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后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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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面的人许久没有动静，谈梓巍疑惑地抬头，正好撞进计卿铭晦暗幽深的眼神里，他愣了一下。
这是走神了还是入戏太深？
想到计卿铭影帝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是前者吧。
但如果要说入戏，“太子”这眼神里传达的情绪不太对吧。
他略微有点疑惑，到底是自己看了假原著还是计卿铭把剧本看串行了，确定不是看成了跟女主的对手戏台词吗？
谈梓巍又以剧中人物身份喊了他一声，这次倒是没有低头了，而是直直地与他对视，等着他的答复。
计卿铭早就对台词烂熟于心，看都不看剧本直接说：“孤听闻秦先生大名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原以为会是一位老前辈，不曾想竟是如此年轻的小郎君。难怪孤听太傅说先生乃武学奇才。”
秦茗（谈梓巍）：“在下不才，只是投身此道的时间比常人久一些而已，是太傅大人谬赞了。”
言翊（言思宁）：“师父，太子哥哥，我刚刚的剑法练得怎么样？”
言思宁虽然是坐着，但她声音里的雀跃完全将言翊见到竹马太子的欣喜，以及想要求夸奖的小心思演绎出来了，并且在对两个人说不同的称谓时，也把对师父和对太子这两种身份的不同情绪做了明显但却不生硬的区分。
导演见状，嘴角咧起，笑得见牙不见眼，女主演虽然暂时排不上一线小花的地位，但颜值演技是真的令人放心。
然后又扫了她旁边两位男演员一眼，导演心说自己选人的眼光真他娘的毒辣，虽然不是全明星阵容，但他对这部剧的质量十分有把握。
坐在导演左侧的梁茵则几乎全程关注着计卿铭跟谈梓巍，听着他们继续顺词。
他们先是分别说了女主这段剑法的优缺点，之后俩人按照剧本，一个提出要请先生指教指教，一个毫不顾虑对方储君的身份马上就答应。
两个人犹如幼稚小孩似的以手指为剑在空中无实物比划了几下，谈梓巍嘴上还给配着“咻”“嗖”“呛”“铛”之类的音效。
像极了小时候玩过家家的场面，幼稚之余，还稍微带点中二，言思宁没忍住笑了出来：“小谈，你一本正经给自己配各种乱七八糟音效的样子太可爱了，哈哈哈~”
梁茵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肌肉隐隐约约有要抽搐的趋势，三秒过后，也破防大笑起来，谈梓巍先是有点懵，但大概是这两位女生的笑太过于有感染力，于是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她们。
不大不小的会议室内充斥着三道爽朗清脆的笑声，仿佛捅了鹅窝一般，其他不管是在对戏的还是在标剧本重点的都停了下来，集中往这边的“鹅窝”投注视线，就连计卿铭也没绷住，露出了与清冷外表严重不符的笑，显得既温柔又略傻。
场面一度很是鬼畜，要是这时候有服务员推门进来，怀疑这群人中邪了都有可能。
另一位饰演男三号的演员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在笑什么，但我开始担心正式拍摄的时候会笑场了，尤其是拍打戏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今天这段。”
女二号说：“这一幕又好笑又好看，感觉可能会被刻入DNA里了。”
导演听到这话，赶紧打断他们：“年轻人别什么都瞎往DNA上刻，人物小传写得怎么样了，台词逻辑捋顺了吗，心理侧写也不能敷衍了事啊。”
说完又对谈梓巍提议道：“正好武指今天也进组了，你们去练练剑招，以你们的底子，我相信没问题的。”
闻言，梁茵眼睛里迸发出极度的兴奋，给两根荧光棒就可以cos疯狂打call的GIF版猫猫表情包了。
“反正这里空间也够，两位老师就在前面训练吧，正好让大家把刚才那段从大脑里给清出去，不然我真怕到时候拍打戏的时候大家都笑场，毕竟我写的打戏场次还挺多。”就连女主这个娇滴滴的太傅嫡女也不例外。
导演连连点头：“那就调整一下，我们先复习一下打戏，待会儿再继续围读剧本。”这组里要拍打戏的演员要么先前有经验，要么提前参加了特训，所以他对众人都非常放心。
这安排一下，在场超过一半的演员都把剧本放下，乖乖拿起道具组发过来的木剑，在武指跟前集合。
他们之间有1V1的，也有打群架的，好在负责武术指导的人员配备充足，不然可能得安排众演员排个做广播体操的队形，跟着武指一起整齐划一了。
这边谈梓巍和计卿铭甚至还吊上了威亚，因为戏中这俩人的武力值是top2，现实里也是剧组的武力值但当，所以动作设计给他们设计的难度系数也更高，有些需要借助威亚来完成，拍出来才更好看。
历时一小时的训练结束，比划拳脚的、拿剑的、吊威亚的通通都冒汗了，不能说百分之百训练到位，但今天的运动量绝对是妥妥地达标了。
唯有谈梓巍，打得意犹未尽。
午餐和晚餐都在这家酒店解决，伙食费由剧组承担，到了晚上七点多，天色逐渐变得昏暗的时候，导演放众人各自回自己房间洗漱，并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谈梓巍则自请留下再单独练练，导演深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他注意安全之后，自己也踩着一双人字拖上了楼。
计卿铭明知故问：“是哪个地方练得不顺吗？”
谈梓巍总不好说自己就是纯粹地想松松筋骨，不然被人误会自己有暴力倾向怎么办？
“第一次饰演戏份那么重要的角色，而且又是你从大银幕转战小荧屏的首部作品，我怕自己表现不好拖累了你，所以想多熟悉熟悉，让秦茗这个人物尽快与我融为一体。”
计卿铭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替我考虑，那我也留下来吧。”
“啊？”
“怎么，不希望我陪你一起？”
谈梓巍忙不迭地说：“没有没有，有人帮我一块套招，我高兴都来不及。”
一想到他们上午过招过得酣畅淋漓的那一个小时，谈梓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重温那种美妙的体验了。
于是计卿铭陪他又练了一个小时，期间俩人免不了有身体触碰，谈梓巍再度闻见了那股清苦中带点微甜的草木芬芳。
或许是跟计卿铭的关系走得比先前近了不少，谈梓巍说话时越来越自在了。
他一边接招一边问他：“这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后调居然如此独特，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问完又开玩笑道：“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体香？”
计卿铭轻声嘀咕了句什么，谈梓巍没有听清，只听见他不答反问：“怎么个特别法？很难闻吗？”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又苦又甜的香水在市面上很少见，所以有点好奇罢了。”谈梓巍又闪避了一招，说话的声音微微有点喘，“我闻着还觉得蛮熟......舒服的，搞不懂为什么这款香水会冷门。”
好险好险，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说熟悉了。
刚才说完体香的时候，谈梓巍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了，好在对方不介意这种玩笑话，但如果他前面刚说完体香，后面就说自己熟悉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他在调戏两家男。
谈梓巍镇定自若地又夸了夸这款香水，顺带肯定了一下计卿铭的审美品味。
显然，这个答案深得计卿铭心，他温声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谈梓巍追问道：“所以这是哪个品牌还没批量发售的限量版香水吗？”
他开始回忆计卿铭是否有这样的代言，在脑海中搜索未果，毕竟他对那些化妆品也不是很熟，对香水仅有的认知还是来自于大学时期被室友拽去专柜挑选礼物时，听柜姐推销才知道的。
——不仅室友，就连隔壁寝室跟他玩得好的一个人，要给女朋友挑选生日或者节日礼物时都会带上他一起，说是要靠他的帅脸来攻略柜姐，让柜姐不忍心坑他们，顺便还能多蹭些赠品呀试用装什么的。
“抑或是你准备自创潮牌，这是还没上市的新品、内测样品？”
计卿铭不置可否：“你喜欢这样的香水，回头我送你一瓶独一无二的。”
“不用不用，我平常没有喷香水的习惯，给我也是浪费。”
而且，一个男的送另一个男的香水，还独一无二，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计卿铭一个180度横扫直冲门面而来，谈梓巍当即格挡回去，俩人按照设计好的动作，表演出旗鼓相当的俩人，被剑刃相碰产生的后坐力给弹得后退一步的状态。
趁着俩人距离拉开，计卿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做为收式，说：“今天就先练到这吧，可以了，你赶紧回去睡觉。”
“我还不......”
谈梓巍“困”字还没说完，计卿铭就截断了他的拒绝：“珍惜导演今天的仁慈吧，从明天开始到七月半之前，你想这么早睡觉都不可能了。”
谈梓巍不解：“为什么？”
他现在暂时不困是因为激动，但并不代表时间还早。相反，他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色，其实现在已经不早了，保守估计是超过九点了。
“一般来说，剧组如果安排了剧本围读，通常都是半个月，这你知道吧。”
谈梓巍点了点头，这个之前有被科普过。
“但是张导他是个特别工作狂的人，且做什么都奔着高效率去，尤其是剧本围读，他会押着所有参与的人加班加点，保质保量又省时间。”
把围读的时间尽量压缩，之后该修的修，尽快定下剧本的最终稿，然后立马进入拍摄阶段。
“今天是因为第一天，导演考虑到别一来就开启地狱模式，所以给个初级副本过度一下，明天开始，只会越来越辛苦。起码在剧本定最终稿之前，晚上十点之前下班就不要想了，更别提在十点之前睡觉了。”
咱就是说，导演还挺体贴，还讲究个循序渐进。
谈梓巍：“！！在不拍夜戏的情况下，八点下班居然只是个初级副本？！”那高阶副本得多晚收工啊。
“哦，中元节那天例外。”计卿铭从他手上收走了木剑，擦了擦被汗濡湿的剑柄，缓缓开口，“跟张导合作过的都知道，习惯就好。”
谈梓巍悟了：“难怪刚刚我说要留下再练练的时候，李峰用那样一种带些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以及李峰那个平淡的微笑，虽然没有恶意没有嘲讽，但也很不像是白天他开心笑起来的样子。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原来是在告诉他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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