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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古安又过来请水奕云过去吃早饭,水奕云也没推辞就跟他去了。
古长祈一见水奕云就奔过去道:“先生让寻找的鸿远已经找到了,上午就到台州了,他到了以后可以马上宣进宫。”
水奕云怕鸿远不知情,来了以后他的身份一下子被揭穿,于是道:“现在工程图还没有画好,过几日我画好了再宣他进宫吧。”
“也好,一切听先生安全。”古长祈道,“先吃早饭吧。”
吃罢早饭,古长祈问道:“先生曾说可以建一个天罗地网让犯人插翅难飞的监狱,是这样吗?”
等了这么久,古长祈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水奕云真是激动啊,他强作镇定道:“监狱的构建和风水八卦有关,只要方位相克相生就能困住犯人,令他插翅难逃。”量他古长祈也不懂风水八卦。
果然古长祈信以为真,对水奕云道:“古长风功夫了得,我就怕看管不严,被他逃脱,先生说可以通过风水八卦困住他真是太好了!那你看把他关在哪里合适呢?”
“我可以先看看他现在被关在哪里,以确定那地方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再看有什么方法弥补,或者是否需要改地方。”
古长祈道:“好,那现在咱们就去看吧!”
一起去?这可如何是好?水奕云只得道:“我昨天讲的都吩咐办了吗,我比较着急,因为夏收已经开始了。”不知道这样是否可以支开他。
“一会儿上朝,我就去分派任务。”
这个办法不成,水奕云绞尽脑汁地想,终于又想到另一招:“看风水需要一些道具,我得去准备,而且看的时候,必须要清静,不能有人打扰。”
“那这样吧,我先去上朝,先生去准备道具。”
这个人怎么赶也赶不走,可怎么办呢?水奕云又想了一招,我就在外围转,转到你烦为止。于是到了关押古长风的地方,水奕云并不进门,而是先围着院墙转了一圈,然后在正东的墙外摆开了祭坛,盘腿坐在地上,假装掐指算来,实则闭目养神。古长祈不知他在做什么,只能在一边等着。
坐了一会儿,水奕云腿都麻了,他站起来,对古长祈道,看完东边,再去看南边,要看四面八方,看完外面,再去里面看。古长祈早不耐烦了,听说这才看了一方,还有那么多要看,于是晕了,他问水奕云道:“先生在这里住着,难道以前没有看过吗?”
水奕云就欺他不懂,对他道:“以前看过,但是没有看过是否适合关押犯人呀。”
古长祈无奈地道:“要不我先去处理其他公务,先生慢慢的、仔细的看,看完再说。”
“也好,皇上先去忙吧。”赶紧走吧,这才正合水奕云的意呢!等下,里面看管的严,等古长祈走了,他如何能进呢?水奕云赶紧说道,“皇上止步,等我看完外面,里面的士兵不让我进怎么办?”
古长祈于是解下腰中挂的令牌,递给水奕云道:“我马上叫古平吩咐里面士兵,你出示我令牌,就可以进去了。”
水奕云接过来,“谢皇上。”
***
终于把古长祈打发走了,冬云和寒玉还跟在身边伺候,水奕云打发寒玉去取糕点和酒,说是祭神用。水奕云又在外面装模作样了一番,就带着令牌进去了。在里面转了一圈,水奕云叫冬云站在一个点上不许动,说是看风水需要。寒玉把点心取来后,水奕云也叫寒玉站在一个点上不能动,水奕云自己带着糕点进了囚室。
水奕云早已经研究过,绿孚台原本是有地牢的,但是非常隐蔽,并没有被发现,萤莺也没有说。所以古长风只是被关在类似冷宫的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有三间正房,正中的正房还有一进,水奕云估计古长风就被关在那里,他让里面的人都出去,到门外看守,否则会妨碍他看的准确性。
所有看管士兵出去以后,水奕云稳定了一下心神,他告诉自己古长风的状况一定不好,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进到里面,他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惊呆了。
古长风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双手双脚还有铁链锁着,铁链连到房内四块大石头上,房内所有门窗都用铁条封着,之前水奕云已经数过了,院子里有二十八名士兵看守,方才从房间里出去的也有二十八个人。就这样,古长祈还担心古长风能逃跑呢!
古长风在笼子里,靠在一角坐着,头发蓬乱着,衣服也乱七八糟,上面还有血迹。他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也许他早已经熟悉了很多士兵换班来来走走吧。
水奕云的心砰砰的跳的厉害,眼泪不听话的刷刷往下掉,分不清是心疼是紧张还是害怕,他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出声。水奕云又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房间里确实没有其他人,他才轻轻走到笼子旁边,半跪在地上,小声叫了一声:“长风。”
古长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看旁边的人。
古长风终于看到他了,水奕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古长风轻轻移动着双手,避免牵动铁链弄出声响,终于把手伸到了笼子边,握住了水奕云的手,热泪满眶地望着水奕云。
“长风,你受苦了……你要忍耐,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现在还不行,我们即使逃出了这里,也逃不出夷州岛。”水奕云用袖子为古长风拭去泪水,哽咽着说,“我需要再做安排,你再忍耐几天,好不好?”
“嗯,奕云你放心,我没事。”古长风沙哑着声音说。
水奕云赶紧拿出糕点和酒,喂古长风吃,古长风狼吞虎咽的吃着。
“慢点,别噎着了。”水奕云道,“他们不给你吃饭吗?”
古长风吃完一块,又喝了口水奕云递上的酒,才道:“给的,不过不多,只是勉强饿不死罢了。”
看着古长风凄惨的样子,水奕云再也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哭,好不好,我没事,真的。”古长风安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的。”
水奕云知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他继续喂古长风吃的东西,“你快吃吧,先吃饱。”
吃了几块,古长风就吃不下了,水奕云道:“下次我给你带别的来,你想吃什么?”
“想吃咱们在芦苇滩上字识烤的鱼,想吃咱们在船上煮的螃蟹,还有你娘煮的面条……”古长风讲到这些,水奕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水,还是忍不住笑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些东西我哪弄去啊!”
“奕云,别来看我了。你看到了我,知道我还活着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在这里,在想办法救我,就够了。”古长风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用什么身份进来,但我知道你的处境肯定很危险,你能来看我,一定也花了不少心思。以后,别再来了,好不好?”
“可是,你这个样子叫我……”水奕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奕云别哭,大丈夫做事,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把精力放在救我出去上面不是更好?”
“嗯,长风,你一定要等我来救你!”水奕云擦干了眼泪,把剩下的糕点用纸包了放进古长风怀里,“这些藏在你这里,你饿了就拿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