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咸鱼翻身指南》圆润如猪

136、广场舞之神

　　乐轩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这是我们目前制作好的一个剧情剪辑，希望带给您灵感。”
　　凌波点开视频，网剧质感挺好，走的是悬疑路线，也不是普通恋爱小甜剧。看着看着，一个剧情简介，居然把凌波带入到情景当中了。
　　这是根据一本悬疑小说改编的网剧，女主角住在一栋公寓里，在家中突然听到怪异的声音，于是对附近邻居展开调查，在调查中发现这层楼的邻居各怀鬼胎，发生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随着女主角调查的深入，针对她的恶意似乎也越来越明显……
　　而故事最后的结局，比较黑暗压抑。女主角曾经被养父侵害，为了逃避养父出来住，所以对很多熟人间的强制和压迫很敏感，她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自己内心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她看到了同样被虐待被性侵的人，想去解救，又没有勇气，于是麻痹自己，用“鬼”来代替受害者，调查“鬼”的事件，借此避免触发内心的创伤。
　　女主角无法解救所有的“鬼”，只救出了一个小女孩，自己也死在养父手中。临死前她将养父杀人的证据放在了小女孩身上，小女孩逃出公寓，找到了警察。
　　故事情节环环紧扣、步步深入，加上扣人心弦的背景音乐，听得凌波手脚发凉。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要自己写点什么。
　　“我接了，请给我几天时间！”凌波急匆匆离开，她的心脏饱满地要爆炸了，充斥着无数情绪，想从嘴巴里钻出来。
　　凌波不能给它们溜走的时间，她回到家里马上拿出纸笔——对于学生来说，纸笔比键盘更加好用——让喷薄的情绪慢慢汇聚成完整的语句，一个字一个字从笔尖流淌出来。
　　整整三天，靠着家里的面包点心过日子，第一次全情投入，凌波感受到了相对论的存在。因为要不是解决生理需求，她觉得时间仅仅过去一瞬而已。
　　歌词磨合出来了，这几个月天天跟着老师编曲，凌波也已经入门，写出了演唱的旋律。后面的各种效果也填上了，等着和编曲老师沟通。节目组对她接私活儿的事情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火了也得加上节目组的名字，起码凌波在娱乐圈混的前两年，始终离不开《有歌你就来》的前缀，借着东风，也好进行第二季的招商。
　　乐轩在一周后收到消息，她听沈毅说过，凌波写东西很快，还以为是夸大，没想到真的这么快。
　　歌词拿到手里，乐轩满眼都是惊艳。
　　冬天来得很迟 你有我的地址
　　信箱里有钥匙 没人知
　　你是我的眼泪 琴弦上的玫瑰
　　天亮时的派对好滋味
　　我会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自己茂盛了自己凋零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病
　　自己的狰狞
　　我们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自己茂盛了自己凋零
　　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病
　　自己的狰狞 自己平静
　　你死以后我要 整理你的手稿
　　把它们都卖掉 换船票
　　我是你的孩子 我懂你写的诗
　　我是你的橡皮 你的纸
　　你要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自己茂盛了自己凋零
　　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病
　　自己的狰狞
　　我们自己按门铃自己听
　　自己茂盛了 自己凋零
　　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病
　　自己的狰狞 自己平静
　　谁在门外醒来 谁在门外离开
　　好啦就写到这儿想你现在在哪儿
　　你一定不安宁 我证明
　　谁在门外离开
　　乐轩摸了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姜汝，你是个人才啊~~~”这事儿很快沈毅也知道了，幸灾乐祸地发消息吐槽乐轩。因为乐轩胆子大，爱好比较小众，经常给他们发一些比较惊悚的故事和图片，这次竟然能被一首歌吓得寒毛直竖，沈毅深深觉得，凌波给他们这些“受害者”“报仇雪恨”了。
　　宋导眼看着凌波从加入节目开始的默默无闻，到节目中期一飞冲天，也觉得自己慧眼识英才，第八期恰逢姜汝的生日，节目组准备了蛋糕和自助餐点，气氛其乐融融。
　　*
　　苏廷玮觉得有些头晕。他昨晚喝多了，照例在家发了一通脾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姜汝重新在节目里出现之后，他总觉得对方会来找他报复，可是真的等报复到头上了，却不是姜汝做的。
　　一天天，一点点，疑心在暗地里滋长，苏廷玮渐渐控制不住脾气，工作量减少，和白富美分手简直是毁灭性打击。换一个人，也许会沉淀两年，慢慢崛起，男演员的演绎之路很长，不在乎一两年，更何况还有陈媛媛给他铺路。可是苏廷玮从来就是吃快钱的性子，不然也不会一边架着白富美，一边还要和陈媛媛炒CP。让他蛰伏，只能增加他焦虑的情绪。
　　陈媛媛也是女明星，地位还比苏廷玮高，不是他妈天天哄着他，日子一久也厌烦了，想把人甩掉。不过娱乐圈对男明星宽容，对女明星道德要求就高多了，陈媛媛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苏廷玮经常喝得酩酊大醉，陈媛媛心生一计。只要他喝酒，陈媛媛就和好友在微信上诉苦，言辞闪烁，透露出被打的可能，接着又在渣浪里发了又删，如是好几次。安排脂粉，假装关心爱豆，总结她这段时间发播频率，然后提出论点：陈媛媛是不是被苏廷玮家暴了。
　　事情在慢慢发酵，凌波也在为总决赛忙碌。剩下来的前三名，除了她真的孤家寡人之外，剩下两个都是后台和创作水准都不缺的。两女一男，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底细，反而相处的比较客气，没什么糟心事儿。
　　决赛夜，凌波在姜汝的曲库了，挑选了她离开前写的最后一首歌曲。这首歌曲可能会让凌波失去冠军的宝座，可是这是姜汝的比赛，姜汝的歌，她最后的声音，应该被人听到。
　　“非常感谢大家一路以来对我的支持，下面请听我唱这首歌。《我》。”
　　【《我》——张国荣】
　　I AM WHAT I AM，我永远都爱这样的我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多么高兴，在琉璃屋中快乐生活
　　对世界说，甚么是光明和磊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这是一首希望和绝望并存的歌，像是一个流光溢彩的美丽天河，让你被吸引，忍不住靠近，但是又恐惧，因为真的靠近了会发现光芒都在很远的地方，这里只是深渊而已。
　　《我》不只是我，不只是一个人傲然的独立红尘，而是在积极的背后隐藏放弃，梦想的暗面涂满绝望的倾诉。
　　这种隐藏和失望，让人几乎要失去信心，对世界，对他人。
　　《我》知道自己永远是在孤军奋战，是泡沫蔷薇，是一切锋利的美而脆弱的东西。
　　但我又还抱着一点希望，看到一点明亮的光，从蹭蹭黑暗中撕破一个口子，那样美丽，那样动人。
　　这是知名乐评人大嘴发布在渣浪的乐评。节目播出这么多期，只有这一首歌，他写了乐评，还没有评价歌曲的技术水平，只是纯粹从情感上做感性描述。
　　凌波毫无意外拿到了冠军，虽然只是一个竞技类音综的冠军，也不妨碍她借着热度，被即将到来的七夕晚会邀请。
　　“老头子受刺激了吧，确实是一首好歌……我们的电影宣传记得加上去，这一点可以用到。”沈毅的电影《柿子椒首富》马上要上映了，正在紧锣密鼓地宣传，不放过任何一点。
　　电影片花已经出来了，用的就是凌波的歌曲《卡路里》，标题还写着，你从未见过的姜汝式歌曲。观众们点进去之后纷纷大呼上当，这是姜汝的歌吗？这么简单、这么魔性、这么充满欢乐？
　　投桃报李，凌波也不吝啬自己的热度，大力在账号上宣传《柿子椒首富》，还包场带着节目组所有成员去看了首映。
　　电影不出意外地爆火，《卡路里》也因为朗朗上口的旋律，成为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第一热曲，把龙凤传奇都挤到了第二。随处可见小学生牵着爷爷奶奶的手蹦蹦跳跳，嘴里大喊“燃烧我的卡路里！”
　　除了《大鱼》，《卡路里》和《隐形的翅膀》并驾齐驱，成为凌波歌单里热度第二高的歌曲。带着墨镜出来透透气的凌波，一路上至少看到两个广场舞群体和三个小学放学的孩子们在唱这首歌。
　　*
　　陈媛媛的耳机被扯了下来，她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我听歌呢！”苏廷玮红着眼珠子，露出狰狞的牙齿：“你为什么听她的歌？”
　　“我爱听谁的歌就听谁的……啊你这个王八蛋！啊啊啊啊啊啊呃！”陈媛媛的惊叫戛然而止，外面的经纪人听到了，直接踹门而入。
　　“苏廷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