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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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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等待的时间会不会久到……久到你忘记了我?
01.
“病人的大脑受到了损伤……有90%的可能性会醒来,这点我想你们不用担心……但是……”医生站在病房门外,皱着眉头对病人家属说。
“但是……会怎样?”长发飘飘的女孩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她哀求地看着医生,仿佛病房内人的命运都由医生决定一般。
“可能会……暂时性失忆。具体会不会恢复记忆,我们也不好说……”
是吗。女孩无力地跪坐下来。
所以……你说的一切都要不作数了吗?
02.
“等我回来,我们就订婚。”少年曾经给他的女朋友打了电话,语气坚定。
……
“所以说,工藤君会什么都不记得吗?”茶发女孩敛去了眼底多余的情绪,仿佛很不在意地问着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
“小哀,你是研究物化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长发女孩焦急地看着她,直到对方摇了摇头。
“医生都没有办法,我又何德何能呢?”
03.
工藤新一醒来后失忆了,他忘记了过去的所有。
只记得,他是个侦探。脑中一片空白啊……
即使毛利兰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病人说出“你是谁”的那一刻,滚烫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是你的……同学,毛利兰。”
“那好,请多指教。”少年露出温暖的微笑,但再也不属于兰了。
“请多指教。”
为什么……在哭呢……
04.
生活好似回归了正轨。
他们也还是同学,大学同学。当然,也是朋友。
只是工藤新一不会再和毛利兰像以前一样……
工藤新一不再是毛利兰的男朋友了,大家都知道,却都无能为力。
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也找不回来。只不过,和毛利同学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会愉悦一些。
“兰,别伤心了……”铃木园子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密友,只能苍白地这么说。不会有人能受得了爱人忘了自己的事实,这比感情的背叛更令人悲痛……兰也不会例外的。
05.
“兰,我们周末去清水寺玩吧。”园子受人之托,虽不情愿还是假装不经意地在工藤新一面前说出了这句话,意图刺激他的记忆。
毛利兰低下了头,抬眸时又露出了微笑:“好啊。”
工藤新一莫名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我也想去!”
兰惊诧地回头。
“我是说……毛利同学,我还没去过那里,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他重新措辞,可兰悲伤的目光让其有些无所适从。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藏有无数的情意和哀伤。
06.
园子把工藤失忆的事情告诉了世良真纯,后者听到消息时手机都掉到地上摔碎了屏幕。
“……他的记忆如果受到刺激可能会恢复吗?”世良过了好久才开口。
“医生也不知道。”
“那好,叫上高中同学,周末一起去清水寺吧,那个……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假小子的声音有些空灵,与以前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
……
周末,他们去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现在只属于毛利兰的回忆。
当工藤新一遇到自己所谓的“高中同学们”时,内心是茫然的……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他忘了他们吗……
站在清水舞台旁强烈的熟悉感……自己真的没来过这里吗?
那个女孩,毛利同学,还看着我……
毛利兰,到底是谁……
啊……
紧接着,他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07.
世良很快给医院打了电话,这个变故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没想到,的确刺激到他的神经了,却也令他的大脑不堪重负。毛利兰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发呆,连阿笠博士来都没看见。
“小兰,新一他……”博士小心翼翼地坐在兰的旁边。
“他不会,有事的。”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开口,好像在和自己说话。
“工藤同学命那么大,一定会没事的。”世良靠在墙上,自我安慰似地自言自语。
直到医生从病房出来:“病人醒了。要见毛利兰小姐。”
兰迅速跑进病房,充满希冀地。
坐在病床上的男孩逆着光,眼神空洞又迷茫。
毛利兰顿住了脚步。
“你是谁……”他悲伤地看着她,“我不记得了……”
“我是你的同学……毛利兰。”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新一近乎歇斯底里地说,“我的潜意识里,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08.
工藤新一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个高中生侦探。在和青梅竹马去游乐园玩时因目睹了黑衣人的交易而被灌下神秘药物变成了小学生的模样,后来寄住在当时还不是他女朋友的青梅家中。
都是记忆片段,破碎不堪。
他不记得故事的经过和结局了,他连自己是不是故事的主角都不知道……
但他记得……一个似乎曾被他深爱着的姑娘……青梅竹马……
她也是长发飘飘的,像毛利同学那样。
她是谁?
09.
我喜欢等待的感觉……嘛?
毛利兰倦了。
她对他的爱亘古不变,但她真的等不起了。
一次一次的失而复得,一次一次的得而复失,无不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没有人生来坚强,只是学会了伪装。
她想要,暂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而进修,给了她这个机会。
“毛利同学,学校方面希望你可以去国外进修,这对你的前途非常有益处,当然,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
“谢谢老师,”兰抓着那张纸站起来,“我会考虑的。”
回到家后,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一方面,她想离开日本,可这里,还有她放不下的人……
她把事情告诉了亲友,大家都希望她能暂时离开,就当做是散心。连最宝贝她的毛利小五郎都默许了。
看着手机里置顶的电话号码,她却没有拨过去。
10.
“毛利同学,”大三的某位学长在次日放学后找到了兰,“我看到进修生推荐了……你是要出国留学了是吗?”
工藤新一路过时,听到了这句话。他藏到墙角后,开始偷听他人的谈话。冥冥之中,他觉得好像应该阻止毛利离开的……
“我正在考虑之中,不过大概会去吧。”毛利兰笑着说,她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工藤新一屏住呼吸,心不自觉地痛了起来。
“那……我喜欢你!学妹,我也会去国外进修,我其实关注你很久了。你的自信、美好、优秀,无不吸引着我。可以请求你给我个机会吗?一个和你开始的机会。”
“不能。”兰还是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坚定无比。
“兰学妹,你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是吗?”学长看起来很受伤,但很快重燃斗志,“他们说你的男朋友忘了你,那你又为什么要记得他呢?进修的时间还长,我有信心让你对我产生好感。”
“不会的,”兰垂眸,“我不会对别人产生好感了。”
“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从旧的感情里……出来呀。”
“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偶尔自大的没边儿,但大部分时候,帅气、自信、勇敢、细腻……是个很可靠的人。我喜欢他很多年了。我不能忘记我们的过去,真的不能……”
工藤新一怔住。熟悉……
「其实我从小就有喜欢的对象,她个性强悍又很倔强,又很容易掉眼泪,是个很奇特的女孩。」一句话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为什么呢……”学长有些束手无策,一直看着很温柔开朗的学妹突然悲伤起来,让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因为,如果我忘了,就没人记得了啊……”她抬头,落寞地看向窗外的天空。
11.
工藤新一最终还是没有想起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他选择了正视自己的内心。
不管自己有着怎样的过去,又忘记了什么,只是当下,他发现自己喜欢毛利,那就表白好了。
看到她被人表白时吃醋了……很熟悉的感觉。
最终,他还是发了条短信。
「毛利同学,可以出来喝杯咖啡吗?就去波洛吧。」
「好。」很快就收到了一条简短的回复。
毛利兰下楼进咖啡厅时,工藤新一已经到了,坐在窗户边的座位上。
“工藤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新一垂着头,兰莫名觉得他好像很委屈。
“你要出国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兰惊讶地问。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我有句话想和你说,虽然……可能会让你有些困扰。但是,我已经被困扰好久了……”
兰坐着,与他平视。
工藤新一不知怎的,迎着她的目光,那句话却说不出口。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硬生生地问了另一件事。
毛利兰突然笑了,然后抬头望向天花板:“是的。”
新一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动。
他心里很难受,勇气突然就回来了,双手扳过兰的肩膀:“我喜欢你,真的!好像我们本该如此的。”
女孩愣住。
12.
毛利兰不想接受他的表白。
她爱的始终都是他,但不是忘记她却又爱上她的他。
“但是,对不起,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在等他回来。”她强忍着泪意拒绝,同时也有私心:希望他能受到合理范围内的刺激恢复记忆……尽管可能性很小。
“对了,你可以……叫我一声‘兰’吗?”良久的安静后她还是没憋住这句话,说完后立刻就后悔了。
“兰,记得,工藤新一喜欢你。”他大方地笑了下,毛利兰在他走后还是悄悄脸红了,突然觉得自己挺矫情的,苦中作乐吗……
13.
“到底发生了什么……”工藤新一在看到自己房间里一个隐秘角落里的日记后,对自己的过去再次产生了疑惑。
“10月4日:灰原答应给我解药了,太好了,可以和兰一起修学旅行了!”
“10月7日:明天…一定要让兰成为我的女朋友。”
“10月8日:虽然因为药物失效没有亲到兰的嘴唇,我也很满足了!女朋友,余生请多指教。”
……
“4月11日:组织终于开始活动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爱的人。”
接下来,有好些日子没有日记。
直到5月4日。
“5月4日:生日。明明知道不该接兰的电话却还是忍不住。等我回来,我们就订婚。”
“5月5日:属于我们的战斗,开始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
工藤新一快抓狂了,仿佛已经碰触到了真相的尾巴,却无从得知真相……
这是我的日记吗?
我曾经……这么深刻地爱过兰吗?
14.
他又做了个很长的梦,第二天早晨起来时猛然想起了兰的那句话……
“你可以,叫我一声‘兰’吗……”
「新一,你可不可以不叫我毛利……叫我小兰嘛?」
他猛然醒悟,没想到那一刻记忆全部回来了……他强撑着头疼给小兰打电话。
没接。
在数次的“对方的手机已关机”后,他慌了,给园子打了个电话。
通了。
“喂,是园子嘛?兰去哪里了?!”
园子震惊在原地,新一失忆后都用姓氏称呼她们的……
一个惊人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形,她急急忙忙大喊道:“工藤新一,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你他妈快给老娘去追兰!她还有一个小时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