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男朋友是找球手》小弧矢七

35、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

　　一大早，西里斯就来敲门了。“起床了，特莱雅，该下去吃早饭了。”

　　阿斯特莱雅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昨天晚上又失眠了，父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并没有让她睡得安稳，反而她总是梦见一个黑头发灰眼睛、神情抑郁的少年。

　　她下楼和大家一起吃早饭，韦斯莱夫人准备了三明治和牛奶。“早安，哈利。”阿斯特莱雅打了个哈欠，捧着一杯热牛奶吹着气。

　　“早安，特莱雅。”哈利同样也很困倦，“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感觉和没睡觉一样。”
　　“我也是。”阿斯特莱雅说。

　　“快吃饭，”韦斯莱夫人从厨房走出来，伸出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我们今天还有大工程呢。”

　　罗恩和金妮苦哈哈地笑着，赫敏紧紧抿着嘴，打扫卫生的劳累让她又想起来了她的解放小精灵计划。

　　几分钟后，他们走到了二楼的客厅，这是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橄榄绿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韦斯莱夫人、赫敏、金妮、罗恩、弗雷德和乔治，以及阿斯特莱雅和哈利都在这里站着。他们把脸蒙住，拿着一个喷雾剂。

　　他们今天得对付客厅里的狐媚子。

　　西里斯走过来打算帮忙，他俯身查看那个锁着的柜子，发现那的确藏着一个博格特。他又望向阿斯特莱雅。“别怕，特莱雅，男朋友靠不住的话这里还有我呢。”

　　“喂！”哈利有点恼火地说，他的教父总爱拿他和阿斯特莱雅开玩笑。

　　“哈利比你成熟多了，”阿斯特莱雅打开喷雾的盖子，“至少他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变成一条狗来吓人。”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西里斯悻悻退后了几步，又跑到楼下处理他母亲的画像了。“我告诉过他们多少次了，不要按门铃！”西里斯恼火地说。

　　在韦斯莱夫人的命令下，所有人用喷雾清理狐媚子，弗雷德和乔治显然对这种生物很感兴趣——这对他们的恶作剧玩意很有帮助。

　　消灭狐媚子用了一上午，韦斯莱夫人下楼去准备午餐了。乔治想去关上房门，但没等他来得及那么做，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他的腰上围了一条脏兮兮的破布，他的模样很老了，皮肤似乎比他的身体实际需要的多出了好几倍。虽然他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却长出了一大堆白毛。他两眼充血，水汪汪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

　　“讨厌的老败家子，领着她的小崽子们祸害我女主人的房子。真丢人，狼人，泥巴种，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他该怎么办呢。”

　　克利切神神叨叨在屋子里游荡，他看见了阿斯特莱雅，立刻激动地跑过去，卑微地弯下腰。“阿斯特莱雅小姐——克利切很荣幸看见您，克利切想服侍阿斯特莱雅小姐，但是克利切不被允许。”

　　哈利和赫敏目瞪口呆看着克利切的一系列反差，弗雷德和乔治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呃，或许，我们可以正常交流？”阿斯特莱雅蹲下身子，尽量和克利切平视。“你在这个房子里已经呆了很久了吗？”

　　“对！克利切从雷古勒斯少爷刚出生的时候就服侍布莱克家族了！这是克利切的荣耀。”小精灵挺直了腰板，骄傲地说，“阿斯特莱雅小姐和雷古勒斯少爷长得多像啊——我尊贵的雷古勒斯少爷吩咐克利切，不允许克利切向任何人透露雷古勒斯少爷的感情大事，不允许克利切去找那个臭烘烘的泥巴种——”

　　“克利切！我尊重你，但这不意味着我允许你侮辱我的母亲。”阿斯特莱雅严厉地说。

　　“明白了，明白了，克利切遵守阿斯特莱雅小姐的命令。”克利切抽泣着，泪水和鼻涕不断流出来，“小姐和雷古勒斯少爷太像了，雷古勒斯少爷曾经也这样命令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那时难过极了，他不停地问克利切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小精灵浑身颤抖。阿斯特莱雅用充满了希冀的语气问道:“你知道雷古勒斯和安妮的事情吗？”

　　“克利切知道——雷古勒斯少爷和克利切说过，他很痛苦，但爱是无法阻挡的——他不允许克利切向任何人说，他要保护那个泥——那个女人的安全。”克利切断断续续地说，“克利切早就想找阿斯特莱雅小姐了！小姐一出生的时候克利切就感受到了，但是雷古勒斯少爷死前不允许，不允许克利切向家里人透露任何事。如果少爷死前知道他会有一个孩子该多么高兴啊——”

　　“噢，克利切。”阿斯特莱雅蹲下身子，克利切讲述的雷古勒斯的故事和西里斯、小巴蒂克劳奇的角度都不一样。她真切感受到了她的父亲有多么深爱她的母亲，为了她冲破家族观念带来的枷锁，抛弃纯血带来的骄傲，甚至放弃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哈利跑到阿斯特莱雅身边，把女孩搂紧怀里，安慰着伤心的阿斯特莱雅。金妮和赫敏推着罗恩、弗雷德和乔治离开了房间，给他们一个合适谈话的地方。

　　“克利切担心，担心女主人知道小姐是个混血会在挂毯上毁掉小姐的名字——克利切要保护雷古勒斯少爷最后的血脉，在雷古勒斯少爷失踪后，女主人伤心得发了疯，于是，”克利切哭得声音更大了，为他的雷古勒斯少爷，也为他对女主人的欺瞒，“于是，克利切趁着女主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隐藏了小姐的名字。”

　　“那个孽子，伤透了我女主人心的孽子居然又回来了，询问克利切小姐的事情，克利切才不会告诉西里斯少爷小姐的事情呢，”克利切继续说，“离家出走的孽子现在又来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他不允许克利切凑到阿斯特莱雅小姐面前，但他没有禁止克利切四处走动——”

　　克利切摇摇晃晃走到那副肮脏的挂毯面前，朝着挂毯神秘兮兮地念叨着什么——在最下行，雷古勒斯的名字下面，出现了两条交织的丝线，赫然写着阿斯特莱雅的名字。

　　“克利切！”西里斯回来了，他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我告诉过你，不要在阿斯特莱雅面前说些粗鄙的话语，你不能侮辱她——”

　　“他没有——”阿斯特莱雅从泪水涟涟中抬起头，“克利切没有，他告诉了我关于雷古勒斯的事情——还有挂毯，你昨天说过的挂毯。”

　　西里斯昨夜的确和阿斯特莱雅讲述过挂毯的事情，那时他说因为阿斯特莱雅是个混血，所以挂毯上面没有阿斯特莱雅的名字。

　　“雷古勒斯少爷早就安排好了！”克利切大声说，“西里斯少爷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愚蠢——雷古勒斯少爷早就安排好有了小姐以后挂毯该怎么办，他早就修改了准则。雷古勒斯少爷本来以为他能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可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糟。如果他知道将来会有一个这样漂亮优秀的小姐，雷古勒斯少爷会多么开心啊。”

　　就连西里斯，听见克利切的话以后，都一副大受震惊的样子。西里斯走到房间那头，站在那副陈旧的挂毯跟前，哈利和阿斯特莱雅也跟了上去。

　　挂毯看上去很旧很旧了，颜色已经暗淡，似乎狐猸子把好几处都咬坏了。不过，上面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他们清楚地看到了一幅枝枝蔓蔓的家谱图，一直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挂毯顶上绣着几个大字：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到我这里就已经不纯洁了。”阿斯特莱雅说。

　　“西里斯，你不在上面！”哈利看了看家谱最底下一行说道。

　　“曾经在上面的。”西里斯说着指了指挂毯上一个焦黑的小圆洞，像是被香烟烧焦的痕迹，“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销毁了——克利切很喜欢低声念叨这个故事。”
　　“你从家里逃走？”

　　“那年我大约十六岁，”西里斯说，“我受够了。”

　　“你去了哪儿？”哈利盯着他问道。

　　“怪不得你知道雷古勒斯的事情那么少呢，”阿斯特莱雅幽幽地说，“可以理解，在这样的家里谁都受不了的，雷古勒斯一定也很痛苦吧。”

　　“我不知道雷古勒斯思想什么时候转变的，我应该早察觉的。至少关注一下他和安妮的情况。”西里斯停顿了一会，“哈利，我当时去了你爸爸家里，你的爷爷奶奶非常善解人意，他们差不多把我当成了第二个儿子。是啊，学校放假时，我就暂时住在你爸爸家里，到了十七岁，我就自己找了个地方。我叔叔阿尔法德给我留下了数量可观的金子——他也从这里被清除出去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波特先生和夫人总是欢迎我每个星期六到他们家吃饭。”

　　“看，这是雷古勒斯的名字，下面是阿斯特莱雅。”西里斯指向最下面的两个名字。“我想应该是因为他们没有结婚，你妈妈的名字才没有在上面。”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她高喊要吃午饭了。但是西里斯没动，哈利和阿斯特莱雅也跟着一起看挂毯。他介绍了一部分家族的渊源，又说了布莱克的几个亲戚。

　　“等到这一切结束，我们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的，你们会看见的。”西里斯同时抱住哈利和阿斯特莱雅，“我并不是说非得逼着你们两个从现在就必须要谈恋爱一直到结婚——”

　　阿斯特莱雅踢了踢西里斯的腿。“你现在说这个又为时过早又多余。”

　　“是啊，先等我的审判过了再说吧，说不定我就会——”哈利没头没脑地说着，他突然就想起来了即将到来的审判，这让他的心情又糟糕了。

　　“会没问题的。”阿斯特莱雅坚定地说。西里斯拍了拍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