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A gir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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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
「Muu」：早上好小少爷
「Muu」：今天S市是阴天哦
周暮莳给手机充上电，按照自己平日的作息准时出门上学。
学校附近的早餐摊是最为眼花缭乱的，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十分和谐的勾起了人的食欲。感谢肠粉、锅贴、稀饭、鸡蛋饼、小笼包、胡辣汤、韭菜盒子、豆浆油条……等天南海北的中华美食让她对上学没有那么大的抵触。
“老板，一杯冰绿豆粥，一个肉包。”周暮莳仗着个子小窜到前面报出她在公交车上就想好的早餐菜单，然后艰难的从她的书包夹层里掏出零钱。
包子店的老板是个圆滚滚的中年大叔，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老来他这买早餐，早就眼熟了，他收了钱转身打开冰箱给她盛粥：“大早上喝冰的不怕肚子疼啊。”
“不喜欢喝热的。”周暮莳笑眯眯的回话，像朵阳光灿烂的向日葵。
“周暮莳，两个肉包！”
这声音，周暮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潘韬，也就没有看见潘韬比的颇有喜感的剪刀手。
“老板，再加两个肉包……装另一个袋子，谢谢。”
她又从人群里窜出来，看见潘韬双手插在兜里，挎着斜挎包站在保安大叔旁边等她。学校明面上不让带早餐进去，周暮莳熟门熟路往书包里一塞，笑眯眯的跟保安大叔摆摆手又跟潘韬说：“走啦。”
“三块是吧，晚上微信转你啊。”
周暮莳瞪他一眼，这么多年战友情谊还值不起三块钱？：“至于吗？”
潘韬在她身后两步嘿嘿笑着。在他心里哪有女孩子给男孩子付钱的道理，既然那个人是他同桌……那就随她开心好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起这么早。”
潘韬跟上她的步伐，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清了清嗓说：“我决定端正学习态度，第一步先从上课不迟到开始。”
周暮莳侧脸看他眼睛，想看看他说这话几分真假，少年模样本就周正，五星红旗飘扬在他头顶，衬的越发眉目俊朗，熠熠生辉。
不期然撞进一双盈盈水波的眼眸里，潘韬有些招架不住，很快闪躲开来：“骗你的。”他颇为惆怅地说：“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失眠了，睁着眼一下子天就亮了。”
周暮莳点点头，还是这个理由比较靠谱：“那你早读的时候睡会吧，我给你打掩护。”一六随便读，二四读英语，三五读语文，她是英语课代表，今天正好她领读。
“大恩不言谢。”
坐到座位上，周暮莳把潘韬的早餐放在桌上，自己用吸管戳开冰冰凉的绿豆粥吸了一大口：
“其实，你要是端正态度好好学的话，我觉得年级第一就是你的了。”
“我也这么觉得，”潘韬耸耸肩，就着自己带的牛奶开始啃包子：“但太累了，还是算了吧。”
吃完早餐，潘韬照例把要交的作业拿出来摆在桌边就开始补觉。昨晚的确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又担心他同桌的精神状态想给她发微信问问她怎么样了，但是两个人的微信只有微信换支付宝。支付宝换微信的金钱交易，有话在学校就说完了，删删打打大半夜什么也没发出去，后半夜烦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她布置的任务，索性就爬起来开始背，一背就背到了早上六点。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少年的心事像闪闪发光的溪流，沉默不言又永远没有凌汛和结冰期。
早上九点五十九分，弗兰克在得到赵青林的首肯之后发来了视频请求。视频接通的一瞬间弗兰克的脸正怼在摄像头面前，湛蓝的瞳孔像天空倒映在贝加尔湖里的倒影。
赵青林表情淡淡，安静等待他调整虚焦的摄像头，两个英俊男人在屏幕里依旧赏心悦目，并不受角度和场景影响。
“好了。”弗兰克坐直身子：“那我们开始了？”
“好。”
“林，最近怎么样？”弗兰克的咬字带着西方人独有的味道。
赵青林停了手中的工作，把视频画面最大化：“尚可。”
“尚可？”
“就是还不错的意思。”
“哈，”弗兰克耸耸肩，“你总这样说。”
男人没有接话。
他透过屏幕看着赵青林的眼睛，静默半晌，弗兰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打开赵青林的病历本：“说说吧。”
“说什么？”
“你最近对人类的新发现。”弗兰克勾出一个笑容，颇有兴致的等待记录，这次一定有些非常有趣的新收获。
赵青林的视线从屏幕落到键盘上，落到字母“Z”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
“没什么。”他说。
弗兰克并不相信他，一个人的眼睛是无法骗人的，林的眼睛有了一些与往日不同的光采，像是布满尘埃的教堂忽然从花窗玻璃里飞出了一只白鸽。
“A book?A pet?A girl…?”弗兰克吹了个轻快的口哨，得到了答案：“A girl.”
“她是怎么样的？跟你接触过的女性都不同吗？”
本家派过来的人怎么可能跟别人一样，知道他无人知晓的习惯，还会把没拆的外卖丢进垃圾桶。
“唔，她很不同。”
“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她的？现实还是网络？”
通过Muu和她资料图的六张照片。
“唔，网络。”
“你知道她的样子她的声音或是其他吗？”
证件照上素白的小脸，两秒长的甜腻语音和那一沓资料。
“唔，知道，看样子知道的还很多。”
弗兰克的语速并不快，低沉轻柔的语调是心理医生一贯为病人编织的温床，每个问题过后弗兰克还会留一些空白的时间，让他不由自主想到，关于她。
“你……”
滋滋的电流声短暂响起，视频被人切断，画面定格在男人修长手指握住鼠标的那一刹，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不难看出手指主人的气急败坏。
梅奥诊所最年轻的心理医生，长期从事临床、基础医学和心理学研究与应用，著名的实战派医生——弗兰克医生凭借观察自己病人的面部表情变化迅速解读出自己病人的心理活动的超强实力成功气跑了自己的病人。
弗兰克挑了挑眉，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没满半小时，资本家就是不拿钱当钱。他决定给林发一封电子邮件，用他学习了一段时间但还不是那么熟练的汉字，告诉他一些既定的事实。
持续两小时高强度的运动，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才让赵青林的情绪稍稍亢奋一些，当初高价聘请弗兰克做他的专职心理医生可不是为了让这个狡猾的家伙对他进行读心术的。他用消过毒的白色毛巾擦拭着额间不多的汗，还有那么多出色的心理医生，他已经在考虑辞退弗兰克的事情了。
洗澡用餐之后，赵青林需要到实验室跟进一些项目进程，男人换上一身浅色的休闲西装，内里搭的白T。常用的黑色手机在男人手里灵活的翻转了两圈，最终被男人放进了抽屉里，合上抽屉的时候屏幕亮起，锁屏界面还显示着某App自动发送的消息通知。
赵青林带走了另一部更为厚重的黑色手机，这是他的工作手机，工作的时候不应该受外界干扰，他想。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A gir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