杀神女的工具。

      前世楚薄没法救他,但这一次楚薄有了机会,在坞城以及东徐,他已经渐渐学会了分离人体内的魔气,他可以给谢淮第二个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有些残酷。

      楚薄收回发散的想法,他道:“走吧,我们也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他拿出了剑—破邪。

      这是容聆歌带给他的,也是他前世陪他到最后的剑。

      桑篱毫无睡意,她能感觉到四周压迫的气息,甚至能察觉到影影绰绰的魔气,但她最近做了太多的梦,她不自觉陷入了梦境。

      梦里,她面前是一个庞然大物,相对于这样东西而言,她太过渺小,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她毫不犹豫地奉献了自己的力量,用了一道秘术,将这个怪物永远的沉睡。

      作为代价,她开始困倦,她前面似乎多了一条路,而路的尽头,波光粼粼,似乎是一道河。

      梦里的桑篱慢吞吞走着,没走一步,那些遗憾的、痛苦的、付出努力的过去化成虚影,碎片般撕扯在了四周。
      可不知为何,她心口涌起一丝强烈的不甘。

      她原本以为她不后悔,可她还想见见那个人,那个唯一了解她的人,那个带给她光的人,她的不甘竟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听到自己喊道:“楚薄,我想见你。”当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四周的碎片竟生生重回了她的身体之中。

      桑篱一下子惊醒了,她额间冒着冷汗,身上感觉到一阵疼意,仿佛灵魂被割伤了。

      也许是梦的缘故,她迫切的想见到楚薄,可她也知道这是她的住处,楚薄是不可能出现的,她刚无奈的笑了,却听到了敲门的声响,熟悉的声音响起:“尊者,魔族似乎来了。”

      是楚薄。

      桑篱一瞬间忘了身上的痛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白挈之乱(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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