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往后余生最好的开始》五更码农

16、刚失业又生病了

　　李洋摇着头苦笑了一声。
　　白浪河边逐渐热闹起来，冷清安静不再，李洋便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今天的风。。。真冷！”
　　李洋把车子折叠起来，提着去到了风筝广场等17路公交。这一天，李洋的心情糟糕至极。心情不好的时候，李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出去坐环城公交。上车后，找个靠窗的角落，戴上耳机，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车水马龙鳞次栉比，放空自己，怔然出神。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就在哪里下车，若到了终点站，那就换乘下一辆继续自己的黯然神伤。
　　17路车很多，自然发车频率也是快一些，没一会便来了一辆，人不多，李洋提着车子去到车后面，找个靠窗的位置，戴上耳机，隔绝车内的喧闹，然后呆呆的望着窗外。路上，不知为何，循环了数月的单曲突然意兴阑珊索然无味，摘下耳机，车里的噪杂吵闹顿时如潮般涌入耳中。
　　这时间段正是下班高峰，车走走停停，渐渐的人多起来，在李洋身边，站着一位看上去有四十来岁，身穿一身西装的男子，打着领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脸凝肃的侧头看着窗外，扶着把手，身子笔挺。这时候男子电话响起，可能是想事情想的出神，突如其来的铃声使得男子禁不住身子一颤。男子拿出手机一看，凝重的脸容不由得绽放出一丝笑意。男子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很是响亮欢快的小男孩的声音。
　　“爸爸！”
　　“哎。。。”
　　男子爽朗的应声，双眼中满是宠溺和欢喜。李洋虽知听别人电话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李洋心底里暗自道歉之余还是凝神听起来。
　　“你奶奶呢？”
　　“奶奶在厨房做饭呢！爸爸，妈妈呢？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妈妈了。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妈妈怎么会不要亮亮呢？爸爸不是告诉过亮亮嘛，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出差，而且要去很长很长时间，等亮亮长大了懂事了，妈妈就会。。。”
　　说到这，男子止住没有再往下说，李洋抬头看去，只见男子的双眼中隐隐泪花闪烁。
　　“知道了爸爸，亮亮一定好好吃饭好好学习，争取快快长大懂事。那样妈妈就能早些回来了。”
　　“好孩子。”
　　“爸爸吃饭了吗？”
　　“爸爸不饿，爸爸吃过饭了。”
　　爷俩又说了些话男子便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只听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满眼疲惫的垂下了头，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其手中还拿着没有吃完的半个菜夹馍。看着那男子，李洋心潮翻涌。
　　“原来人到了一定年龄，自己就是那个屋檐，再也无法另找地方躲雨了！”
　　李洋起身，轻轻的拽了拽那男子的上衣下摆。男子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李洋。
　　“我快要到站了，你坐吧！”
　　“谢谢。。。”
　　男子倦怠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意，随即对着李洋微微欠了欠身子，李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下一站下了车。离住的地，还有三站路，不过李洋却是无所谓。
　　“此时此刻，刮脸生疼的寒风于自己才是应景。”
　　风很冷，却吹不透身上的棉服，这时候便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微不足道的小确幸和满足感。路边枯黄残败的落叶在寒风中打着转，头顶昏黄的路灯阴暗沉郁，形影相吊，满满的孤独。
　　李洋就那么推着车子搁路边慢慢的走着，待回到住的地，李洋拿出手机看了看，离开公司后李洋便退了公司群，没了公司这那的各种群，微信瞬间变得安静和干净，这一天下来除了微信步数和关注的几个公众号推送的内容，再也没有其他消息。
　　“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会被人发现呢？”
　　李洋自嘲的摇了摇头。
　　“年前不找工作了，利用这段时间，正好想想另开新书的事情。从明天开始，那就好好的写书吧。其他的，春节后再说。”
　　有了计划，也便不再茫然，这晚上李洋破天荒的没有写书，而是抱着手机放肆的刷了一晚上的今日头条和抖音。
　　李洋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到网上怼那些无脑喷的键盘侠。每每刷到评论里那些不论青红皂白张嘴就喷粪的，李洋就是一阵狂怼。键盘侠们自是不吃这一套，在那些没脑子的玩意眼中，他们就是横行于网络上的亡命匪徒，安分守己的纯善网友都应该对他们敬而远之。李洋这式的自会招来键盘喷子的疯狂“报复”：问候祖宗，问候家人以及祝福后代的各种问候语，李洋已是习以为常波澜不惊。对于写书的李洋来说，他们的那一套太low，根本上不了台面。每每李洋回击的都是妙语连珠，四字成语，文言典故，排比，比喻，拟人，倒装运用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麻痹的能说人话不？”
　　“自己智商捉急还怨别人出类拔萃！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哦对了，以后别吃屎了，吃屎是不长脑子的，如果改不了吃屎的习性，那吃完后记得刷牙，省的你满嘴的屎臭味拉低了周遭的空气质量！”
　　怼完了，心情也便舒畅了。李洋又去刷了会抖音和西瓜视频。
　　“偶尔的放肆和宣泄是为了更好状态的努力！”
　　。。。 。。。 。。。
　　第二天，李洋在4:00没有起床，因为头疼的要命身子沉的要死。李洋在抽屉里摸索到体温计，然后塞到了腋窝下。
　　昏昏沉沉的约莫十几分钟，李洋拿出来一看。
　　“38.5”
　　呵。。。发烧了！真该死。
　　李洋身体很健康，平日里最大的生病就是拉稀闹个肚子，那时李洋也不甚在意权当清肠，已经四五年连感冒都没得过，此番莫名其妙的发烧，使得李洋难受之余更多的是恼怒。
　　“方失业又来这出，屋漏恰逢连夜雨。当真是点背起来喝水都塞牙！”
　　看看时间，才不到五点。李洋先去到厕所里用凉水浸了块毛巾敷在额头。然后又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7点半。
　　李洋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乱糟糟的头发也没去理会，脸也不洗牙也没心思刷，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裹成个粽子，戴上口罩和帽子就晃悠悠的出了门。
　　打车去到医院，挂了门诊，李洋拖着那挂瓶支架走到走廊的一个空位上，然后双眼无神的呆坐在那。
　　冬天感冒发烧的很多，走廊里全是挂着吊瓶的。李洋坐在那，看着从身前经过的，要么是有朋友一起，要么是有家人相伴，虽在生着病，但一个个的脸上却仍自挂着笑意，与身边的人谈笑欢颜着。
　　“有人一起，即使生病也是幸福的。”
　　李洋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戴上了耳机将医院的嘈杂隔绝开去。李洋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那徐徐滴落的输液。
　　“1滴”
　　“2滴”
　　“3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