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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乐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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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骏茂看着拐角处的别墅，那是他一个人的家。
天已经黑了，四周静悄悄的，纵使别墅区相隔很远，保证私密，齐骏茂还是在路过他人住处时听到吵闹声：
“你这小子，给我过来，好好吃饭！”
“我不，我不吃！我要玩！”
“不听话就要叫你爸了！”
“呜呜呜，我吃，我吃，妈妈是个大美人，大美人妈妈你别叫爸爸呜呜呜。”
齐骏茂听着就觉得好笑，这是人间的烟火气，他也曾有过。
现在却与他无关。
呼出一口浊气，齐骏茂走进自家院子，将那些温暖的谈话抛在耳后。
“呦，你可算是回来了，不会躲墙角哭去了吧。”张老师听到开门声，手里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放在桌子上，过来靠近齐骏茂，打量着他的神色贱兮兮道，“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这菜打包带走自己吃了。”
齐骏茂没理会他的废话，直接干脆问，“你怎么来了，她又给你打电话了？”
“那可不，她说你给阿姨放假了，不知道怎么吃饭呢。我这是拿人钱财，总得替人消灾，救火队队长啊。”
说话的是齐骏茂的家教老师，张老师，大名张青山，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但是别看其貌不扬，在教育界可是王牌老师，请他补课的需要提前预约。
齐骏茂是他现在带着的唯一一位学生，这是托他母亲的缘故，张青山与齐骏茂的妈妈从小一块长大，一个院里长大的发小，总有几分交情。
当然，薪资也很可观。
张青山其实不缺钱，但是他非常喜欢补课的钱，用他的话说：“这是我劳动所得物，当然与众不同。”
不过，张青山也喜欢这个孩子，看着冷漠，其实心肠是软的，明明渴望被爱，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缺爱的小可怜啊。
他看到齐骏茂换完鞋，对他道，“洗手赶紧过来吃饭。”
说着他已经坐好了，端起饭就吃了起来。
在张老师这里，饭桌上面无师生，不分大小，大家都是干饭人。
齐骏茂“嗯”了一声，先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子放在客厅药片盒子里面，顿了顿，他又拿了出来，放大了显眼的位置上，准备一会拿楼上卧室。
张老师干饭的同时，一直正大光明地打量着齐骏茂的动作，看着他拿着一个袋子，放进来，又拿出去，最后放到了茶几上。
他开口，语气不怎么着调：“收到定情信物了？哪个小女孩撩动了我们茂茂的心呐。”
齐骏茂没理会他的话，直接洗手，去厨房舀了张老师专门为他煮的小米粥出来，拿起筷子，却发现桌上的菜都有辣椒。
齐骏茂：“。。。。”
张老师瞧着齐骏茂的神色，哈哈一笑，“我给你切了小咸菜，在厨房，你去端出来，你一天没吃饭，吃不了这些。”说着，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不是给你吃的，都是给我吃的。”
齐骏茂回嘴，“小心吃了菊花疼。”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俗，人正吃饭呢。”冲浪大人张青山秒懂。
厨房里，齐骏茂找到了三小碟咸菜，说是小碟，其实不少，三个小菜，小炒芹菜、凉拌白菜，还有一碟小咸菜。
不多，都是能吃完的量。
齐骏茂端了出来，吃之前，他开口说了声，“谢了。”
张青山听到，一直夹菜的筷子一滞，开口却还是不正经，“你这孩子，我吃你家的菜，你还对我说谢谢。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哎，不对，你那难看的成绩别说读书读傻了，出去丢我的招牌。”
“说说吧，你这次期末准备考倒数第几啊，出去可别说是我带的你。丢我的人！”
“还有，你这次期末成绩还是垫底的话，就留级吧。我看高三一年你也完不成什么飞跃，再读一次高二，好好补补基础，听到没有！”
齐骏茂边吃边应，张老师喜欢餐桌上说事情，但是他却不觉得吵闹，像是回到小时候父亲还在时……
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完，齐骏茂把东西收拾到了厨房，明天阿姨会来打扫。
张青山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他又在刷短视频，不时传来“哈哈哈哈”背景音，旁边是一盏茶，他真是舒服。
“你今晚走吗？”齐骏茂过去踢了踢张青山的脚，顺势坐在沙发另一侧。
别墅很大，有张青山的房间，有时候补课晚了，他就留在这里了，他没有结婚，闲散人，独居。
“不走了，做饭累了。”张青山摆摆手。
“你住的屋子有你的换洗衣服，你自便，我上楼了。”齐骏茂拿起茶几上的药，上楼去了。
将手里的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去洗澡，洗完澡侧卧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这包药。
袋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包装，可以想到那个女孩子是怎样慌乱地问店员，又是怎样抓起这么多的药就跑。
齐骏茂不自觉握住右手，似乎还有当时的触感，很瘦、有点膈手却很温暖。
他弯了弯唇，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
***
第二天，姜乔醒来的时候，大秋已经走了，大秋早上一般去学校吃，姜乔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今天，她有两件事，一个是要把小九给的房产委托一个可靠的人打理；另一个是找一个补习老师，补课，最好能够跟上下半年新学期开学。
正要出门的姜乔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九，你说我的职业是收租，房产数量没给我说，你没给我房产证？我怎么去委托管理？”
[这个问题系统后台已经解决，宿主只要今天10点钟到惠民街的咖啡店与交接人签一个托管协议即可。]
姜乔看了下时间：9点30，在查了下到达目的地预计花费时间：25分钟。
“！！！！小九，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姜乔手忙脚乱赶紧打开约车软件，找寻最近的车。
小九的声音很是不解：[因为宿主你没有问啊，你只有触发了关键词，我才可以提供相关信息。]
姜乔便飞奔向电梯间，边疯狂吐槽：“你们这系统服务忒落后了！你们公司成立多少年了！服务不行，我要差评！”
[叮——已显示本公司信息。宿主，本公司成立刚满三年，您是小九服务的第二位宿主。]
姜乔一边在电梯里面疯狂抖腿，她一遇到急事就有这个毛病，一边接上小九的话，“那第一位呢，她圆满完成任务离开了？”
[她死了。]小九声音略显冷漠。
姜乔往电梯外的脚步略微踉跄了一下，“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恋爱脑上头，没有完成任务却对任务外的人情根深种，系统判定失败，就地抹杀。]
“抹杀回到原本世界了吗？”姜乔小心翼翼开口。
[没有。]
姜乔又踉跄了一下。
[她重新开始读档，又重新开始了。]
“哎呀——小九你这人说话怎么大喘气！”姜乔舒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宿主，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小事，重新开始带着过去的记忆却不能选择和爱人在一起，甚至爱的人已经忘记了你。这对她来说，]
姜乔钻进车里的动作慢了下来，[是种折磨。]
姜乔沉默了。
看到宿主默默不语，小九憋不住话了，“宿主，你…怎么了？其实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不会这样的。而且，你比她聪明多了，真的。宿主，你…别不说话啊。”
“没事，我晕车，有点恶心，你先别跟我说话。”姜乔佝了佝腰，对司机师傅开口，“师傅，麻烦开下窗吧，有点闷。”
“好嘞。”四十多岁的司机师傅痛快开口，“我抄近路，开快点，你忍一忍哈。”
“谢谢你，师傅。”姜乔感谢道。
小九：[本系统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似乎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姜乔问小九：“小九，你刚刚说什么了，我刚跑得太猛了，有点难受，没听清。”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peace & love。]
本来想接着提醒宿主，上次见到救下的那个男孩，但看到姜乔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小九觉得自己想多了，那只是偶遇，不会有下一次了。
姜乔：“……小九这系统怎么跟某书网站的服务器一样，隔一段时间就抽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