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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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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这里,想着你的样子。一个星期前,你还在我身边。
你抽白色的“万宝路”。人人都说它味道辛辣浓烈。可是,当你的唇吻上我的时候,我还在纳闷:这是什么烟?如此清新好闻。
我感受着你的热烈,幻想自己就是被救赎的天使,甘愿收起飞翔的翅膀,从此依偎在你的怀里。
然而,离别来得如此迅猛。我的皮肤还留有你手指的温度,它就猝不及防地打碎了我沉溺其中的梦想。
我从不知道思念可以拉得这么长,刻得这么深。我只知道,这一个星期来,我的手机再也没有收到你的任何消息。
其实,细想起来,最初的沉溺及其简单。
第一次走进大学教室,我就在想:坐在第二排第三号位置上的男生是谁?有如此长而翘的睫毛,眼神华丽而忧伤,流光溢彩的,是里面淡漠的神色。
我总是坐在倒数第一或第二排。在这个位置,我看不清黑板上写的字,但是可以看见美丽的英语老师Lisa小姐笑着看你的眼神。有时候,你答对了问题,她会忍不住上来拍拍你的背。全班的女生都因此而讨厌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漫不经心地就来碰触你。
所有的女生都为你着迷。她们总是坐在一起,偷偷地谈论你。我也是从她们那里得知,你才从美国回来,年纪很小。停在学院门口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就是你开来上学的。但是,从没见你载过任何一个女生,也没有人敢走近你。我们都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想你。
你知道吗?我是绝对没有勇气坐在你身边的。哪怕上大课的时候,我必须和另两个同学挤在一张凳子上。
可是,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天,你居然没有坐在第二排第三号位置上,而是坐在我旁边。Lisa小姐也因此破天荒地走到了后面两排。
我一直都不敢看你,更不敢看黑板。我怕我的慌乱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无遗。
Lisa小姐她是不会发现我的不对劲的。她就象平常一样,要我们分组用英语自由聊天,每一对同桌一组。
教室里“嗡嗡嗡”的都是说话声。我却清楚地听见你对我说:“You\'re a pretty girl!\"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想开口对你说点什么,可是我一抬起头,就望进你黑色的眼睛里,里面有水波轻轻荡漾,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下课的时候,你递给我一张纸条:晚上去看电影好吗?六点半,我在学院门口等你。
我其实从六点钟开始,就在路上徘徊。我发现从我们寝室下山的台阶共有42级,这是我在上面来来回回地走了三遍才数清楚的。
坐上你的摩托车的时候,我又在想:你为什么不开车呢?难道你也希望我像那些胆大的女生一样,坐在后面搂着你的腰,让长发在风中肆无忌惮地飘。呵呵!仅仅是想一想,我就觉得很满足了。温暖的桔黄色的路灯下,我看着你的背,想象着贴近的温度。
那晚的电影是一部惊悚片。我一直盯着荧幕,没有看你,手放在腿上。可是,我知道你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握住我的。我想你一定感觉到我的手心全是汗。我是那么紧张,紧张你,紧张时间流逝的速度。因为走出这里,我怕我自己还是没有勇气来面对你。以致于电影放的是什么,我一个字都没记住。
你能告诉我后来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是我太胆小,还是你根本就已把我忘记?一堂课,一场电影,就是我们大学四年全部的接触。所有的细节,因被我过多的回味,已经失去了新鲜的温度。
我发誓,在大学毕业三年后,又重新跟你联系绝对是不得已。我只是想向你打听Lisa小姐的电话。可是后来,你在网上一遍一遍地对我说,来看看我吧!来看看我吧!我就要命地又一次晕头转向。
照片中的你,多了一丝成熟和忧郁的味道。我偷偷地把它换成了我的电脑桌面,一开机就可以看到。你不会怪我吧?
看见你下车向我走过来,穿着格子衬衣,抽着烟。我当时就在心里感叹:老天!为什么三年的时间只是让你变得更有男人味,却让细纹,悄悄地爬上了我的眼底?
我记得我们聊了很多,也聊得很开心。从最新的电影聊到Lisa小姐,又从老外聊到了胸毛。我说我不喜欢长胸毛的男人,摸摸你的,嘿!光滑得很呢!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之间聊得太少太少。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在大学看过电影之后就再也不和我联系了?连我写给你的信,也得不到回音。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其实一直在想你,一直喜欢你。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走出酒店,外面的阳光让我晕眩。这次分别,我们之间不再是坐在教室不同的座位上的距离,我们是在不同的城市,隔着千山万水相望。我不敢象别人一样在这个词前面用上“两两”两个字,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会望我。
一个星期过去,又一次没有你的消息。这一次,我不知道我是该继续思念下去,就象以前长长久久的七年一样,还是该干脆地把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