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里的土路》月木月林

2、村落

　　进过10多天的劳作，五亩地的水稻已经陆续在晾晒场上面铺开。乘着这半个月的烈日，好好翻晒一翻。爷爷就守在晾晒场上面，偶尔翻一翻谷子，偶尔挥一挥手中的树枝，赶走偷吃的鸟儿。
　　至于白泽，他就是做中饭和晚饭，傍晚再去和爷爷一起收稻谷，并用类似不透水的蛇皮袋子装起来，避免下雨冲湿稻谷，不然后期会发霉，影响口感和味道。
　　其实，在白泽刚来时，吃过爷爷煮的几顿饭后，当时的白泽，就下定决心，把煮饭的活揽下来。不能说白泽的厨艺有多好，起码他不会直接把鱼与菜直接一锅炖了。在没有充足的去腥调料下，一整锅的鱼和菜都是腥味十足，加上鱼刺。那滋味，真的是无从下手，吃的白泽艰难无比。
　　接下来的日子，白泽的生活悠闲了一些。农民的生活就像是偶尔上发条的时钟，有时紧，有时松。
　　手上没活，白泽就像四处逛逛，增加认识这个村落的机会。
　　像前几天收割稻谷的时候，那是不可能休闲的，每天早出晚归，腰都直不起来，埋头苦干。家里半大孩童都能在田里看见，刚来的白泽几乎在田里看见了整个村落的村民。
　　挥洒镰刀的汉子，手拿草绳的妇人，弯腰捡碎稻的孩童。肩担食饭的妙龄少女，就连爷爷这般年纪的白发苍苍老人也都不少。一副农忙景象，让身在其中的白泽，也有些豪言壮志。
　　白泽走在大道的土路上，说是大道，也就是两个车道的距离。车道不像21世纪那么的大，这时候的车，白泽收割稻谷的时候就见过不少。
　　两个8厘米宽、直径为80厘米的轮子，带着一个60厘米宽车厢，车厢没有顶棚，车厢向前端伸出两跟竖杆，链接两根竖杆的是有些弧度的横杆，而牛的脖子就是放在这个横杆弧度里面的。一辆辆牛车就是在这个大道上面列队，交错游走的。
　　此时农忙过后，田里之剩下稻杆了，一颗颗整齐竖立朝天，一眼望去，壮阔无边。而大道上面一条条深深的印痕，都在述说着这场丰收的狂欢。
　　白泽沿着大道一直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这沿途的风景。在稻田的边界连接处是村民居住的地方，整个村民的房子是沿着三面山的缓坡上面修建，呈现半圆形环绕。房子大都是木材横梁加上混泥土建造的，房屋不高，房顶是两面有坡度组成屋檐，说明雨季多雨；以农作物水稻为主，也能证明这村落水源充足。
　　房屋往后，是一大片菜地，菜地往上出现一片稀疏的灌木和土地，这片灌木林应该就是村民日常柴火的来源之地。灌木之后就是明显有些坡度的山体了，山体郁郁葱葱，遍布树林，从远处看，就是密密麻麻的绿色，应接不暇。没有了机械为主的生产力，大自然真的能保持自己壮阔的样貌啊。
　　越往前，房屋越少，农田延伸的越远。白泽知道，他快走出这个村落了。之后的土路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一车道，车道中间还能看见些许的绿色。
　　再往后的地方都是一些荒地了。再往外面再坐上两个时辰的车程，就到这附近最近的一个县城。县城不大，但有一条街道是有商铺和农作物摆摊交换的地方的。
　　一般每月中旬都有一天是集市，附近错落的村民就会一起坐着牛车到这个县城参加集市，顺便采购些油盐针线等生活用品。
　　和路过的村民打着招呼，白泽就往回走了。大致了解了这个村落。白泽的心里有了底。从之前的记忆中摸索着，这个世道不是地球上的任何时代，和古今中外的年代都不同，是独立于白泽认识中的一个世界。
　　但是也有相似的地方，这个时代的组织结构，都存在朝廷和官员，都有读书改变命运的观念，都有重视土地产出的俗语，还有的那就是饥荒和自然灾害。这个家庭里的亲人，就是在那场饥荒的时候走了，那场饥荒，留在之前白泽的印象就是亲人的离去，土地的干裂，咀嚼的树皮，悲烈而绝望。
　　好在朝廷救济，分配他们爷孙两人来到这个村里落户，生活才又有了奔头。
　　爷孙两人相伴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年，他们也算在这个村落里扎了根了。如果爷爷知道，就连“白泽”也走了，这个老人得多伤心啊。希望我的到来，能缓解些许吧。白泽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这个善良的老人，就像对待自己的爷爷一样。
　　回到屋前，白泽从耳房里抱出一捆柴火，往火房走去。淘水洗米，起火煮饭。灶台旁陶罐里是昨天去抓的黄鳝，两大条，五指粗，肚子呈黄色。也就是这个时代，才有这样的野味。如果不是白泽编了竹篓，还不一定抓得住。
　　温水烫，灰烬搓，菜刀划，树枝挑。黄鳝的粘液和内脏就都去掉了。黄鳝的血是补品，可要收好，好好给爷爷补一补。白泽想着，麻利的拿出陶碗乘着一段段鳝肉。
　　锅里米刚开，鳝肉活着血倒进锅里，盖上锅盖煮开两次，加入点青菜，盐。黄鳝粥就煮好了。乘出放凉，装好锅，带上点凉水。白泽就往晒谷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