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飘的业余生活》玉瑾儿

11、Part.11

　　其实灭灭家很好找，在城中央的大院子就是灭灭从小长到大的家。
　　好吧，我也不隐瞒什么了，灭灭家很有钱，他祖上在朝廷当官，后来不干了就在这个繁华的城里建了一院房子，之后几代人开始做买卖。
　　而灭灭是这个家这一代的独子。
　　说的直接一点，就是哪家的姑娘都想嫁给他。不管是年过半百的半老徐娘，还是不满十岁的妙龄少女。
　　而我，自然就是那个从小把他从高墙里骗出来到处鬼混的疯丫头，也是他从小到大接触最多的异性。各类野史上称我们这样的都叫做“青梅竹马”，事实上，“青梅竹马”多少有点“门当户对”的意思在里边，而灭灭家的门，基本有我们家八倍大，还是在我们家没人催债，们不会被踹飞的情况下。
　　我就这么一边想着许久没见的灭灭，一边艰难地走到了灭灭家的院墙外。这面墙临着灭灭房间的窗户，从前只要我在这儿一吹口哨，甭管他身处怎样的局面，都得逃窜出来与我会和。我们吃饭，喝酒，去赌场赌钱，曾几何时，我有些傍大款的喜悦时常涌上心头。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要是只我一个也许能指着灭灭的零花钱勉强偷生，毕竟家里还有父母两个眼巴巴地等着饭吃呢。
　　我轻轻叹一口气，明天还得打发灭灭给我家里带些钱回去。我捏捏口袋里数得清的一些银两，切切地咬咬牙。这可都是卖身换的血汗钱，但愿爹能拿去还债，再给娘添点儿药。
　　要是再拿去赌，我可真要哭了。
　　不想这些，不想这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拍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赶走一切坏情绪。
　　话说，我都吹了四声口哨了，院子里怎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难道灭灭这鳖犊子睡着了？怎么可能！他就是睡死过去，听见我的哨声也应该一骨碌翻起身了尽可能快地冲出来才对啊……
　　难道，一年多不听，他，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条件反射了么……
　　我想着想着，眼泪就要往出涌。一整天的倒霉事都聚在一起了，死灭灭你要是敢不理我，我就踹飞你们家院墙，冲进去打得你七窍流血，中毒身亡……
　　不对，我怎么能打得他中毒身亡呢……
　　我越想越混乱，越想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子就开始往下掉。口哨不知道吹了多少声，瘸掉的脚也卖力地跳着努力向院子里张望，最后终于跳不动了，我便绝望地顺着墙沿滑落下去，坐在角落里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死灭灭，你别让我看见你，你有种这辈子都别让我看见你！
　　雨水混杂着泪水慢慢趟过我的脸颊滑进嘴里，一年多的青楼生活，我做了太多太多被迫无奈的事情，每次想哭都强迫自己硬生生地把眼泪噎回去，不就是想着再怎么遭人凌辱，也还能暴打灭灭撒气么？
　　可是现在，连最听话的灭灭都不理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流着泪就那么骂着骂着，居然睡着了，天开始有些蒙蒙亮，我搂着自己的肩膀，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隐约觉得有人走近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