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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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人吵吵闹闹在酒楼吃了顿饭，吃完张成岭就急着回去，那架势就像周子舒在后面追着他练流云九宫步还骂这像熊瞎子跳舞。
山河令一出最近五湖盟水乱的很，周子舒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温客行便和他拉拉扯扯带着张成岭走了，曹蔚宁就开心了，他经过温客行批准要着顾湘去河边放灯晚点再送她回去。
一个人喝完桌上酒瓶里剩下的酒，叶白衣不见丝毫醉意，他想着刚刚在饭桌上的事。不由抱怨道“这不年不节的去放灯，怎么不见那两对小蠢货买两根红蜡烛回家摆上，一个个毛头小子净像颗笋冒了还想往头上顺带朵花。”
柳无涯觉得他这话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听着倒像是大师伯和两个小师叔在一起时师祖那种表情，白菜撅了花，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这事毕竟算是，家事吧…叶白衣是周公子师傅认识的，四舍五入也算家里人，他能说，他个外人倒不好做何评价。
于是他扯了扯叶白衣的袖子问：“回去了吗？”
暮色四合，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慢悠悠地赶着最后一点余晖回到院子里。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却恍然有种温暖的错觉，叶白衣和柳无涯并肩走着心里突然有种这样走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两人到院子里就分开了，柳无涯去洗漱，叶白衣则和李伯去看今天动弹了一下却还没醒的张玉森。
叶白衣检查了一下张玉森的身体，得出的定论和柳无涯一样，指不定今天或者明天后天这人就自己醒了。
李伯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自从知道叶白衣是长明山剑仙后，他看见叶白衣总能安心许多。
“你还有事吗？”叶白衣看完张玉森转头问他，李伯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他，是个人都忽略不了。
李伯见他问，纠结了一小会还是小声说出来，“叶上仙，老李我今天看柳公子他…他整个人邪性的很，你千万要注意着。”
虽然这样背后让叶白衣防备一直帮助他们的柳公子不好，但李伯想起今天他那眼神，现在还止不住打抖。
完全没想到是这事，叶白衣沉默了一会，点头道“有我在他身边，他没事的。”
这话听着像回复，细品却有些答非所问的感觉。
抱着对长明山剑仙盲目的自信，李伯点了点头，又补充了句：“要是柳公子真有什么不对，看在他救了我和张大侠的份上，也请您网开一面。”
说罢便要给他下跪，叶白衣把人拉住，冷哼一声道：“我难道长了张看上去像个会打他的恶人脸吗？明明那小子不尊老，使唤起我来到是比谁都不客气。”
这么说，下意识忘了自己凭白吃人家喝人家还用人家衣服。
他说完转身离去，李伯看着床上躺着的张玉森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您还是快些醒来吧。”
柳无涯洗漱完便在房间里打坐，后面听见脚步声便张开眼睛，见叶白衣随便披着件衣服大大咧咧推开他的房门，胸膛和腹部紧实的肌肉在暖色的烛火下泛着股诱人的光，在他行走间随着那松垮的衣服若隐若现。
没人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哪里不对劲，叶白衣不在乎，柳无涯心里压根没那根弦。
他们俩面对面坐在床上，柳无涯只是在等他讲今天说的那件事，可叶白衣人来了却靠在他床上一副睡觉了的样子。
“你今天说五湖盟的事。”
“你还不收拾收拾睡觉？”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面面相窥，柳无涯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仿佛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能把叶白衣欠的流水账贴遍整个五湖盟。
堂堂长明山剑仙骗吃骗。
虾仁猪心，不过如此。
可惜他低估了叶白衣这块老姜的厚脸皮，这位堂堂长明山剑仙闻言敛去眼中的深思。
一笑，突然起了逗弄柳无涯的心思，他今日看了一张脸一个表情就没变过，前几天好歹还会笑。
这可不行。
叶白衣这想法要是柳无涯知道，脸会更冷，连夜使人去五湖盟贴叶剑仙欠的账单，他又不是卖笑的。
他想了，便朝柳无涯说了出口“你笑一个，笑了我就告诉你。”
“哦”柳无涯冷着脸，努力朝他露出个皮肉不笑的表情。
还不如不笑。
“…………”叶白衣彻底没话说，他把今天去五湖盟送山河令，顺便悄悄去哪里面转了圈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柳无涯。
“你是说他们请山河令歼灭鬼谷，可那鬼谷不是你…”想到他打听到的消息，柳无涯顿了顿斟酌一下用词：“不是容长青建设的吗？”
说道容长青，叶白衣神色有些复杂地点点头。
既然都说了这个，柳无涯好奇的问了件从下山听到鬼谷这两个字以来的疑问，“听说容长青本意是为了救赎那些做错了事，走错了路的坏人，恶人。救赎…我听的时候便觉得奇怪，他救了那些恶人，那被那些恶人害死的人的家人想复仇又该怎么办，这算包庇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吗？”
他又继续道“而且把这些原本天南地北的恶人聚集在一个地方，积小恶成大恶，看鬼谷这么多年来的名声就知道，容长青在的时候它从来没有变好过，不在了更是疯魔地彻底。本义是救赎，却像极了把恶人聚在一起养蛊。若是要救赎叫什么鬼谷，恶人谷或者慈幼局都不比他贴切。”
“而且…”他看叶白衣此时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而且什么？”叶白衣一副你继续说，我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叫鬼谷啊！”柳无涯说到鬼谷的时候情绪难得有些起伏，“鬼谷，他们就不读史吗？”
关于读书这事，他本来也不好怎么说，他们逍遥派是要求弟子琴棋书画医土花戏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他自己虽不算样样精通，但读书练功向来努力，不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但基本的声律启蒙总要读吧。
江湖现在对学问要求那么低吗？
柳无涯发出了灵魂质问，“鬼谷子，被尊为“谋圣”，与孔子、老子齐名的大家，鬼谷弟子更是史书赫赫有名之人，孙膑、庞涓、张仪、…等皆是鬼谷弟子…”
柳无涯一个一个名字报着去，叶白衣脸就黑了又青，青了又黑。
他实在不想和柳无涯讨论江湖上人均学历的问题。
最后听他总结“鬼谷现在虽不入世，但他们特别记仇护短。”虽然师兄弟可能相爱相杀。
但外人别想沾染他们鬼谷半分。
不知道这里现在有没有鬼谷，但史书上还有鬼谷记载。
四书五经里《周易》《春秋》读了吗？
柳无涯还面无表情地给叶白衣补充了一下，关于书面知识上的问题：“而且我读书的时候，师祖曾经说过，越高深的武学，越是需要好好看书识字才能理解，像我们门派的凌波微步取自周易，要精通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方位倒背如流，不学的话看了秘籍也是两眼一摸瞎。”易经经还是梵文小无相功是小篆……
就像师叔祖说的，学渣的自信，就是总妄图去抢学霸都没考过去的试卷比如六合神功。普遍认为不是自己菜，是试卷（功法）不够厉害。
“真是，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柳无涯还记得当年师叔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面一本正经最后忍不住躺在师祖怀里打滚。
好像是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叶白衣听完他说的一时之间有些无言，因为柳无涯说的好像都没错，他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咬着牙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骂了句“那都是群一群自命不凡的蠢货！”
柳无涯说：“叶白衣，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他们找到那什么武库，拿了秘籍到底能不能学会其实这里面有点问题，越高深的武学学起来越容易走火入魔。
就像容长青那样。
想到这，叶白衣心里难免升起些许感慨，轻叹了句“长青，当年你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这厢，话谈完柳无涯也困了，他打断还在想着故友叶白衣。
“我要睡觉了。”说的直白，生怕叶白衣听不懂，想让叶白衣识相点自己走。
缅怀故友就出门看星星看月亮怀去，坐他床上打扰他睡觉算什么事。
谁知叶白衣不偏避，直接用内力打灭烛光后大大方方躺下，末了还问了句：“你怎么还不躺下。”
“叶白衣，隔壁那间客房没人。”
“哼，谁要睡那两只鸳鸯昨晚滚过的床。”叶白衣拉了拉被子，一脸嫌弃。
“这…”想起周温二人的情况，柳无涯有些难为情，最后憋出句“这也是我盖过的被子。”
“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我不成，要尊老啊！小朋友——”最后那句拖长了调子，叶白衣伸手想扣住他的手腕，柳无涯反手攻向他两人在床上你来我往过了几招，最后心里有顾忌怕闹出声响太大吵人清梦的柳无涯又一次完败。
他被叶白衣扣住手腕压倒在床榻上，那张脸越发冷了。叶白衣好笑地看着他闹腾，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畅快。
夜晚本是漆黑一片，他却见柳无涯因为动作太大散开的衣襟里露出莹润的肌理，墨发如瀑铺开在床上还有几缕凌乱地贴在颊边，那眼神冷得很，手腕相接处传来的温度却暖，指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底的肌肤。
心下有些痒，让人不由想尝上一尝是不是甜的。
最后叶白衣伸手遮住了柳无涯的眼睛，半响，才帮他盖上被子两个人躺在一头，只听他说了句“睡吧。”
柳无涯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师叔祖说的更年期。
当晚，周子舒和温客行从毒蝎手里救出成岭，叶白衣和柳无涯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