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失控[穿书]》项炀

13、Chapter 13

　　Chapter 13
　　过了许久，项东动了动脚，他抬手扯了下脖子上戴着的吊坠偏了头，朝陈北星笑得邪气，但他不说话，就这么让局面僵硬着，他就喜欢看陈北星漂亮的脸蛋上染着属于他惹出来的情绪，不论好坏。
　　一旁的陈泽看了看陈北星，又看了看项东，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进去。陈泽不喜欢这种氛围，他感到不太舒服。
　　“小安。”陈泽开了口，给陈北星使了个眼色，“我们回去吧。”
　　这一次，陈北星动了动腿，项东没有拦住他，只是一直不出声的笑。
　　池浩见状知道他又犯病了，念着认识多年的兄弟友谊他咬牙硬凑到项东身边，说：“小娘炮走就走了，咱们快吃饭吧，一会儿回去晚了班主任又该说三道四。”
　　有人敢冒出头说话，就有人附和，一帮混混七嘴八舌的围着项东说话，压根没人在意陈北星是走还是留。
　　*
　　回去的路上陈北星跟陈泽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可陈北星觉得在这大好的晴天里他浑身都冷，想到项东那蛇一般狠毒的眼神心凉了大半，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渐渐地，他的脚步由快到慢被陈泽落在了后面，等陈泽走到红绿灯口那边，他才感觉到身后没有脚步声，一回头，只见陈北星呆愣在原地。
　　陈泽叹口气，缓缓走过去。
　　“小安。”陈泽轻声叫他。
　　陈北星没有反应。
　　陈泽又唤了他一声。
　　陈北星依旧没反应。
　　他被项东给吓到了。
　　陈泽心知肚明，他知道项东是个狠角色，而且今天也见识到了，那种眼神根本不是普通学生会流露出来的。
　　陈泽轻轻扶上陈北星肩头，拍了两下，放轻了声音，“小安。”
　　良久，陈北星开了口，“我是不是彻底惹怒项东了？”
　　陈北星情绪低落，像只受伤的猫咪。他第一次向陌生人流露出异样情绪，尽管用着原身许安的身躯。
　　“不关你的事。”陈泽说：“是项东的错，他有毛病。”
　　陈泽的语气不太对劲儿，他说到项东有毛病时情绪有点激烈，超出了他一贯的清冷温柔，反而带着点恨。
　　不过陈北星没听出来，他脑子里全是项东那张阴森恐怖的脸所露出来的笑，怎么会有人笑的那么可恶？
　　他还是人吗？
　　项东是不是人这个问题。
　　答案不得而知。
　　反正三中的学生背地里都说项东是阎王爷，谁敢触他霉头谁倒霉。在三中项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除非打架能狠过项东。不然想在三中装逼，也要看看以池浩为首的小跟班们乐不乐意。
　　这一点，陈泽一清二楚。他在陈北星旁边跟陈北星并肩走在街上，经过几家小店时还能听到音响放出来的流行音乐。歌词抒情、曲风舒缓，温柔而深情的男声跟稍微低沉的女声相应和，宛如夕阳西下连绵的山川、云与风的追逐。
　　陈泽攥了攥拳，看向呆滞的陈北星。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试探陈北星时的那句话，他说：“你要种麦子还是玫瑰？”
　　陈北星的回答是麦子。他那时哽咽的声音好像还在陈泽耳边回荡。陈泽攥着的拳松了劲儿，脚步渐渐迟缓下来。
　　此时太阳下山，余晖在天边连成一片跟白云相缠，温暖而艳红的光如同银河般落在陈北星这具消瘦的身躯，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刚才在路边摊甩了项东一塑料板凳的人不是他一样。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前后的反差那么大？陈泽心想，莫非他认识的许安跟眼前的许安不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
　　陈泽立刻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他虽然不知道许安为什么变了个样子，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许安跟项东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一想到许安身上的伤就难受的要命，好像那些伤口都长在了他的身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彼此初恋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陈泽渐渐跟上了陈北星的脚步。
　　两个人的影子被光拉长映照在地面，彼此相缠、难分你我。
　　*
　　陈北星走后，长安巷子的那家串串路边摊里其他客人早在项东对陈北星发难时走的一干二净，有些人连账都来不及付便匆匆离去。只剩下池浩那一群人围坐在项东身边一言不发，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视线最终落在了池浩身上，仿佛在说，你俩关系好，你去关心关心东哥。
　　池浩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太想开口。
　　因为一开始项东只盯着陈北星离去的方向，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时对陈北星动手的情绪好像消散了。他手插在裤兜，任池浩说的口干舌燥都没个反应。直到池浩快要放弃好好吃一顿饭时，项东才动了动身子，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有了三中扛把子寸头酷哥的王霸之气，好像陈北星从未来过。
　　“东哥。”过了许久，池浩咬了咬牙，盯着一众兄弟的强烈目光说了话。他说：“你没……”
　　事儿这个字还没说出口便戛然而止。
　　项东瞥了池浩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池浩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当着一众兄弟的面儿做起了舔狗。
　　“对不起，我多嘴了。”池浩说。
　　看热闹的一众兄弟：……
　　尽管他们对池浩舔狗的反应习以为常，但每次看都觉得诡异。
　　跟池浩关系比较好的唐意忍着笑，对池浩做了个口型。
　　唐意：“没有勇敢的狗狗，只有怕死的舔狗。”
　　池浩咬紧了后槽牙，对唐意竖了个中指，比了个口型。“操。”
　　一群人这顿饭吃的若然无味。毕竟项东这副阴晴不定，好像随时都能发脾气打人的样子挺让唐意他们害怕，平时能吃好几十块钱饭的大小伙子们，这次只吃了十几块钱的饭。
　　结账付款的时候老板娘还问他们，“小兔崽子们最近减肥啊？吃的这么少？”
　　唐意和池浩一向爱开玩笑的都没心情跟老板娘开玩笑了，只耷拉个脸敷衍的点点头，“是啊，我们快体育考试了要少吃点。”
　　这突然转了副性子的模样，让老板娘惊讶了。她看了看丧里丧气的唐意和池浩，朝他们摆了下沾着油腥的手，说：“赶紧滚吧，半大个小伙子了一天天流里流气的，你们要是我儿子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
　　这家串串路边摊的老板娘是个暴脾气，但是对池浩和唐意他们从未发过火，平时跟他们相处也没有用大人的口气教训人。
　　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教训人的老板娘，可惜池浩跟唐意他们没心情跟老板娘耍嘴脾气。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便带着玩的好的小混混们走了。
　　路上，唐意问池浩，“小娘炮没转来三中之前，东哥在班级里对谁都看不上眼，要是不主动招惹他，他就跟个隐形人一样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说是隐形人也不他妈的过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唐意瞥了眼走在前面的项东。见项东没听到自己说的脏话时才继续跟池浩说：“可是自从小娘炮转到三中来，尤其是到了咱们班偷拍东哥开始，东哥就跟转了性似的针对他，连带着全班的人都针对小娘炮。这小娘炮转来的这段时间里东哥懒觉也不睡了，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唐意一直都很纳闷，被偷拍这事确实挺恶心，但是不至于因为被偷拍就欺负人吧？而且项东还让他们把小娘炮打成那个妈都不认识的德行。
　　想到在长安巷子里他们揍小娘炮逼小娘炮把手机里偷拍项东的照片交出来时，一向娘们唧唧的小娘炮跟变了个人似的，无论他们怎么揍，他一声都不吭的样子，唐意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还记得小娘炮被他们打的顶着一脸的血对他们笑。那一瞬间，唐意觉得很渗人，觉得小娘炮好像疯了。
　　结果小娘炮笑完之后躺地上一动不动。当时他们都以为小娘炮被他们给打死了，正凑在一边抽烟时，项东就来了。
　　也许池浩没注意，但是唐意注意到项东走过来在池浩跟他打招呼时，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地上躺着的小娘炮身上然后又看向池浩。
　　唐意从那时候起就觉得项东不太对劲儿，直到项东在小娘炮醒来时调戏小娘炮，唐意觉得项东太不对劲儿了。他琢磨了好长时间，最终没忍住，问了池浩一句。
　　“你说，东哥是不是喜欢上小娘炮了？”唐意带着一点点的试探和心里的疑惑。
　　池浩听了之后嘴角抽了下，抬手照着唐意脑瓜顶给了唐意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唐意的头往下低了低，跟他们一起走的混混们都往他们这边看。
　　池浩没顾及其他人的眼神，直接压低了声跟唐意说：“你他妈的有病吧？！项东要是能喜欢上小娘炮你就是我祖宗！”
　　唐意愣愣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