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英新僵]捉个蠢萌小狐狸》落英满苑

25、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并不真切的嬉笑声从对面屋子里传来，直往天龙耳朵里钻，好几次他都按耐不住拔剑冲进屋子里将道士打的稀巴烂的冲动，但为了避免玉九不快，他竭力劝自己冷静下来。
　　一人独坐榻上，此番情景哪有睡意，满脑子都是玉九小时和自己一起玩闹的场景。
　　“天龙哥……哥”玉九乍着两只短小的胳膊，脚步虚浮磕绊几步跌到他怀里，扬起一张稚嫩的小脸，奶声奶气：“哥哥”
　　那时的玉九刚刚修炼成人形，模样如凡间几岁的婴孩一般无二，那是天龙第一次见到人形的她，以往都是毛绒绒的狐狸相，围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九儿，不得无礼”玉九爹在身后唤道：“你应叫他为师兄的”
　　玉九一双眼眨呀眨若有所思，初学人语，舌头不利索的，学样子道：“师……狮哼？”
　　“是师兄”望着眼前粉琢玉砌的小家伙，天龙耐心的教道：“师，兄”
　　“师兄？”玉九终是会了正确的发音，兴奋的拍手连叫：“师兄，师兄，师兄”
　　“天龙，我与你师娘要闭关些时日，玉九就交给你照顾了”
　　“是，师父”天龙恭敬的俯身拱手应道：“弟子定会好好照顾师妹，您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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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去玩啊”玉九手里拉着一只风筝边跑边冲二楼书阁中的天龙招手，此时的玉九早已不是孩童模样，亭亭玉立，出落有致，身着湖蓝大氅，粉面香腮被这颜色一映更显娇美可人，虽脸有稚气，却难掩美人皮相。
　　“好”天龙放下手里修炼的书籍，起身双手一撑从窗户中跃出，在空中猛追几步，轻轻落定在玉九身边。
　　“师兄，今次我们去山谷那边可好？”
　　“玉九，那里常有人出没，怕师父知道了……”天龙眼见玉九不满的嘟起嘴，当即改口，一拍胸脯：“有师兄在，师兄保护你”
　　玉九当即莞尔一笑，天龙见此心中保护欲更强，当即笃定：为了师妹，师父责罚算什么，为了她，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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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龙，这件事……”玉九爹揪着眉头，为难道：“别的我都允你，独这件事不行，玉九年幼，我实想让这孩子快活几年不为婚姻所累，更何况，这么多年，我视你为亲子，你提这件事，为师一时……难以接受”
　　天龙那些希冀和美好的愿望随着师父这几句话彻底的破碎了，天龙跪在青石板上起初还因着提亲玉九之事感到紧张不安激动，左右措辞，糊里糊涂将心意说明，可却因师父的回答堕入冰窟，那青石板的凉，天龙至今都记得。
　　“那师父可否告知小九的去向，弟子……弟子想见她一面”明知师父不允此事，理当闭嘴退下，可天龙仍不死心，即使惹着师父不悦，此事也要问个明白，天龙那一刻几乎是抱了死心的，死有何惜，只要见一见玉九便可。
　　“我送她去凡间了，她命里有劫，你莫要多扰，命之一事，玄之又玄，若是因为你，累得她丧命，莫怪为师不念师徒情谊”师父并未恼怒，而是语气平和道：“天龙，为师众弟子中最看好你，男儿应当承大任，缘分一事谁也说不准，没准他日你会再遇心仪的女孩，到那时，为师一定给你办个风光大宴”
　　“谢，谢师父”天龙如是道，叩首，但觉脸上有一物无声滴落到青石板上，是泪么？天龙未细究，妖也有泪？心死之人也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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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龙微微张开眼，只见眼前一人盈盈款步走来，停于花架前背对着他好似在侍弄花草，天龙的思绪从混沌到清醒：是玉九！天龙慌张起身去捉，却是一扑空。
　　随着这一扑空，天龙险些跌下床，此时才是真正从那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了，天龙无奈，若是能长久活在虚梦中，未尝不是好事。
　　“叩叩”传来叩门声，玉九在门外问道：“师兄可醒了？起来吃饭了”
　　玉九！天龙方才还悔无法长留梦中，但随着玉九这几句话顿时觉得眼下的现实可比虚幻的梦境更好更有可控性了，最低限度，玉九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身边的，天龙不急回答玉九，只盼着她再叫一遍自己，心中腾起一种玉九在乎自己的错觉。
　　“算了，天龙兄睡得熟呢，你且让他多休息”
　　正当我要叫二遍时，道士在旁出言制止，也是，师兄还是好好休息的紧，饭菜何时吃都可，有此念头，我就放弃了叫门，递给道士个眼神，让他随我静悄悄的走。
　　“嘎吱”
　　天龙脸色不悦的拉开大门，瞪了道士一眼，转过头冲我和颜道：“刚刚忙着穿衣，未及答你”
　　师兄才是两幅面孔无负担变换自如吧，我内心稍稍无奈了一下，师兄果真如道士所说，像个小孩一样，看向道士，只见道士混不因刚刚被师兄瞪了一眼而不悦，仍是早上起来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眼含柔情的看着我，这个呆子，从早上起来就一直这样了……问他为何，他说能同心爱之人朝夕相对是会幸福的傻气些。这家伙最近嘴巴就跟摸了蜜似的，人前严肃的小脸一板，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私下跟我一起时却是恨不得每句好话都填在我心缝里，不过，我也真是吃他这套……
　　“不急的，道士做了早餐，师兄，前厅请”我伸手做请状
　　师兄点头微谢，便踏步走下台阶，路过道士身边的时候，不屑的用鼻子冷哼一声，径直前去。
　　“道士，你可别气啊，师兄人很好，就是脾气不太……”我担忧的安慰道士，真怕啥时候两人互相挑衅，一下子打起来，那就大事件了，以我的道行，哪个我都压不住。
　　“我为什么生气？高兴还来不及”道士笑着摇摇头，观其样子不像是随口安慰我，见我不明，道士解释道：“他气我，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你，我有他没有，我为何要同他一般置气？”这想法还挺豁达，我高兴的挎住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我跟师兄虽不同龄，但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我把他当哥哥一般礼敬，你凡事不但要多担待他，也要照顾好他，知道么”
　　“知道了，既是你哥哥也自然是我的，我自会照顾他的”
　　话虽这么说……
　　这一顿饭吃也太不和谐，师兄每每夹进我的碗里的菜最后都被道士挑了去，还美其名曰道：为我健康着想，不想我吃太多肉而肥胖，全然不是刚刚在外面答应我的那副温顺样子，我只能快速吃完，匆匆下桌来破此尴尬局面，谁知我碗筷一撂，他俩也不约而同放下碗筷，看向我。
　　“我……我吃饱了，你俩吃啊”我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笑。
　　“我也吃饱了”
　　“我也是”
　　“师妹，我初来此地，不若你陪我四处走走？”师兄问我
　　“啊？”我本能的去看道士什么反应。
　　“当然要走走的，我陪你们同去，玉九她，不识路的”道士接道
　　天龙的目光在道士面上扫了几扫，看向我道：“也好”左右可以和玉九同走，自然也不在乎多道士这么个“拖油瓶”。
　　我不好啊，你俩开心就好吧……这二人于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只是情感不同，又那里会厚此薄彼呢，我心里盘算着：要是我们仨在一起，至少会有两个人不高兴，不若留道士在家，我也好借这机会同师兄说个明白。
　　“我同师兄走走，你在家吧，我们就在切近转转，不会丢的”我拍拍道士的手，原以为要惹道士不快了，结果道士并未如我所想那样，而是想了一下，道：“也好，我留下做饭，你俩别走远了”
　　这答应的出乎我意料，也出乎天龙的意料，不过他才不理会道士想怎样呢，只要能跟玉九单独一起便是极为高兴之事了。
　　临出门，道士拉住我低声道：“好好同他讲明”
　　“你竟知道我的想法，你会读心术？”我惊奇。
　　“不懂了吧，这叫心有灵犀”道士刮刮我的鼻尖，柔声道：“别聊太晚，我在家做饭等你”
　　“好”我蹦蹦哒哒的出门。
　　道士站在门外，面含微笑的目送两人远去，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时，道士笑容立敛，高声呼秋生文才：“你俩在家午时之前务必将饭做好，我有要事出门一趟，听见了么”
　　未及秋生探头答应，道士早已不在门外。
　　“哇，师父这是干嘛去，这般火急火燎的？”
　　“还不明么？跟踪玉九他们去了”
　　“噗”文才捂嘴笑道：“我就说，他怎么转了性，放心玉九同她师兄一起”
　　“嗨，男人心海底针，为爱情奔波劳碌的人呐”秋生胳膊搭在文才肩上：“这情敌不好对付，师傅自然要时时操心了”说到情敌，想起念英，又看看文才，文才也正看着他，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心思，忽地两人默契分开，就像对方身上有刺一般夸张，两不相看，各自入屋去。

　　因领教过当地村民对于美貌的低端见识，我无奈将自己变成一副富家少爷的模样，反观师兄却不以为意。
　　“师兄，你要不？”我用手比划着脸，示意他
　　“嗯，小九，你怎样都好看”天龙由衷赞道。
　　天龙少在凡间走动，不知自己这副绝世容颜会引怎样风波，因而仍是白衣长褂一袭，只是那佩剑让他隐去了，故是他不知凡事，也知道带着个兵刃不是什么寻常之举，他见玉九换去本来面貌只道她淘气好玩。
　　看来也应该让师兄见见“世面”了，我偷笑。
　　道士则跟在两人不远身后，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一双眼盯着天龙不放。
　　“呦，九叔，今天天好，出来散步啊”街坊大妈打招呼。
　　“啊，是是，出来看看风水”道士支吾敷衍。
　　一个错眼，就不见两人身影，道士懊悔拍头，快步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