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不干了》曾小依

54、卷二第二十八章

　　安知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真想揪着问一句，您老人家是在开玩笑吗？您老哪看出来她冰雪聪明的？
　　上首的昌平老王妃看她怔愣，朗声一笑“怎么，可是欢喜坏了，那天宴会后，老身就听说过你，等第二次复选老身要同你比试一番箭术”说完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安知雪嘴角差点都抽搐起来，看来当时晚宴她应该低调无比，看这名声传播的让她悔不当初。
　　后面是王嫣然，她耍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剑术，动作虎虎生威，安知雪再次成了小迷妹，恨不得跟后世追星一样，摇旗呐喊，所以自然也是赢得上首的满堂喝彩，顺利通过。
　　后面王嫣然和安知雪两人站在一起咬耳朵，不时跟着一起不时偷笑，实在是秀女选秀状况百出，不是忘了词，就是变了调，上首的淑妃还端着一张脸，可两个老王妃就没那么客气，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轮到安语惜时，她中规中矩写了副字，安知雪本来以为她会留下，可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竟然落选，落选的人当即回去收拾东西由宫里的内侍送出宫，所以安知雪甚至连话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安语惜只是朝她做了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让她放心。
　　这次选秀结束，秀女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回去以后崔尚宫告诉她们，因上皇现在是在皇城西北角的皇家猎场，无暇回来过目一众秀女，所以秀女需前去皇家猎场让上皇甄选，安知雪吐槽，没时间你还进行什么选秀？
　　几天后，一大早，她们就被催着上了软轿，接下来是马车，几个秀女一辆，皇家出行，也是因为沈靖轶的严肃叮嘱，车架虽很是繁多，但来来往往的龙虎卫不断前后巡视，时时警惕着状况，所以尽管人多，但却是鸦雀无声。
　　此时已是温润的五月，下了马车，一眼看见澄澈透明的天空，纤尘不染，饱满圆阔青翠欲滴的草地上矗立着零零散散的帐篷，或是精致，或是奢华，不远处是葱茏翁绿的树林，也是动物们窝缩一个寒冬，出来恢复生机的时候，而猎狩更能将男儿本色尽显无疑，所以才将最后的场地选在此处吧！
　　离得不远处是一个马场，隐约可见各种刀剑之类的兵器，安知雪和王嫣然被分配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帐篷，王嫣然一把扔下包袱，拉着她就要出去。
　　安知雪忙制止道“嫣然，你要拉着我去哪里？”王嫣然脸上都是兴奋，指着北边的方向“知雪，我们出去骑马吧！你看到那边的马了吗？都是从草原上运来的汗血宝马！····”
　　她正眉飞色舞的形容，外面响起宫女的声音“两位小主，请梳洗完毕到马场集合”
　　王嫣然听完瞬间低垂了肩，哀声叹气一声“真没趣！”安知雪好笑的应了一声，方才对着她道“这么些天，你还怕你摸不到马吗？”
　　王嫣然这才高兴起来，两人一块换完装，她们这次的装束都是适合外间运动的装束，两人俱是一身骑马装，头发高高挽起只一根玉簪的装饰。
　　她们到马场的时候，大部分秀女已经到齐，俱是一身骑马衣的简单装饰，而马场上已经有很多衣饰华丽的勋贵子弟在策马奔驰，怒衣白马踏轻裘，扬鞭挥马少年郎，春光正好，秀女们也是不时娇羞红了脸。
　　“陛下驾到，昌平老王妃····”通传太监的通报声响起，秀女和一众男子忙起身跪下行礼。
　　被叫起后，安知雪抬眼看了一眼一身玄衣的沈靖轶，外罩一件金丝的软甲，此时正眼带笑意的搀扶着昌平老王妃坐到座位后，才在最上首的座位上坐定。
　　“秀女们都在这了吗？”沈靖轶眼神清扫下首的一众秀女，对着旁边的史部官员问道。
　　“回陛下，此次秀女甄选后，剩下28名，请陛下过目”说着恭敬地用双手递上花名册。
　　“嗯，朕知道了”沈靖轶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花名册，摆了摆手说道“行了，都各自散开吧”
　　他的表情很是不耐烦，秀女和一众勋贵并不敢有所异议，只行完礼各自去寻自己的乐子，或是骑马，或是打猎，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诗论赋。
　　“知雪，知雪，你陪着我去骑马吧！”王嫣然拉着她的手建议到，说着促狭的指了指边上一个一身盔甲打扮的阳光男子，凑到她耳边道“那是我的哥哥，他也是今天负责保卫我们安全的人之一”
　　安知雪脸色有些红，没好气的抽开自己的手“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大多数凌国女子不会骑马，她却是会的，可也不想再出什么风头，还是听哥哥的话低调一些比较好。
　　可显然王嫣然是误会了，她可惜看了看安知雪“你怎么能不会呢？明明你的箭术很好了，我还想着，我们在马上比试一番的”
　　闻言安知雪知她误会了，她也没有解释，笑道“你快去吧，要不你去打猎，听说林间的各种珍兽很多，毛皮很是精美，我等着你拿回来分我些许”
　　王嫣然连连保证，方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了，安知雪看了看，见秀女走的差不多了，而上首的沈靖轶也是准备去猎场的样子，遂抬步走到草地上，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山丘，有的一人高，有的却是低矮。
　　绕过其中的一个沙丘，听到隐隐男子呵斥的声音“孟娴如，本王敬重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害死本王心爱的妾室，刚才居然还羞辱你的妹妹，狠辣善妒，不友爱姐妹，你当真不会以为本王不会休了你？”
　　安知雪脚步一顿，屏住呼吸，她怎么又听见别人的隐私？那边的男子还在继续“王妃应该庆幸，本王不打女人···”
　　孟娴如？她从这世看过的民间传记中看见过她的名字，南国南都的第一贵女，传说艳若桃花，铁骨铮铮，是通阳伯府的嫡女，身份尊贵无比，而她的丈夫就是传说中的昌平王，今年是不惑之年。
　　相传年轻时孟娴如和昌平王夫妻恩爱，昌平王跟随沈靖轶行军打仗，孟娴如苦守后方，一力承担当时皇室所有的压迫，放下贵女架子，不论身份高低，交好每一个与行军打仗相关的官员之妻。
　　后期昌平王从战场上带回来一个女子，宠溺入骨，女子最后身死，坊间传闻是孟娴如动的手，可在安知雪不这么看，昌平王虽同孟娴如夫妻恩爱，可妾室却是一个不少，而孟娴如有昌平王世子傍身，而她本人也聪慧无比，怎么会对其中一个妾施动手。
　　而且民间传闻孟娴如对昌平王情深义重，在昌平王深陷敌围，本是将门虎女的她毅然决然将唯一的亲子送到宫中为质，自己则披甲上阵救出昌平王。
　　安知雪相信一个能带着几百名府兵在千钧万马的包围中救出昌平王的人，不可能是那种心思浅显之辈，她也回想起当时跟着安嘉和讨论的时候，安嘉和说的那个女子身份有异的话。
　　那边传来女子风轻云淡的话“王爷是不会打女人，只是因为打女人会有损您尊贵的体面，怕被人议论您堂堂王爷有违礼教，同一妇人计较”
　　“孟娴如你就不能让本王再恋你的一份好，你以前是何等温婉贤淑，现在面目可憎的让人恶心！”
　　女子轻嗤的声音响起“在王爷眼里，娴如还有半分的好吗？我交好前朝皇后是谄媚小人，我交好下面百官是不顾颜面，我用银子填饱皇后和文武百官是岌岌营营，我让儿子继承世子之位是居心叵测···”
　　那女子似是停顿一会，突然笑道“还有什么错，王爷可否提醒一下？我孟娴如这辈子最错的事是相信你的专情，相信你到我孟家求亲时所说的必不相负”
　　她声音里带着悲伤和愤恨，还有哀伤，安知雪心里升起心疼，当时只是商户的沈家根本与通阳伯府丝毫不匹配，可孟娴如却是在看过昌平王后决意下嫁，甚至还给昌平王以身试毒，中毒缠绵病榻到高龄才有现在的昌平王世子。
　　“你说这些难道是本王的错，不是你，如莺怎么会死，观你意思是后悔嫁给本王，可如果没有本王，你孟家如何会明哲保身，得享荣华，你如何会当上王妃”
　　“那我能高居王妃之位，还要谢过王爷你了吗？还要谢过您的宽宏大量，不计较吗？”
　　安知雪轻轻探出头，昌平王满脸厌恶和怒气，一甩手道“你不必阴阳怪气，本王可从来没有宠妾灭妻过，你为何要害了如莺？”
　　她的目光移向对面，那是个一身大红衣衫的女子，虽是年纪有些大，却是风韵犹存在，只是身上带着丝病态，可脊背挺得笔直，女子抬头看向昌平王“王爷有一点说的不错，我能成为王妃，固然离不开王爷您，可以我的能力，即使不能称为王妃，我也同样能让孟家安然无恙，我也能成为以前南国现在凌都的第一命妇”
　　安知雪被她语气激昂的话弄得心情激荡，一不小心就呼吸有些粗重，那边昌平王一惊，朝着她这边喝到“谁？给本王滚出来！”
　　安知雪走出山丘，昌平王和孟娴如皆是看了过来，昌平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谁，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