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7、卷二第九十一章 ...
-
旁边的女子一身浅色衣衫,姣好的脸上泪珠盈盈,口中哭泣道“郡主,您身份尊贵,可初夏只有含章,求您,不要连民女的最后一丝依靠也抢走,民女会没命的”
“郡主,皇后派人前来探望”一个婆子进来通禀道。
沈玉一惊,收起眼泪,整理好衣服,而陆含章两人都是一喜“郡主,皇后娘娘的美名天下皆知,贤德温婉,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沈玉不可置信,看着他们突然被气笑了“你们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让宫里知道,你们应当知道我皇兄的威名,他如果知道,你们的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刑部”
两人俱是惊惶不已,陆含章是因为父亲的再三叮嘱,而初夏却是听民间传闻,两人脸色都是煞白,沈玉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转身出门迎接。
古嬷嬷是看着沈玉脸色不好,留了个心眼,问了郡主府的下人才知道。
安知雪心头也升起一股怒意,既然不想娶郡主,当时名单报上来做什么,当真是当了婊子还有立牌坊,而沈玉本就以身饲虎过,对婚姻生活已经没了期待,再来一次这种打击。
安知雪闭了闭眼,不敢想沈玉现在的心情,又想了想她看过的诸臣旧事和民间传言,起身去了前院书房,刚走进,进喜就发现了她,小跑上前笑道“娘娘可是来寻陛下”
“是,有些事想找他,陛下在忙?”
进喜忙点头又摇头回到“有些忙,但娘娘来找,陛下一定有时间”
进喜带她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沈靖轶的声音“岭南易守难攻,四面环山,唯余四条要道能进,但防守严密,樊宽,你带着1万兵马从金牛道猛攻,但要保守实力,必要时可放火烧山,吸引岭南守将主意,实则···”
岭南叛乱了吗?不过也难怪,岭南是胡皇后的族地,族人聚居地地方,南宫谨已经倒台,他们肯定会揭竿而起,现在应该是被打回老家了,不过岭南地区有点像前世巴蜀的地形,仿佛记得历史上也很少有人能攻破。
正沉思着,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国字脸很是严肃的武士打扮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年轻阳光的小将军,安知雪一愣,竟然是王庈宇,真是再见仿若隔世。
国字脸的男人看见她一愣,继而俯身行礼道“微臣樊宽见过皇后”
后面的王庈宇也是一愣,眼神中闪过什么,半响脸上笑容变淡,跟着行礼道“庈宇见过皇后娘娘”
安知雪心思有些复杂,她当时是真的想跟着他一起去岭南的,只能感叹天意弄人,她微笑让他们起身后,目送他们走远。
“怎么不进来”腰上环上一双手,充满宣誓主权的意味。
安知雪不用看就知道是沈靖轶,她收回思绪,轻笑道“长平那边出了些事,进屋说吧”
屋里,两人相对而坐,旁边的紫檀木书桌上零星摆放着地图和一些纸张,可以看出刚才的深思熟虑,她垂下眼,毋庸置疑,沈靖轶是个绝对的统治者,又是天生的军事家,政治家,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怎么了?还是知知看见王庈宇,心里想了些什么”沈靖轶的话里带着不明的意味,眼神黑沉紧盯着她。
安知雪无语,这莫名其妙的醋味,她玩味道“有想法怎么办?” 看着沈靖轶微变的脸,她笑着环上他的脖颈“那也晚了呀,谁叫有个人这么霸道,横刀夺爱”
沈靖轶脸色好转,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背“那知知现在是否心甘情愿”安知雪轻笑“嗯,看夫君的态度呀,疼宠我我就心甘情愿”
沈靖轶没好气抬起她的脸“我对你还不够疼宠?”心都要掏出来给她。
说完摸上她的腹部,温声问道“可还好,小东西有没有闹你”
安知雪手也覆上他的手“没有,他很乖,也知道心疼我,所以丝毫没闹”
两人相拥一会,安知雪想起沈玉,挣脱他的手正色道“我有事找你,长平那边有事”她正色将长平那边的事讲了。
听到最后沈靖轶的脸已黑沉如墨,咬牙切齿道“陆泰鸿跟朕保证,一定会善待长平,朕才松口赐婚”又对着门外吩咐道“进喜,去,将陆泰鸿等一等和长平宣进宫”
陆泰鸿接到入宫传召,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他们的这位上皇心思难测,喜怒难辨,更是心狠手辣,他陪笑问着传旨的太监“公公,不知陛下因何事召见?”
公公一脸严肃,丝毫不理会让陆泰鸿的心沉入谷底,跟着太监来到立政殿,他心思惶惶,根本无从注意再不是平时议事的宣政殿。
走进书房,就看见脸色不好的上皇和面无表情的皇后坐在上首,他心里惊惧,赶忙跪下行礼“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安,见过皇后娘娘”
沈靖轶心中气愤,也没叫起,安知雪也没有开口说话,陆泰鸿惊惶难安,心里不断思索着最近自己有没有犯事,正思索间,就听到一声通报“陛下,娘娘,长平郡主到了,陆公子杨姑娘也到了”
陆泰鸿心瞬间凉了,自顾听着他们的请安声,心中一片悲凉,他的三子文才他知道,勉勉强强,这么多年才混上一个举人,死活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他疾言厉色,又请了家法,儿子也老实一段时间,却不想现在闹到陛下面前。
“陆含章,说吧,不是有事要告诉朕吗?”沈靖轶面无表情,甚至还拿起白玉茶杯喝了口茶。
陆含章看着上皇的面无表情,有些打怵,但想到身边的初夏,顿时升起了勇气“陛下,微臣喜欢的是初夏,微臣对着郡主只是敬重,绝无半点爱意,微臣可以娶郡主,可她要同意初夏在她之前先进门,初夏已经怀孕了”
旁边的沈玉难堪的身体轻颤,沈靖轶捧着茶杯的手微顿“哦,朕记得当时,是你的父亲当你带到朕面前,朕亲口问你愿不愿意尚郡主的时候,你亲自点的头”
“陛下,都是父亲以初夏性命相逼,臣才不得不同意,这不是臣本意”陆含章控诉道。
“陛下,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陆泰鸿老泪纵横,心凉于儿子的推脱责任,但心疼儿子还是让他开口求情。
沈靖轶猛地将茶杯扔在陆含章头上,陆含章一声惊呼,手捂额头,鲜血从指缝留下。
旁边的初夏一声娇呼,心疼的捂上他的伤口,看向沈靖轶,一双眼睛如惊惧的小鹿,楚楚可怜,声音如泣如诉道“陛下,民女跟陆郎是真心相爱,妾愿意做妾,妾当作蒲苇,磐石无转移,纵使您将我们都杀死,我们也不会有半点退缩,您说,我们真爱相爱有什么错”
地下一片混乱,沈靖轶胸口剧烈起伏,安知雪却看向沈玉,她起身将沈玉拉在身边坐下,温言道 “长平,你对他可有情谊?”
沈玉凄楚一笑“皇嫂,经历过前朝南宫谨,臣妹不可能立即接受任何男人,皇兄好意赐婚,长平本是准备占着他的妻子名分而已,纳夫娶妾皆由他就是,只他如此态度···”
安知雪在听到南宫谨时心里的不舒服感又浮上心头,她摇了摇头哦,摆脱心中的思绪,凝神细听,也就明白她的心意,沈玉对着婚姻甚至男人很是抗拒,同意嫁给陆含章也只是想占着他的嫡妻名义而已,甚至可以同意陆含章所有的孩子放在她名下,可她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安知雪转头对上陆含章的眼睛“本宫来告诉你们有什么错,陆公子,你不孝忤逆是其一,你看看你的父亲,锤锤老矣,却还在为你操碎了心,甚至不惜抗下所有罪责,只为能换得你的一线生机”
“你人心不足蛇吞象是其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想要皇家荣宠,又想要心爱之人无上荣宠,甚至不惜将郡主踩在脚下,以此衬托你心爱之人的尊贵,你吃像太难看”
“你自私利己是其三,你可以因为父亲的威逼责打,放弃你心爱的女人,也就说明你只爱自己,既已放弃,却又因为她的哭诉,转过来对郡主紧紧相逼,甚至不惜带累生父和初夏,你是认为郡主爱你爱的无怨无悔,可以将所有的苦楚咽下,还是你自命不凡,觉得皇家郡主非你不可”
陆含章一张脸青白交加,安知雪却不理会他“你说你的父亲威逼,可你但凡硬气一点,坚持一些,或是破釜沉舟直接告诉你父亲和陛下,你非初夏不娶,想必现在不会是这种局面,那本宫也敬你是条汉子”
陆含章呐呐不能言,陆泰鸿羞愧无言,安知雪看着初夏“什么真爱,只是掩盖自己的自私而已,你明知陆家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可你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一心想要进陆家,可以,你可以以妾室身份进去,可是你不甘心,不惜未婚先孕,以此威胁陆含章将皇家尊严踩在脚底”
“你以为陆国公为什么那么不屑与你,不是因为门第,因为你心比天高,却又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你心有不甘,认为凭什么陆家的大夫人还是罪臣之女,不比你高贵哪去,她怎么能进门,你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