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燈火照人間

11、第十一章 突如其来

　　「要原路折返吗？」

　　顾珩舟在马车上和沈纵隅闲聊，毕竟来一趟数月，虽然一路上吃喝玩乐、走走停停，又绕了不少远路，但就算现在直线返回大都，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心肝，我在西北有个铺子，那铺子的玉才是真好。」

　　「嗯？」

　　沈纵隅朝他笑了笑，道：「我亲自打个玉给你。」

　　顾珩舟傻了，原来他老公原是个玉雕师傅啊？

　　「你会？」

　　沈纵隅自信满满道：「你以为只要会经商就可以卖玉啦？」

　　顾珩舟一脸就是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呀，你一定要先懂玉、喜欢它后，才能将它发扬光大，卖玉是一种推广手段。」

　　说实在的，现代社会，多少假货在市面上流通，不懂的人确实会随便买，都不知道真正的好玉，是山水养出来的，受过日月精华的，上可是有毛细孔的，会因为戴得人身心状态而有不同的变化，所以说玉养人、人也养玉，就是这般道理。

　　「你说得对，那你想送我什么玉？」

　　沈纵隅选择对他保密，其实一开始顾珩舟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但没想到，数月后，他真的拿到了沈纵隅亲自为他打造的礼物，而那件礼物，是顾珩舟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

　　如果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一号人物，顾珩舟是绝计不会回来的，肯定拉着沈纵隅在别的地方定居，但人都回来了，要逃也逃不掉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家老奶奶数天前便收到沈纵隅要回大都的消息，老早就派人在京城门口守着，若是人过了城门，马上通知他们迎接，这不，沈家上下都在大门口了。

　　沈纵隅下来后，便伸手等顾珩舟出马车，手牵上了，把人扶下马车后，才和沈老奶奶问礼，说实在的，沈老奶奶心里有些不快，他的孙儿，就只顾着儿媳妇，似乎不知道她天天在家等着他等得多心急。

　　「奶奶！」他俩几乎齐声。

　　顾珩舟看见沈老奶奶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悦，才笑着说：「奶奶等很久了吧？这一路上纵隅有心了，这买那买的，统统都是要给奶奶的。」

　　「哦，还是我孙儿有心。」

　　沈纵隅看到自个奶奶似乎对顾珩舟不甚满意，牵过他的手道：「奶奶，都是珩舟选的，他比我有眼光。」

　　沈老奶奶知道沈纵隅的心思，脸上才勉强挂上一丝笑容，突然想起了翟雪雁，就把拉过来，这下沈老奶奶左手牵了个沈纵隅、右手牵了翟雪雁，好似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画面顾珩舟是看在眼里的，沈老奶奶这举动他不用花脑袋去想，就知道她意欲为何，但他想这么多日子老奶奶都没见着沈纵隅，便让她开心开心吧！反正，沈纵隅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顾珩舟就这样被沈老奶奶打发回房间，正好他也累着，本想坐着等沈纵隅回房，但等着等着，便打起哈欠来了，没多久，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

　　「纵隅啊，你记得这姑娘是谁吗？」

　　沈老太太说得对，沈纵隅确实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这世间有多少男子可长成他这样的？她不敢直视他，只要听着他说话，脸颊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这要是真看了，脸不红透了，那才奇怪呢！

　　沈纵隅替奶奶倒上了茶，笑道：「纵隅记性不好。」

　　老奶奶眼珠子望了他一眼，又快速地转回前方，讥笑着说：「你哪里是记性不好，这要是摊上珩舟，啥事都记得住了！」

　　「奶奶这般笑话我，就不怕你孙儿伤心？」

　　「伤心我是没见着，倒看到你这一趟旅程回来，精神百倍，怎么，遇上好事了？」

　　沈纵隅心里暗道：那是自然，这趟旅程不仅让他俩互表心意，更让他俩几乎日日笙歌，日子过得恰似神仙，不，比神仙还愉快。

　　「跟珩舟在一起每天都很快乐。」

　　沈纵隅这般神情是老奶奶从未见过的，她心里先是一惊，但很快地便恢复正常，道：「纵隅，这是翟家的姑娘，叫雪雁，小时候带你回去顾家时，她就跟在你屁股后，一声声叫着哥哥呢！」

　　翟雪雁被提起往事，羞赧道：「奶奶！」

　　「丫头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沈纵隅见她俩一答一唱，道：「奶奶妳们继续聊吧！想必有很多往事能聊，今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哎！」

　　沈纵隅退下的速度极快，毫不给奶奶挽留的机会，只留下那余下二人面面相觑。

　　***

　　沈纵隅站在房门口便看见顾珩舟趴在桌上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踏入，将人轻柔地抱起，就往床方向走去，他稍稍一蹲，想在不吵醒顾珩舟的情况下将人放下，谁知人靠到床也就清醒了。

　　「吵醒你了。」

　　顾珩舟双眼蒙胧，揽着沈纵隅的脖子道：「奶奶给你说亲了？」

　　只见他笑了道：「我有你了，还说什么亲？」

　　顾珩舟嘟着嘴，道：「骗人！」

　　「没骗。」说完他低头亲了一下顾珩舟的嘴唇。

　　顾珩舟哧哧笑着，道：「但我也只是小妾呀！」

　　「我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你若在意身分，赶明日儿给你扶正！」

　　顾珩舟摆手道：「不了、不了，到时候奶奶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了。」

　　沈纵隅又亲亲了他的额头道：「心肝，咱们去洗澡吧！」

　　「嫌我臭吗？」

　　「不是，我想...」

　　我想试试在水中...这话沈纵隅压低了嗓子说的，他在顾珩舟耳边低语，听来这就像催情香，这话一说，两人便来劲了，于是沈家部分的人便看到他们家的大少爷，就这样抱起了人，飞快地往澡池前去，不知道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虽然沈纵隅这么说，但最后并没有在水中办了顾珩舟，主要是顾珩舟疲累是肉眼可见的，所以他只帮他擦擦身子，又替他按了摩，拉了顾珩舟就将人靠在自己的身上，没多久，顾珩舟又陷入了睡眠。

　　「心肝，你可真厉害，到哪都能睡。」

　　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笑地道，但此刻顾珩舟已不知梦游到哪里去了。

　　最后，他俩足足泡了一个时辰，差点没把皮泡烂，替他披了件外衣又将人抱回房间，这一幕，沈家的仆从及婢女见到了，都叹为观止，这少爷，真是把人捧上天了。

　　「我可以自己走，你看大家都在看我。」

　　沈纵隅难得见到顾珩舟不好意思，他道：「心肝，你这样还要穿鞋，麻烦，再说，你里面什么都没穿，我要是此刻放你下来，你可得春光外泄了。」

　　「你...」

　　「心肝，我舍不得你累，我抱着你回去，上床马上就能继续睡了。」

　　这话有道理呀...好吧，反正他在沈家上下的眼里看来，他就是妖艳贱货的代表，那就让大家继续这么以为好了。

　　正好翟雪雁侍奉完沈老奶奶，一出房门便看到这番景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尴尬站在原地。

　　「嗯…纵隅哥哥，还有…」翟雪雁不知道该如何唤他，脑袋儿不断地思考，叫夫人？明明是男的、叫当家也不太对。

　　沈纵隅还抱着人，道：「唤他顾公子就好。」

　　顾珩舟还故意揽紧了沈纵隅的脖子道：「哎呀，妹妹，现在妳的纵隅哥哥不太方便与妳闲话家常，明天、明天，我请他去找你！」

　　沈纵隅嘴角含笑，这心肝呀…

　　「是的了，妹妹，明日得空了再与妳叙叙旧。」

　　话说完了，就头也不回地抱着人离开，留下不知所措地翟雪雁。

　　回房后，顾珩舟忍不住放声大笑，太愉快了，这无疑是给她下了一记马威。

　　「你就笑。」沈纵隅也拿得无辙，只得坐在一旁看他笑着。

　　「承熹宝贝，你这样就对了。」

　　「你只有得到好处了才会叫我宝贝，心肝啊…」

　　「嗯？」

　　「那我应该得到一些奖励吧？」

　　顾珩舟点头，吻了他，本只想蜻蜓点水应付一下，谁知沈纵隅可精的很，羊都到了虎口，不吞下肚怎么对得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