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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女儿心思 ...

  •   宋翰墨再睁开眼的时候日光正盛,刺得他又立马闭上了眼睛。想要抬起手臂遮挡阳光,手却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举起手,十指相扣,侧头看着旁边还晕倒的严果。宋翰墨的嘴角不自觉上翘,无声笑了。

      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清醒过来后,靠近严果查看她的情况。

      “严大人?”宋翰墨拍了拍她的脸颊,没有反应。

      “果果?”宋翰墨又拍了拍她的脸颊。

      “宋翰墨!”严果拍开他的手嘟囔了一句。

      “嗯?我在,怎么了?”宋翰墨以为她醒了,不过躺着的人还是原样,没有动作,好奇靠得近了些。

      严果不是还在做梦?梦里还有自己?心里有些小窃喜。

      严果又嘟囔了一句:“混账东西……”

      宋翰墨以拳抵唇干咳一声,尴尬查看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平缓的河滩,他和严果正躺在碎石块上,脚边就是河水,身后是一大片树林,草木繁茂,幽深寂静。

      “嗯?”严果突然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眼半睁着。应该是想揉眼睛,发现手很重。她疑惑瞧了半天,之后像是被火烧到一般,立马把宋翰墨的手给扔了。

      对上宋翰墨的桃花眼,严果也不说话,回瞪了他一眼,爬起来就要走。

      不过刚踏出一步,始料未及的疼痛从脚踝传来,严果直接原地摔了一个屁/股墩,石子膈得她脸色发白。

      听得严果闷哼一声,宋翰墨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见她的背影僵硬许久,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严果小心翼翼把鞋袜脱了,低头查看脚踝的伤势。是昨晚在水中被石块击中的,已经肿了一大块。没看见时没有多大感觉,现在瞧见,只觉的脚踝处火辣辣的疼传遍全身。

      “你受伤了?”宋翰墨凑过来,紧皱眉头,顺手,就摸上严果的小腿,低头查看伤势。

      他的手指覆上来时有些凉,严果浑身一颤,她猛得推开宋翰墨:“你干什么!别碰我!不关你的事,不用你假惺惺。”

      把鞋袜又重新粗鲁套上,严果单脚站起来,蹦跳着,要离他远些。

      被推开的宋翰墨见她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摔倒,顾不上被碎石块刺痛的手心,立马上前跟在她后面,要护着严果。

      春日的天空是水蓝的,几缕白云飘散,一片祥和。

      晋河的水是碧绿的,微风拂过,吹起细纹。

      河边的碎石堆是灰白的,或尖锐,或圆润。

      走在河边的两人是沉默的,一个倔强,一个小心翼翼。前头的白衣人摇摇晃晃,后面的蓝衣人,张开双臂准备随时接着她。

      严果一个站不稳,顺手攀上身边的手臂,瞥了宋翰墨一眼,他的眼里只有担忧和疼惜。

      “严大人不应该随便乱动,要是另一只脚也受伤就不好了。”

      严果含着泪,手上微微用了力:“景王这是什么意思?半步不离,是不是看我现在的惨状很开心?”

      宋翰墨紧皱眉头:“严大人说什么呢?”

      “说你,你离我远点!”严果推了推他,见宋翰墨纹丝不动,低头眼中泪落了下来,她又补充了一句,“假惺惺,恶心人!”

      宋翰墨咬了咬牙,直接把严果原地抱了起来:“不许你这么说。”

      严果挣扎着,手脚乱扑腾,却是被宋翰墨牢牢抱在怀里,怎么也下不去。

      慌乱间,严果扇了宋翰墨一巴掌:“放我下去!宋翰墨你这个小人,卑鄙无耻……”

      宋翰墨真是气坏了,严果说他恶心,他觉得他的心像是被插了一刀,眼里都有些水汽。

      见她嘴巴张张合合还喋喋不休,脑子一热,放开严果,捧着她的脸,就立马堵了她的嘴。

      “唔……”严果眉头紧皱,“放开……唔…”

      双手推不开人,挣扎间,他还得寸进尺,攻城掠地。严果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尖,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

      稍稍平静,之后倒是更加猛烈。

      严果只能被迫承受,可是一想到母亲说要她走,想到宋翰墨不帮她,想到自己还对宋翰墨狠不下心,想到兄长说“金蝉脱壳”,结果自己现在落到如此凄惨境地,她心中有万分委屈无处诉说。

      鼻间酸涩异常,眼泪夺眶而出。

      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宋翰墨心中一惊,理智回归,这才放开严果。
      严果缓缓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哼哼……”

      见她哭了,宋翰墨眼睛、手脚一时都乱了,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严果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片刻,竟是微扬起脸,张着嘴,嚎啕大哭。

      宋翰墨原地转了半圈,之后笨拙得拿衣袖小心翼翼给严果擦眼泪,轻声安慰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严果没有反应,还是自己哭自己的,宋翰墨更慌了,又道:“我是小人,我是伪君子,我讨人厌,对不起,对不起……”

      严果放声恸哭许久。宋翰墨听着她的撕心裂肺,心中也是很痛。

      他眼眶泛了红,哽咽着:“严果,你在哭什么?”

      严果不答,她推开宋翰墨,歇斯底里:“讨厌你!”

      讨厌你的温柔,讨厌你的关心,讨厌不能放下的自己,讨厌贪恋这些的自己!

      心想着这些,严果双手抱着膝盖,把哭声盖住。

      “果果……”宋翰墨见她肩膀不停抖动,伸出去想把她抱在怀里的手又缩了回来,颓然坐在一边。

      ***

      等严果平静许多,只偶尔抽噎,醒醒鼻子,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哭出来后心里倒是好受许多,现在她只想早点见到兄长,脱离当下的处境。

      许久没听见身边有响动,严果抬头,环顾四周,身边空无一人,只一片树叶上面放了几个洗干净的果子,还有一根挺粗的长木棍。

      宋翰墨?

      拿起果子,啃了两口,酸涩异常,严果蹙眉,艰难咽下。把果子扔一边,从怀里拿出油纸包,啃了一块肉干,顺手放了一块在树叶上。

      试着独自走了两步,又摔倒了,严果才不情不愿把长木棍拿过来。就着长木棍起身,一瘸一拐走进树林。

      树林最近的树干上,一人高处,系着一根小草。走几步不远处另一棵树上也系了一根,放眼看去,应该是系了一路似乎是要她去什么地方。

      严果努了努嘴,思考片刻,才抬脚跟着标记去。

      偷偷看着白色人影走远了些,宋翰墨才从一处隐蔽草丛走出。回到河边,好奇咬了一口果子,酸得他眉眼都皱在了一起。

      摸了摸肚子,瞥见树叶上的肉干,咽了咽口水,宋翰墨将肉干用树叶包好放到怀里,啃着果子悄悄跟上严果。

      严果顺着树干上的标记,拄着木棍,慢吞吞走到一处空地,地上只几个巨大树叶和树枝,凌乱铺在地上。

      她满头问号,看不明白,宋翰墨为什么要引她到这里。疑惑上前,拿起一个大树叶。

      举在头顶挡太阳?可是这树林里没什么日头。
      放在腰间当装饰?未免有些夸张了。
      裹住脚踝当固定?这个可以!

      坐到地上,严果动手把树枝固定在脚踝两边,再用树叶裹住,最后,从袍边撕了一块布条扣住。站起来试了试,疼痛果然比之前缓了许多。

      躲在暗处观察的宋翰墨瞧见自己搭的树叶帐篷居然无故倒了,心中懊悔不已。一拳锤在地上,只恨自己从前没有多读些匠人的书籍,不然也不会书到用时方恨少。

      严果绑好脚后恭敬行了一礼道:“多谢景王。”

      她语气十分客气,宋翰墨瘪了瘪嘴,眼里带着受伤,紧了紧身子,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林子里一片安静,无人回应,严果再看不到标记,凭感觉往一个方向直走。奇怪的是这个方向的路,除了刚开始一段距离没有人走过,之后都是刚刚有一人走过,脚印看着还是新的。

      先把自己要走的路走一遍?
      严果低头瞧着面前的一串脚印,偶尔还有滑痕,除了宋翰墨应该也没有旁的人了。

      傻子!
      严果攥紧木棍。

      讨厌鬼!
      拿木棍,把面前的脚印都搅糊,严果立马换了方向。

      踉踉跄跄走了很远,这回如自己所愿没有脚印了,她舒了一口气。

      拄着长木棍又走了很远,很远……
      还是没有脚印……
      严果突然停了脚步。

      林子里只有树和草,周围很安静,偶有鸟的鸣叫,除此之外只听得风略过树叶的沙沙声。

      宋 翰墨……

      看着干净无人涉足的地面,严果垂下眼帘,手握紧长棍。

      终于走了么?
      为什么心里有些痛?
      严果,你真没用。

      原地站了许久,她强忍下泪水,继续前进。

      又走了许久,摔了一两次,严果越发确定宋翰墨肯定走了。
      不然……

      说不定是刚刚嫌自己哭声烦人就留下东西走了,那一串脚印,就是他走了的证明!

      可笑,她还以为那是宋翰墨看了她走的方向,特意走了一遍试试的。

      ……!

      严果越走越快,脚踝处传来阵痛,缓解了心里的恼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自己受伤了,气自己把宋翰墨赶走了,气宋翰墨居然真的走了!气自己竟然还在乎那个伤害自己的卑鄙小人!

      走到一处空地,生气抬头,面前是一个小木屋。一瘸一拐上前,刚想敲门,门却是直接被推开了,上头落下来些灰尘。

      严果打量这间木屋,十分狭小,内里才几丈宽,一张木板床,一个木柜,靠窗一个桌子,简单得很,却这里那里堆了好些杂乱的东西。

      把木棍放在门边,严果进了小屋,手扶在桌上,入手一层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看木屋的装饰和样式,应该是山中猎人的中转屋,用来赶路和休息的地方。

      想再出去木屋看看,她转身便瞧见一条浑身鲜红套黑环花纹的蛇从门口游了进来。

      它支棱起头部,身体有腕口粗,吐着蛇信,一双冰冷的竖瞳紧紧盯着木屋中人,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听说,鳞片越是鲜艳的蛇,毒性越强。

      严果全身寒毛直竖,小心后退,才一步就坐到床板上,没了退路。

  •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感情戏,就这样吧,努力过了,放弃了,随便吧,我已经躺倒了,嘴里都飞出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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