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咸鱼的我不得不奋斗》天涯无归处

7、第七章

　　正当叶霁吃着点心看着窗外的湖景之时，刚才招待过的店小二走了过来。
　　只见他赔着笑脸同自己说道：“这位公子，楼下新来了两位客人，想要坐到临窗的位置欣赏湖景，小人说已经有客人定下了，对方听说只有公子一人的时候，一定要让小的来请示公子，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与他们拼个桌？”
　　叶霁想了想问店小二：“是什么样子的客人？”
　　小二连忙回道：“是两位和您一样年轻英俊的公子。”
　　英俊？叶霁头一回听见有人夸他英俊，他这长相太过浓丽，从来只被人说俊俏，这会听见店小二夸他英俊，不由得心情更好了些。
　　对小二口中那两位不惜和别人拼桌，也要坐在这里的客人有了点好奇，说什么看湖景，他才不信，遂点头同意了对方拼桌的请求，想要看看这俩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一会儿从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变化，来人的身影也逐渐显现。
　　当先一步的，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白面公子，头戴玉冠，身穿紫灰色长袍，脚上一双同色短靴，腰系一条杏黄色的腰带，手中还摇着一把青玉扇，正与落后自己一步的人说着话。
　　走在后面的，是个穿石青色劲装手拿长剑的高挑少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色如鸦羽的头发以玉簪固定，英挺的剑眉下是一双凌厉的凤目，挺直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唇，配上浅蜜色的肌肤，好一个英资勃发的少年郎！
　　只是等两人再走近几步，叶霁便看出这个看起来武艺高强的英俊少年，其实是个长相英气的姑娘。
　　倒不是对方的打扮和举止哪里露了破绽，说实话，对方的伪装近乎完美，绝大部分人绝对不会认为对面那人是个姑娘。
　　叶霁不同，自己上辈子做了十几年的女孩子，这辈子又当了十几年的男人，两者之间的差别最是清楚不过，稍一打量，对方在自己眼里就显了形。
　　也不知为什么要打扮成男子模样，现在所在的这个架空古代，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苛。
　　平常女子并不忌讳抛头露面，立女户也不稀奇，虽然不多，确实有。
　　街面上有不少自己做生意操持生计的女子，大户人家的千金带着丫鬟随从也可出门逛街游玩，只要好家里报备就好。
　　不过反正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对方什么打扮也不关自己的事，叶霁心里无所谓的想到。
　　想了这么多也只是眼皮子眨两下的功夫，这会儿两人走到跟前，先是当先的白面公子谢过叶霁同意拼座，落座后又互相寒暄了几句。
　　“多谢这位小公子慷慨，在下姓李，木子李，名文，府城人士，听说今年秀水城的九华会有新鲜花样，特意带我这朋友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这人还真不少。”名叫李文的青年面上略带微笑的朝叶霁说道。
　　对面的石青色衣衫的少年没有开口，面色冷峻，眉头微皱，嘴唇紧抿，眼睛盯着桌边的空地，一看就是心里有事的样子。
　　哪里像是有心情来看热闹的，这两人肯定不是为什么九华会来的。
　　“原来是李公子，在下姓叶，单名霁，雨过天晴的霁，家中就住秀水城。”叶霁客气的回应李文。
　　“不知旁边的这位……？”叶霁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持剑少年，语气略带疑惑的问坐在身旁的李文。
　　“啊，叶公子，真是对不住，我的这位朋友生性害羞，不是故意给小兄弟脸色看。”李文连忙解释。
　　害羞？面前这人可不像是会害羞的样子。
　　对面的抬头看着叶霁，开口说道：“在下苏瑞，京城人士，与李兄一起来此参加花会。”
　　叶霁同样客气了回了句：“苏公子好。”
　　和李文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儿的叶霁，决定离开揽月楼，遂起身与两人道别。
　　等青梧结完账后，叶霁看似漫无目的的悠闲乱逛，离开揽月楼的视线所及之处后，找了个没人的巷子闪身而入。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青梧与青枫，叶霁想了想，直接问到：“最近秀水城或者是凤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情不能公开，又很紧要，对一般人又没有威胁，否则曾祖母不会同意我出来的。”
　　青梧和青枫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眼里有一丝相同的惊讶，他们俩是知道为什么的，没想到自家向来不关心外面事情的公子，会突然感兴趣。
　　叶霁蹙着眉头转了两圈，紧接着又说：“先前在东市我就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回想起来，街上巡逻的差役未免多了些，有些摊位的摊主看着也不像普通百姓。只是普通的花会而已，有必要防守的这么严密吗？不要说以前花会期间也是这样，我可不信！”
　　“公子，您是怎么发现的？就因为那位李公子套您的话？”青梧惊讶的问叶霁，青枫虽然没开口，看神情也带着些许好奇。
　　“首先，那两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就不是普通人，缂丝云锦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那柄玉扇的材质和雕工都是顶级的，还有那把剑，我没看错的话剑鞘是乌木，而且是金丝楠乌木。”叶霁语气十分笃定，这辈子跟着自家老太太可没少长见识。
　　“这样一看就出身不凡，见过大世面的人，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的花会，巴巴的赶来凑热闹？还有啊，那个李文，一听就是假名字，太敷衍了，看似温和，一脸笑容的样子，眼神却很平静。正常人发现店里没有位置了不是会换一家吗？他们不仅不换，还提出要拼桌，并指明了要临湖的座位。我没记错的话，从窗户望出去，能看清大半个西城区吧。”
　　“苏瑞嘛，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本身就代表着故事。手背有疤，肤色是健康的浅蜜色，身上的皮肤却很是细腻。她的左手手掌关节的地方有老茧，右手抬起来拿茶杯的时候，我看到她的食指和中指上的老茧格外厚些，寻常练剑的人会在虎口、掌心和四指指肚有老茧。如果她练的左右手都使剑的话，两只手的茧子应该一样的才对，所以她应该还擅使弓箭。她一身男子打扮行动自如，神态自然，一看就和普通女子出于好奇或者别的目的偶尔易装不一样，显见是习惯了的。”叶霁眨了眨眼睛看着青梧和青枫。
　　“家世不低，武艺高强，长相英气爱做男子打扮，这样的女子，相必整个宣朝也不多的吧！”
　　“嘿嘿，公子您猜的没错，的确出事了。”青梧靠近叶霁轻声说道：“据青时从府城传来的消息，有一伙特殊的略人在府城犯了案。”
　　“哦？怎么个特殊法？”叶霁有点好奇。
　　“一般的略人会把拐来的孩童和女子卖出去，给人家当奴隶或者奴婢妾室，总之是要赚钱的。这次的这伙人不一样，他们在每年的特定时期，专门诱拐九对童男童女，拐走的孩子不会直接被卖出去，而是、是……”说到这青梧有点说不下去，他怕吓到他家公子。
　　青梧吞吞吐吐的样子，反倒让本来不是很好奇的叶霁上心了，催促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敢说，青枫！你来说。”
　　“那伙人会在每年特定的日子，把诱拐的九对孩童炼成长生丹，然后一部分自己吃用，一部分高价卖出去。而且从不在一个地方下手两次，每年都会换个地方。”
　　青枫说完，叶霁感觉自己有些恶心反胃，捂着嘴干呕了两下，好像刚才吃下去的不是美味的点心而是青枫口里的长生丹。
　　“炼成丹，吃了？活生生的人？炼丹？！难道就一直没人察觉，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有这些该死的人贩子，就不怕损阴德吗！”
　　此时的叶霁深恨自己强大的脑补能力，上辈子看过的各种恐怖图片结合青枫的话，在脑海里形成各种恐怖场景不停的翻滚，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他们现在是逃到了秀水城？所以这些人都是为了抓这伙人贩子来的？这伙人每年只做一次案，而且一个地方不会去两次，这么谨慎应该很难被发现吧，这回是怎么露了行踪。是被拐的孩子里身份有不一般的？所以这么大阵仗？”
　　普通人可没有这么多的能量，叶霁看街上布置的人手，本地衙门里没有这么多的人。
　　“公子您神了嘿，这伙人干这勾当已经十多年了，平日里一直拐的平民百姓的孩子，偶尔不够数就抓两个小乞丐。这次会露出马脚被人察觉，纯粹是贪心盖过了以往的谨慎小心，也可能是坏事干多了业力反噬。”
　　青梧边说边不忘奉承叶霁两句，“这次这伙人拐的孩子里头，有一对龙凤胎是咱们太守大人的外甥。人丢了之后急得不行，贺太守刚开始以为是有人绑架，后来查到整个凤阳丢了不少孩子，深入查探才发现，这些个黑心烂肺的家伙拐了孩子，不是往那累的脏的地方卖，而是要把人做成所谓的长生丹再卖去！”
　　“太守的外甥？那应该身边围着很多人伺候才对，龙凤呈祥啊，更加宝贝的不得了吧，怎么会被拐了去？”叶霁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