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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意外轮回 ...

  •   祭祀结束后,宋翰墨还需要在祠堂守孝七日,这七日,他要一直待在祠堂,没有要事不得离开,也只能吃些素食,不可食荤腥。

      七日后,待他休息三日,一行人才又启程回上京。

      宋翰墨出发的第五日,一匹快马飞速入了上京城,直往皇城去。在宫墙边下马,骑马的人把背上的一个包袱恭敬递给宫门口的太监,正是大太监陈力。

      陈力拿过包袱,捧着一个盒子,脚步匆匆,一路不停,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威南山送来的盒子。”

      皇上嘴角噙笑,满意接过盒子,打开,金黄的丝绸上躺着一枚玉佩上面缠一只金龙。金龙张口朝外,面目狰狞,栩栩如生,便是他脖子上常带的那枚。

      出发的第八日早晨,林中空地,宋翰墨站在马车上眺望上京城的方向,心中生出一种迫切感,他心里想着,今天赶一赶,说不定晚上就能回府了。

      小厮们刚刚用过饭正收拾帐篷,宋翰墨见他们磨磨唧唧,手脚不是很利落,心中焦急。

      叫来祝虎,他吩咐道:“虎子,你让他们动作快点,我们争取今日晚上的时候就进城门,早日回上京。”

      祝虎:“好的,王爷。”

      宋翰墨点了点头。祝虎出去吩咐一番后,又折了回来,他摸了摸脑袋,犹豫问道:“王爷,小的有个问题……”

      宋翰墨皱眉:“怎么了?”

      祝虎:“王爷…您今年为何要这么赶着回上京啊?”

      “本王…哪里赶了?”宋翰墨起初是想反驳的,忽然没了声音。

      祝虎凑近,悄悄说:“您是赶了啊,往年回上京的路上,您不都是走一天歇两天的么……”

      宋翰墨眼里带着惊讶看着虎子,是了……每年去威南山他都是都迫不及待的,回上京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回程基本上要走二十日左右。

      如今,本王为何这么赶呢?

      收回惊讶的表情,宋翰墨的目光落到了宋月容豪华马车上。

      他清了清嗓子,手悄悄指了指前面的马车:“往年,同行的可没有十长公主,有她跟着,本王不好一再拖延……”

      虎子瞧了一眼前面马车边一脸谄媚的长恩,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着还是早日回上京,离宫里的人远点好。

      他点了点头道:“嗯嗯嗯,王爷说的有理,王爷明智!”

      目送虎子去催促小厮,宋翰墨坐回马车,怅然若失……

      刚刚他想着为何自己要急着回上京的时候,脑海里浮现了严修洁带梨窝的笑脸……

      烦闷!

      掀起马车窗帘,今日天气很好,阳光也很温暖。前些日子下的及膝的雪早已融化,不见一点踪影,只剩了光秃秃的山和一片萧条的枯木。

      神婆让本王去救他……他现在没事了……依严大人的性子,以后,与本王…可能不会有什么私交吧……

      宋翰墨眼睛暗了暗,他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最后看了眼光秃秃的山,放下了帘子。
      本王与严大人的情谊,就像前些日子下的雪一样……早已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宋翰墨又把祝虎叫来,吩咐道:“本王想了想,今日怕不是赶不回去,让大家不要着急,还是明日回上京吧。”

      祝虎满脸不解,还是点了点头:“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虎子又去吩咐了随行的小厮:“王爷决定明日才回上京,大家不用着急了。”
      小厮:“祝哥,王爷怎么反反复复的?”
      祝虎忧郁望着天空:“……王爷心,海底针。”

      这天,他们走得很慢,傍晚就扎营在一个小山头,能望见远处的上京城。

      宋翰墨拿了一壶清酒,坐在山头一块巨石上,盯着远处的辉煌灯火。

      “七哥哥”宋月容坐到宋翰墨身边,语气里带着惊讶,“哇!能看见上京呢!”

      宋翰墨:“嗯,能看见上京。”

      “从这里看,上京也好小哦。”宋月容伸出双手,比划了半天,左右手摊开给宋翰墨看:“月容两手就能盖住呢,哈哈哈。”

      宋翰墨喝了一口酒,他看着旁边俏丽可爱的长公主说她两手就能盖住上京,轻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他也伸出手掌,对着宋月容靠在一起的两个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大。开口道:“那本王……一手就能盖住。”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宋翰墨低头看了看手,一阵风拂过脸庞,他猛地抬头,眼神犀利地看着宋月容。

      见她只是眼睛亮亮地望着远处的上京,宋翰墨垂眼心道可能自己想多了。

      不论是他还是宋月容,都不可能一手、二手掌握上京。

      过了一会儿,宋翰墨开口:“十妹,你风寒刚好,还是早点回马车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回上京了。”

      “嗯嗯嗯,好。”宋月容对着宋翰墨温柔笑了笑,“七哥哥,听说月容高烧神智不清的时候,你亦有照顾我。月容那时候还以为母妃来到月容身边了呢。”

      宋翰墨抬眼看着宋月容,她的眼里有些依恋,想起她发烧时,拉着自己的手,嘴里呢喃着:“母妃…母妃……月容可以一直笑……一直笑……”

      宋月容的母妃是一个县太爷家的女儿,入宫后是一步一步升上来的。不过一直不受宠,而且只生了月容一个公主,最后连妃位也是后来父皇可怜年纪大的妃子,给的赏赐。

      宋翰墨叹了一口气,想来,她在后宫的生活应该也不是很如意……

      “你我是兄妹,理应如此,快去睡吧。”宋翰墨语气变得温和。

      宋月容递给宋翰墨一个香囊,道:“这是月容自己缝制的香囊,还望哥哥不要嫌弃,多谢哥哥了。”

      站起来弯腰行了一个大礼,她凑在宋翰墨耳边说了一句:“里面有张纸条,景王待夜深人静时再打开。”说完,不等宋翰墨反应,便转身回了马车。

      壶中最后一口酒入口,香囊拿在手中把玩,宋翰墨似是没有听见宋月容刚刚的话,他继续眺望那片灯火辉煌的上京城……

      夜深人静,宋翰墨待在马车内,借着烛火,找到塞在香囊中的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讲的是一个叫“三竹”的组织。

      “三竹”原先是江湖上一位名叫令一刀的江湖侠客与其好友一同创立的,起先只是搜集江湖轶事。后来却是越办越大,成为了有名的探子组织。

      新帝即位后一年,就有流言说三竹归朝廷管辖,用来监管百官。上京最近还有传言:三竹的头领是严修洁。

      “严修洁?三竹?”宋翰墨把纸条烧掉,心道,月容告诉本王这些……

      莫不是,皇上以为本王与严大人交好,是为了三竹?所以才让月容随行到威南山监视本王?

      看着昏暗的马车内壁,宋翰墨嗤笑了一声:“真是想得多,且不谈本王怎么得到三竹,再说就算本王成为三竹头领,一群探子罢了,能做什么呢?”

      灭烛,宋翰墨躺在车内,半晌,默默来了一句:“都已经三年了,防备还这么高。”

      “第二日”,宋翰墨醒来发现营地并不在昨晚的山头上,反倒是前日的林中空地。

      他心中一阵惊骇,匆匆找到虎子:“虎子,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到上京?”

      “王爷,照我们现在的脚程最快今晚,最慢明日就能到上京。”

      “……”宋翰墨皱眉看了他一眼,在马车中一阵翻找,清酒还在,没有宋月容送的香囊,呆呆坐在马车里。

      他这是又回到了出发的第八日?!过了快一月,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又开始了?

      严修洁!他是又死了么?!所以自己又重复了一日?
      他发生了什么事?
      得去救他!

      宋翰墨心中百感交集,站在马车上,朝上京城的方向望了一会儿。

      虎子见王爷不太对劲,站在马车边问:“王爷,您怎么了?”

      “把飞燕牵来,本王现在要赶回上京。”

      “啊?王爷,那小的与您一起。”

      “不用了,飞燕很快,你跟不上,本王有要紧事要去做。”

      宋月容在马车中见宋翰墨在飞燕边嘱咐了贴身小厮一些事情,接着便一个翻身上了马,似乎是要走,连忙跳下马车,跑到宋翰墨身边。

      “七哥哥!”宋月容垫脚把手中的香囊塞到宋翰墨的手中。

      “这是月容亲手缝制的香囊,里面的香料也是月容亲手调的。月容还不是很熟练,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味道,挑出来就行了,多谢七哥哥这些日子的照料。”

      “景王这是急着去哪啊?”长恩问道。

      宋翰墨眼角余光撇了他一眼,宋月容则是瞪着长恩:“本公主正与景王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怎可随意插嘴!”

      “殿下恕罪……奴才知错了……”长恩脸色一白,默默退开。

      宋翰墨把香囊塞入怀中,他嘴角扯出一个笑道:“你我本就是兄妹,不必如此客气。本王有事着急回上京,就先走一步了。”

      “雪刚化不久,哥哥路上多加小心。”
      “嗯,驾!”

      宋翰墨骑在飞燕上,冲向上京,他今日穿着出上京的那身月白锦衣,化作一阵白风掠过山间。

      山路上一处泥石的基底被融化的雪水冲刷地已经有些不稳。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泥石微微晃动,与其他基底结实的路面有了裂痕。

      待飞燕踏上这块泥路,“轰”一声,它便垮了,后蹄一下子没了着力点,飞燕驮着宋翰墨同泥块一下子滑下山去。

      事发突然,宋翰墨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得摔在地上,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接着就滚下山去,脸、身体被枯萎的枝条抽得生疼,耳边传来飞燕的嘶鸣。

      “啊——”右手不知撞到了什么,一阵剧烈的疼痛。又滚了一段距离,身体才停了下来,宋翰墨趴在地上,弱弱喊了一声“飞燕”,之后便是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的宋翰墨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内,车内点了灯,旁边坐着一人。

      他穿着惨白内衫,外面套着麻布短衣,黑色的头发用白布扎着固定在头顶,青经脉络的手拿着一本书在读。

      他的脸掩在书本之后,看不见。不过,很明显,他穿的是丧服。

      “嘶”宋翰墨感到手臂的疼痛,皱眉低头看着绑上树枝的右手,原来从山上滚下来时,右手断了。

      “景王,”那人声音透着清冷,他放下书,看了过来,“你醒了。”

      宋翰墨见到他的脸有些欣喜,忍不住笑了:“严修洁?”

      对上那人无动于衷的眸子,再仔细一看,这人的脸部轮廓十分硬朗,眼眸细长,与严修洁只是有八分像。

      他微侧过头,右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从眉间一直划入右耳下方。难怪他的声音与严修洁沙哑的声音不一样!

      想起那日,他在城门边上看到的,马车中的“严修洁”,宋翰墨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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