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圣朝影-牧州歌》司马子鱼

11、忠贞不贰

　　巫鉴雀真对没有见过的生人一向轻视得很，指着来人问道：“宗主，那个小白脸是谁？要不要先拿下他？”这尴尬的对峙便被这小子轻易打破了，我只好挥挥衣袖，也示意他住手。
　　“原想不久便随巫鉴君下至地府，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君上！”姜凌立在众多圣朝高手中凄惨地笑道。
　　我深知他所言非假，“月影，月影，卧榻旁岂容他人酣睡？圣上迟早会将此国收入囊中，不过本君大概是看不见了。”我喃喃道：“我巫鉴可一人死不足惜，为何要搭上族中诸多无辜呢？”我知道姜凌日后必不能脱身而去，心中略惋惜。
　　“大约是朝中固守势力繁盛，圣上不得已而为之。”姜凌苦笑。短短一句话，蕴含了多少朝廷内斗，大权旁落，皇帝怕还是当得极其辛苦。
　　从口气上听，姜凌投靠圣上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而这人心思谨密，目光深远，原本应是辅佐的一把好手，到头来还是由于身份沦为弃子。
　　至此，本君终于想通，此番不得不死恰是因为我巫鉴家自古忠贞不贰。古云：“欲夺先予”，今日为了做这韬光养晦功夫，圣上便要牺牲了本君以表明心意，换得他日，既可消灭那埋伏朝中的反叛分子，又可出其不意地率军北征，踏平月影。
　　或者到了那个时候，圣上想起本君这个所谓的历代忠臣，到底有些不忍和愧疚，也许会还以名分，赏个虚衔什么的。本君悲哀地幻想。
　　“既然君上无恙，便随姜凌一道前往月影罢！”姜凌也身在他人势力的牵制中，但只一个手势，便有诸多高手围向本君，看来是要生擒本君！
　　朝中逆臣加碧落遗孤两个大活人，摆在月影国面前确实比较有诚意。可是本君若被擒，我那堂弟巫鉴雀真却是没有了生路，本君早晚都是死，就是再自私也不想将巫鉴一族这最后的幸存者搭进去。
　　我抖开衣袍，如蝶翼般飞入困阵，长袖善舞，以衣当剑，硬生生地扫出一条退路。“走！”大喊一声，本君提起打累了的雀真便朝崖边略去。
　　这一番动作，先前修养生息的力气一耗而竭，还好本君设阵一向喜欢死中藏生，看似绝地亦有生门。
　　“宗主，有你这么欺负晚辈的吗，打完这么多人再跟你打，您老胜之不武！啊……公报私仇！”把咒骂不已的雀真推下崖后，本君突然感到冷风吹过，两肩微凉，一腔热血洒入皓月星空。
　　犹不甘心，我朝下吼道：“雀真，记着，你便是下任宗主！给本君好好活着！”心想大约自娘亲死后，便是这群族人硬拖着我百无聊赖的性命，以至现在重托已付，我心释然，对于圣上的决定，居然一点都不愤恨了。
　　躺在地上，看着别人将插入我两肩锁骨的短刺拔出，然后被拖入一个厚实的木箱里，一合箱顶，我的意识便在黑暗中渐渐分离了。
　　其中一部份，似乎又回到了中秋赏月。看着一轮血月，娘说：“这景，果然是传说中的杀人夜。”

作者有话说

　　先把这个小高潮更新完,以后几章可能会过很久再上传,关于剧情发展多提议!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