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局一只哒宰喵》木懒

23、蜘蛛与枪

　　橘明子把手机手电打开了，白光晃了几晃后落定在脚下，地上铺了一层泡沫垫，踩上去软软陷下半寸，一点声音都没有。

　　“明子小姐，照一下右边墙上。”

　　太宰治伸出手在墙上摸索着，明子依言给他照明，白光滑到墙上，那里是一个红色的电闸开关，他用力往上一推，集装箱里传来电力系统重新运作的“嗡嗡”声，顶上的灯闪动几下后，如愿亮起。

　　电灯瓦数不高，但也足够照亮集装箱里的空间，空气中四处飘浮着细小灰尘，橘明子收起手电，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以前住在这里吗？”刚开口，她就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垃圾回收区的集装箱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集装箱内部竟然还别有天地，最里面靠墙摆着张铁床，床上是叠得歪七扭八的枕头被子，除了床，桌椅柜子也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台小冰箱。

　　房间里的一切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像是主人离家远行，再未归来。

　　“算是吧。”太宰治可有可无地答道，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开始翻找起来，一件件衬衫、裤子之类的衣物被翻出来，随意地扔到地上。

　　“还……还挺像那种主题露营地的。”橘明子四处打量，搜肠刮肚地想着什么话是适合“客人”说的。

　　“之前郊区有个房车露营火了好久，你这个有创意多了！”

　　太宰治动作顿了一下，忙里偷闲从衣柜里往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眨巴着眼睛一脸局促，似乎连把脚往哪里放都不知道。

　　“明子小姐，给你个忠告，”太宰治歪着头，把手臂伸进衣柜更深处，半张脸是绷带，半张脸被柜门挡住，看不出表情，声音倒是一本正经，让橘明子都紧张起来。

　　她不由把身体站得更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绞了绞，问道：“什么忠告？”

　　太宰治把头转回去，轻飘飘丢出一句话：“千万别去做投资。”

　　橘明子：……我谢谢你啊。

　　“喏，接着。”太宰治终于翻出了他要找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被抛过来，橘明子抬头，目光还未和抛物线的终点碰上，倒先看到一只足有巴掌大的蜘蛛从天花板上吊下来，两颗米粒大的眼睛锃亮，连着的蛛丝显然是刚刚吐成，银闪闪一线，牵出明子一声尖叫。

　　“蜘蛛！！”橘明子抱着肩向后跳了几步，脚边却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吱吱”叫着窜了过去，正巧被太宰治抛来的东西“啪”地砸中脑袋倒了下去，落在地上黑乎乎两团。

　　看清地上东西的那一刻，橘明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浑身僵了一僵，把蜘蛛抛掷脑后。

　　毛茸茸的是一只黑色大老鼠，砸中它的是一把黑铁手/枪。

　　一连串的动静像是出滑稽戏，太宰治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他把头埋进衣服堆里，双肩不断耸动着，笑声闷闷的，也不知道是努力克制还是故意嘲笑，好似个看同桌笑话的小学生。

　　笑到一半，觉得有一丝不对，橘明子太安静了，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惊慌失措，难道真的好脾气到这种程度？

　　太宰治慢慢止住笑，抬头一看，发现橘明子正出神地望着地面，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会儿，明子尽力忽略地上昏过去的老鼠，上前两步弯腰拾起冰冷坚硬的铁块，托在手掌心垫了垫，很沉，明显是装了实弹的真枪。

　　“史密斯左轮……”她抬眸，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是军警吗？”

　　本国法律规定平民不得私有手/枪，更何况史密斯左轮普遍是警用配枪。橘明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拥有配枪的太宰治有警方背景。

　　但是仔细想一想的话，疑点其实不少，太宰治为什么对□□总部那么熟悉？为什么曾经住在一个集装箱里，衣柜里随手一掏就是一把左轮……

　　好吧，是两把。

　　“明子小姐还知道史密斯左轮。”太宰治翻到了另外一把装备，试了试保险后，他驾轻就熟地将其放进大衣口袋里，施施然站起来，伸着懒腰走到橘明子跟前站定，黑色皮靴一脚踢开老鼠，问道：“你觉得我很像军警吗？”

　　橘明子在女孩中已算高个，在太宰面前却被完全融进一片阴影里，她咬着唇不知怎么回答。

　　像啊，怎么不像，电影里面的英雄不都是亦正亦邪，似正非邪，最后拯救世界的吗？就比如……

　　没等她想出一部充满反转的英雄电影，太宰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在逗弄一只小猫，声音却平成一条直线，说：“明子小姐，这里可是横滨。”

　　横滨，走私圣地，犯罪天堂，欲望与暴力交织，每日在此上演年度最佳动作片，孜孜不倦为电影产业输送素材。

　　太宰治如愿以偿在橘明子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勾唇笑了笑，饶有兴趣地期待起她接下来的反应。

　　“太……太宰先生……”她拽着衣角，说话结结巴巴，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蜘蛛要掉到你的头发上了啊！”

　　太宰治蓬松的黑色卷发上1公分的地方，黑色蜘蛛伸出有半根小拇指粗细的节肢，跃跃欲试地要看看这头发与自己吐的丝有什么区别。

　　谁都不会想被蜘蛛摸头杀的，就算是太宰治也不例外。

　　下一秒，太宰治就把气派的黑色风衣“哗”地蒙上了头，无脸男一般向着橘明子的方向跑过去。

　　“帮我拿掉。”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不可能！你不要过来！”橘明子躲开他，却听到脚下“啪唧”一声，挪开脚低头一看——

　　“虫子！地上还有虫子！我们出去吧太宰先生呜呜。”

　　……

　　同一时间，Mafia总部。

　　中原中也到底发觉了哪里不对劲。

　　一个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人然后跑了？在这期间他唯一干的事情就是把审讯室的桌子砸了？

　　不可能，不合理，不存在。

　　中原中也再次回到了审讯室，室内的桌椅已经换了新的，审讯员的尸体也早就被处理好了，唯有地上是一滩又一滩干涸到发暗的血迹，经年累月，层层叠叠，预告着每一个被带进这里的人的下场。

　　有一摊血迹还不算太暗，那是斋藤久一天前留下的。

　　中原中也的视线在血迹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天花板角落是一个广角摄像头，一下一下闪着红光，提示着运行正常。

　　几分钟后，一台电脑摆在了中原中也面前，屏幕上播放着一个钟头前的监控录像——房间门被一脚踹开，他拖着橘明子走进去，审讯官毕恭毕敬起立鞠躬……

　　中原中也身体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然而监控录像突然不稳定地跳动了几下，仿佛是掉了很多帧画面，最终跳转成了兹拉兹拉的雪花屏。

　　“咦，这是卡住了吗？”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不解地看着雪花屏，按了按空格，又前后拖动进度条，试图将正常的画面调出来，却并无作用。

　　这是重大工作失误，他额上很快布满了汗珠，觑着中原干部的脸色，心口发慌。

　　中原中也脸色虽沉了下去，却没发现部下的异常，他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说：“快进。”

　　于是快进，16倍速，32倍速，一直快进到雪花屏终于消失。

　　“停！”

　　画面定格，房间内一片漆黑，借助特殊的成像技术，中原中也看到橘明子、审讯官和他自己，三个人不知何故各立于一处墙角。

　　中也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这是完全不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事情——好端端的，关了灯站在墙角干什么？又不是玩……

　　一边想着，他一边按下了播放键，录像卡顿一秒后，人物开始行动。

　　橘明子双手抱胸，颇为紧张地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中也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他伸手压了压帽子，好像不太耐烦，但还是向着下一个墙角走去，在虚空之中拍了一拍。

　　“哈？”中也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还真是玩四角游戏，可是他们在跟谁玩呢？他拍的是谁呢？

　　中原中也环视审讯室，一股冷气从心底直升起来。

　　工作人员看着监控上诡异的画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狠狠打了个寒颤，心里疑惑，这房间怎么还越来越冷了？

　　眼睛一瞥，却见中原中也似乎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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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好！我终于打死考试大魔王了，先土下座给大家道歉了！
上回我们说到，咳，我想想……哦哦哦，明子小姐在审讯室玩四角游戏玩到被追杀，太宰先生在查资料的时候成功变回大人模样，带着明子去了安全屋躲避追杀，好，继续明子小姐带着猫队友作大死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