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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丞相的好心 ...

  •   入夜,夜辽军主帅营帐内。

      “王爷,该疗伤了!”夜辽大将呼延烈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那沉思中的年轻王爷。至打回到营地,王爷就一直这样呆坐着。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打理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王爷!”为了夜辽国的未来,呼延烈提高声量再次呼唤面无表情的王爷。
      过了一会儿——
      “呼延烈,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撤兵回国!”耶律明磊忽然低声吩咐。
      “啊,王爷真的打算放弃了?”
      “‘放弃’,本王的书卷里还没有这两个字呢!”耶律明磊邪魅的看向呼延烈,顿了顿,又道:“只是,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有银面修罗在,踏足明武谈何容易?”
      “那王爷的意思是-------”呼延烈低问,鲁钝的他自认永远也看不透自己这位外表俊美的王爷,更加不敢妄自揣测他的想法。

      “这你就不必多问了,本王自有打算。”耶律明磊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好了,去传军医进来吧!”
      “是!”
      ——
      明武三年三月二日,夜辽撤军。又守候了将近一个月,见夜辽真的再无异象,云梦萝逐留下部分护国军协同“玉门关”原有的驻关将士一同守卫关口,自己则带着五千“黑鹰军”与明武的护国军一起班师回朝。

      其实在云梦萝远赴“玉门关”的几个月中,骊都皇城中的丞相也经历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变故。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
      谢仕文坐在自家华丽的马车上,正赶向骊都南郊五里外的军需营。他想去问问,前几日自己吩咐的事情可有办妥。

      “滚,没钱还想住店,老子这里可不收留乞丐!”
      “哎,这位姑娘也怪可怜的。掌柜怎么能这样呢?人家还病着呢”------
      马车快行到骊都南门口的时候,车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有粗暴的怒骂伴随着一些零散的议论。

      “吁——”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谢仕文撩开马车壁上的小帘子,至小窗内向外望去,只见前面黑压压地围着一群人,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怎么回事?谢富,去看看。”谢仕文皱着眉吩咐侍立在马车旁的谢富。
      “是!”恭敬的回答完毕,谢富立刻朝前面的人堆中挤去。

      不一会儿,谢富回来了,也带回了打探到的情报。
      原来前面街口有座客栈,客栈里前些日子住进了一位外地来的姑娘。那位姑娘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如今银子花光了,还染上了重病。客栈的掌柜一看付不出银子了,于是把那位姑娘给赶了出来,还口出恶语。现在,那位姑娘正虚弱地躺在门口,引得路人止步围观,议论纷纷,大都指责客栈掌柜的唯利是图、不仁不义。

      “谢富,你派人去把人送到医馆,再送些银子过去,一定要安顿好这事儿。还有,让路上那些人赶快散开吧。”谢仕文吩咐完,放下帘子闭目养神。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是,小的这就去办。”谢富听完吩咐,急忙带着两个仆役走了。

      接着,前面陆续有窃窃私语声传来,然后逐渐演变为唏嘘惊叹:
      “啊,有好心人愿意救这位可怜的姑娘呢!”
      “救人的那些人是谁啊?好像是哪家的仆人?”
      “咦,你们看那不是丞相大人的马车吗?”众人一致看向身后。
      “啊,是丞相大人,肯定是丞相大人在里头。”
      “是啊,一定是丞相大人让人救的,他就是宅心仁厚啊!”
      -------
      谢仕文的思绪被打断,皱眉听着周围越来越近的人语声,心中莫名烦躁。
      等了好一会儿,马车仍旧没有动。

      “丞相大人——”马车外传来谢富迟疑的声音。
      谢仕文寒着脸掀开窗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还不走?”
      “回大人,这个——”
      “怎么了?”谢仕文诧异地看向谢富,心道:什么事会让一向以沉稳、处事不惊而闻名的谢富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呢?

      “回丞相大人,刚才咱们救下的那位姑娘拦在马车前面不肯走。”谢富无奈,只得如实以报。
      “哦,为什么?”谢仕文诧异地扬起了眉。
      “她说要亲自谢谢丞相大人的搭救之恩。”
      “告诉她,不用了。让她快些去医馆吧!”谢仕文急欲摆脱眼前的局面。
      “可是,可是那位姑娘说了,没当面谢过大人,她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谢富为难地说。

      “噢?”谢仕文心中诧异,于是让人掀起了马车的帘子。
      只见一个白衣似雪的女子,正颤微微地站在自己马车的前方。过于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早已说明她病情的严重、一触既倒。

      谢仕文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的女子,那个女人亦在看他。当轻触到那道清澈、淡漠的目光之时,他心中突的一动:这眼神好熟悉啊!怎会如此相像呢?
      “就是你说,一定要见我?“谢仕文甩开心中的杂念,平静地问。
      “嗯!小女子远道而来流落至此,今日承蒙谢丞相仗义相救,来日一定厚报。”那摇摇欲坠的女子清冷的开口,声音沙哑,语调是乎有些怪异。

      眼下已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来日厚报”?谢仕文心中好笑,但只当是对方随口一说,也并未在意。于是,笑了笑,“举手之劳姑娘不用过于在意,你还是赶紧随他们去医馆吧!”心中却暗自感叹:“谢丞相”,多么奇怪,连称呼都和那个人如出一辙。
      “小女子向来是有恩必报的。可惜,谢丞相今日虽救我一命,但他日我也无处可去,所以,谢丞相也大可不必管我。”白衣女子依旧说得淡漠,但话语中的心酸凄楚之意,让听者亦感黯然神伤。

      “姑娘大可用在下给的银子回家去。或者,在下派人送你回去亦可。”谢仕文好心的提议。
      “我没有家!”冷淡、果断的回复。
      谢仕文皱着眉看向那个一脸孤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女子,低头寻思:该如何是好呢?

      “啊!那位姑娘倒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惊呼。
      谢仕文急忙抬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女子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群顿时掀起第二轮的议论、猜想。

      “丞相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谢富亦皱着眉,为难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罢了,罢了,就送到‘逍遥居’去吧!”谢仕文摆了摆手无奈的吩咐,然后放下帘子闭上眼,“谢富,启程吧!”
      “是!”车外传来谢富恭敬的回答。

      二月六日,夜辽大军压进“玉门关”的消息传至骊都,谢府也如低气压罩顶。
      谢仕文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战报,秀气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庞青,‘玉门关’最近可有什么新情况传来?”实在觉得有些烦躁,谢仕文出声询问一边站得笔直的庞青。
      “回丞相,还没有!”庞青俯首回答,心头暗道:丞相今天怎么了?居然关心起边关的战事儿来了。以前他可是打死也不会过问军营、打仗之事的。
      “哦——”谢仕文缓缓的应了声,又问:“那云将军她们应该无碍吧?”

      原来是这样。庞青心中好笑,不就是急于知道云将军的情况吗,至于这样拐弯抹角的吗?庞青瞅着有些不自在的丞相,笑着说:“听从那边回来的士兵讲,夜辽是乎还在按兵不动。”接着,想了想又道:“丞相放心,云将军不会有事的,她可是战无不胜的‘银鹰将军’呢!”
      “我哪里是在担心她了?我只是觉得这次的对手有些不一般,想了解一下罢了。”谢仕文被属下窥破心事,满脸的不自在,顾左而言他。
      “是,丞相是担心战事,忧国忧民嘛!”庞青也不过多纠缠,轻笑着说。
      “哼,那是自然。”谢仕文一脸倨傲的说。
      话虽如此,遣退庞青等手下后,谢仕文的心底依然有些打鼓。从战报中看来,此次夜辽的行军布阵是乎很诡异,她真的能一如既往地完胜而归吗?但愿她能平安归来。
      想着,谢仕文的头脑中忽然浮现出另一张脸来。一个同样有着一双清澈、淡漠眼眸的女子。
      那位姑娘眼下怎么样了?病好了没有呢?谢仕文不由想到,决定明天问问谢富,或者亲自到“逍遥居”去,看看那个自己十多天前救回的女子。

      “逍遥居”,骊都城外一座雅致、小巧的院落。
      这里是谢仕文名下的私产,也是他难得好心的用来“回馈社会”的地方。
      “逍遥居”里住着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数十个人,都是与谢仕文或多或少有着些微联系的人。比如,小的时候救起的街边异人;某位忠义之士的遗孤,甚至是前朝遗孤;以及几个声称教过自己功夫的“老师”。
      在这里生活的人,向来互不干扰、各自为政,处得和睦生活倒也平静、自在。
      由于这里住得都是一些无官无名之辈,所以谢仕文在这里分外轻松自在:吟诗作赋、划拳斗酒,这里俨然就是他放松与得享安宁的乐园。

      当谢仕文到达“逍遥居”的时候,已是日头西斜、黄昏将近。
      暮色中的“逍遥居”炊烟袅袅,更显出温馨与平和。

      谢仕文看着面前依旧一脸淡漠的女子,露出一抹温暖的微笑。他想:她的脸色好多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吧?于是,轻轻低问:“姑娘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身体无碍了吧!”
      对面的女子难得地露出一抹轻笑,些许感激的说:“谢谢谢丞相的关心,我已经好了,在这里住得也还可以。”
      闻言,谢仕文有些惊异:“哦,难道姑娘在这里住得不习惯?”
      “不是的。”白衣女子赶紧摇头,“只是我从小独自生活惯了,还不太习惯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屋子里的人太多,让我有些不适应。再说,他们是乎都是些奇怪的人。”边说,白衣女子的目光边悠悠地看向窗外那些,在院子里忙碌着、嬉笑着的身影。
      “原来如此。”谢仕文恍然一笑,宠爱地看向窗外说道:“姑娘刚开始也许会觉得他们很怪,很难适应。可是,一旦与他们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们实在是些亲善、可爱之人。”
      “哦,我想应该是吧!”白衣女子蹙蹙眉,不再说话。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在下总不能一直这样‘姑娘’、‘姑娘’的喊吧?”过了一会儿,谢仕文含笑地问静默的白衣女子。
      “嗯?”白衣女子侧头想了想,然后说:“我叫穆嫣,谢丞相不妨叫我‘小嫣’。”
      “如此甚好。”谢仕文爽朗地笑道,然后又轻轻感叹:“‘穆嫣’,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啊!”真诚地望向穆嫣,“小嫣,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望着谢仕文亲切、和善的笑脸,穆嫣觉得那笑里自有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不知觉地望向那张脸的目光深了深,心有所动——

      “好!”不知道为什么,穆嫣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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