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将是孩子控》酷暑不熟

28、计划

　　“护士姐姐，这颗糖给你，能不能告诉我热水房在哪里啊？”

　　一大清早，当悦悦还在岗位上有些犯瞌睡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她微微打了个哈欠，见到少年的样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起这么早啊，小苑？”

　　来人正是秦苑，只见他一手拿了颗水果糖，一手拎着暖水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悦悦：“嗯，起早点还能给我哥买份比较好的早餐。”

　　悦悦站了起来，接过水果糖，指了指右手边：“往右走到底然后左转就是水房。”

　　秦苑瞄了一眼悦悦指的方向，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姐姐。”说着就提着暖水壶走了过去。

　　悦悦看着秦苑远去的背影，看到他晃来晃去的狼尾巴，心里痒痒的：“他的尾巴好可爱，好想揉一揉。”

　　“狼尾巴是你能摸的嘛？我看你平时连狗都不敢摸，还好意思摸人家狼？”旁边，另一个护士没好气的将悦悦的美梦击碎了。

　　悦悦鼓着腮帮子反驳道：“那狗和混血魔种能一样吗？人家小苑多乖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叫我漂亮姐姐，可会说话了。”说着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唉，大姐，你现实点吧。”悦悦的同事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自从烈昀在群里发了声明后，她就再也不相信悦悦那张嘴了，她这个同事一定是嗑CP嗑疯了，所以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不过……送秦队来医院的那个紫色眼睛的帅哥长得是真的好看，现在男人都已经质量化了吗？怎么见一个帅一个？

　　608房间。

　　秦庭正坐在床上一边滑动着平板查看高鑫羿发过来的火灾后续处理情况，一边在和什么人聊天，床上桌上还摆着没吃完冒着热气的海鲜粥，而江瀚海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的头朝天仰着，盖着本《100种家常菜做法大全》，右手手背上还有好几个针眼的痕迹，那些针眼周围还泛着淤青。

　　秦庭的腿伤虽然影响到了走路，但好在是不完全性骨折，情况不太严重，不过还是建议静养，一开始秦庭非常拒绝躺在医院里啥事也不能干，恨不得砍了这条腿回去工作，谁劝都不行，甚至秦苑也不行，正当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江瀚海毫不犹豫地给了秦庭一个狠狠的手刀把他劈晕了过去，才让他安生到了今天早上。

　　只不过江瀚海纯属运气不太好，轰走了那帮看上去傻傻的特警后留下秦苑一个人的时候他莫名其妙晕了过去，可把秦苑给吓坏了，连忙叫来医生为他诊治，诊断结果是使用E.F过度有些反噬，身体过于疲劳。

　　然后不出预料的是两个人晕在一起被挂了三大瓶水，今天早上才有所缓解，两个人醒过来后面对双方都非常尴尬，谁也不能说谁，因为目前都是病人的状态。

　　“控制草垛迷宫的程序员服毒自尽，尸检报告发到你平板上了，有理由确认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目标可能是陆洬。”高鑫羿的声音从秦庭的蓝牙耳机里传了过来，带着些许疲惫之感，“对了，烈昀连夜给我发了一份陆洬的口供，说是有人把他约出去然后困在了草垛迷宫，我也一起发给你了。”

　　秦庭碰了碰耳机，认真道：“我之前递交的证人保护计划，上级批准了没？”

　　“还在审核中，不过也快了，这样的话陆洬的安全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秦庭大致浏览了一下陆洬的口供，目光如炬：“火灾当天，草垛迷宫伴随着极其强烈的E.F波动，但你发过来的数据报告显示这股波动没有在大数据库记录，怎么回事？”

　　“没有在大数据库记录无非两种可能性。”耳机的另一端，高鑫羿解释道，“其一，E.F波动的主人信息是加密档案，只有拥有大数据库一级权限的人才能查阅；其二，有人逃过了检测考试，没有录入过E.F信息，你更倾向于哪种？”

　　秦庭抬头，偏向倒在椅子上睡觉的江瀚海，神情若有所思：“都有可能，我倾向哪种难道就是哪种了吗？”

　　“我可提醒你啊，一级权限咱可都没有，不过……”高鑫羿顿了顿，压低声线道，“照顾你的那位先生没准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咖，你可以求求他看能不能黑进大数据库。”

　　“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你胆子很大嘛。”秦庭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还要上天啊？”高鑫羿这样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秦庭微微垂眸，难道烈昀和江瀚海可以突破大数据库，拿到加密档案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诶，别这么说，我是个正直甘愿为国家奉献的好警察，别乱给我扣帽子。”高鑫羿道，“你好好休息，顺便看看能不能套套陆洬的话，我总觉得江瀚海和烈昀狡猾的跟个狐狸一样，骗他们难，但陆洬就不一定了。”

　　“好，我知道了，保持联系。”秦庭说着挂断了电话，凝神研究E.F波动数据分析图。

　　高鑫羿整理出来的分析图涵盖了昨天一整天草垛公园的E.F波动数据以及热力传感图，秦庭一边敲打着桌面，一边若有所思地咬了咬自己的指甲，他这个一有难题就咬指甲的破毛病伴随了他好多年，上小学的时候秦肆还能管管他给他一顿板子，但大了之后叛逆了也不服秦肆管教了，秦肆索性就让他自由生长了，所以许多坏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哥~”出去打水的秦苑两只手拎着暖水壶，此刻立在门口。

　　“进来啊，阿苑，杵在门口干什么？”秦庭疑惑的看着一脸不自然的秦苑，问。

　　“呃……江哥哥醒了没？”秦苑没有回答秦庭的问题，把目光偏向倒在椅子上的江瀚海。

　　“嗯，有事？”江瀚海拨开书本，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个懒腰。

　　秦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用一种颇为怜悯的方式看着江瀚海：“有天大的事，你自求多福。”

　　还没等秦庭和江瀚海消化理解秦苑的话，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秦苑背后冒了出来，只见那人怒气腾腾的快步走到江瀚海身边，一把拎起江瀚海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行啊，小子，你够能耐啊，受伤了不告诉我，当我死了吗？”

　　江瀚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张了张嘴：“老大？”

　　烈昀听到江瀚海的声音，更加的生气了，他捏着江瀚海衣领，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外人也不能在外面不给江瀚海一点面子，于是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让江瀚海跟着秦庭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既然十年前的旧事和归能部的秦肆有关系，那么如果想要调查他的罪证，从秦庭这里下手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但今天早上一到医院听到护士的闲聊，他才猛然发现这小子受了伤，烈昀不是气江瀚海受伤，而是气他知情不报同时也在气自己对江瀚海的疏忽。

　　秦苑身后，穿着白大褂的陆洬走了进来，见病房里死寂一样的情形，开口试图缓和气氛：“好了，烈昀，你还有工作呢，秦庭也要休息，我看了江瀚海的报告，各项指标已经正常了，他的身体目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烈昀憋着一肚子火，狠狠瞪了江瀚海的一眼：“……”

　　江瀚海垂眸，不敢去看烈昀一眼，他拨动着自己的手指，就这么直直地立着，病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秦苑眨了眨眼试图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忽然灵机一动，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你们好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我哥和江哥哥的位置吗？”

　　听到秦苑这么一说话，众人的视线转到他身上，秦苑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你们都知道混血魔种可以有两种形态，一种就是我现在的兽人形态，除了尾巴和耳朵比较出众以外和人类无异，另一种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猛兽形态，而切换两种形态项链也会改变形态，当时……有人向猛兽形态下的我的藏银项圈发了讯息，我才能火速赶到现场，不然你们四个可就都没命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昨天晚上和我说？”这下轮到秦庭厉声呵斥秦苑了，“这么多警校课程你都白上了是吗？”

　　秦苑挨着秦庭的骂，一边小声嘟囔着：“那还不因为你昨天吵着闹着要出院，我也没找到时间和你说啊，但凡我亲爱的哥哥你安分一点，我早就和你说了至于等到现在吗？”

　　这一反驳让平时很能怼人的秦庭瞬间哑口无言，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闭嘴。”

　　“那人是谁？”陆洬皱眉问道。

　　秦苑实诚的摇摇头：“我没跟他见过面，他只是通过通讯工具和我联络，不过我的藏银项圈有录音也有通讯记录，可以通过部里的反向追踪查查看。”

　　“那这个人很大可能和幕后黑手有联系，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秦庭抱手思考道。

　　“也不一定，也许那个人正好也是要帮我们的。”秦苑回忆道，“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而且我在通讯里听到了喷泉的声音，而且乱轰轰的充斥着很多噪音，依稀有着求救的声音，所以我猜测他当时可能就在赤水公园。”喷泉这种东西安临市随处可见，但秦苑灵敏的听觉让他还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求救声和一堆噪音，联系昨天的事情可不就是赤水公园吗？

　　“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或许对方就是故意让你听见的呢？”江瀚海看向秦苑，顺带用余光瞥了一眼烈昀，见到烈昀正皱眉思考问题，便放心大胆的开了口，“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在秦庭面前A出天际的江少江瀚海先生在烈昀面前就怂成了鸵鸟宝宝，俨然成了小江宝宝，毕竟是谁都会怕上学时期严厉的教导主任，而烈昀差不多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这样，你把通讯记录发给我，我发给高鑫羿让他送到部里的检验科分析一下。”秦庭索性放弃思考，看向秦苑，“另外……”说着，他又把目光放在了陆洬身上。

　　“你的口供我看了，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但你已经需要强制接下归能部的证人保护计划，没有拒绝的权利。”

　　陆洬听到“证人保护”这四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我需要那玩意干嘛？”

　　“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你就经历了三起暗杀事件，得亏有人保着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下次还要试试下油锅炸一炸？还是想和太阳肩并肩去西天啊？”秦庭盯着陆洬，“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

　　“通知我以后过和犯人一样的生活吗？”陆洬冷笑道，眼神冷若冰霜，“我谢谢您啊，要是真接受了那个破计划，那我宁愿去下油锅。”

　　“你他妈……”秦庭恶狠狠的瞪着陆洬，恨不能立刻下场给那孙子来一拳。

　　“他接受证人保护计划。”此时此刻，一直沉默的烈昀终于发话了，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心情平复了很多，“不用多说了。”

　　“你……”陆洬诧异的看着烈昀，他不明白为什么烈昀要擅自给他做决定，明明他知道归能部的水有多深……

　　烈昀环视了病房里在的人一圈，然后道：“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思路，那就听我说，在场的人虽然有两个是归能部出来的，但现在离火灾事件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归能部不也什么都没查到吗？”

　　这是实话，虽然知道有人人为操控了这一切，但监控视频被人为窃取，查不到幕后黑手。想到这里秦庭和秦苑没有吭声，烈昀的神色平静，又道：“陆洬需要有人保护，他可以接受证人保护计划，但我有一个要求，秦队长，你能做到吗？”

　　“只要我的职权能够让我做到以及你让我做的事情不违反南雍国立法，我可以答应。”

　　“很好，我的要求很简单，证人保护计划生效后，计划的执行者必须是你。”

　　此话一出，陆洬和秦庭都匪夷所思的看向烈昀，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做法，烈昀却非常坦然的说：“证人保护计划是由国安局和归能部共同执行的，按理说不会只有一个执行者，但让别的陌生人去执行这项任务难免不会有人浑水摸鱼，所以你是我认为的最好人选。”

　　“我……”秦庭抿了抿唇，垂下头欲言又止。

　　“如果你不能答应，那我就不会让陆洬接受证人保护计划，毕竟……强制命令只有国安十处和归能部部长共同签署才有效，但据我所知国安十处十个处长和你父亲关系并不怎么好，连带着归能部和国安局关系也不好，这要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可就……”烈昀轻笑了一下，看着秦庭。

　　秦庭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烈昀在威胁他，本来国安局和归能部的关系就十分微妙，要是有人上去破坏了这种微妙感，到时候军方也会出来横插一脚，闹大了就不是私人恩怨了。作为南雍国排名前五的超能力者，烈昀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既然他敢这么说就说明他有那个能力去当搅屎棍，秦庭权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我让江瀚海协助你，他是我非常信任的亲人，能帮到你很多，当然也请你多多照顾他，如果他再有什么冒失的行为，麻烦通知我一声。”烈昀微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真诚，可莫名的让人胆战心惊。

　　“咳咳，好……”

　　“走吧，陆医生，你还要去查房呢。”说着，烈昀拍了拍江瀚海的肩膀，瞥向他的眼神冷漠中充斥着愤怒，那意思明显就是：下班了再找你算账，别打算翻过去。
　　江瀚海苦笑了一下，已经想象到今晚等待他的苦难了。

　　临出门之前，烈昀又道：“对了，我们毕竟是当事人，麻烦秦队长也同步抄送给我和小江一份检验科的分析结果，谢谢。”

　　秦庭：“……”使唤他使唤的上瘾了是吗？

　　等人都走了之后，江瀚海和秦庭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移开视线。

　　“江哥哥，你这个哥哥……好厉害啊。”秦苑不禁赞叹道，“我看他过来的时候大有要把你大卸八块的架势，他要是当了教导主任，那那个年级的成绩肯定噌噌噌往上飞啊。”

　　江瀚海无奈的扶额：“呵呵……”不瞒你们说，他以前真的当过‘教导主任’，把人骂哭和揍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