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江湖异闻录》鹤湳

10、第九章 八达晕

　　第九章
　　祝由之八达晕

　　八达晕又称天华锦：最早发现自唐代的“云裥瑞”演化而成，宋代开始得名“八达晕”是一种历代流传下来的吉祥图案，是由圆、方、菱形、六角,八角图形不断变化，从而演生出很多纷繁复杂的绚丽图案。也寓意着万物生生不息的道理。后来明清时期开始增加了很多生色花的图案寓意锦上添花。华夏儿女从古至今对八这个数字总是赋予很多的意义，这并不是一种巧合，这也是对自然的崇拜和万物生息的理解。

　　已经是长灯时分了，酒楼里小二送走了最会一桌客人，准备上板儿关门了，突然想起那雅座里还有几位爷呢。想想这几位就算喝的再多，这会儿那酒也应该醒的差不多了，他犹豫了一下就赶忙跑过去看，推门一看吓了一跳，见那七个人都躺在地上不醒人世。是的他连滚带爬，急忙下去喊来了掌柜的和其他伙计。一群人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掌柜是个年过天命的老练男人，他的身体已经发福了，这会儿费力的蹲下试了一下他们的鼻吸，才松了口气说：“没事，就是睡着了，老二，拿些醒酒汤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叫“老二”伙计端着“醒酒汤”给这几个人灌下后，又连推再摇，好半天才把这几个人叫醒。醒来后几个人坐在地上睡眼稀松的对视了半天，没见回过神儿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了半天那个年轻人才猛的从地上蹦起来，说：“娘的！让这三个人给耍了。走！那小妞就住在附近，去找“照盘子”（负责监视的）兄弟，去她家里堵她！”说着几个人飞奔出酒楼。店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月光下九条黑影来到了陆玲珑住的小院周围，他们正是“东林门”那几个从酒楼出来的人。他们会合了另外两个“照盘子”的兄弟，由那个白面年轻人带着。他们手里提着“青子”先后翻墙跃入院中，那个年轻人一踹开房门，里面却是黑洞洞的鸦雀无声，他拿出火折和火扇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只见屋中空无一人，简陋的几样家具。中堂一个条案，上面摆着一个香炉和一对铜蜡堑儿。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子擦的很干净，两边各放一把“灯挂椅”。桌上是茶壶、茶碗和一支油灯。靠东墙边是个灶台，灶台上放着吃饭的碗碟等，看来东屋应该有炕，是个卧房。靠西墙边是一个柴木卧柜。东屋和西屋都敞着门，他一使眼色，三个人进东屋，另外三个人进了西屋。分别搜了起来。他和手下两个人在堂屋里翻找了个遍，也没什么线索。这时候他发现堂屋正中的条案上放的香炉，下面好像压了一张纸条。过去一把推开香炉，取出字条。可这一动不要紧，只听身后中的房间的门窗“咣当”一声，全都自动关上了。跟着又听见两声门响，东屋和西屋的房门也应声自动关上了。这时他才觉察，分别进入东、西两屋的人，自从进去就一直没什么动静。他手下两个人忙去推门，可怎么也推不开。这时他才觉察刚才进到东、西两屋的人一直也没出来，而且一点声也没传出来。更觉得事情蹊跷，他走到灯前借着灯火一看，纸条上字迹娟秀、工整写着“三环套月 九转玄宫”四个字。他大喊一声：“坏了，咱们着了道儿了，这是机关。。。。。。（呵呵 想了解以下内容的朋友请和作者联系）
　　这时在院外的阴影里，一直有几个黑影在观察着里面的情况。可是当他们听到里面一阵混乱，他们并没有进去帮忙，只是依旧在原地盯着里面的动静。再过了约么一柱香的时间，里面便没了动静，到后来连里面的灯光都灭了。这几个黑影又等了一会儿，见屋里平静了下来，便相互示意了一下，起身快步消失在了夜幕中。
　　回到了我们落脚的药铺，我让月牙锋去和掌柜的打声招呼，他也正好要去找一些处理江蛟三宝的药，便出去了。我和玲珑姑娘说起白天的事，我还是有些担心。她说：“大哥放心，那伙人一时半刻是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我疑惑的问：“何以见得？”她淡淡的笑了笑，说“承如大哥所料，他们今晚就应该会去我的住处找我的麻烦。不过你不用担心，自从家父传我的“八达晕”心法后，我一直勤加练习不敢荒废，早就烂熟于心，并且时常用身边的应用的物件儿作一些机关装置。我所住的那三间破房子表面看似平常，其实里面是暗藏着无数变化和玄机的一座机关大阵。里面的三个房间各自为一个独立的机关衡阵，像盒子一样。同时又由中间的机关衡阵，把两边的连在一起。即可相互通连，又可相互控制。不仅如此，这种装置布局还能套用在更多的“机关衡阵”里，源源不断的叠加出更多的变化。这正是利用了自然界万物的相生相克，相互制约的道理。所以这个机关阵的名子就叫“三环套月九转玄宫”。我在临出门时已经启动了这座“机关衡阵”，料想他们若真的来找我的麻烦，一定是有来无回。”
　　我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又深不见底的妹妹。想起了当年的陆老先生，想来这姑娘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一定遇到了不少困难。能走到现在实属不易呀，也难怪她手段毒辣。想到这我心里由然生起一阵莫名的愧疚。良久才说：“玲珑妹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虽然没能在义父他老人家生前磕上一个头，即然他认下了我，我自然把你当亲生妹妹看待，我看这样，等咱们先离了此地，找一个安静的所在把你安置好。等我这趟买卖作成了，得了富贵就来接你。到那时咱们买房子置地，再给你寻一个体面的好人家嫁了，也算了了义父他老人家的一桩心事。不枉我们相交一场。玲珑姑娘听到这话，开始只是害羞的低着头，后来听我说有一趟买卖，便把头抬起来，看着我问：“兄长您这次到八卦洲原来是有买卖要作？但不知道是什么富贵呀？”我迟疑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来缓缓的对她说：“你到里屋来看一样东西就明白了。”
　　说着话把她带到里屋，进门后我档在门前对他说：“妹子你别害怕，看看我身后就明白了。”说着话我一扭身，露出了站在门后的“僵尸少爷”她猛一看到僵尸，由于害怕本能的一把抓住我的手，随后自觉得失态又急忙放开了。我急忙说：“妹子不用怕，这个“阴首”便是这趟“杵头子”（挣到的钱）关健所在。”然后我便把整件事给她说述了一遍。特意提了月牙锋在江底救了我一命，就认下了这个兄弟。她抬头看着我说，此地离京城路途还很远，如果兄长不嫌弃我愿助兄长一臂之力。”按说以她的手段，留下来助我，应该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想到她一个单身女子，与我们两个男人一起晓宿夜行实属不便。另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自从接上了这趟“阴把式”遇到的怪事就多了起来，前途莫测自然不用说了，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更加危险的事，万一她真的遇到什么不测，我又怎么对的起义父陆大岢呢？她见我不允，正要坚持，听到外屋门响，有人咳嗽一声，打断了我们。
　　出门看时，原来是月牙锋腋下夹着一大包药粉，手里提了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热情的招呼我们出来吃饭，他单臂不方便，玲珑姑娘笑着走过去，利落的接过他手上的食盒，熟练的摆好四个菜还有一壶酒，张落大家坐下。她先给我倒满了一杯酒，然后又给月牙锋斟了一杯。还没等坐下。月牙锋笑着说：“陆姑娘，这酒不是“一笑颠”了吧？玲珑姑娘一愣随后说：“没想到月牙锋大哥竟然看出我用的是“一笑颠”的“门子”（手段）。月牙锋笑着说：“风、马、燕、雀本就是一家，我也略通“彩立子”里的一些“门子”，只是姑娘使的出神入化，让在下看了也是赞叹不已。即然你和大哥已是兄妹相认，我也就随着大哥叫你一声妹子吧”玲珑姑娘低头一笑，他接着说：“我和大哥这次去北上京城，凭我的手段，保大哥一路平安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出师不利，我一出手就丢了一条膀子。”这前面的路还很坚险，若蒙妹子不弃，与我们一同北进可保大哥平安。在下感激不尽。说着从椅子上起身要拜，这下陆玲珑可是没想到，要知道按当时的规制男人是不拜女人的，如果拜了，女人一不能扶，二不能受。陆姑娘情急之下一闪身。我看在眼里忙拦住月牙锋，心里埋怨这二弟，她本就有意同行，让我好歹劝住了。你这一拜，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翻过来一想，也明白他是好意，他虽有本事可必竟受了伤丢了左臂，怕这一路上有什么情况对付不了。又看到玲珑妹子如此出神入化的身手，才有此一求呀。我还怎么忍心再埋怨予他呢？
　　这会儿只见玲珑妹子笑着走过来，先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杯对我说：“大哥请放心，这一路上我一定和月牙锋大哥通力配合，保你这趟买卖一顺百顺。”说完一饮而尽。月牙锋也随声附和道：“好！妹子真是个豁达、洗练之人，称的上是巾帼须眉呀！”说着也一口渴干了杯里的酒。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见他二人一副踌躇满志的兴奋样儿，也只好作罢。苦笑了两声说：“我宫大正何德何能，能在这有生之年，认下这么好本事的一弟一妹，真是上苍有限呀！我自当照顾好你们，决不让你二人已身犯险。”说完干了杯中的酒。
　　忙了一天，三人酒足饭饱后，我安排玲珑妹子睡在里屋，我和月牙锋睡在外屋。我正说怕她不习惯，想把“阴首”赶到外屋的门后安置。可没想到她一点不怕，反而说喜欢这“玄香木”的香味。这让我不得不觉得这妹子异于常人。等我从里屋出来发现，月牙锋正用一大包药粉在一个大盆里熟制江蛟的皮，那“日月钻山角”和“如意钩”已经被割下来了，也用一盆药水泡好，我知道这药粉是硝和火碱等，还有一些配制用来脱脂、去腐的药物。通过浸泡可以让皮和角上的腐肉、血污和角质层短时间内腐蚀、脱落。我见他手臂不方便就过来帮忙，他先从盆里取出泡好的蛟皮，用刀子细细刮掉蛟皮里面附着的一层膜。直刮到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花纹才停手。这蛟皮表面虽然坚韧如铁，里面却很柔软，收拾起来得心应手。很快整个一套皮张就收拾利落了，擦净后将他蒙在一块木板上放在屋里阴干。
　　我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看的出神。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这江蛟身上的第二宝叫这“金碧石纹甲”，只见那熟制好的蛟皮，在暗弱的油灯光下已经是花纹绚丽奇目了，显现出金色和青紫色相间的神秘光泽。在灯光下晃动时，那些花纹好像在蜿蜒游动的蟠螭，充满了奇幻诡异的色彩。说起来“僵尸少爷”身上所戴的“蛟皮筒子”上也有一块蛟皮虽然很小，那已经是能避水火的稀世珍宝了。且由于是上古的东西，并且上面镌刻着非龙非鸟的神秘图案。已不能完全看出他的真实质在。但这块却大不相同，整个皮张纹理清晰、脉落连贯，现在看来真的是一件让人爱不逝手的宝贝。我对月牙锋说：“这可真是件好东西呀，怪不得二弟你要冒死去取这“蛟王爷”的三宝呢。”他说：“大哥有所不知道，这东西熟制好后，作成衣服，那才真是件宝贝呢。穿着他能轻松抵挡开刀枪来侵，那自不用说了。更能避水、火，御寒、暑。这东西和云南异族所传的“毒树甲”并称“护甲双绝”。
　　我不禁惊奇月牙锋见识广博，阅历深厚。晒好后我们又一起收拾起那另外二宝，这“日月钻身角”收拾起来比较麻烦，要先挖净“铁角“里的血肉，再用药粉填充并且密封好，作用也是去腐去味。但须得加已时日了，而“如意钩”收拾起来看似简单些，但用普通的东西却无法对他打磨切割。我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宝收起来，日后找到高人再作打算。折腾了半天两人都累了，想到明天还在准备起程的应用之物，就收拾收拾准备睡了。这时就听里屋传来玲珑妹子的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