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逑》缪乌

8、干饭人有精神

　　上课铃响了，老师点评了一下这次的考试，说开学考只是试试水，重头戏还是在一个月之后的月考，紧接着就开始上课。乔闻桌子上摊着书，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有乔闻自己知道他自己非常难受，思绪混乱，意识缓缓地流动着，已经快要听不清讲台上老师在说什么了。
　　下课铃一响，乔闻就趴在桌子上，像是困得睡着了，陆言也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他，小心翼翼地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在这时，天暗沉了下来，雨突然就开始下，而且还不小，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学生们手忙脚乱关掉的窗户上，像是要把昨天的闷热一扫而空。陆言有些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耳边是一些女同学在小声抱怨没有带伞却突然下雨的事。陆言手指尖无意划开微博，想看看那人的微博，有没有更新之类的。这一翻，还真让他找到了。
　　leaf＿V：阳光是包裹地球的海洋。
　　陆言一顿，点开评论。
　　茶香满地：是要出新品了吗？回复：是。
　　我最喜欢烤山药：大大，这次的新品是普通产品还是限定？回复：限定。
　　陆言越看就越是皱眉，限定产品就意味着难以购买，不太好抢，心里做了一番决定，先看看这次的新品是什么再想要不要抢。leaf的风格很强烈，每一次都能戳在陆言的品位上，陆言特别喜欢他的设计，而leaf出的产品不多，每一次都是精品，听说有人出天价想买他一张设计稿，他没同意。leaf拥有不少的粉丝数量，他也不是专注于设计衣服，只是在他为数不多的设计产品中，衣服占了很大一部分，他还出过鞋，限量十双，陆言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拿到一双。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晃而过，上课铃又响起，陆言收起手机准备听课，见乔闻依旧趴着，不由纳闷，心说他同桌昨晚上是熬夜了吗，怎么睡得这么沉。伸手轻轻拍了拍，把人叫起来听课，乔闻直起身，陆言见人醒了便没再管。乔闻差不多迷糊了一个上午，萎靡不振的，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他都没太反应过来，睡了一个早上，乔闻没有早上那么晕了，可也还是难受，他也没打算吃饭了，回家吃药直接休息。人生总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小变故，瘫了一早上的乔闻不太使得上劲儿，站起来的瞬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这可把陆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人给扶住了，这才发现乔闻的脸色苍白到吓人，他不由问道：“你还好吗？”他在等程杰一起去吃饭，兰姨上次回来了几天，又给回去了，估计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也幸好陆言在这里，不然乔闻可能真的会磕着碰着。
　　乔闻顺势站稳，说道：“没事，感冒有点头晕，一时没缓过来。”陆言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这时候程杰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后门，他叫上陆言，说东街新开了一家饭馆，味道很不错。陆言低声交待了程杰一些什么话，乔闻也没在意，他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打算离开。陆言却跟了上来，“我刚才叫程杰打包吃的去我家，他有车，方便点，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乔闻知道对方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因为担心自己，但他没说什么，对方想陪就陪着吧。两人并肩走回家，陆言问：“等会儿打算吃什么？”乔闻想也不想：“不吃，喂完猫之后就睡。”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陆言抬手摁了摁电梯，说：“我刚才让程杰点的都是清淡的菜，还有粥和姜水，赏个脸，和我们一起吃？”这下乔闻确实是有一些惊讶了，扭过头打量陆言，对方挑了挑英气的眉，“早上不是给了奶油小方？还是亲手做，请你吃饭很奇怪？”乔闻收回目光，懒懒地说：“先喂猫。”意思就是答应了。行，陆言注视着对方走进家门的身影，也开门进了房。
　　叶子依旧像往常一样，乖乖地贴着乔闻的脚，乔闻给它顺了一会儿毛，就给它倒了猫粮。见猫咪立刻抛弃自己去干饭，乔闻轻轻弹了弹毛茸茸的耳朵，笑骂一句：“小没良心的。”乔闻懒懒地给自己冲了退烧剂，有点困，一时间有些后悔答应过去蹭饭了，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悠悠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往对门走去。站在对方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陆言细心地留了一条门缝，虽然如此。乔闻依旧在门上敲了两下，告诉主人有人来了。
　　陆言从厨房走出来，往乔闻手机塞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有没有吃药？”乔闻点点头，他又说：“去沙发上坐会儿，程杰在路上，大概几分钟之后就到了，”
　　乔闻轻声道了谢谢，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无意识地观察起了房子。深色系的精修房大气却有一些生硬，阳台上的绿植很好地融合了这种色调，品位不错。视线划过客厅的墙，发现上面摆了一些相框，在一堆风景照里，一张照片突然就变得显眼起来了。
　　白色的相框里包裹着黑色的卡片，上面是花体英文的签名——leaf。或许是注意到乔闻对签名感兴趣，陆言开口说：“那是一位设计师的签名。”乔闻将目光转移到陆言身上，笑了一下：“上次我在你的袖口上看到了同样的签名。”
　　陆言也笑笑，“他的设计风格和理念我都很喜欢，一般来说我会有意地去购买他的设计产品。”乔闻的手无意识地轻敲水杯。这时候，门铃响了，陆言走过去打开门，程杰提着一个超大的纸袋，大概是把所有的饭菜都装在同一个袋子里了。三人合力把饭菜摆上桌，老实说，乔闻觉得程杰买的有一点多了，就算是三个人吃也会浪费，何况自己还吃不了多少，他们两个人怎么把这些菜品吃完啊。
　　乔闻错了，大错特错，青春期的男孩子饭量真的无限大。两个人在乔闻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把饭菜扫荡地一干二净，整个过程堪称风残云卷。在乔闻搁下碗筷时程杰还一边吃一边嚷嚷：“你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我觉得你太瘦了。”
　　乔闻：不，你不觉得。
　　乔闻婉拒：“已经饱了。”解决完午饭之后，乔闻回家休息，程杰这个中午就和陆言待在一起，下午三个人一起回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