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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药(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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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你见着闻青他们了吗?”沈白一大早便在这宫殿里四处寻找,见了同样出来寻人的乐乐,急急地问道。
“你没看见么?”乐乐也皱着眉,四下扫了一圈,连半个人都没见到,这偌大的地方,未免太安静了些。
沈白静下心想了想,沉声问道:“你觉得这个鬼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乐乐正烦着,随口答了句,忽地反应过来,小心道:“难道,你怀疑……”
沈白表情严肃,郑重道:“情报上说冥山附近常有北漠国的探子出现,我一直怀疑会不会跟鬼医有关系……”
乐乐也敛了神色,一点也不似平常嘻嘻哈哈的样子:“难怪鬼医这些年变化这么大,收了好些钱财不说,还建了这么大的宫殿,莫非……”
“这宫殿内必有古怪!”沈白笃定的说。
乐乐不信道:“你那么肯定?”
沈白伸出手:“我一向先找证据。”
手心,赫然躺着一枚银针,银针上拴着一根不长不短的红色丝线。只有喜爱刺绣的闻青才会随身带着的针线。
沈白道:“它插在闻青的房门外。”红色示警,闻青,你在哪里?沈白的心急得似乎在燃烧。
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有种香甜的味道,莫闻青的头昏昏沉沉,感到自己越来越热。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莫闻青脸色潮红,眼中仿佛汪汪一波秋水,身上香汗淋漓,思绪模糊。
“你们是谁!”模糊的思绪在看到从石屋外进来的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的时候惊醒了,那两个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逼近。
莫闻青想跑,却没有力气,微微一动便娇喘不止,身体越发燥热起来。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蜷缩在墙角,抱住了身子,徒劳的抵抗着药力。
“你们……不要过来。”声音小的只剩下颤抖。
“啊——”莫忘桑听到了莫闻青的尖叫,心中本就绷得紧紧的的弦“啪”地断了。他拼命用剑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
郑远在一旁冷笑着:“啧啧,莫忘桑,感觉到了吗?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是我专门为你建的屋子,在地下,发生什么上面都不会知道。你也真没用,不论是十六年前还是今天,你都保护不了你的女人,哈哈哈……”
“啊——”莫忘桑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忽然爆发了一般,双目赤红,咬着牙一头撞上来!郑远没有防备,被他撞倒在地。
“你——”郑远对他怒目而视。
莫忘桑却再没有了动作,他呆呆的看着窗口里发生的一切:莫闻青被两个男人压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哭叫着,衣服已被撕去大半,一个男人按着她的双手,另一个正在拉扯她的裤子。少女雪白的脖颈和隐约露出的胸上潮红一片,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闻青!”莫忘桑疯了一般,伸出手疯狂的叫喊着。可手刚伸一半,便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了回来,窗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
“别费力气了。”郑远爬了起来,也走到窗前,看着拼命抓挠着石窗的莫忘桑,嘲讽的笑道:“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这边的。”他猛地伸手将莫忘桑的头使劲按在窗边的墙上,恶狠狠的道:“看!给我睁大眼睛看!多妙的一个美人,可惜,可惜了……”
“可惜你个老母!”一个邪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郑远猛地一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记老拳打在脸上,这一拳不轻,假眼飞了出去,他抓着莫忘桑的手也放了开来。
郑远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你!”他惊道。
望朝天一把揪起他,一拳一拳直往他脸上招呼,骂道:“就是你爷爷我!娘的,老早看你这不男不女的就心烦,你竟敢给我捅这么大篓子!”说完,运起内力给了他最后一拳,然后把昏过去的郑远往墙角一扔,转身扶起莫忘桑。
“你还好吧?”望朝天皱眉道。
“噗——”莫忘桑一口鲜血喷出,靠着他虚弱道:“快……去救闻青……”
望朝天朝窗中一看,闻青已被两人脱了衣服正要施暴,不知为什么,一种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感觉袭上了望朝天的心头,害怕又绝望……仿佛身体中又有一个自己,感觉如此清晰。
“我杀了你们!”望朝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他运起全部功力,一拳打碎了那扇小窗。
“轰隆——”那两个男人抬起头,手还按在莫闻青身上。只见一个邪气的男子站在碎掉的墙壁后面,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长发无风自扬,血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如兽似魔。
男子走过来,将还在发愣的两人捏着脖子抓起来,两人身材魁梧,力气也不小,却就这么轻易地被男子提了起来,两人这才反映过来,伸手去掰男子的捏得越来越紧的手,可男子没有给他们机会,只听“咔吧,咔吧”两声,两人的脖子被生生捏断!
男子依旧抓着两人,在原地愣了好久,垂着的眼睛渐渐清明,他蓦地松开双手,“嗵”地跪倒在地。
我这是怎么了?望朝天将尚在颤抖的手举到眼前。
“恩……”莫闻青已经失去了知觉,她难受的蜷起身子。
望朝天解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中一疼。他抱起她,那感觉,好像找到了失散许久的温暖。
“这可怎么办?”他将莫闻青放在床上,心中大急,却一筹莫展。莫忘桑在他身后挣扎道:“扶……我过去……”
“恩?”望朝天回头看见莫忘桑,挠着头道:“啊……忘了还有你了。”
他走过去,没有去扶莫忘桑,倒是走到昏过去的郑远身边,从他手里拽出他仍旧死死握住的烛灯,望朝天拿出火折子点燃,然后凑到莫忘桑鼻子前,“来,闻闻。”
一股呛鼻的味道熏的莫忘桑连连咳嗽,望朝天道:“忍忍吧,中毒容易解毒难。”
莫忘桑闻了一会,便觉得浑身轻松起来,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以好了许多。
“多谢。”莫忘桑喘口气道。
望朝天道:“没事。”扶起他踩着遍地的碎石穿过石墙,走到莫闻青躺着的床前,看着眉间紧皱痛苦辗转的莫闻青,望朝天怒声道:“这不男不女的真不是东西,整条密道里都燃着带毒的火把!还对女人用药,看她中的似乎是‘不等妾自来’,这药药劲大威力猛,可比‘一度春风过’、‘春水弄湿身’这类一般的药厉害多了。我最憎恨这类对女人下药的龌龊小人!”
看你研究的比那小人还深刻,怕是也没少用!莫忘桑恨不得给这小子一剑,但无奈身上乏力,最后还是重重一哼道:“你去……”
“什么!”望朝天双手护胸,大惊失色,“我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占便宜……不过要是救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莫忘桑额上青筋暴起,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叫你去看看她颈上的东西!”
“哦。”望朝天摸摸鼻子,心想这种好事也不会轮到自己。走上前,少女的皮肤烫的隔着盖的衣服都能感觉到热量,望朝天看着她,却是起不起丝毫的色心来,有一种仿佛心疼的感觉划过心头。“我什么时候变善良了?”他心想着,然后伸手在少女发烫的颈边略一摸索,拽出一个葫芦模样的东西。
“这——”望朝天愣住了,“离锁?”
“算你有些见识。”莫忘桑哼道,“它还在跳么?”
望朝天捏紧那东西感觉了一下,皱眉道:“很弱。这变态,真狠,居然春.药毒药一起下!”
莫忘桑垂下眼睑,下决心一般道:“你将她扶起来,坐到她背后去。”
望朝天不解道:“干什么?”
莫忘桑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重:“驱——毒——”
莫闻青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噩梦。
梦中自己一个人在空旷的夜幕下跑着,身后,两只狼紧紧地追着她,她很累,很热,也很害怕,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帮她……
眼皮好重……莫闻青努力想睁开眼,背后有阵阵热力袭来,与身上本就有的燥热相抗着,血液翻滚。是谁在眼前,样子模糊又熟悉?
“不要动……”身前的影子说话了,声音温和,带着些许的痛惜,“握住它,跟我念……”
手中被塞了个什么,里面好像有东西,微微在手中跳动,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莫闻青听着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念着偕语一般的字眼,听完一遍,那声音轻喝道:“快念!”
莫闻青下意识的开口,反复颂着那些语句,好像早已印在了脑海。每念一遍,身上的燥热便褪下去一分,身后的热力便在周身流转一遍,如此几番下来,莫闻青浑身放松而且乏力,头往后一扬,睡了过去。
“唉——”望朝天看她倒下来,连忙撤了功扶住她。莫闻青浑身像在水里被捞起来一样,望朝天盖在她身上宽大的袍子也汗透了。
莫忘桑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并不轻松。她将那些功法学习的如此之快,莫非,是天意么?
望朝天将密道里能找到的火把收集起来,统统堆在昏倒的郑远身边。失了假眼的郑远面目更加可怖,望朝天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假眼,愣住了。
假眼跌在地上,碎成几瓣,里面居然是空的,掉出一枚暗红的药丸。
莫忘桑走过来,看了一眼,语气依然平常:“返阳散。”
望朝天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打的道:“我还道是世人传言,还真有这东西。”
莫忘桑道:“鬼医已死,他假扮鬼医多年只医治了三个人,怕是借助这东西而已。”
望朝天呸一声:“返阳散只有四枚传世,被这人渣浪费了三枚,只剩这一枚了……”他斜眼看着莫忘桑,仿佛在问,如此仙丹一般的药,你怎么不兴奋?
莫忘桑转身走开,淡淡道:“别忘了这密道中有毒。”
鬼医的毒和他的药不相上下,这好好地绝世妙药被毒药浸染了。望朝天吐口口水,娘的,这郑远真该活剐了!
他端着烛灯,眼神憎恨:“害人的东西,如今叫你也尝尝毒药的滋味!”手一歪,烛灯里滴下一滴带着火花的烛泪。
“走。”望朝天背着莫闻青,对还看着熊熊烈火的莫忘桑说道。
莫忘桑的眼中火光闪闪,亮的可怕。“走。”他道。
“啊——”
刚走出去不到一百步,身后传来郑远的惨叫,只有一声,然后便再没了声息。
两个男人都沉默着,望朝天将莫闻青往上托了托,莫忘桑手中的烛灯照着三人前进的路。
外面,就是光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