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心上部》刘斧

20、暗战

　　今年七月份，因为形势需要，第九区要与西部军区一支精英部队在高海拔戈壁地域举行一场联合军事演习，为筹备这次演习活动，第九区提前几个月就派出了工作组远赴西部进行实地考察。
　　筹备组负责人就是孙秘书，他自从接受这项任务以来就经常性来往于西部与海南两地，因为针对演习有很多机密事项是不能通过网络信号来传递的，这也是保证情报安全的一种手段。
　　在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一身便装的孙秘书正独自坐在候机厅里无聊地翻看着一张报纸，他等乘的这趟航班至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起飞。他扫一眼大厅钟表上的时间显得有些烦躁起来，其实他自从接受这项任务以来情绪就一直不好，这份工作按道理来说根本用不着他来插手，等于是被降职使用了。他现在虽然还在第九区，其实已经成了一尊不被重视的闲神，陈主任之所以把这个工作交给他，就是想把他打发的远远的。他与陈主任的矛盾最早源于王主任，王主任已经被挤掉了，陈主任的枪口自然也就瞄向了他。他每每想到这些就感觉非常心寒，真不敢想象日后该怎么办，更不用去考虑什么前途了。他处于目前这种境遇有时也恨得要死，不止恨那个投敌者，更恨这个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权力机构。
　　当然，他对这些外星人也产生了怨恨，如果没有他们，没有那个公主，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为了这个外星公主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到头来一出事竟然也不为他说句公道话，看来外星人也一样会过河拆桥。
　　“先生，我能坐在这吗？”正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打断了胡思乱想的孙秘书。抬头看时，原来是一位年轻的女士。他一时看得有点发呆，这个女人穿着并不张扬，但显得非常成熟。身材妖娆，面容美丽，脸色桃红，双目潮湿，肤色嫩白，黑发披肩，这样的形象很容易让男人浮想联翩。
　　“先生，我能坐这吗？”女人又问了一句。
　　“哦，请坐吧！”孙秘书这才回过神，急忙把自己的包从邻座拿开。
　　“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女人坐下搭讪道。
　　“海南。”
　　“唔，好巧哦，我也去海南，是去旅游！”女人好像很兴奋。
　　“是嘛，您一个人？”
　　“我喜欢一个人到处走走。”
　　“是啊，一个人好，自由自在，没有约束。”孙秘书不善于和陌生人搭话，尤其是陌生女人，言辞之间略有一份紧张。
　　“先生，您贵姓啊？”女人笑问道。
　　“免贵姓孙。”
　　“噢，孙先生，认识您很高兴，看来我们这趟旅程不用担心寂寞了。对啦，您就叫我罗娜吧。”罗娜女士特别热情健谈。
　　“罗娜？好像不是中国名字？”孙秘书奇怪地问道。
　　“我是智利人，我妈是中国人。”
　　“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罗娜小姐长得有些特别，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您的汉语说得很好。”
　　“当然，我在中国最少也生活了十年，我很热爱这个国家！”罗娜女士说得很动情。经过闲聊，孙秘书刚才还忧郁重重的心情在这位美女的感染下立刻得到了释放，像是喝了一杯仙霖甘露，看来秀色可餐这句活是有道理的。本来候机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现在感觉像是转头便听到了广播里催促登机的通知。
　　登上乌鲁木齐直达海口的航班后，也巧得很，孙秘书与罗娜女士正好坐在一起，这真是老天一个有缘的安排，孙秘书不知何故从心底感到高兴，看来这一趟旅程真的不会再像平时那么无聊了。在飞行过程中，孙秘书无暇旁顾，他与罗娜女士谈得非常投机。罗娜女士也特别善解人意，几乎每一句话都能带给他些许的感动。尽管航班全程需要四个小时，可是孙秘书还没有感觉到什么，飞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在机场旅客出口，他们相对而立，深情的目光充满着一种难舍难离。
　　“我想我们该分手了，认识您真的很高兴！”罗娜无奈的口气中还带有一丝伤感，她提起行李转过身。
　　“等等！”孙秘书鼓足勇气叫住她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但是我想如果这次分手了，我肯定会非常遗憾的！”罗娜向前迈了一步，孙秘书还在说，“我一见到你就有些难以自制，也许我不该这样，不过我真的希望下次……”这回不等他说完，罗娜扔掉提包猛然回身抱住了他，孙秘书惊呆了，但更多还是兴奋，迟疑片刻，他也回抱住热情的罗娜。
　　在一家酒店环境温馨优雅的餐厅里，孙秘书与罗娜相对而坐。罗娜脸色绯红，羞涩含情，而孙秘书更显的紧张和激动，人到中年的他这还是头一次有如此艳遇，他从小长于高墙大院，军旅之家，工作后又在机关单位循规蹈矩，从未接触过社会多彩的另一面，今晚有幸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不知为什么，自从见到你之后总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像你在机场说过的那句话：如果就这么分手一定会非常遗憾的，我不愿意因为矜持错过人生最美好的瞬间。”罗娜的声音迷人，言语也迷人。
　　孙秘书还没有喝酒就已经醉了，随之感慨道：“罗娜，我如果早认识你该多好，可是我现在却不能为你承诺什么，因为我已经有了家庭。”
　　“这重要吗？难道你我之间没有了承诺就不能谈爱了吗？”
　　“噢——不……我……”
　　“那就珍惜好现在吧。”罗娜举起酒杯……
　　在酒店房间里，孙秘书醉眼朦胧盯着妖艳无比的罗娜，罗娜替他摘掉眼镜，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随手而落，孙秘书的心也一阵阵踊跃难耐。当罗娜□□的身体完全呈现在眼前时，孙秘书已经飘了起来。他向前挪动，罗娜向后退步；他再向前，她再向后退，他猛地抱住她，罗娜便娇吟一声贴进他的怀里。抚摸着；亲吻着；缠绵着，随之一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罗娜的身材很美，细腰肥臀，肤色亮白，在她腰部位置还纹着一朵艳丽奇特的花朵，孙秘书如痴如醉已经融化在这畅快淋漓的温柔乡里……
　　早晨的光线有点刺眼，孙秘书渐渐清醒过来，他习惯性举起手腕，当看到自己手腕上只剩一圈腕表的印痕时，脑袋“嗡”一声不知大了多少倍。他急忙抓起眼镜戴上，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他似乎被吓傻了，额头明显渗出一层冷汗，他害怕的原因就是因为丢失了一块手表——一块不同寻常的手表。
　　迟疑片刻，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开始搜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开门，他也迫不及待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罗娜，他颇感有些意外，一把将她拽进来问道：“罗娜，你是否拿了我的手表？如果是你拿了，求你别开玩笑，还给我！”他的样子好像要急疯似得。
　　罗娜却笑了，说道：“你可不要冤枉我，手表的确是我拿了，但那是你给我的，你还说那表对你很重要，让我替你保管起来。”
　　“哦！是吗？”孙秘书实在想不起昨晚都干了什么，都说了什么，他能回忆起来的大部分情节恐怕也只有罗娜□□火热的身体，随之便柔和地恳求道：“亲爱的，谢谢你能替我保管，这块表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有纪念意义的，现在我清醒了，就请你把表还给我吧。”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不行，因为我早晨起来时不小心把表摔了一下，可能有了毛病，我怕你生气就出去找人修了，他们说一会就可以送回来，真是对不起。”罗娜自责道。
　　“啊！！！”孙秘书听到这一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他已经无法自控，一把抓住她，大声喊道，“你刚才说什么？让人去修了！在哪？快带我去！！”
　　罗娜这时却一抖肩，竟然轻松把他弹坐到床上，然后平静地说：“孙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不是说过嘛，他们一会就给你送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孙秘书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这重要吗？你就把我当做你的情人，昨天晚上你确实让我很满足。”罗娜的笑容里充满着得意和放浪。
　　“你这个妖精！”孙秘书实在忍不住猛扑上去。罗娜不慌不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突然蹲身借势将他背摔了出去。这时，正好有人敲门。
　　“好啦！别胡闹了，快起来去开门，是来给你送表的。”罗娜松开手道。孙秘书这才狼狈地爬起来，过去打开门。敲门者竟然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对方不客气地走了进来，手里举着的正是孙秘书的手表。
　　“你们是干什么的？”孙秘书关上门问道。
　　“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交您这个朋友，这是您的表，我已经为您修好啦。”男人的举止很有风度。孙秘书迅速接过表仔细查看。
　　“不用看了，芯片还在里面，我只是留了一个备份。”男人轻描淡写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想害死我？！”孙秘书已经感到绝望了，因为他手表芯片里所储存的都是有关第九区的绝密资料，这些东西一旦从他手里泄露出去，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不！您的观点有误区，我们是不会陷害朋友的，我们只是给您一个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不然也不会把这东西还给您。”男人道。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只是一个跑腿的，除了传送这些文件，其他一概不知！”孙秘书试探道。
　　“朋友间的交往是需要诚意的，我们知道您在第九区的位置。”
　　“那你们想知道什么？第九区吗？”
　　“我们的情报人员并不是您想象中那么没用，现在所谓的第九区对我们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你们还想要什么，我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我们只是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这不可能，这太难了！”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不会亏待朋友的，您在情报部门混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我们的信誉度。”
　　“哪里？”
　　“美国国防情报局，我是瑞德上校。”
　　“对不起，我是不会与你们合作的，我会向组织汇报此事的。”
　　“你认为你们的组织会按程序来对待你吗？如果还是以前的长官，我相信会，可听说现在换人了！”
　　孙秘书感觉自己再也无力挣扎了，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第九区的夜晚非常宁静，在总部办公区的走廊里，孙秘书独自一人来到度塔西西司令官办公室门前。现在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没有人，不过他也不是来找人的。他用磁卡试着开门，可是没有反应，他又试了一下，依然如故。他有些灰心，犹豫片刻打算离开，办公室的门却在这时突然响了一声，用手一推竟然奇迹般打开了。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也非常不安，但还是在一种万般无奈的压力下壮着胆子摸进房间。这间办公室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也记不清曾来过多少次，可用这样方式进来还是头一次。
　　在办公台前是一组大型的电脑设备，他也算是电脑操作方面的专家，可在这一组电脑前却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启动，他到现在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差距。不过再复杂精妙的东西也有它的重点，地球人的电脑与外星人的电脑也应该有相同之处，他试着寻找类似软件或芯片之类的东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奇怪的光幕突然在眼前闪现出来，随着光幕的消失，一个可怕的情景差点把他吓死，原来有两名装束奇特的士兵正在用枪对着他，这样的士兵不属于地球，都是度塔西西的卫兵。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只是猜不出来对方是怎么察觉到他的，他来之前已经重新设置了监控系统，看来对方一定还有其他反进入的预警装置。持枪士兵只是盯着他，并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他也在考虑脱身的办法。也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出现在面前，这个人正是度塔西西司令官，孙秘书长出一口气，他已经完全绝望了。
　　“孙秘书，能解释一下潜入这里的原因吗？”度塔西西问。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说我走错了门你信吗？”
　　“如果你说的合理我当然信。”
　　“我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来研究一下这部电脑。”孙秘书只能编出这么一个可笑幼稚的理由。
　　“如果你只能说这些，那我也只能把你交给陈主任了。”度塔西西威胁道。
　　“求您别这样！”
　　“那你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诚实点，或许我会放过你。”
　　孙秘书犹豫良久，这才说道：“他们想了解你们的世界。”
　　“谁？”度塔西西追问。孙秘书已经无法再隐瞒什么了，便将自己的遭遇全盘托出，希望对方能给他一条生路。
　　度塔西西听到这却笑了，漫不经心道：“了解我们的世界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文明也是经过历史长期积累与沉淀的产物，它包罗万象，浩瀚无边，你能无限度去为他们挖掘这些东西吗？就算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们地球人根本没有与之同步的智慧。”
　　“可我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
　　“你可以换一种更主动的方式，让我们的世界愿意去为你服务，只有这样对你来说才算是最终的解脱。”
　　“怎么做？”孙秘书不明白。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假如你能把公主请去，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呢？公主在我们世界中的份量你应该是知道的。”
　　“这太难了！”
　　“有我帮你就不难。”
　　“哦！你为什么要帮我？”孙秘书不敢相信道。
　　“因为我们也是人，也有各方面的利益考量，至于更深层的原因就与你、以及你们的星球无关了。”
　　“不管怎么说，能帮我摆脱这个危机，我就对您感激不尽了！”孙秘书现在已经顾忌不了太多。度塔西西阴阴一笑……

　　大龙集团总部，陈主任因为一项公务特地来到总裁办公室，容罗凡多见到陈主任非常热情，他们虽处一个基地，可没有必要时也不会相互往来。陈主任与对方讨论过正常的工作事宜之后，就随口闲聊了几句，他先从如何钦佩对方神奇的科技说起：“……贵国的技术的确令我们大开眼界，不仅能把设备制造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把人也能改造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什么？”容罗凡多好像没有听明白。
　　“喔，是这样，我们第九区组建了一支空天特种部队，所招募的队员都是些毫无空天知识的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度塔西西司令官竟然能用短短一年时间将这些队员训练成全能的星际战士，这种训练技术可真是让我们不敢想象。”
　　“关于这件事听说了一些，我对你们这种招募方式也十分惊奇，这也是你们上级的主意吗？”
　　“不，这些工作都是度塔西西司令官自己设计操办的，空天部队的训练计划既然是他提出，那么由本人负责实施也是最合适的。”
　　“您是说这份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
　　“是啊。”陈主任回应时也在仔细观察着对方。
　　“您对实际训练效果也不清楚吗？”容罗凡多接着问。
　　“是的，度塔西西司令官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干涉他这份工作。”
　　“把一个懵懂无知的人在一年内训练成极其专业的空天特种兵，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红石帝国真有不为人知的超级手段？凭我们最前沿的技术也无非就是清除人的记忆，却无法植入成熟的经验。”容罗凡多似乎在自语。
　　“怎么？您也认为这里有问题吗？”陈主任问。
　　“哦，不，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好妄加评价。”容罗凡多推辞道。他们又聊了一会其他的，陈主任还有意提到了上次联训时发生过的那起事故，这才告辞离去……

　　圣灵日是火啦星系人最推崇的节日，在这一天里，所有火啦星系人无论是从皇宫，还是到民间都会举行各种各样的庆祝仪式。长弓公主及其僚属众人虽然远在异国他乡，但对于这样一个节日一样是要虔诚礼拜的。
　　今天就是圣灵日，容罗凡多特别邀请度塔西西同去凤凰城与公主共度节日，能与公主一起欢度节日本身就是一种荣幸，度塔西西虽然不是九星帝国人，既然受到了邀请，出于礼节也应该欣然前往，所以他们早早便乘两栖飞机去了四方岛……

　　伊伊乐里通过第九区装备部进入到地下基地，这个基地是独立于大龙集团之外的，也是专门为第九区提供特种装备的部门。进入基地入口，通过升降机下行三百米便是基地的核心区域。
　　这里是无氧区，地球人如果不使用供氧设备是进不来的，虽然如此，核心区各个通道口依然有卫兵把守，自动扫描装置严密监控着所有进出成员。伊伊乐里躲在角落里，他的权限也仅限到达这里。
　　在通道另一头，这时有一名工人推着小车过来，他埋伏好，当工人经过眼前时，他用一种无声的高能枪将对方击倒，并且换上对方的工作服，带上一种特别的通行卡，这才乘机蒙混过关。
　　基地制造区内非常繁忙，大型流水线一样的制造系统一刻不停在运转，像是在制造某种机器人。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并没有特别之处，利用各种手段制造类型人在他们国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观察着向前走，在一处较僻静，注明为“废料处理”的地方停住脚步，因为这里有些东西让他感到奇怪，在一排大型容器内盛装有类似于人体组织的残肢断臂，他走近观察，却惊讶发现这些残肢断臂并不是类似人体组织，而是真正的人体有机组织。这些容器在向前移动过程中会被注入一种溶剂，用不了多长时间，里面的人体组织就会被分解成像水一样的液体。而且他也能看出来，这些人体组织都是来自于地球人。
　　他现在已经变得非常警觉，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这个基地里面一定隐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此次奉命潜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所谓的空天特种部队，可是到目前为止，不但没有找到要看的训练场景，却发现了这些东西，这么大量的人体组织是哪来的？
　　他再向前走，所见所闻依然是些奇怪的产品，好像是盔甲一类的装备，一排排，一行行，整齐光洁，坚固复杂。在一条流水线顶端位置有一个单独隔离的房间，门上也有他们自己文字标注的门牌——原型室。出于好奇，他推门走进去，当他看明白这里所陈列的特殊物品后当时便吓得大惊失色。
　　在一排排透明盛满液的容器内，分别浸泡着地球人复杂的大脑与干神经组织，每个容器的显示屏上还分别提示有脱氧过程的数值记录，原来这里是将浸泡物在进行脱氧培育，也就是说经过这样处理后，这些地球人的大脑与神经组织在无氧环境里也可以生存。伊伊乐里看到这里感觉疑虑就更大了，再向里好像是组装车间，一批完全是以地球人大脑与神经组织为中枢制造出来的机器人正在检测台上接受检测。他对读懂检测台上的各种数值不是难事，这些机器人都处在休眠状态，因为它们所使用的大脑都是活人的，所以这个检测过程也就是针对大脑的调整过程，这些头脑中所储存的原始记忆会被重新进行编排，按照制造者的意愿，删除无用的，保留有用的。也就是说只保留有利于杀戮的部分，被深度改造后的大脑只听命于固有的指令，既可以独立思考决断，其行为又在可控范围之内。
　　部分记忆虽被删除，但并不影响原型体从前的性情，这从数据显示上就能看得出来。战斗欲望如此旺盛的高数值只有地球人才会有，这也是火啦星系人最为欠缺的。他从安全保障系统里还发现了严密的自毁程序，都是为确保这种战斗机器人在使用过程中的安全性与可靠性的。他又查看了成品区，机器人在完成调试后还要经过一个实战演练的过程，比如那次出现意外的地面联训就是一个例子，为的是对各项功能进行一次综合检验，也是最终的考核，之后便会被封存在成品区，以备日后激活待用，并不存在继续训练的内容。
　　伊伊乐里观察到这里才算彻底明白了，原来所谓以空天特种部队名义招募而来的队员们都被当做活体原型，以这样的方式处理掉了，这些人再也不可能回去了，他们已经变成了地球人与机器人最完美的结合体。可是他唯一搞不懂的是，度塔西西制造这样的机器人有什么用？这样的结合体如果配装上高强度战斗盔甲就是一个个恐怖无敌的杀人机器，而三百个这样的杀人机器无疑就是一只可怕的死亡军团，可这样的死亡军团与所谓的空天特种部队又有什么关系呢？
　　“骷髅天使？骷髅天使……”他在心里琢磨着这个代号，却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喻意。在基地一角的高台上还有一样物体引起了他的质疑，这是一口类似于水晶棺材一样的东西，做工非常精细，表面光洁度极高，所用材质也异常坚固，上面部分是一扇可以开合透明的盖子。他一面猜测它的用途，一面研究怎么打开它，因为这东西好像是用密码锁死的。
　　就在他试图向上一抬时，没想到却犯了大错，基地内的预警装置忽然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入口处也已经有士兵涌了进来。再想从原路退出是不可能了，他只好逃进最近的一条通道，通道里闪烁的警灯让他心慌意乱，他只想快速逃离这里，向前跑是一道坚固的防爆门，想打开却无能为力，就在他无计可施时，这道门却自动开启了。可是出现在对面的却不是希望，而是一台刚才他所参观过的具有地球人类智能的战斗机器人，并且还佩挂着全副武装的战斗盔甲，狰狞可怖，张牙舞爪。他的身后也已经出现了搜索而来的士兵，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只能冒险一搏，他拔出高能枪连续射击，随着光线击出的火花，机器人却毫无损伤。不等他再有反应，机器人怪叫着突然扑上来，两只钢爪同时钳住他的肩头，他痛苦的拼命挣扎，可是对方不会再给他机会，机械手臂向外一撑，瞬间将他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