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失控[穿书]》项炀

16、Chapter 16

　　Chapter 16

　　“啊……啊……”红毛狰狞着喘气，惧怕让他成了个哑巴，他被项东踩着脚下，都能被当成球踢。
　　平时进了派出所被管教的混混，面对项东时突然明白了害怕是什么滋味。对他来说，项东是魔鬼，而唐意却觉得项东不知是魔鬼，更是阎王见了也惧怕的人。项东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退让和害怕，凡是能让他出手的人必见血。这种病态疯狂的暴力让唐意他们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项……”唐意生怕项东把人给打死，连忙出声，可接下来的话却在项东冰冷的眼神中卡在嗓子眼里发不出声。

　　项东依旧是一身干净的校服、寸头，光是看背影只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一名不学好的学生，可他的眼神像是从黑she（三声）会里出来的一样可怕，尤其是在脸上刀疤加持的情况下，唐意不自觉的挪动脚，在项东的视线下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走了吗。”项东撇着唐意，脚下却使了力道狠狠踩着红毛，他的眼微微眯起，视线如锋利的刀扫向唐意。

　　唐意当即打了个抖，后退的脚都软了下来瘫倒再地，他哆哆嗦嗦的解释，“池……池浩被同学扛去医院了，他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池浩跟唐意的关系不亚于池浩跟项东的关系，他们两个平时混在一起称兄道弟，他本来要打车送昏迷的池浩去医院。没想到出租车被拦下时池浩突然醒了，他当然惊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看着满脸是血的池浩费力睁开眼，让他去看看项东，别让项东下狠手。

　　唐意记得他问池浩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意项东？他认为项东打架再怎么狠也是有分寸的。
　　结果池浩只说了两个字。
　　“快去。”

　　既然池浩都这么说了，唐意忙不迭的往项东所在的地方赶，等到了才发现池浩担心的是什么。
　　原来池浩担心项东过失杀人。

　　唐意将项东的狠厉看在眼里，更认定项东是个魔鬼，他要是不想放过谁，能有一百种方式折磨着这个人的神经和躯体。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项东就是那个光脚的人，什么都不怕，无所顾忌、为所欲为，再绝对的暴力下，他是以暴制暴的那个人，是站在三中混混食物链顶端生杀予夺，无视法律法规的人。

　　他太恐怖了，他们这种人跟项东没有办法比。反正项东是三中的扛把子、老师眼中不务正业自甘堕落的学生，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什么都不在乎，可今天池浩的事情却让唐意明白了，项东是拿池浩当兄弟的人，谁要是敢动项东在乎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得付出代价。

　　项东听完唐意的话竟然笑了。唐意看到项东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浮现出的笑容，如风一般略过，而后看向红毛，听项东问他，“问你话呢。”

　　烟嗓低沉而沙哑透着不耐烦，项东脊背挺直头都不曾低下，踩着红毛的脚不曾挪动，任由红毛费力挣扎。

　　项东难得说这么多话，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有点聒噪时，反而低声笑了。而这笑却让一旁看着红毛挨揍的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他们的眼里，项东是个变态，打人还能笑出来。

　　可是红毛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没有力气反抗项东，而项东却逼着他开口，一遍一遍的让他说话。直到红毛忍不住狂叫，一声一声惨的老天爷都能立刻下一场雨洗刷罪孽，而红毛的同伙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项东忽然觉得无聊透顶。他松开了红毛，看着他瘫软在地上，说：“记住了，我叫项东。以后见到我记得绕路走。”

　　“哦，对了。”他说：“池浩是我兄弟，再敢碰他……”
　　红毛看项东的唇一张一闭，打了个哆嗦。
　　风把项东那句话吹碎了。
　　除了红毛，压根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

　　檀县是个小地方，经济发展跟大城市相比非常落后，尤其是在医疗方面上更是不值一提，几个人找了县里最大的医院去检查，下车时无比庆幸，“还好唐意给司机师傅扔了二十块钱，要不然咱们都不知道从哪儿给司机师傅车费，我这兜里爸妈给的零花钱太少了。”

　　医院门口的保安没有拦着，还给池浩他们指路，就在这帮小混混庆幸完唐意给了车费时，在挂号的时候面临了难题。他们都是学生，裤兜里掏出来都没多少钱，而且池浩受伤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家长，不然他们几个都玩完，估计学校都不用去了，得跟池浩一起住院。

　　好在池浩心里有点数，自顾自把钱包掏出来查了查里面的钱，确定够看他这差点被开瓢的脑袋时放下心了，他去挂了个急诊，然后再去检查时把钱包里的钱扔给了送他来医院的同学，说：“检查的费用从我这里出就行了，不用你们凑。”

　　医院人多眼杂，池浩清楚像他们这种被家里管教的坏学生一旦出了事儿，只要被父母知道了，那肯定少不了一顿打，他总不能因为自己这点事儿让兄弟们被连累，对他来说只会很愧疚。

　　“今天的事儿谁都不准说出去，明天你们去学校帮我请个病假，我这脑袋被包扎上肯定特别难看，我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受伤这事儿。”池浩这个年纪的高中生难得的冷静，他很理智的安排一切，并把兄弟们的退路都安排好了。“然后没啥事儿就散了吧，你们太晚回去家里人也担心，要是问起来就说去网吧打游戏了。”

　　“可是……”其中有个人不太服气，觉得兄弟之间这样做不妥当，“浩子，我们都是兄弟，那就留下来照顾你呗。”

　　“没必要！”池浩加重了语气，“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们赶紧回去吧。”

　　说完，池浩朝他们摆摆手就进了检查室，他这个脑袋要去做个脑CT，要是没什么大毛病，开点药好好养几天就行了。

　　项东处理完红毛的事情之后跟唐意去了医院，出租车还是唐意半路拦住的，属于拼车。两个人一路没说什么话，好在司机师傅开车的速度够快，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医院门口。

　　两个人下车迎面就碰上了送池浩来医院的几个同学，寒暄几句便匆匆上了楼。得知池浩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休养一个星期观察观察，唐意这颗心彻底放下了。

　　回想池浩被一棍子打中脑袋的时候，唐意冷汗直流，他坐在病床前给池浩接了杯水，说：“你可真是把我吓完了，那红毛是什么人啊？没记错的话，上学期你就跟他打过一架，还进医院了。”

　　提到这事儿，池浩脑瓜子嗡嗡疼，感觉耳边有蚊子绕着飞，他接过唐意递过来的水杯咕嘟喝了一口，缓和下情绪，说：“内红毛是隔壁职高的扛把子，跟咱们差不多大，我跟他的事情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长。”

　　唐意：“……”
　　他砸了咂嘴，接着说道：“你能不能说人话？用什么比喻句？显得你语文学的好？”

　　这件事儿池浩不乐意讲，仔细想想跟红毛上次打架的理由就很莫名其妙，他认为把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丢脸，于是插过话题，拍了拍肚子，“我饿了，你去给我买饭吧。”

　　“我去你大爷的。”唐意想都没想，“你也配我给你买饭？好大的脸。”

　　从始至终，项东一句话都没说，他不在意唐意跟池浩说了什么，只坐在另一个板凳上抽烟。尼古丁的味道飘的满屋子都是，烟熏火燎的也没有人说呛。好像都习惯了。

　　唐意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来回跟池浩对着呛，两个人互怼到最后，天都黑了下来，肚子饿的是咕咕叫。

　　等想要吃饭时，身后传来塑料袋的响动，池浩跟唐意齐齐看过去，只见项东把塑料袋放下，指了指袋子里的饭盒，说：“刚买的。”

　　唐意都不知道项东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三两下就把饭盒挨个打开，饭菜的香味冒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捧起饭盒说：“项哥太牛逼了吧！四菜一汤好有钱哦。”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池浩问。
　　项东没搭话，把一盒饭递给池浩，“吃。”

　　言简意赅。
　　是项东一贯的作风。

　　其实抛出项东校园扛把子的身份，池浩觉得项东是个挺好的人，嘴上说着兄弟算个什么东西，可他被人打的时候项东还是来了。

　　明明项东不想管。

　　光是这一点就够池浩觉得人间值得，他没有问项东太多，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尽在这四菜一汤里，至于红毛是什么下场，他绝对不会问。

　　“谢了。”池浩说。

　　*

　　晚上七点整。
　　街上开着的店面牌匾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其中一家店的窗户上挂着的黑板上写着，洗剪吹一条龙服务十块钱。
　　陈泽犹豫的问，“小安，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来都来了，后悔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