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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宫保鸡丁(二合一补更~) ...

  •   虽然出门之前宋欺霜并没有说过任何今天会尽早回来之类的话,但容九畹显然已经十分熟悉她的作息时间了。

      以往宋欺霜都是午时出门,过上两个时辰左右就会和刘叔一起回家,到家时差不多便是戌时。

      按理说她今日去的比以往都要早上许多,那么回来时间也应该很早才是,毕竟这几日要卖的东西数量都差不多,基本上不存在延迟的情况。

      但今天偏偏就发生了意外。

      宋欺霜站在门口,一手还维持着将大门推开的动作,单脚迈进去,她眼睛瞧着不远处石桌上的容九畹,心下忽然有些发虚。

      现在日头已经是戌时过后,将近亥时,时间比之前还要晚上一个时辰,月亮挂在树梢上,屋里边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

      容九畹就定定地坐在原地,即使是宋欺霜回来了,听见推门声后他也没有挪动分毫,甚至在黑暗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朝她这边看过来,但他这分明就是个等待的姿态。

      ……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师问罪。

      这一刻,宋欺霜看着容九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的影子,十分痛恨这个世界没有网络和手机,通讯技术低下,这让她甚至没办法解释自己毫无理由的晚归。

      按理说容九畹如今算得上是借住在她家,宋欺霜这个主人完全没必要对他如此态度小心,一个晚归就让她大气不敢出。

      但她推门看见容九畹的那一瞬间,却莫名其妙就捕捉到对方藏在漆黑中的些许透露出来的生气。

      容九畹在宋欺霜面前几乎很少有真正情绪外露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笑得笑意不及眼底,这个时候却是罕见地表露出了怒意。

      情绪内敛的人一旦情绪外露,那就可怕的多。

      宋欺霜立马话都不敢说了,就愣在原地,一手按在门上,脸上和刘叔分别时的笑意越来越僵。

      兴许是气氛过于凝滞,石桌边上容九畹忽然动了。

      宋欺霜只看见对方高大的模糊侧影在黑暗中动了动,转过身来,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搁。

      瓷做的茶杯立刻和石桌碰撞着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宋欺霜眼皮一跳,下一刻便听容九畹开了口。

      “站在那里做什么,开了门却不进来,是怕我吃了你?”

      容九畹的声音十分平静,莫名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宋欺霜抿了抿唇,自知理亏的她难得没有反驳容九畹刻薄的话。

      她迈进门,转身将院门关上,院门发出“吱呀”的一声,最后咔哒一声被拴上。

      宋欺霜转头看着容九畹,对方还沉浸在一片漆黑中,身影模糊,她眯着眼睛使劲瞧也只能依稀看清些五官。

      对方的表情实在说不上很好,唇角碾平,眉头轻轻皱起,眼眸微微下垂,一副不怎么愉快的样子。

      宋欺霜视线一扫,随后略微有些别扭地转移话题:“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她手里边还提着食盒和板车,说着话的时候就往院子角落挪过去,将板车停好。

      容九畹并没有应和她的话,宋欺霜停好车,虽然并不知道他这时候是个什么表情,却能感受到一道毫不掩饰的视线扎在她的背上,让她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一僵。

      ……看来被气的不轻。

      宋欺霜一边想着,一边又提着食盒回身,眼睛在黑夜里的可见度有些低,没有灯光,她脚下被小石子一绊,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了,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但宋欺霜无意间还是泄露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在寂静的空间中十分明显。

      宋欺霜明显地感觉到容九畹似乎更生气了。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耳边便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她转头一看,容九畹正从桌上坐起身来,伸手从一旁捞了个什么出来。

      下一刻灯火骤亮,容九畹点燃了手中的灯笼。

      黑暗中突然出现光亮,宋欺霜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却见容九畹提着灯笼,脚下跨了三两步就到了她面前。

      她仰头看着容九畹,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回视她。

      宋欺霜捏紧食盒的提手,表情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道:“原来有灯笼,方才怎么不点上,夜里看得清么?”

      她习惯了和容九畹互怼,话一出口宋欺霜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似乎语气并不委婉,宋欺霜立马红了红脸,解释道:“抱歉,我不是——”

      “看得清。”

      宋欺霜的话却被容九畹出声打断。

      “什么?”她有些没回过神来。

      容九畹便十分平静地再次重复:“没点灯我也看得清。”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宋欺霜,见对方十分理亏又心虚地移开眼神,躲避他的视线。

      容九畹道:“你不是看到过吗?我会武,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是夜里我也能将你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讲一清二楚四个字一字一顿地咬清楚了,宋欺霜听得十分心惊胆战,莫名从这四个字里边听出了几分磨刀霍霍的声音。

      “哈哈哈……”她尬笑两声,忙躲开容九畹,从对方投注的影子下脱身,那股子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立刻消失了。

      宋欺霜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在容九畹至今也还算得上平静的表情里边,也镇定了几分。

      但她实在是有些理亏,听了容九畹的话后便忍不住道:“那你还是把灯笼熄掉吧……”反正你们习武之人夜里也看得清,还省得宋欺霜和容九畹四目相对十分尴尬。

      后边的都是宋欺霜心中所想,她可没有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但容九畹哪里听不出,立马被对方看似知错却仍旧硬气的表现给气笑了。

      他在灯笼的亮光照映下扬了扬眉,开口和她呛声:“熄灭了让你再被石子绊倒,在我面前上演个四脚朝天?”

      宋欺霜面色一囧,耳根子发烫——尴尬的。

      看来刚刚容九畹说的,能将她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话没骗她。

      既然已经丢了脸,容九畹显然也没有想要给她几分面子,宋欺霜索性破罐子破摔,嘴一张,就道:“今日回来晚了没有事先知会你,这是我的错,我认了,下次我一定提前与你说!”

      容九畹又回了石桌边上坐着,桌上的茶水在灯笼的光下微微升腾着热气,他的脸在热气后边都似乎被氤氲出几分柔和来。

      但这柔和显然是臆想,因为下一刻容九畹就十分不客气地讥讽起了宋欺霜:“原来宋姑娘还知道自己错了,就你方才进门的动作表情和说出口的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今日无故晚归的是我,不是你。”

      宋欺霜不说话。

      但容九畹显然并不想轻易就放过她。

      要知道在这时代,虽然大背景下女子并没有太多的束缚,但在体力上始终是弱了男子一头。

      穷山恶水出刁民,更何况是这种偏远的镇子,即使乌镇的民风淳朴,但万一呢?

      宋欺霜这行为若放在有爹有娘的家里边,如此无故晚归,怕是会被爹娘揍死,像容九畹这般教养极好的人都被她这行为弄得生气了。

      好在旁边便是刘叔的家,他家老母亲和妻子都在,容九畹见时间过了他们还没回来,也知道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但随着宋欺霜晚归的时间越来越长,原先还没什么的容九畹脸色越来越黑。

      直到宋欺霜回家,就这么直直的撞在了枪口上。

      宋欺霜原本自觉理亏,而容九畹如此这般也都处于对她的担心,所以任由对方劈头盖脸不带脏字又拐弯抹角地刺了一两句,但话一多起来,她便反骨顿生。

      她自认和容九畹素昧平生,两人不过是租客和户主的关系,各自心里边都藏着致命的秘密,谁都不过分干涉谁,被对方教训多了,宋欺霜的愧疚心立马散光了。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道了歉,你也莫再过多揪着不放,咱俩的关系也并没到如此地步,说两句就得了,做什么如此生气?”

      眼瞧着容九畹的表情因为说了她两句,肉眼的开始变得好了起来,却在宋欺霜忍不住出口说出这些话后,立马面色黑如锅底。

      他变脸的速度之快,让宋欺霜都被吓了一跳。

      容九畹止了声,他抬眼看了仿佛受到惊吓的宋欺霜一眼,面上外露的表情缓缓消失,神色逐渐归于平静,绷直的唇角也完全松开了。

      “随你。”

      他面无表情地丢下这句话,就这么转身走了,最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宋欺霜。

      等容九畹的背影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消失在门内,宋欺霜将手里边的食盒放在桌上,懊恼地捂住脸,心里边十分后悔。

      食盒里是今日她特意留下来的三只雪媚娘,早上刚刚做好的时候她没让容九畹碰,但最后还是各个口味都留了一个,装在食盒里准备带回来给他,却没想到发生了一段争吵。

      宋欺霜懊恼过后,掀开食盒的盖子看着里边白白胖胖的雪媚娘,桌边是容九畹没带走的那盏灯笼,正散发这莹莹的光晕。

      “唉,老虎的胡须摸不得……”

      宋欺霜带着些后悔地叹了口气,提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的雪媚娘,拿起灯笼朝自己的屋子走过去。

      院子里有几天没扫了,地上有凋谢的花和掉落的叶子,还有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石头,灯笼的光很亮,将这些都照的一清二楚,宋欺霜绕过容易将人绊倒的障碍后推开房间的门。

      她刚推开门,视线放在了手中的灯笼上面,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眼睛一亮,转头看了看院子的路面,又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着的房门。

      “这家伙……”她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推门进去将手里边的食盒放在桌上,又提着灯笼转身走了出来。

      然后推开厨房的门。

      另一边,容九畹整个人融在黑暗中,房门和窗户都紧闭着,没有点灯,四周稍显逼仄。

      习武之人敏锐的五感让他听到了旁边房门开合的声音,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消失。

      容九畹面无表情地坐在凳子上,眼眸下垂,右手捏成拳头放在桌上,皱眉将心中无端升起的怒火,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压了下去。

      素昧平生更而已,他怎么就无端失了分寸。

      容九畹有些迟疑地想着。

      另一边宋欺霜进了厨房,借由灯笼里边的烛火点亮了厨房里边的蜡烛。

      蜡烛四处都放上,整个厨房便在夜里灯火通明,这时候灯笼的光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宋欺霜却只是将它放在柜子上,没有熄灭。

      她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手,有些出神地在脑子里思考着菜谱。

      ……将人惹恼了,总归还是要及时安抚的,免得病患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被她气出个好歹来。

      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这样想着,宋欺霜便已经确定好了要做的菜系——川菜。

      既然容九畹这么生气了,那就给他做麻辣鲜香的川菜好了,俗话说得好,以毒攻毒,让他辣到上头再发泄出来,到时候铁定没有精力再想生气的事。

      有生长素在下边兜着底,宋欺霜十分大胆。

      四菜一汤,首先选择代表辣的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东坡肉,再用过渡辣味的鱼香肉丝,汤嘛,就选用做法繁杂的开水白菜。

      给容九畹做了这么多次饭,宋欺霜早就摸清了他的喜好和口味,总的来说他不算挑食,宋欺霜做什么容九畹都能吃上一些,虽然不排除她做的饭菜比之其他菜要好吃的选项。

      但容九畹更加偏向肉类,且喜爱味道重一点的菜色。

      所以重油重盐的川菜非常符合容九畹的口味。

      家里边食材足够,即使不够她也能通过系统商城去进行兑换,所以宋欺霜并不担心食材的问题。

      先做的是宫保鸡丁。

      宫保鸡丁算是宋欺霜前世十分著名的一道特色菜,硬要说起来其实在川、鲁、贵州菜中都有收录,只是其中做法和用料都有着微妙的差别。

      宫保鸡丁中的主料选用的是鸡胸肉,鸡胸肉口感独特,肉质之分细嫩,烹饪出来之后味道淡而鲜美,是宫保鸡丁中的首选食材。

      宋欺霜将一块新鲜的鸡胸肉在水中洗净,手中菜刀十分熟练的将鸡肉切丁,加了料酒、盐、白胡椒粉和清水,用手在其中抓匀,又加入生粉上浆,如此抓匀后沾满佐料的鸡胸肉便更入味。

      她刀工不凡,啪啪啪地几下,只见刀刃在菜板上舞出了一片残影,黄瓜、姜、蒜……此类辅材迅速被切好分装。

      勾芡需要的是适量陈醋、酱油,白糖、盐,倒入清水搅匀,等待一会儿做菜时用来勾芡。

      食材备好,宋欺霜起锅烧油,没过一会儿滚烫的热油便在柴火的炙烧下冒出丝丝缕缕的油烟,热锅的油发烫后便倒掉,再加入新油。

      待新油七分热时,此刻油温正处于最合适的温度,方才酿好的鸡肉就可以下锅了。

      鸡丁放入滑散,宋欺霜一手拿着锅铲,锅中热油在鸡肉下锅的时候便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酿好的肌肉如此粗略烹饪一下都散发着一股子香味,引人食指大动。

      她拿着锅铲在锅中翻炒,将肌肉打散,倒入黄瓜丁烫熟后便尽数捞起,沥油之后放在碗中。

      油温很烫,即使是离开了柴火捞干后倒入碗中,肌肉和黄瓜表面那一层油也还在滋滋作响,散发着仿佛是炙烤一般的声音。

      粗略翻炒之后鸡丁和黄瓜丁备用,宋欺霜就着方才的油,将事先切好的干料爆香。

      姜蒜和辣椒甫一入锅,在滚烫油烟的煎炸下立刻散发出一股子十分浓烈的香味,她的锅铲一滑,辣椒被翻了个身,呛人的辣味便腾地充满了整个厨房,在小院里边弥漫开来。

      佐料不能翻炒过渡,宋欺霜掌控着时间和火候,爆香之后快速下鸡丁和黄瓜,熟练翻炒 。

      一时间,不同以往的辣香和鸡肉香味便不甘于只在锅中徜徉,张扬地往窗外边挤。

      宋欺霜单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因为油烟蒸出来的汗水,两颊生出两片因为辣味烤出来的红晕,眼睛沉静而发亮,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最后料汁勾芡,下葱之后撒入花生米抄脆,大火收汁,起锅!

      宋欺霜将做好的宫保鸡丁装盘,烛光下盘里边每一粒鸡丁和辅菜都沁着油光,干辣椒段在黄黄绿绿的鸡丁和黄瓜中十分惹眼,呛人却让人口舌生津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宋欺霜平素最爱川菜,便忍不住端着盘子深吸了一口气——“咳咳咳、咳……”麻辣鲜香刺激过头,宋欺霜一口气吸得太猛,立马鼻子里一酸,附身咳嗽,将眼泪都咳出来了!

      “笨死了。”

      就在她被宫保鸡丁的味道刺激得眼泪直流,弯腰不断咳嗽的时候,门口忽然间传来了容九畹的声音,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

      宋欺霜这时候姿态十分狼狈,那干辣椒之分劲道,味道浓烈地没话说,即使耳边听到了容九畹的话,她也还是附身咳嗽着,被呛得太狠,根本就顾及不到突然出现的“需要道歉的对象”。

      容九畹方才在屋里边思考着问题,原本内心十分郁结,心情久久不能恢复,但是厨房的动静实在是太过明显,之后辣椒爆香的味道又太过浓烈,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再静下心来。

      纠结了一秒钟,容九畹就直接起身开门,朝厨房这边走过来。

      原本他只是倚在门边,看着宋欺霜忙忙碌碌的身影,对方在灯光下转悠着,手里边锅铲舞得像大刀一样虎虎生威,十分惹眼。

      他这么一看就入了迷。

      郁结的心情因对方而起,自然也就会因对方释怀,等容九畹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欺霜已经十分憨傻地被自己做的菜呛到直不起腰,他便忍不住开口刺了一句。

      宋欺霜当然回应不了。

      眼瞧着对方可怜兮兮地,手里边抖着将做好的菜放远,宋欺霜蹲在地上平复猛烈的咳嗽。

      容九畹盯着她几乎是团在一起的身影,明明十分瘦弱的身子却让他想起了今早对方手底下捏出的那一个个大福来。

      他想着大福,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朝蹲在地上的宋欺霜走过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都已经随着对方蹲在地上,一手还在宋欺霜的背上顺着脊椎抚动,替她顺气。

      在容九畹很小的时候,他的娘亲便是这般安慰被东西呛到的小九畹。

      容九畹神情恍惚了一瞬间,又被宋欺霜的咳嗽声拉入现实。

      “怎么做个饭也能将自己呛成这样?”他嘴上忍不住刺了宋欺霜一句,但手上却笨拙地模仿起了他儿时娘亲的样子,在宋欺霜背上抚了抚。

      显然这位矜贵的主没做过此类事情,即使是模仿娘亲的样子也仿得四不像,力道轻飘飘地,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宋欺霜一边在脑子里惊讶容九畹的动作,一边吐槽他技术不到家,但咳嗽却奇异地缓解了不少,直到渐渐停歇。

      止了咳,宋欺霜抬手在被咳出眼泪的脸上抹了一把,暗道明日又得洗衣裳了,一边转头冲容九畹笑:“谢了。”

      宋欺霜完全不知道,在容九畹眼中,此刻的她因为咳嗽而面颊绯红,眼尾一片湿润,也微微泛着红,瞧在眼中便是一副双眼湿润,面带红霞——如此仿佛娇羞的少女。

      见容九畹不知道为什么愣住了,宋欺霜伸手在他面前一晃,对面的男人立刻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神色未见异常,只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后朝她伸出一只手来,道:“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快起来。”

      那只伸在她面前的手骨节分明,仿佛玉石,即使是手心带着茧子也仍旧好看得过分,宋欺霜仰面顺着看过去,这个角度容九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逆着光,叫人看不清五官,但是轮廓清俊地不像话。

      “咕咚。”

      宋欺霜听见自己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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