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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铁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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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的身体本就娇弱,陆瑾之更是对徐言百般照料,生怕徐言身体稍有不慎,细心的紧。
这场感冒来的很是突然。
深上,陆瑾之抱着徐言睡觉时,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个火炉一般烫人。
睁开眼一看,徐言全身通红,滚烫,陆瑾之赶忙把太医喊来。
整个寝殿一直忙碌到清晨才停歇下来,小德子不止一次劝陆瑾之先到偏殿去休息,但陆瑾之不依,硬是坐要在徐言床边,陪着徐言。
徐言被烧的迷迷糊糊的,梦中全是楚梁被陆瑾之杀死的画面,他惊慌不已,拼命的阻拦陆瑾之,但无济于事。
“陆瑾之不要杀楚梁……我一定乖乖的……”
坐在旁边的陆瑾之听到徐言发出声响,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把头靠近徐言的嘴边。
“徐言?你说什么?”
徐言拼命的摇着头,他梦到了之前和楚梁,沈安在村子里的快乐时光,画面一转,便是陆瑾之手持长剑,剑上带着血。
楚梁倒在血泊中。
“不要啊陆瑾之!楚梁……楚梁……”
陆瑾之满脑子都是徐言拒绝自己和思念楚梁的声音,手紧紧的握成拳,徐言怎么敢的,做梦都想着那个男人。
过了好一会,陆瑾之的手才舒展开,被他拽紧的布皱的不像个样子,怎么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
也许,只有把徐言锁起来,他才能真正的属于自己吧。
徐言醒来时感到浑身酸痛,身下隔人的慌。
徐言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道道铁栏。
徐言被困在一个大铁笼里,铁笼的栏杆上隐约可见点点锈斑,可见这个铁笼有些年头了。
徐言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来打量四周。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最上面的窗户透了进来。
借着微弱的阳光,徐言通过四周的布局,隐约猜出这里是陆瑾之书房内的密室里。
曾经他跟着陆瑾之进来过一次。
现在他被陆瑾之锁在了这间密室里,困在了铁笼里。
伴随着徐言起身的动作,徐言脚上的铃铛响个不停,这时徐言才发现自己的脚腕处被一根满是细小铃铛的铁链锁在了铁笼上。
可能是怕徐言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伤自己,所以还贴心的在锁链与脚腕的连接处用上好柔软的棉布包裹上,这也是徐言醒来时并未发现锁链的原因。
徐言不敢相信自己被锁在了这个铁笼里,伸手奋力的摇晃着铁栏,铁栏上的铁皮因为徐言摇晃的动作掉落下来。
徐言摇晃嘶喊了半天,无人理会他,只好放下手,软倒在铁笼里。
徐言的手上沾满了铁笼上的铁锈,徐言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绝望。
徐言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他合了合眼,将身子靠在铁栏上。
他不想一直被关在这里,他要出去。
即使逃不出皇宫,他也不要像一只禽畜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他要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铿锵有力,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徐言的心上。
伴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近,密室的门被打开,阳光铺天盖地的照了进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因为处于黑暗太久,徐言一下子被光晃了眼睛,下意识低下头用手去挡住眼睛,等自己适应了一会,才眯着眼睛抬头去看门口的人。
只见陆瑾之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一副欣赏的样子。
当徐言看到陆瑾之时,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一下子压抑不住了,扑到铁笼前,脚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徐言双手紧握着铁栏杆道。
“陆瑾之,你放我出去!”
陆瑾之没有说话,走到铁笼面前,冷冷的看着铁笼里的徐言。
这眼神让徐言发软,但他不死心,明明昨晚还搂着他睡觉的人,今天却将他关进铁笼里。
“陆瑾之,你到底要干嘛!我已经答应你不再逃跑了,楚梁也被你抓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要这样折磨我。”
陆瑾之轻笑了一下,开口道。
“徐言,朕给过你机会,只要你还好好的陪在朕身边,朕是不会动你的,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朕的话,和别人私奔出宫!好,朕原谅你了,不和你计较,昨夜你发烧,朕守了你一夜,可你呢,当着朕的面口口声声的喊楚梁的名字,你让朕怎么想?让朕怎么放心你不会再跑呢?”
徐言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原来自己昨夜做梦时喊了楚梁的名字,怪不得陆瑾之要发这么大的火。
但徐言仍然不死心。
“陆瑾之,过几日陆峙要进宫的,难道你要让他看见我被你关在铁笼里吗?”
陆瑾之丝毫不在意,看着徐言道。
“不然呢?反正他也看过自己的父亲和别人私奔的场面了,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瑾之的话是徐言怎么也没想到的,徐言也没有办法去反驳,毕竟事情的确是自己做的。
徐言也没想到自己冲动下的逃跑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事情。
徐言被关在铁笼里,眼睁睁的看着陆瑾之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密室内静谧无声,过了一会,陆瑾之才抬起头,等着徐言就好像猛兽盯上了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陆瑾之笑了一下。
“当初,朕就是坐在这里看着朕的母亲,她那个时候和现在的你简直一模一样,充满了不可置信,最后不还是放弃抵抗了吗,乖乖的呆在笼子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铁笼里的美人从最初的反抗,挣扎到后来的迷茫,不知所措,再到最后的放弃,软倒在地。
陆瑾之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徐言。
以前陆瑾之不明白父皇这么做的原因,现在他明白了。
这样他的鸟儿只能把他所有的东西只展现给自己看,只能是自己独有的美丽。
陆瑾之走了,走之前他把铁笼的钥匙留在了椅子上。
徐言拼劲全力去够那个钥匙,手臂被铁笼磨的通红一片,但徐言不在乎。
手指离钥匙总是差那么一点,就一点,哪怕自己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够到。
但永远都差那么一点。
徐言放下了手臂,他放弃了,他知道的,这是陆瑾之留给他的一点希望,也是留给他的现实。
自己是永远也逃不开陆瑾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