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咸鱼翻身指南》圆润如猪

22、试镜

　　白绢辛辛苦苦捆绑四小花旦大半年，吸了不少小花粉和红人粉，展现出来事业女强人的样子，结果上个综艺不小心玩砸一波。幸好《真实的挑战》里，凌波和林旭承担的大部分话题和火力，她损失不大，但是不出头也就意味着浪费了一个资源，吸的粉也少。
　　吴楠恨铁不成钢，本来看她叛逆了非要炒cp，还打算接着机会虐一波粉，达到黑红效果，吸引黄导注意，结果风头完全被抢走，对家嘲笑她是透明体质。
　　在娱乐圈，你可以红，可以黑，就是不能透明。白绢又达不到资源咖的条件，透明的下场就是越来越糊。
　　“黄导的电影要求非常高，只要你能进入二试，马上可以发黄女郎通稿，起码也能置换个电影女主角。但是记住，要进入二试！”
　　“直接进二试，我的资格还不够吗？我微博有一千五百万粉丝哎！”
　　白绢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放在一堆竞争者里挑选了，面子上下不去，死活想让吴楠给个直通卡。吴楠撇着嘴冷笑，他要是有这个资源，也不会浪费给白绢！直接捧莫宇宁上位，男明星火了，赚钱可比女明星容易多了。
　　“你觉得你和曾湘一个资格？白桂芬，我警告你，这几年在你身上我投入多少，你心里清楚，你赚得钱，也不过是普通回报。想换人，我随时可以。黄导的电影，算是我下的最后一注，火起来是你的运气，火不起来是你的命！”
　　五月份，不少企业都开始进行校园招聘，吴楠工作室也在高中门口物色到几个漂亮女孩，打算包装一番参加明年的女生选秀，运气好的话一个综艺就能大爆，白绢这边，他打算交给下面的二级经纪人带了。
　　“六十五号！”
　　黄导面试风格一向简洁明了，虽然前面排了六十多个，可是竟然只等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赵芸芸。凌波拥抱了一下好友，祝她成功！就算拿不到女主，能在黄导的电影里出演角色就已经是一个进步。
　　赵芸芸进去之后，白绢也发现了凌波。她心中一凛，感觉自己碰上凌波，就没有遇见过好事儿。
　　三分钟之后，赵芸芸出来了，时间比别人长一分钟，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悲，凌波刚准备伸手拉她，赵芸芸摇摇头，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匆匆出门。
　　看来是要求保密，难怪刚才的面试者出来一个个低头快走，凌波还以为是黄导过于严格，把大家打击的呢。
　　“六十八号！”
　　凌波站起来，深深吸气，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这几天角色沉浸体验的感受。当推开面试房间大门的时候，她瞬间低下头，缩起肩膀，脚步拖沓着走了进去。
　　黄虎一抬眼，迎面走过来的女孩，脸色苍白，浑身仿佛失去水分，眼睛干涸而没有聚焦。她的脚步迟疑、瑟缩，一直在躲避什么，走到四位选角导演面前，用很大的力度抬起腰，目光扫视一下马上又躲开。
　　黄虎转动手指上的钢笔，饶有兴味地问：“周梦卿？”
　　对面的女孩眼珠缓慢转动了一下，似乎听到有人叫她，慢了半拍，右肩膀明显朝后面缩了一下，低低应了句：“……嗯！”
　　黄虎向前挪动一下身子，语气突然激昂起来：“周梦卿！你的电影得奖了！票房大卖！二十亿！”
　　女孩霎时间抬头，眼睛焕发出明亮而奇异的色彩，嘴唇微微颤抖：“真，真的吗？”不等黄虎回答，她挺直了身子，一种自信的，强大的情绪环绕着，眉头舒展，姿态放松，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普通的T恤牛仔，她走了两步，如同走在电影节的红毯，微笑着和记者打招呼。
　　这一瞬间，四位端坐着的老师，耳边都响起闪光灯的“欻欻”声。
　　“啪啪啪！”黄虎第一个鼓掌，房间里肆意奔放的情绪突然就没了，变回了普普通通的面试者和导演。
　　“很好。”他点点头示意：“下一个。”
　　助理带着凌波从侧门出去，小声提醒：“三天内我们会通知你的经纪人，另外出去之后不要告诉外面的面试者任何信息。”顿了顿，他又说：“我觉得你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黄导面试了这么多人，第一次表示满意。”
　　一出门，后面四十多号人眼睛跟灯泡似的，刷一下都聚焦到凌波的脸上，企图看出端倪。凌波死命压住上翘的嘴角，对面赵芸芸正飞快地招手，两人小跑着出了走廊。
　　“我们走楼梯下去！”
　　叶展眉和赵芸芸的经纪人朱晨落后一步，给明星们一点隐私空间，互相尴尬微笑，假装听不到两个人在转角处哈哈大笑。
　　“芸芸！他们说我是黄导最喜欢的哈哈哈哈哈哈！”
　　“梦梦！我已经确定演女二号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展眉抬头看看监控，嗯，这个角度照不到她家艺人夸张的表情，不用去找大厦物业交涉了。
　　“曾姐，二次试镜的名单，我发你了。”助理送上咖啡，递上名单。二次试镜一共八个人，每人手里都有个名单。用黄虎的话来说，要她们知己知彼，看谁能出奇制胜。
　　“黄导这招，真的好骚。”凌波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听叶展眉读二试名单。资格最老的当属曾湘，也是最有竞争力的一个。其他几人都是公司力捧新上位的小花，其中还有老熟人——白绢。
　　“她的演技能二试？”
　　曾湘轻飘飘扔下名单。“资料呢？”
　　资料指的就是八个人演艺生涯的代表作品，要了解对手，自然要看对手演过的戏。儿童时期拍摄的不算，凌波最近的代表作，就是刚播出不久的《捕梦》。曾湘对她们那次的对手戏印象深刻，作为新人，周梦卿之前的作品大多是本色演出，在《捕梦》里她们平分秋色，对于曾湘来说，就是失败。
　　“三分钟，我要周梦卿所有演出过的资料。”
　　身为前辈，曾湘自然不用去“我们都是一家人”微信群里求助，她有专门服务的工作室，很快就找全了周梦卿所有的影视作品，包括广告，分成几个区。十八岁前基本都是子役，参与的剧不少，高质量的不多；重点作品有三个：退圈前最后一部电影，演出抑郁症患者；《捕梦》新一季的凶手，和黄导新作的试镜镜头。
　　牌面大的艺人不光是有作品和口碑，光是建立起来的人脉，就能压新人好几头。除了曾湘，没有哪个二试演员能拿到其他人一试的资料。

　　“怎么二试的还有白绢？吴楠这是打算力捧？”曾湘气笑了，吴楠带艺人就跟牛皮糖一样，最喜欢捆绑，白绢不管选没选上，都会发一波拉踩通稿，她作为咖位最大的明星，估计粘上就甩不掉。
　　“不是，听说吴楠打算捧新人了，这个二试机会，估计也是给白绢的分别礼物。”曾湘的经纪人处事八面玲珑，消息渠道也十分丰富，“估计靠这个噱头能给白绢换个偶像剧女一，爆不爆，就看命了。”
　　人们常说，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实际上在娱乐圈上下游渠道越来越自我闭环的背景下，大红也是可以靠捧的。从IP开始打造，到广播剧，到影视剧，cp炒得火热，全剧组捆绑销售，最后来一次提纯大戏，顶级流量的打造不说易如反掌，也已经有了成熟的机制。
　　以前是观众想看什么，资本去找来捧，现在是资本想捧什么，观众只能看什么。
　　曾湘猝了一口，想起不久前刚结束的电视剧，她带了一个编剧在现场飞页，白绢竟然带了两个，一副竞争到底的架势。
　　经纪人也想到那个画面，嘲笑道：“她那个人脑子拎不清，被吴楠放掉是迟早的事。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和黄导说一下，反正白绢也是来凑数的，这个面子黄导不会不给。”
　　“行，我实在懒得看到她。”
　　于是二次面试，坐在一起的八个人里变成了七个，除了曾湘，剩下六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试官还是第一轮的四个人，黄虎导演点点头，助理捧了纸箱过来，让演员们抽签。这次面试有三个试题，分为四人、双人、单人，和谁搭档全靠运气。
　　凌波心里念遍她知道的神仙佛祖，包括美国队长、钢铁侠和外星人，伸手一抽，6号。按照顺序，四人组，5/6/7三位一组，她们要表演的剧本片段很平淡，没有什么戏剧冲突，更考验功底。
　　女主角夏梦，原本是普通女生，逛街时被星探发掘，拍摄了一部电视剧，一炮而红，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红了之后，她的私生活开始被挖掘，交往过的男友，吵过架的闺蜜，抛弃她的亲生父亲，一波又一波的爆料掀起娱乐狂欢，巨大的压力下，夏梦一个人来到海边，试图自杀。
　　落入水中的夏梦遇见了一个神奇的少年，他俩在海底世界摸索着出去的道路。少年说他已经来了两年了，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一个人无法走出去，他一直在等待新的人出现。
　　两人历经辛苦，来到海底女王的城堡，穿着白色衣服的女王问道，你们是因为自杀才到了这个世界，如果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再次放弃生命。
　　夏梦和少年已经互生情愫，两人双手交握，获得了生活的勇气。女王微笑着点点头，把他们送出海底。夏梦陡然惊醒，发现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重新振作起来的夏梦想找到梦里的少年，于是她出资拍摄了这部电影。首映当天，夏梦偷偷来到电影院看完，出来之后才发现，有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