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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   不需要沈酌动手,林清酒把打包盒一一帮人拆开,最后将筷子往他手上一放。

      “可以了,吃吧。”

      他提着凉的那一份往自己桌前走去。

      沈酌不由得往那头瞥了眼,林清酒已经拆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就要吃。

      “不是说凉了?”

      林清酒点点头。

      “凉透了。”

      “但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嘛。”

      沈酌看了眼自己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没再说话。

      夜幕很深,一向安静的屋子里,破天荒地时不时响起一阵上下床的声音。

      沈酌没睡,也就能清楚地知道,从熄灯开始,林清酒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卫生间。

      下床的声音再次响起,沈酌忍不住拿过手机看了眼,零点十八。

      第十次了。

      灯亮没两分钟,林清酒就出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往上爬,站到床尾的平台阶上时,往沈酌那边一瞧,老婆还没睡。

      胆子在夜色中变得很大。

      林清酒转过方向,朝老婆那边爬去。

      沈酌刚察觉到异样,林清酒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他明知故问。

      “酌儿,你还没睡啊?”

      沈酌完全不想理他。

      “我也还没睡,好巧啊。”

      林清酒后背贴着墙,慢慢往下躺。

      “酌儿,我好难受哇,好像是刚才吃冷的东西,把肚子吃坏了,呜呜呜,我第一次肚子这么痛,晚上一个人睡肯定睡不好,酌儿,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身体总算触到实物。

      林清酒刚想放松身子就这么躺下,沈酌的手,准确无误地扣在了他的脖颈上。

      “要么被我掐死,要么给我滚下去。”

      “呜呜呜,我真的好难受,肚子真的好痛,我给你保证,肯定乖乖躺着,绝对不打扰你,好不好酌儿,呜呜呜,求求你了QAQ”

      夜色中,可怜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的还要惹人怜惜一些。

      林清酒讨好地反握住自己脖子上的手。

      “屋里这么冷,酌儿你的手都快被冻僵了,我可心疼了,我跟你说,我冬天特别能发热,给你暖床刚刚好,你感受一下嘛,真的很暖的。”

      宿舍四人都没有冬天睡觉时开空调的习惯,因而冬天要在夜晚抗寒,靠的纯粹就是被子的厚实程度。

      沈酌不是很怕冷,也就没铺太厚的被子。

      但不怕冷和有暖炉,无疑是及格和满分的区别。

      林清酒身上的确很烫,大冬天的,简直算得上是个人形暖手宝。

      林清酒的动作从没有这么快过,在老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暂时放空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时候,已经手疾眼快地完成了好几件事。

      躺下。

      掀被。

      钻被。

      最后,把人揽进怀里。

      沈酌受到热意的刺激,恍惚的意识骤然清醒。

      “滚!”

      林清酒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酌儿——唔。”

      牙口很好,足够在青年的肩上咬下一处难消的牙印。

      沈酌面色冰冷,嘴里的动作却是半点不带含糊。

      疼是真的疼,忍也是真的能忍。

      林清酒死活不肯放手,把人紧搂着,颇有一副恶龙抢到了城堡里的公主,不管射手们放的箭有多少扎在它身上,也要把人拐回窝里的风味。

      沈酌牙都酸了,也尝到了清晰的血腥味。

      环在他后背上的手,却丝毫不见放松。

      林清酒因吃痛而微显沙哑的低音,在耳边轻响。

      “老婆,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你要是咬不过瘾,把嘴松松,我把另一侧凑过来让你咬。”

      事实证明,想让林清酒这种痴/汉及舔狗属性及一身的厚脸皮生物改过自新,大概只能等下辈子了。

      成功抱上老婆,林清酒就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肩膀疼得跟容嬷嬷一根根往里头扎针一样,他无所谓,立足了花下死的风流鬼人设。

      把人缠着,然后贴贴。

      “老婆,你累不累哇,你别咬了,我能忍的,我不是不让你咬,就是怕酸了你的牙,你要是想咬,要不我给你咬点其他东西?”

      “我嘴巴上肉多,要不老婆你咬我嘴巴好了,我肯定会很痛的。”

      沈酌把咬僵的嘴松开,胸腔微微起伏,周身冷得跟块冰一样。

      “老婆别气辣~都怪我,经不住诱/惑,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看见老婆还没睡,就不管不顾地爬过来了,我有罪,我忏悔,老婆别气辣,好不好~”

      “滚。”

      “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睡多了就好了嘛,是不是?”

      “滚。”

      “好啦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睡觉了,明天早上还有课呢,还是老婆你不想睡?如果老婆不介意的话,我晚点睡也没事的,就是不知道明天我要是起晚了,被他们两个看见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会不会被误会什么。”

      “当然辣,老婆你也知道,我肯定是希望被误会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咱俩有一腿,但老婆你肯定是不喜欢的嘛,所以为了老婆考虑,我一定会藏得好好的,不让其他人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老婆~我是不是很乖!”

      滚字已经说累了。

      沈酌放弃挣扎。

      又一次凭借厚脸皮赖上老婆的家伙,睡了个从未有过的好觉。

      觉里有梦,是许久未出现的刮刮乐。

      这一回要刮的内容,让人看了就面红耳赤。

      林清酒只大意瞥过一眼,就难得脸红地别开了视线。

      模糊的画面。

      半解的衬衣。

      还有最刺激眼球的。

      两个共赴某山的青年。

      几乎是瞬间,林清酒从梦里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他估摸着自己也没睡多久,感知到身体的异样,小心翼翼地松开怀中沉睡的青年,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进了洗手间快半小时,才重新把门打开,紧绷的面色并未缓解。

      他犹豫着走到床边,低声询问了句睡梦中的人。

      “老婆~我再和你买件衣服,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昂?”

      谁都知道,没人能回答他。

      轻声开掉沈酌的衣柜门,随手抽了一件他叠过的衬衫,拿上就往卫生间里赶。

      这次不到五分钟,冲水声便响了起来。

      干净的衬衫被放进林清酒自己的衣柜,闲置好几天的耳机,重新被戴上。

      青年又爬回沈酌的床,刚把人揽回怀中。

      无声无息的人,在黑夜中骤然睁开眼。

      “你做什么了?”

      林清酒差点惊叫出声。

      总算知道,之前拿鬼故事吓老婆,老婆没有弄死他,是多么仁慈的一件事。

      跳出的心脏总算回归原处,林清酒打哈哈。

      “就,就买了你一件衣服。”

      “拿去做什么?”

      “老婆我好困,我先睡了,晚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出不来,都要半个小时了,老婆呜呜呜我没有病,你别嫌弃我,我真的很健康的,上次学校心理测试,我测出来全正常的,呜呜呜老婆,我真的没办法了嘛,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不闻着,我出不来呜呜呜。”

      学校的心理测试能叫测试?

      呵。

      “所以我家里那几件衣服,你故意带走的?”

      “昂。呜呜呜,老婆,我忍不住嘛,又不能把你带回去,你知道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我有罪,我太贪心了,对不起呜呜呜,我只对老婆这样,真的!”

      “林清酒,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我没有!”

      委屈吧啦的青年,脑子一抽,忍不住凑过脑袋,在人嘴上结结实实又啃了一口。

      把老婆轻薄完,还没被揍,反倒先可怜得跟受了虐/待一样,呜唧一声。

      眼泪还真就啪嗒着落了下来。

      “我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老婆呜呜呜,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的。”

      “我可能真的有病,但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因此不理我呜呜呜。”

      林清酒呜咽着说了一大堆,几乎是把几句重复的话来回说了个遍。

      端着一张清冷禁/欲的面孔,做着小狗勾才会做的动作,反差实在大得很。

      沈酌一直没说话。

      等他消停完,冷不丁问。

      “肚子痛也是假的?”

      林清酒的哭腔哽了下,犹犹豫豫地问。

      “我说实话的话,老婆你会赶我走吗?”

      “你说不说,都给我滚回去。”

      “呜呜呜,我不要,肚子好痛啊,要痛死了,难受,特别难受,呜呜呜,要跟老婆一起睡才会好。”

      没皮没脸的家伙,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守住了床。

      两人折腾到快三点才睡。

      一向早起的林清酒,这回也实在醒不过来,最后双双被鹿朝阳叫醒。

      “你们俩?”

      林清酒看了眼沈酌,连忙解释。

      “我们没有在一起!”

      鹿朝阳: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我在追他!”

      沈酌:“……”

      鹿朝阳:“……”

      ……

      沈酌万万想不到。

      有朝一日,公交色/狼这破玩意儿,还会被他碰上。

      见人未挣扎。

      胆子越发大。

      人往对方身后凑得更近。

      刚想就着这姿势,做些隐晦之事。

      “啊!”

      脚上突然压下的重量,沉得似能直接将他的脚蹍碎。

      贼眉鼠眼的男人还没痛过这一阵,咔嚓一声。

      沈酌冷着脸,摁着那人作乱的脏手,干脆利落地,使其脱了臼。

      “那腌臜玩意儿,要不也顺便帮你拆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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