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亦晨

16、第 16 章

　　转眼到了冯凯泽母亲生日，她和程瑾梅一起去参加了宴会。路上母亲问“你最近很忙吗？总是回来那么晚。”
　　她笑嘻嘻的说“忙着约会呀。谁让我这么招人喜欢呢。”
　　母亲也笑，“真的假的，你也分手快半年了，前几天你爸爸还说要给你介绍他朋友的儿子，比你大两岁，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她看着母亲，有些心虚，“其实我现在已经在谈恋爱了。”
　　母亲诧异，“什么时候？对方多大，做什么的？妈妈没想到……”没想到女儿这么快走出来。
　　她耸耸肩，“我也没想到。”
　　“对方到底是谁？多大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故意回避问题，“妈，别这么着急查户口，时机到了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母亲叹气，“你也是有主意的，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那这次去好好感谢一下冯家父母对你的照顾，看来你们俩真是有缘无分了。”
　　她眼睛有些酸涩，低下头没说话。
　　今天冯母打扮的很漂亮，盘着头发，穿了一件深蓝色旗袍，上面点缀着红色牡丹，衬的她雍容华贵。
　　她送给冯母一条铂金项链作为礼物，冯凯泽帮忙招呼客人，虽然很忙，还是趁机过来和她打招呼，“最近过得不错？气色看着比上次好。”他倒是还那么瘦，但眉眼更显成熟。
　　她笑笑，“还不错，你呢？”
　　他半开玩笑的说，“每天都差不多，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她低下头，不愿看他眼里的哀伤。沉默了几秒，她抬头对他说“凯泽，你知道，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就像希望自己幸福一样。他们有太多回忆，她早已把他当成亲人。
　　他眼睛看向别处，“我知道，我也希望你幸福。”
　　她没待一会就离开了，她没办法看冯母失望以及伤心的眼睛，没办法面对冯凯泽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可自己已经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她回去的路上给宋晴岚打电话，她在电话里说，“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他犯了错，为什么现在我却有些自责。”
　　“我知道你为什么自责，说白了就是圣母病，幸亏帅弟弟成功上位，要不我真怕你和他复合。他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洗白，深情人设也立起来了，就等着你回头。”
　　赵念昔失笑，好友说的不无道理，但她否认会给他复合。
　　宋晴岚嗤笑，“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自责？你是想等他完全放下之后再和他一起寻找新幸福？别逗了，难道你还需要守寡几年来祭奠这份爱情。其实我很感谢帅弟弟，拉了你一把，要不你现在也还在失恋的痛苦里无法自拔呢。不过话说回来，改天带我看看帅弟弟，我还挺好奇他的。”
　　好友说的没错，所以她很感谢李皓轩。他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出现，慢慢渗透到她的生活，让她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他身上。她庆幸遇到他，也感知到他的心意，所以没有深究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就抓住这块浮木。
　　晚上李皓轩忙完后给赵念昔打电话，她在电话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现在在本市下面一个偏僻的乡司法局的法律援助中心值班。
　　他耐心的回答，“下周就回去了。”每次打电话她都要问这个问题。
　　她看着日历上的红圈，“你每天都很忙吗？”
　　“这几天来咨询的人挺多的，每天说很多话。后天开始去一些村里做法律援助。”
　　“那你明天几点下班？”
　　“正常五点，但有时咨询的人多会晚点。”
　　她握着手机，心跳有些快，“我明晚去看你可以吗？第二天早上我就回来，不给你添麻烦”
　　他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激动，“念昔，你……”
　　“你就说好不好？”
　　“当然好，但这边条件不好。”太委屈她了。
　　她不以为意，就住一晚而已，“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已经查好了路线，下午有一班客车但要倒一次车，到你那差不多要六点多，你应该有时间来接我。”
　　她都安排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嘱咐她注意安全。
　　第二天她到车站的时候，李皓轩已经等在那。她下车后看到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大老远跑过来，也是中邪了。
　　他快步走过来，笑着看她，接过她的行李。“坐车累不累？”
　　她摇摇头，眼睛暼向别处，脸都是烫的。
　　他抬手摸摸她的头发，“走吧，先去吃东西？”
　　赵念昔看看四周，“这里也没我想的那么偏僻，感觉发展也还好呀。”
　　“这是镇上，条件还不错，下面的村子就有些落后了。”
　　他带她去了一家烤肉店，羊肉在碳火上烤的滋滋冒油。他给她夹着吃，“这边的羊肉很有名，我前天和同事来这吃过，味道很好。你多吃点。”
　　她把肉用生菜包住，放点辣椒面和孜然粒，一起放到嘴里。她坐了一下午车，是真的饿了。他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比自己吃还开心。
　　“张姐那个案子快开庭了吧？”
　　他点头。“下周就开庭了。”他想起上次那两个壮汉，有可能就是她丈夫找的。他现在没证据，只能争取帮张医生多分点财产，让他人才两空。
　　“快点了结吧，她老公也是奇葩，最近天天往我们诊所给张姐送花。”
　　他也失笑，“只要张医生坚定离婚就行。”
　　吃过饭后他带她去他住的旅店，给她开了一间房。
　　进门后李皓轩检查窗户和门锁，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诧异的回头，走近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要是不来，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分心照顾我。”她刚到时就看出了他的疲惫，这几天他应该过得很忙碌。
　　他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搂在怀里，“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能来。”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就这样实现了。
　　她的头埋在他肩上，双手抱住他的背，“可你看着好累呀。”
　　他笑了一声，“你在我身边，至少不用再费神去想你。”
　　她拿手轻轻的打他一下，笑着说“花言巧语。”
　　他低头手抚上她的脸，看着她说“真的，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就是太想你了。”话是这样说的，但耳朵已经红了。
　　她之前从不相信他会说这样肉麻的话。他看着完全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她仰头摸摸他的耳朵，自己的脸也是烫的，“你原来这么会哄人开心。我小看你了。”
　　他在心里摇头，只哄过你而已，并且都是真话。
　　他忍不住笑起来，最近自己笑的太多了，用手蒙住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然后吻住她，浅浅的吻着她的唇瓣，反复品尝，直到她嘴唇嫣红，比口红效果还好。他抚过她的嘴角，眼神缱绻的看着她。他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十年前他发现对她的心意就去表白，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被他撩拨的脸红心跳，避过他的眼睛，嘟囔着“有完没完啊你。”嘴都被亲麻了。
　　他又在她头顶笑起来，想再继续的时候她推他，“你们明早几点走？”
　　他停下动作，解释给她听，“八点集合，我们这次从三个律所一共来了十个律师，留两个在司法局值班，剩下的分两批人去两个不同的村子，我去的那个离这里一个小时车程，还不算太远。”
　　他有些抱歉的抱着她，“对不起。让你过来又没办法陪你。”
　　她摇摇头并不在意。能看到他就很开心了。
　　这时他电话响起来，他接起来就听到肖阳问“李律师，你在房间吗？郑哥他们买了烧烤，你要不要来吃点？”
　　他看看赵念昔，“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肖阳在电话里嘿嘿一笑“李律师，要不要过来打扑克呀？他们虐我千百遍，你来替我两把吧，我顶不住了。”说到后面哀求起来。
　　李皓轩失笑，肖阳现在是和他混熟了，他用口型问赵念昔“要不要打扑克？”
　　她眼睛一亮，有些犹豫。他对电话那边说“我等下过去，你们在谁的房间？”
　　挂了电话后他看看表，“现在时间还早。去玩会儿扑克？都是和我一起来做公益的律师。”这些律师有的之前就认识也有不认识的，但大家这几天相处的还挺融洽的，除了开始两天没什么活动。这两天晚上都会在不影响第二天工作的情况下来点娱乐项目。
　　她笑嘻嘻的跟着她身后“你带我过去。会不会影响你声誉呀？或者显得你不专业呀？”
　　他牵她的手，毫不客气的说“我的专业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至于声誉，又没人当着我的面说。”
　　他牵着她的手进去时。面对一屋子诧异的眼光，他从容的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赵念昔。”又给她介绍他的同事们。他虽表面上四平八稳，但没由来的心跳加速，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介绍她。
　　赵念昔一一和众人打招呼。
　　大家很快反应过来。有人吃瓜，有人失落，也有人震惊。李皓轩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但并不难相处，况且专业过硬，所以这几天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
　　肖阳嘴里的肉串突然不香了。他没想到李律师真的不是单身了，但女朋友居然不是宋律师的女儿，他仔细看看赵念昔，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他实在好奇她有什么神通收了李律师，因为李皓轩现在已经是他专业路上的偶像天花板。
　　大家边打扑克边聊天，得知赵念昔是牙医后，纷纷组团要去她的诊所看牙。李皓轩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打牌，鲜少说话。
　　其中一个女生王莎莎问“赵医生，你来这边待几天呀？”
　　她一边看牌一边回答说“我明早就走啦。”然后露齿一笑“不耽误他工作的。”
　　王莎莎有些失神，不得不承认赵念昔笑起来更好看了。以女人挑剔的角度来说也找不出她什么缺点。赵念昔一头干练的短发，精致的五官，四肢纤细，身形高挑，虽然瘦但也不是平板身材，笑起来自信满满。她失落的想原来李律师喜欢这种成熟知性的女生。
　　有人突然接话说“赵医生，你要是不着急，可以和我们一起下乡的。到时你还可以给他们科普一下牙科知识，要不来一趟就匆匆走了，也太浪费人才了。”立刻有其他人附和起来，她在心里想他们下乡还挺随意的，没那么多规矩。
　　李皓轩灵光一现，在她身后小声和她商量“要不明天你和我们一起走。中午我给你约个出租车来接你，下午还有一班车。”这样他还能多和她待一上午。
　　她回头看到他眼里的期待，想自己明天回去也没什么事，就象征性的问“可以吗？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领队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赵医生太客气了。”多个人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没玩一会就告辞了，其他人也没有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