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遇见猫（展昭同人）》十七玉色

14、前缘——出谷

　　“原来……你们……你是当年的……”展昭惊讶的，几乎带着点激动的情绪看向那主仆二人。
　　然而凤锦只给了他一个背影。
　　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孩子，竟是个女娃。
　　展昭眼神微微一闪，七年未见，她的性格变了好多。
　　变得，冷漠如冰。
　　冬日的天暗的很快，人还没觉着怎样，天已经黑了。
　　南苑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驱走人们心底那丝丝的凉意，一群人坐在聚客厅，围着火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等着凤锦诊断完出来宣布病情。
　　“我说，展小猫，你和那凤锦是什么关系？怎地那么多人请不动的人，你请就那么干脆？”一直蹲在炉子边的，那人称智囊的翻江鼠蒋平似笑非笑的看着展昭，眼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哈哈！莫不是展小猫的旧情人吧？”老三钻山鼠徐庆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嚷嚷道。
　　展昭面色一窘，忙出言阻止道：“三哥莫要乱说，平白的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说着，他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展某与凤锦姑娘也只是七年前因着薛前辈而相识的，那时薛前辈重伤，家师出手救助，收留了他们父女一段时间，故而有些交集而已。”
　　“哦~”蒋平故意拖着长音。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事情没展昭说的那么简单。
　　一旁的白玉堂盯着火盆里的火苗，半晌不吭声。
　　“五弟，想什么呢？”钻天鼠卢方推了推他，关切的问道。
　　“嗯?”白玉堂恍若初醒般，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大哥。“什么？”
　　“五弟，从你回来，我就看你不对劲了，我说你怎么回事啊？”闵秀秀往自家相公卢方的身边凑了凑，看着白玉堂问道。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脑子里依稀还在回放刚刚在路上看见的那一幕。那黑斗篷下的侧脸上，黑色细线勾勒的图案，因为只看见一小片，所以根本不知道那画的究竟是什么，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那苍白的如同透明白瓷一样的肌肤，心里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我在想，凤锦姑娘铸的剑和展昭的巨阙剑比起来，哪个更锋利一些。”
　　“想知道谁的更锋利，拿着剑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风夜柔人未见，声音却先传了进来。
　　没一会，她从外头回廊里走出来，看着众人幽幽一笑，顿时满堂生辉。
　　“风姑娘，我家大人如何？”展昭匆忙站起，问道。
　　“哼，我家主子出手，焉有治不好的道理？我看你还是把心放肚子里吧，别瞎操心了。”风夜柔难得的语气轻柔，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少顷，公孙策也走了进来，扫了扫身上的残雪，神色颇为欣慰，似乎还带着点兴奋，眉眼含笑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公孙先生……”展昭希冀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展护卫放心好了，这凤锦姑娘当真不负盛名，单看她那一百零八针的下针手法，学生便开了眼界了。”公孙策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一小撮胡子，摇头叹道：“如此医术，在下实在是佩服不已、望尘莫及啊。”
　　“一百零八针？莫不是回命针？”闵秀秀惊讶的反问，随后又感慨道：“这师父也忒地偏心，居然连看家的本事也教了师妹。我算是看出来了，过不了几年，这药王谷谷主就该改名换姓了。”说到这里，她忽然伸手掐住身侧卢方的胳膊，一脸的苦大仇深。“都是你，当初若不是你急着娶我过门，说不准我现在也学成了。都是你！”众人听着，隐隐的品出了这话里的酸味，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卢方，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
　　“好好好，夫人，是为夫的错了，你莫气，莫气啊~”卢方一脸无奈的哄着闵秀秀，“要不，这只胳膊也给你掐？”所谓妻管严就是这样，不仅老婆说话要听得，今后老婆心里不平衡的时候，冲你撒气你也要受得。
　　“哼……”闵秀秀一把甩开卢方的胳膊，独自生闷气去了。
　　一旁人各个都憋着笑，同情的看着卢方。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道黑影，众人只觉屋内空气陡然下降，本来聊得热乎的众人同时闭了嘴，直直的看着进来的人————凤锦。
　　“师妹~”闵秀秀也是个不计前嫌的豁达性子，见了自家小师妹，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直觉的想要亲近亲近。
　　“师姐别来无恙。”凤锦的黑斗篷动了动，可以看出她是在点头施礼。
　　“呵呵，来，这里坐。”闵秀秀笑着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过来。“大人的情况怎么样啊？”
　　“大人暂时无碍。但若要清毒，我这里还缺一件疗毒物事和几味草药，明早我便出谷去寻。”凤锦看了眼闵秀秀身旁的座位，沉默了一会，没有动。“我就不过去坐了，师姐是有身子的人，我身上寒气重，不宜靠的太近。”
　　闵秀秀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卢方，复又转头看着凤锦，犹自不信的摸上自己的手腕，道：“师妹怎么会认为我有了身子？怎么可能……呃……”闵秀秀面部突然僵硬，不可置信的干笑，“这……怎么可能……”就见了一面，就看出来了？这什么医术啊？
　　“夫人……”卢方激动的看着闵秀秀，整个人都绷了起来，眼里闪闪的冒着荧光。
　　“呃……好像，真的是，怀上了……”闵秀秀有些接受不了现实，笑容还是有些僵。
　　“恭喜大哥啊！！！”
　　“大哥恭喜恭喜！！”
　　“这可是咱五鼠的大喜啊！！哈哈哈哈！！！”
　　“猫儿，听见了没！我要当叔叔了啊！！哈哈！！！”
　　卢方激动的不能自已，其余四鼠兴奋的上窜下跳，屋里顿时翻腾了起来。
　　展昭温润的笑着，冲卢方和闵秀秀抱拳，道：“展某在此恭贺大哥大嫂。”
　　“呵呵呵呵呵，好说好说……”卢方的眼睛都快笑没了。“夫人，我要当爹了，哈哈哈……”
　　“瞧你那样！”闵秀秀嗔笑，眸光一转，复又看见站在阴影里孤孤单单的凤锦，不知怎的，突然一阵心酸。
　　“师妹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我有喜的。”
　　闵秀秀这么一说，五只老鼠都收敛了些，笑意盈盈的看着凤锦，忽而觉得这凤锦的黑斗篷看着顺眼了许多。
　　“……”凤锦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驴唇不对马嘴的道：“是个儿子。”
　　她这一说，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卢方是乐了，上前就是一揖，道：“卢某在此谢姑娘吉言了！”
　　“姐夫折煞凤锦了。”凤锦的黑斗篷一闪，躲开了卢方的礼。
　　这一声姐夫更是叫的卢方夫妇心里舒坦，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说凤锦恶毒的，真是胡扯，人家凤锦多好一姑娘啊！除了看不见长相外，这人品是没话说啊！
　　“凤锦姑娘，明日寻药，展某可否同行？”展昭微笑着说起了正事。
　　凤锦的斗篷帽子歪了歪，“你不用保护大人？”
　　“哈哈，展小猫放心去吧，有我和众位哥哥们在，定不会让包大人有了闪失。”蒋平眼里精光闪烁，笑呵呵的摇着他那把羽毛扇子，拍拍身侧的白玉堂，道：“五弟也跟着一起去吧，左右这事是你引起的，也该出份力，表表心意。”
　　出乎意料的，白玉堂并未反驳，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那么，明日寅时出发。”凤锦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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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天上的启明星还遥挂正空，东方仅一抹鱼肚白，一切都显得那么静寂无声。
　　但是，没多久，远处便传来疾驰的马蹄声，一声快过一声，只见药王谷深处奔出四匹快马来，马背上，一黑一白，一红一蓝，四道身影在雪地里尤其醒目。
　　“凤锦姑娘，我们这是要去何方？”展昭策马紧跟凤锦身后，气息不乱，温文尔雅的问道。
　　凤锦一甩手中马鞭，座下马儿又快了少许，只听她那犹如千年冰坨的嗓音凉凉的砸过来三个字：“雪峰山。”
　　展昭点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着前方单薄的黑色背影，策马紧跟其后。
　　冬日里搞疾行军是要付出代价的，古代没有大气污染，没有温室效应，气候自然要比现代冷的多。
　　四人策马狂奔将近一天，冷风就像刀子一般凌虐了四人一整天。等到下马时，纵使你内力再深厚，还是逃不了四肢僵硬的命运。
　　天黑前，几人在一座破庙前停下，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荒郊野地里，算是个极好的避风处所了。
　　风夜柔解下了自身的大红斗篷，找了一处稻草堆，也不管脏不脏，就将那厚实的皮毛斗篷铺了上去，拉着凤锦坐了上去。
　　“主子，饿不饿？”风夜柔搓了搓手，将包袱里准备的干粮递给了凤锦。
　　“你吃，我不饿。”凤锦摇了摇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俩男人在破庙外寻柴火的背影。
　　“不行，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风夜柔眼睛一瞪，暗自用内功将馒头蒸热，霸道的塞到凤锦手里，她怎么忘了主子自从做了药人，便没了一切感觉，自己怎么还问她饿不饿这么愚蠢的问题。
　　风夜柔一屁股坐在凤锦身边，紧了紧衣领，打量起周围来。
　　“主子这次去雪峰山，莫不是去见三公子？”
　　掰馒头的手一僵，凤锦闷闷的嗯了一声。
　　“三公子大概还在生主子的气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借咱们珠子。”风夜柔拄着下巴，盯着凤锦一小块一小块的往嘴里送馒头。
　　“会。”凤锦停下动作，斩钉截铁的道：“因为他是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