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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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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三天，就会从各个队伍里选择最优秀的学生，组成“尖刀班”，这个班将在国庆节那天，作为标兵队伍出席，还会表演一个压轴节目。
余欢欢由于军训表现特别优秀，被教官选中了。
陆之昂和程放两人，则被选为升旗手和护旗手，跟尖刀班一起训练。程放气的直翻白眼，指着学弟学妹们一顿吐槽：“老子都干了三年的护旗手了，学弟们就不能争点儿气，尊老爱幼？让学长们光荣退休？”
话刚说完，就被教官拎出来：“你，出列！站军姿1小时……”
程放……
学弟学妹们：“这样的好事儿还是学长您来干吧，能者多劳。”
精神上的疼痛会让人忽略身体上的疼痛，半个月的军训，余欢欢愣是面不改色的撑下来了。尖刀班的压轴节目也出来了——大合唱《明天会更好》，余欢欢担任主唱。
国庆那天，陆之昂和程放大出风头，他们一个是升旗手一个是护旗手，庄严肃穆的走到升旗台，将国旗系在绳索上，陆之昂振臂一扬，国旗舒展开，随着国歌，冉冉升起，举起右手行军礼，唱国歌。
两位剑眉星目的少年，硬挺的鼻梁，意气风发的脸庞，如墨深的瞳孔，身穿军装，身姿秀挺，从光晕中缓缓走来，搅乱了多少人间春水。
那天大放异彩的，还有余欢欢。
从小到大，余欢欢都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她聪明，能歌善舞，妈妈很注重她的培养，小学开始就上奥数课，芭蕾课，声乐课，钢琴课，每个周末都被满满的课外班占满了；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余欢欢获得了许多歌唱比赛的奖杯，钢琴过了8级以及各种奥数竞赛奖杯。爸爸特地买了一个红木博古架，立在饭厅，放奖杯，最后家里的荣誉墙都摆不下了。
多年的舞台经验，让她在台上一点都不怯场。
当她穿着洁白的纱裙，散下乌黑的长发，戴着淡蓝色的发带，轻盈的走到舞台中间，就像一位天使，浑身发着光，吸引了全校男生的目光。
她轻声吟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余欢欢的声音很甜美清脆，这首歌非常适合她，也是她妈妈最喜欢的歌，她唱的时候投入了真情，将这首歌演绎的很动听。
世界仿佛暗了下来，只有台上那个人在莹莹发光，春风不解风情，吹动了少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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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之后，余欢欢的知名度更高了，每天都能收到十几封情书，一到教室，课桌抽屉里就有人塞进来的早餐、零食……
情书自然是被余欢欢扔进了垃圾桶，零食嘛，都进了同桌的肚子。她的目标很明确，刻苦学习，考上妈妈的学校——N大，没有心思谈恋爱。
可是青春期的男生，总有些自命不凡不理智的，他们脆弱无知又残忍。
美人大家都喜欢，落魄却傲气的美人，则让人想亵渎想摧毁。见余欢欢不理人，有几个男生就生气了，明里暗里骂余欢欢，编一些假消息，四处传播。
什么余欢欢表面清高，实际私生活很乱；她是个孤儿，穷人，身上穿的名牌衣服都是干爹赞助的；有人说曾经在KTV看到她陪酒，还有人说她不是陪酒是坐台；还有一些更猥琐的男生，故意跑到余欢欢面前问她，还是不是处……
明明她每天都在学校里上课，这些人还是能编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很多人相信。
她在学校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为她说话。只有隔壁班的，一位喜欢她的男生为她抱不平，去跟传谣言的人理论，两人大打出手。
这样的事情一出，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就更多了，老师对她的态度也急转直下。
曾经余欢欢走在学校的长廊上，大家看向她的目光是惊艳与爱慕；后来穿过长长的走廊，男生们不屑、猥琐的眼神将她从头扫到脚，出来上厕所成了一种煎熬。
有一天，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胖男生又占着余欢欢的位置不肯起来，污言秽语不停的往外冒，余欢欢都当没听到，直到他说：“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biao子，有几分姿色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余欢欢忍无可忍，妈妈是她的逆鳞，谁碰谁死！她拿起桌面上厚厚的英语字典，死命的往那个胖子的脸上砸，发了疯似的砸，等大家拉开她的时候，那个胖同学已经是满脸血了。
男孩的家里挺有钱，父母跑到学校大闹，不依不饶，扬言要报警；余欢欢没有可以喊来学校的家属，只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任由那个男孩的妈妈辱骂。最终的结果是，两人握手言和，那个男生向余欢欢道歉，余欢欢被罚跑操场20圈。
下午三点的太阳尤其剧烈，一丝风都没有，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头上风扇在吱呀吱呀的吹。教室后面的操场上，余欢欢在日头底下，孤独的跑着，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头发湿了黏在头皮上，衣服湿了黏在皮肤上，她的双腿麻木的跑着，屈辱的眼泪如泄了洪一般，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个不小心，她摔倒在地上，手掌，膝盖磕破了，流血了，她终于趴在地上嚎嚎大哭……
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为什么活着就这么难？
妈妈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活着好难！
篮球场上，程放叼着冰棍儿，冲陆之昂头一扬：“哎~这么热的天儿，哪个倒霉蛋被罚了啊？老师除了罚站罚跑步，就没有别的招儿了吗？”
陆之昂转过头一看，眼神就挪不开了，那个倒霉蛋就是余欢欢，他看到余欢欢边跑边哭的样子，莫名的心里一疼。
当余欢欢摔倒的时候，他就冲过去了……
他跑到余欢欢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喃喃的喊妈妈，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眼神有些呆滞，一摸额头烫的吓人，他抱起余欢欢就往医务室跑……
余欢欢中暑了，哭到脱水发高烧，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医生给她清理伤口，她疼的直哆嗦。包扎好以后，让她喊家长过来照顾，她蔫蔫儿的说：“没有家长。”
医生无奈，只能把药交给陆之昂，让陆之昂照顾她。
看到陆之昂跑前跑后的，给她买水，给她打饭，余欢欢鼻子一酸，又要哭，陆之昂急的用手掌给她擦眼泪，擦了几下意识到不对，赶紧收手，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拿张纸巾给她：“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哭。”
余欢欢哭的更凶了，陆之昂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等她平复心情，慢慢的她哭累了，小声抽泣，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像只小兔子。
陆之昂莫名觉得她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头：“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不漂亮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学长说，我可以当你的树洞……”陆之昂的嗓音低醇有磁性，让人有种信任感。
余欢欢轻轻的讲述了她妈妈过世的事情，在那个医务室，向还是陌生人的陆之昂敞开了心扉：“我想妈妈，我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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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在知道余欢欢的事情之后，很生气：“现在这帮小崽子们太不像话了，追不到妹子就诋毁她，太逊了！更重要的是，居然欺负我们陆大帅哥的梦中情人，欠收拾啊欠收拾！”
陆之昂没有反驳。
程放见状，激动了：“你真的动凡心了？”
陆之昂点点头，第一次在程放面前脸红了。
程放更激动了：“靠~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高级品味的人，不会只看中女人的外表，没想到你也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样，被余欢欢的皮囊给迷住了。”
陆之昂拿起一瓶水向他扔过去，笑着解释：“欢欢，可不是一般的女生。”
“呦！都喊上小名儿了，这是成了？”
“别瞎说，她还不知道呢，别坏了女孩子的名声。”
没多久，编造余欢欢谣言的始作俑者就被陆之昂和程放揪出来了，那几个人被两人狠狠的教育了一通，事后排着队向余欢欢道歉，把正在做卷子的她吓了一跳。
她磕磕巴巴的说：“谣言止于智者，希望你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程放‘噗呲笑’了，对陆之昂说：“你这小女朋友也太乖了，骂人都不会！”
陆之昂微微一笑：“人家可是好女孩。”
从那儿以后，再也没人敢编造余欢欢的黑料了，也没有哪个男生敢骚扰余欢欢了。
从初中到高中，有许多女生向陆之昂表白，其中不乏班花校花，陆之昂都以要专注学习为由，拒绝了。大家都以为陆之昂眼高于顶，无心恋爱的时候，陆大学霸遇到余天仙，就像老房子着火，激情燃烧。
送早餐、送零食、等下课都只是基本操作。最绝的是，每一天，他都会带一束百合花到学校，无视老师的目光和学弟们的怒视，穿过长长的走廊，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高一7班门口，手拿鲜花，姿态优雅的站在那里，等着余欢欢出来，把花送给她，坚持了足足一个月。
程放摇头叹息：“陆之昂，我让你送花，没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天天送花啊，过分了啊！”
陆之昂轻轻的笑了，少年的眼神清澈见底，闪着微光：“我愿意。”
程放又劝：“你的行为有点高调了啊，全校师生都看着呢，万一余欢欢拒绝你了，你脸往哪儿搁？”
陆之昂自信的说：“不会的。”
他没有白自信，余欢欢对其他追求者都是冷若冰霜，面对陆之昂则完全不一样，她会高高兴兴的收下他的花，用漂亮的玻璃花瓶养着，放在床头，会在他面前露出小女生独有的，羞涩、可爱的一面。
两人最终确定恋爱关系，是因为一起暴力事件。
有个女生是上一届校花，痴恋陆之昂多年，为了他做了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都被陆之昂无情拒绝。
当她看到陆之昂这么高调的追求余欢欢时，心态崩了。
在一个周六，周商商没有去亲戚家，她在空无一人的洗衣房洗衣服，洗到一半被那个女生带人堵住了。那个女生警告余欢欢：“陆之昂是我男朋友，你离他远一点。”
余欢欢觉得莫名其妙：“这位同学，我认识你吗？”
那个女生蛮横的说：“就你这穷酸样，还敢跟我争，你再敢勾引陆之昂，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一脚踹开洗衣桶，余欢欢刚洗干净的衣服，撒了一地……
余欢欢气的眼睛都红了，她上前理论：“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赔我衣服。”
那个女生转身一脚踹在余欢欢肚子上：“死三八，敢惹我，弄死你！”
余欢欢文静的外表下，从来都是一颗坚强决绝的心。
她马上跟那个女生打了起来，余欢欢将近1米7，那个女生不到1米6，借着身高优势，余欢欢压着她动弹不得。
那个女生冲围观的同伴喊：“你们还等什么，上啊！”
那些女生一拥而上，女生打架就是扯衣服、揪头发、甩耳光、挠脸，余欢欢寡不敌众，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脸上胳膊上被挠了几道血口子，她只能把头死死的埋在胳膊上，同时死死的拽着那个女生的头发，任凭她们踢她打她，就是不放手，那个女生的头发被揪下来一大把，头皮都出血了。
有几个女生被余欢欢的狠劲儿镇住了，怕出大事儿，收手退到一边，有个外号叫“二八”的女生，傻傻愣愣下手又重，经常被人当狗腿子使唤。见余欢欢死活不松手，竟然掏出一把水果刀，往她手背上划了一道，痛得余欢欢终于松了手，一脚把她踹翻，那个女生爬起来拿着刀冲上来，直接往她脸上招呼！
所有人都惊呆了，吓得尖叫，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余欢欢绝望的时候，陆之昂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扑到余欢欢身上，为她挡住了那一刀……
程放紧跟着进来，一脚踹开那个“二八”，冷哼道：“行啊，都动刀子了，局子里见吧！”
最终，这起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以那几个女生被开除结束。顺理成章的，余欢欢和陆之昂在一起了。
这场恋爱，一谈就是10年，从15岁到25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