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咸鱼翻身指南》圆润如猪

67、女孩子们

　　莫雨想找帮手不成，反被呲了一顿，本来确定公司会捧她，让她在节目里行事有些收不住，现在一下子心虚了，天旋地转。莫雨摸着墙慢慢走回来，路上有选管问要不要扶她去医务室，被她拒绝。
　　莫雨无力地靠在墙上，此时夜色已深，没有舞台需要练习，女孩子们都已经陷入睡眠，只有她，焦灼地像胃里塞满了辣椒，几欲作呕。
　　花了几十分钟，莫雨挪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旁，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雨，水汽从窗户缝里渗透进来，带着青草的香味。
　　莫雨仿佛不能呼吸一样，伸手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雨丝飘进来，落在手心，凉凉的，滑滑的。站在高楼上看下面，一片漆黑中，几点路灯微微亮着，下面影影绰绰有些人在活动。
　　可能是早起的摊贩，也可能是下夜班的打工者，或者……勤劳的站姐。雨夜里的灯光分外有吸引力，莫雨看着看着，忍不住上半身向前探去。
　　这时，肩膀上落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莫雨，干嘛呢。”
　　莫雨被温度突然烫到，瑟缩了一下，仿佛从梦中惊醒，回头看到一张熟悉不过的脸庞。
　　凌波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寝室门没关，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人影。考虑到一公结束之后，会有接近一半的姑娘被淘汰，凌波担心有人半夜想不开做出傻事，于是偷偷跟在后面。对方到了窗户那里，被外面的光线映照出是莫雨，凌波想到这段时间她的反常，更担心了。
　　“啊……我没事……”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莫雨看上去出乎意料的柔软，收起了无时无刻竖起来的尖刺，目光甚至有些空洞。
　　“你没事的话就回去睡觉吧，下雨呢，别感冒了。”
　　凌波二话不说，抓住莫雨的手腕，身后的人也没有抗拒，一路跟着她回来，像个玩具娃娃一样，说一句动一句，驯服地躺下睡了。
　　谢冉醒来吓了一跳：“你啥时候回来的？”
　　迷迷糊糊的李思静也很吃惊，目光在凌波和莫雨之间扫射。昨天晚上凌波起床开门的时候，她醒了，懒得动，又继续睡了。
　　莫雨到了人群里 ，重新变回浑身是刺的样子，冷冷地瞪了谢冉一眼，自顾自下床洗漱。
　　“搞什么啊……”谢冉莫名其妙被瞪，委委屈屈看向李思静，李思静换好衣服，等莫雨出来，问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儿吧？”
　　莫雨嘴唇嗫喏了一下，僵硬地扯出微笑：“嗯，我没事，队长……放心吧。”
　　当初她们四个组团来节目的时候，李思静是临时队长，只不过她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身份，莫雨这样的小公主，更不会把“队长”这个身份放在眼里。
　　当下，听到莫雨喊了一声“队长”，李思静差点热泪盈眶，抱着谢冉喊一声“咱家的孩子长大了”！莫雨尴尬地看着她，凌波及时解围。
　　“快点去吃早饭吧，饿死我了。”
　　餐厅里吃早饭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练习生是夜猫子，半夜三更不睡觉，不到中午不起床。
　　食堂里还有部分选管和节目组工作人员，两边坐的泾渭分明。
　　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谁收了谁的钱，谁和谁暗通曲款，这就不方便在大家面前明说了。凌波选了个全麦三明治加一杯无糖豆浆，于淼端着餐盘，里面放着三个肉包子，一碗粥和一份南瓜饼。
　　“你吃这么多？”凌波看着于淼的脸，感觉比前天见到的又圆了一点点。
　　“还好吧，我天天跳舞一身汗。”
　　隔壁桌的孟可欣和凌波一样拿了三明治和豆浆，但是，她把三明治分开，去掉里面的沙拉酱，又把沾上沙拉酱的蔬菜和火腿片，放在清水里涮了涮，才开始吃。
　　于淼不自然地背过身：“不知道二公会有什么曲子呀。”
　　张杳然走进食堂，无措地看了看，凌波急忙挥手。张杳然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坐下。于淼和张杳然还没怎么说过话，又兼她的气场十分淡定冷感，只好用眼神示意凌波要不要换位置。
　　凌波：于淼同学，你的眼力见儿真心不太好，没看到人是我打招呼喊过来的吗！
　　一起拍过广告之后，张杳然对凌波多了几分亲近。公开场合如果两人都在，她肯定会挪到凌波身边，哪怕并不多说什么话，也觉得有安全感。
　　早餐吃到一半，选管进门通知，明天要录制第一次排名和淘汰，哭不出来的，记得准备好风油精对着镜头都得感情充沛一些。
　　以前追选秀的时候，凌波知道大家最容易在淘汰环节抱头大哭，镜头扫到的也都是一幅幅依依不舍的画面，没想到居然还需要提醒带上工具。那之前自己嗑的糖，有多少是真的？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发糖模式，凌波产生了愧疚之情。
　　CP粉们，我对不起你们！
　　以后一定……真诚发糖！要是我和张杳然都出道了，还会继续发！发到粉丝腻歪为止！
　　于淼吃完早餐，去食堂门口的体重秤上站了站，一脸崩溃地跑了。凌波同情她三秒钟，不过也没办法，她又不能强制于淼不要吃东西，等节目结束，压力小了，估计就好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确实不适合娱乐圈这种高压氛围，早点退圈比较好。
　　寝室里来了几个平日相处的不错的练习生，纪斯、王宇洁、楚圆，都围成一圈坐地上打牌，脸上贴满了纸条。
　　“你们回来啦！”谢冉一说话，纸条就掉下来了。
　　凌波扫视一圈，莫雨又不在。算了，不能因为她昨天偶尔暴露的脆弱就同情心爆发，要不是被宋清纯“毒打”一顿，莫雨这种狗脾气，说不定早就在寝室和凌波翻脸了。
　　“你们看到于淼了吗？”孟可欣推门进来，焦急询问。
　　几张贴满纸条的脸一起摇头。
　　“从食堂出来就没看到了，怎么了？”凌波坐直身体。
　　“早上淼淼回来之后就……”孟可欣突然消音，看了看寝室上方的摄像头，李思静会意，拿衣服把摄像头盖了起来，几个姑娘头对头顶到一起，孟可欣小声说：“回来之后她去厕所玩了一会手机，然后突然出来，脸上都是眼泪，直接冲出宿舍，不知道去哪里了。给她打电话也不回，我怕她出事。”
　　凌波一顿：于淼不会是因为体重的事情……
　　左右寝室里的摄像头也屏蔽了，谢冉第一个摸出私藏的手机，开机以后直接搜索于淼的大名。于是在渣浪的“于淼”广场上，看到了一些拉踩的帖子，糊扑里嘲笑她身材的也比比皆是。尤其是于淼和孟可欣同一家公司，关系也不错，经常同进同出，被站姐拍到之后，体型对比之下显得她更胖。
　　糊扑还有一个回复了一千多楼的帖子，都在嘲笑于淼居然有勇气和孟可欣站在一起。
　　于淼搜自己的名字，直接就能看到这些恶意嘲笑的内容，更不用说不少人的回复充满了□□羞辱，一时间接受不了，倒真有可能出现意外。
　　孟可欣急了，立刻红了眼眶，站起来就要找选管。李思静拉住她：“不要冲动。”现在大张旗鼓去找人，节目组知道了，一是会怪她们私下藏手机，二是会觉得于淼自己找事儿，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在节目里，谁知道会不会把于淼一剪没呢！
　　姑娘们心下恻然，当即决定分开小组，先在大楼里找一找。出大楼的话需要台里给证明，不然门口的保安是不会放行的，所以于淼很大可能还在楼里，只不过躲在某个角落。
　　凌波在脑子里问了系统，能上网能当黑客，能不能看到大楼的监控。系统鼓捣一会说可以，于是凌波眼前出现了九宫格监控视频，可以通过想法跳转镜头。
　　一楼……不在。
　　二楼……没有。
　　三楼是导演组办公室，简单扫了一遍没有。
　　四楼是小卖部，于淼有没有可能受到刺激，跑去暴饮暴食呢？凌波重点查看四楼，没有。
　　五楼和六楼是练习室，现在里面只有一些练习生。
　　七楼到十楼都是寝室，凌波看到不少睡懒觉打呼的妹子，也没有于淼的身影。
　　十楼以上是水果台高层办公室，有单独电梯，不对外开放，于淼难道是通过逃生楼梯上去的？
　　等等，九楼逃生通道这里有人！凌波看到一个蜷缩起来的人影，监控视频是黑白的，看不清衣服颜色，不过头上的蝴蝶结，今天在食堂看到于淼戴着呢。凌波松了口气：“我们每人找两层，我和冉姐找九楼十楼。”
　　李思静迅速分好队，大家就出发了，约定好半个小时以后在寝室见，如果哪一组没回来，就集体过去找她们。
　　凌波和谢冉乘坐电梯到了十楼，走到逃生楼梯转角处，一眼就看到于淼抱着腿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淼淼？淼淼？”谢冉轻轻抚摸着于淼的后背，抬起头对凌波做了个口型：
　　好家伙，挺厚实。
　　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