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英新僵]捉个蠢萌小狐狸》落英满苑

20、问情

　　回到家中，还没一盏茶的功夫，秋生俩人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偷懒了？”道士皱皱眉，俩兔崽子平时做事就是这样能躲懒就躲懒，做事又马马虎虎从来不肯勤勉些
　　“没，警卫队人多么，啊，有新发现啊，所以我俩就先跑回来了”文才道
　　秋生听师傅语有埋怨之意，当即便会错了意以为师傅同玉九没单独相处够，嫌他们回来早了，于是拉着文才往出走说：“也不是什么紧要事，别打扰你俩”
　　“什么事？你胡说什么，什么打不打扰的？”道士问，又好像明白秋生的意思了，看看我，转过头又去喝秋生：“也不知道你小子一天都想个什么，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俩人在宅院里一边贴着符纸，一边同武时威聊天时，突然有手下人来报说摘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把尸体的衣服刮破了，才发现原来尸体的后背上有些字，来请队长过去瞧瞧，三人闻言便当即去院中查看
　　尸体都被摘下来了，整整齐齐的摆在庭院的青石地上，有一具面朝下放着，衣服已经被撕开摊在尸体的两边，尸体的后背上写着四个血字：死有余辜。每个字都有一个拳头大小，顺着脊骨排成一竖列
　　“给我个东西”秋生凑过去，顺手接过文才不知从哪捡来的树枝，伸出手去，用树枝戳戳那几个血字
　　“怎么样，有发现？”阿威凑过去问
　　“奇怪”秋生扔掉树枝，扑扑手，皱眉道：“你看这字并不是谁拿血写上去的，而是外物刮蹭所致的皮下出血，就像我们平时刮痧留下的血痕那样”
　　“谁杀人还拿个刮痧板？”文才搔搔头
　　“就这一具有字？”阿威问手下
　　“不知道，头儿，我们都等你指令呢，不敢轻举妄动”一手下道
　　“嗯”阿威满意的点点头，又挥手吩咐一些人：“你们几个把这几具也看看”俨然一副大老爷的做派
　　“报告，这个也有”
　　“报告，我这几具也有，都是死有余辜”
　　“报告，这里也是”
　　短短几分钟，警察们查遍这些尸体，都与那具一模一样，就连字迹大小也分毫不差
　　“凶手就是一个人”阿威摸着下巴推理道
　　“没道理，谁杀完人还如此镇定的在尸体上写字，一比一划就像在练字一样，不怕被人抓现行？”秋生瞧着那些字，端的漂亮，一笔一划尽善尽美，只是它们被主人写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尸体上，不禁令人心惊
　　“死有余辜，小孩子何辜？”文才指着一具小孩子的尸身：“太不是人，连小孩都不放过”
　　“唉”三人同叹口气，一脸惋惜
　　“可能是个变态吧”阿威道，对秋生文才说：“你俩先回去同九叔说一下这个线索，这里有我和兄弟们处理就好了”
　　“好”
　　“拜托你了，我这边也会加紧查案的，如此没人性的家伙，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以前只知你贪生怕死，吊儿郎当的，原来也如此有正义感”文才赞许的拍拍阿威的肩
　　“什么，这个案子这么恶劣，我誓抓真凶，为百姓护卫一方安宁”阿威昂首挺胸，一脸正义，手下人也被感动，一个个也是义愤填膺，同喊道：“誓抓真凶，誓抓真凶”。阿威看看被自己鼓舞起的士气，心里这才有点底气，这事犯在自己的地头上，上边又给他加了压，如果自己抓不到真凶，那这个队长是真不用当了
　　秋生文才不知其真意，当即快步赶回来同师傅汇报情况
　　“过分”我怒不可遏，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故是他贩卖鸦片害人，杀了他就够了，小孩子又做什么孽了？
　　“砰”那桌子随着这一掌，炸裂四散
　　秋生文才见状，缩缩脖子：好家伙，这么结实的桌子她一掌就拍开了，这要是哪天师傅惹她生气了……二人转头看着道士，投以同情目光
　　看我干嘛？道士看着两道笔直的目光朝自己射来，不自在的扭扭脖子，转过头看着气呼呼的玉九，赶紧过去
　　“手没事吧”道士关心道
　　我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碎木屑，吐吐舌头，唉，这桌子也是无辜受牵连了
　　“道士，我……不是故意打烂桌子的”
　　“那桌子我早就用够了，秋生，杂物间里还有一个，一会换上”转过头看着我的手：“疼不疼？”
　　“不疼，就是气，道士，我们一定要给那个家伙抓住，然后千刀万剐”我愤愤的说
　　“那是一定，只是我们现在只知道其方位，至于其他，无从查起”道士摇摇头
　　“哇，不是吧，师傅你也没办法了么”
　　“哼，能用的我都用了，要有本事你来”
　　“不了不了，我俩还是跑腿的好”秋生摆手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我问
　　“先去符纸所指的位置排查一番看看，不过，以这个人的机警，可能未必有收获”道士叹口气

　　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或许过两天我再同道士提成亲的事，他没准就答应了，吃饱饭，我无聊发呆托腮望天，脑子里胡思乱想，不过这件事道士和我都是绝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成亲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再说的，嘻，谁让我有个这么有正义感的相公呢？他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他，只是如此一来又应不上爹娘马上的心思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了这桩案，要是永远捉不到他，道士会否永远不同我成亲呢？想及此，我摇摇头，想这没用的干嘛，现在他就在我身边啊，成不成亲的又能怎样呢，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够了呀，可是，喜欢会维持多久呢，会否几年道士就不再喜欢我了呢，听说凡间男子都爱变心，到时他不再喜欢我怎么办？……
　　我皱皱眉，郁闷起来
　　“想什么呢，怎么一会喜一会忧的？”道士在庭院浇花侍草，起身看到在窗内望天愣神的玉九，忍不住好奇，拍掉手上的泥土，走过来问了一声
　　“呀，道士，没什么我刚刚在想事情”好巧，事主本人在，与其胡思乱想，不如问问他，我招招手：“进来，我有话问你”
　　道士想这小丫头指不定又想什么事情了，看她表情凝重的样子，道士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谨慎谨慎，没准是什么刁钻问题，不论怎样，一定不要惹她不痛快。玉九一掌劈开桌子的画面，犹自在目，道士深呼吸一口气，走进了灵婴堂
　　“什么事？”道士很少笑，不过问这句话的时候尽可能的咧了咧嘴角
　　“没事，不是什么要紧事”奈何玉九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仍是飘忽在窗外，指尖轻敲着窗棱，似乎在组织语言，对道士的“微笑”压根就没看见
　　这副失神的表情，和她嘴里的“不是什么要紧事”完全搭不上边，显然就是个严肃的事，玉九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罢了，道士再次无痕迹的深呼吸一下，告诉自己：谨慎谨慎，她说没事就一定是有事
　　想了颇多句矫情话，奈何跟玉九平时做派都搭不上边，玉九觉得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来问，主意打定，她也就不再有节奏的敲击窗框
　　敲击声一停，道士立马机警起来，知她要发问了，挺了挺身板，背在身后的拳头里都是汗
　　“你会永远喜欢我，永远不变心么？”我转过头来，望住他的一双眼
　　嗨，当什么问题呢，这个也太简单了，当然会呀，从决定喜欢玉九开始，道士就决定这一辈子都陪着她了，这么个小问题居然也被玉九弄的如此严肃
　　道士放了松，答道：“是呀，永远只喜欢你一个，永远”
　　这只是其中的主要问题，围绕这个问题，我还有好多令我疑惑的衍生问题
　　“那你以前也喜欢莲妹呀”我挑眉
　　道士后背一绷，大意了，她怎么扯莲妹那去了，张着嘴：“我……”还不知怎么回答，玉九下一个问题又跟上来
　　“你以前喜欢莲妹，跟现在喜欢我程度一样么？”
　　这，怎么答？道士一时有些发懵，跟不上玉九的速度，嘴也慢，句句让玉九抢白
　　“那你后来不喜欢莲妹，是因为遇见我了么，那以后你遇见别的女孩会不会又不喜欢我了呢？”
　　“我……”道士嘴慢，但脑子是在思考的：她这问题都不能答吧，是要让我自己挖坑吧，是或不是都不对，干脆我就这么站着吧
　　我又哇啦哇啦一大堆，都是些学术性的辩论问题，中心思想大体围绕“你现在对不起莲妹，是对得起我，但是你不喜欢莲妹，以后也可能会不喜欢我”等死亡性论题进行单方面有问无答的形式提问
　　道士一个头俩大，果然呐，喜欢一说出来就会被问这种要形容喜欢程度的量词，比如“你有多喜欢我？”“爱我有多深？”“喜欢她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不胜枚举，道士站在那等玉九一股脑把所有问题问完
　　“问完了，你怎么不说话”玉九叉腰
　　道士上前一步一把把玉九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我是真的喜欢你，至于多喜欢，喜欢多久，这些不是靠说的，我会用我这辈子来回答你”
　　被他这么一抱，刚刚的疑虑和怨气登时全无，像只温顺的猫，将头窝在他的颈窝里：“你说的，不能不作数，一辈子，做人做仙你都要陪着我”。
　　“你那么多问题，我也该问问你”道士把我从怀里移出来：“在我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哼，有的是啊，张公子，李公子，王公子”我掰着手指头数着
　　“嗯”道士拖着长音佯装生气样
　　我乐起来：“哈哈，我最想与你度过余生呀”。
　　“我也是”道士浅声说。
　　“对了，厨房里刚刚做了凉糕，现在吃刚好，我去给你拿来”道士想起来，玉九喜欢吃一些甜食小点，所以每次吃完饭都要给她琢磨做点零食。
　　“我自己去拿就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蹦蹦跳跳的出门，这种感觉太棒了，有喜欢的人，喜欢的吃食，什么都不用操心，下次再见阿娘怕是要说我肥呢。
　　我在厨房取了凉糕，美滋滋的叼在嘴里一块，边走边嚼，不知不觉已经被我吃了三分一，只怕自己管不住嘴，等回灵婴堂时连道士那份都被我吃了，马上加快被我故意放慢的脚步。
　　快走到门前，遥遥只见道士坐在椅子上，手中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进门问道，伸伸手里的盘子：“过来吃，要不我都吃完了”。
　　道士一脸慌张，忙将手里的书一卷，塞进衣服里，摆摆手：“你吃你吃，我刚刚吃过了”。
　　见他这般模样，我怎能不好奇，搁下盘子，凑过去，盯着他：“你干嘛这么慌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道士脸更红了，摸摸鼻子：“哪能有事？”。
　　“是吗？”我盯的更紧，目光落在他胸前鼓鼓囊囊的地方：“藏的什么？拿出来”。
　　道士下意识的一摸被藏的那物，眼睛左顾右盼，慌张的站起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玉九，你听没听见？”说完还装模作样的侧着耳朵凝神细听。
　　“什么？”我狐疑的侧耳听去。
　　“没什么”道士瞧准时机开溜
　　我不知其意，正要问他，当我再回头时，他早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搞什么？这么神秘？”我正要回身去端那盘糕，突然一下子想起什么事，愣在那里，转头看墙边的稻草堆。
　　不是吧，俯身去巴拉那些稻草
　　果不其然，早些日子娘留给我的两本书，原本都应该在这里的，可是我翻遍了稻草堆，只才找到了一本，那本sx的书……想及道士刚才拿的那本书，以及他慌张的模样，我顿时羞耻感爆棚，完了完了，他……他一定误会了，他一定以为我是那种狐，天呐，怎么办，都怪娘，我欲哭无泪，我怎么同他解释，我都没看过的，我刚刚居然还问他在看什么，太虎了，啊，我抓耳挠腮，怎么办，怎么办，去朝他要？啊，不行不行，装不知道？可是他一定以为我是都看完了才扔在那的，我丧气的坐在地上，这回好了，没脸见道士了……
　　道士快步回房，见四下无人，将房门关死，松口气，将怀里那本书掏出来，正是那本sx七十二变，呵，想不到，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种书，一定要给她没收，省得她天天胡思乱想不好好修炼，看着被扔在书桌上的邪恶的书，道士为自己正义想法点点头，一脸正气，坐在椅子上，眼光时不时的瞟瞟那本书，自言自语：“师傅以前也说过，修行之人除了勤加修炼的正统方法，这法子也是短期能提高修行的，只是我们是名门正派，不需此法来加强法力，不过……”道士心虚的转头四顾，见房屋关的严严实实，不留缝隙，咽咽口水，伸手抓向那本书，一边开口安慰自己：“师傅还说遇到问题要不耻下问，修炼一事，广集大家的好，于这些修炼法门借鉴有度就不算练旁门左道，对吧，师傅”道士装模作样的，似是在与自己的师傅对话一般，好像做这件邪恶的事得到了师傅默许，道士又翻开了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