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顾桀的桀

2、第 2 章

　　回班级的路上，锦瑟拉着桑若白的手问：“白白，你刚说那人是谁？叫什么？”
　　“哦，你说祝华年吗？”
　　“她就是祝华年？”锦瑟问。
　　“是啊，怎么？认识？”桑若白问。
　　锦瑟顿了顿说：“没有，一面之缘。早上去李叔那买三明治的时候看见她坐在收银台 。”
　　桑若白点了点头说：“正常，她家里家境挺困难的，去干兼职也很正常。”
　　“她不是有奖学金？”锦瑟疑惑道。
　　桑若白乐了，看着她说：“呦，我们小锦这是怎么了？都开始八卦了？”
　　锦瑟拍了拍她的肩膀，恼羞道：
　　“你快滚！我就是昨天晚上看见她……”锦瑟顿了一下“好奇。”
　　桑若白看着她笑着说：“好奇就自己去问她。”
　　锦瑟看着桑若白疑惑的说：“不是，那你怎么认识她？”
　　“她家没出事之前我们经常一起玩，后来她家出事了，不过我们一直还有联系 。”
　　“什么事？” “就是家里那点事呗 。听说她爸跟着人去山区找药材，但是没回来 。当时把山都要翻过来了就是没找到，
　　后来过一两个星期，说是在山崖下面找到了尸骨，脸都摔烂了 。”
　　说到这，桑若白顿了顿，接着说：“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她爸找了个后妈，不过他爸死了以后说是拿着钱跑了。”
　　“那，她呢？” 桑若白看着锦瑟，说：“她？她料理完后事就把公司股份转手卖给了公司老人们。”
　　“不过我觉得她很轻松。”
　　锦瑟没有接话，暗暗想着“原来，你是这样的吗。怪不得。”

　　放学，天已经黑了，因为舞蹈房那边有灯，锦瑟就走的那边。

　　刚走到琴房门口，锦瑟就听见里面穿出了一阵阵钢琴声。
　　她站在门口，门没有关严，她就站在那看着弹琴的人。
　　“祝华年？她竟然会弹钢琴？”

　　可能是站久了，她重心竟然有点不稳。

　　一不小心就扑在了门上，“糟了，忘了她门没关严。”
　　这是锦瑟倒在地上之前脑子里想的。

　　祝华年停下弹琴的手，看向了跟地面亲密接触的人身上。
　　在她愣神的时候，锦瑟就爬起来了，她看着愣神的

　　祝华年，生气的鼓了鼓腮帮子，说：
　　“祝华年！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啊，哦，你不是起来了吗？”祝华年看着她，疑惑道。
　　“不过，为什么我在哪你就在哪？”祝华年眸子暗了暗问道。

　　“你是在怀疑我特意的吗？你多好看啊？真是有够自作多情的。”锦瑟翻了个白眼说到。
　　祝华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自作多情

　　？” “不然还有谁在吗？”
　　听见这话，祝华年勾了勾唇说：“你还是第一个说我自作多情的人。”
　　“为什么？”锦瑟侧着头问 。
　　“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站在我身边。”祝华年垂着眼，漫不经心的说。
　　锦瑟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问：
　　“那，桑若白呢？她不说你们从小认识？”
　　听见她说的 ，祝华年掩下眼里的情绪，淡淡的说：
　　“她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我们不是一类人。
　　锦瑟疑惑的看着她，祝华年看着她，说：“你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干嘛？这是你一个人的吗？我怎么就不能呆了。”
　　祝华年看着她，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说：“不呛的话就待着吧。”
　　锦瑟看着窗外的黑暗，问：“你不去便利店了吗？挺晚了。”
　　祝华年看着她，说：“我十一点交班 。现在才八点 。去干嘛？”
　　“哦”

　　……

　　祝华年看着窗外的黑暗，一言不发的吸着烟。

　　一边，锦瑟看着她夹着香烟的手，暗暗的想“她手可真好看 。”

　　其实祝华年的手没有多好看，很像男生的手，骨节分明，但胜在白皙修长。

　　锦瑟无端就想到她昨天晚上，那双好看的手握着钢管的样子，一种暴力的美感。

　　祝华年一根烟完事，转身看着发愣的锦瑟，挑了挑眉，说：
　　“看什么呢？”
　　“看你手又白又好看。”锦瑟愣愣的就这么脱口而出。

　　祝华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轻笑一声就离开了琴房。

　　锦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出刚刚她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捂着脸蹲在地上，脸红的不成样子。

　　另一边，祝华年边走边想刚才锦瑟说，她的手好看的事。

　　祝华年淡淡的笑了笑，无意瞥见旁边的玻璃上映照着自己淡淡的笑，愣了愣。黑着脸一脚踹在了墙上 。

　　她看着玻璃反光映出的人脸，看着那令自己恶心的眼睛，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个人等自己回去呢。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挺长时间，就买了包烟和几瓶酒回了那个出租房。

　　她打开房门，里面的气味很难闻，她却仿佛没闻到一样，嘴角挂着笑，走进了房间。

　　这个出租屋很小，只有一厅一卫，客厅墙边放着个单人床，虽然不打，但也占据了整个客厅小一半的地方。

　　地上坐着个中年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一股子味。

　　祝华年拎着东西走上去，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她从破旧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把买来的烟拆开塞到黑色的烟盒里，做完这些，她把烟点着，透过烟雾看着面前的男人说：
　　“我记得，我妈跟我说，我要是抽烟你会剥下我一层皮是吧？”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恨意似是要将他吞掉 。
　　祝华年用手拍了拍男人的脸，讥讽道：
　　“可是，你没那个机会了！现在，你跟个臭虫一样趴在我脚下！”

　　男人仰头看着因为激动站起来的祝华年，眸子里都是恐惧，和麻木。

　　祝华年垂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说：
　　“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带了点东西。”

　　说罢，就把脚边的袋子踢了过去，男人扒开袋子，看见里面的酒和热过的饭，他撕开包装用手把拉着饭往嘴里送。

　　祝华年低头看着他的样子不满的踢了踢他，说：
　　“脏死了，像个人一样不好吗？”

　　男人身子抖了抖，拿起放在袋子里的筷子。

　　祝华年看着男人的动作很满意，她声音愉悦的说：
　　“今天有个小孩说，我手很好看，你觉得呢？”
　　男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祝华年，祝华年低头就看见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脸色黑了下来，一脚将男人踹倒，伸手抓住男人的头发，咬牙切齿的说：
　　“不要用那双恶心的眼睛看着我！”

　　“滴滴滴”

　　祝华年看了看手机，

　　“啧，到时间了。”

　　她看着男人，撒手转身去了卫生间。

　　祝华年仔细的打了肥皂洗了有两三遍，直到手都搓红了才皱着眉从一旁抽出纸将手擦干净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拿纸擦了擦水龙头拧巴，然后走了出去。

　　走之前她看着男人，冷声说：
　　“老实待着。”
　　说罢就离开了 。

　　到楼下，祝华年将手套扯掉扔进垃圾桶然后点了根烟抬头看着亮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