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情人》忙里偷闲

25、总裁

　　“我知道很多事……但还有很多不知道的。”陈耀荣微笑着，一双眼睛玩味地看定江安。“你希望我知道些什么？”
　　唔？江安微微一愣。没想到陈耀荣会这样问，我希望他知道什么？江安略略垂下眼帘在心里想了一下。再抬起头时，江安眼中的锐气已经暗了很多，“那些事情过去就有很多种说法，你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说完江安有些沉吟，后面的话被咽了回去。江安转回身继续洗澡，只留给陈耀荣一个伤痕累累的纤瘦背影。
　　望着这样的背影，陈耀荣的心里清清楚楚地感到有个地方软成了水。
　　“你愿意亲自告诉我真相吗？”陈耀荣在江安背后问，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小的紧张。

　　江安已经滑进满是泡泡的浴缸里，只露一个头在水上面。过了半晌，陈耀荣听见江安喃喃说：“那些事……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是什么时候？”陈耀荣不能确定江安这样说是承诺还是敷衍。
　　“那个时候……嗯，大概就是我跟你可以做朋友的时候吧。”江安好像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似的。
　　陈耀荣心里一动，明白了江安的意思。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地，陈耀荣扬扬眉毛，忍不住要偷偷地笑。“好，那就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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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黄氏的员工们被通知立刻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全部到会议室集合。
　　黄氏员工们惊异地发现，站在话筒后面的竟然是那位模样高大威猛举止优雅绅士背景却比煤还黑的新东家——陈耀荣。
　　“大家好，请尽量往前站。”陈耀荣摆出明星般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是黄氏的员工们还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瑟缩着不敢上前。
　　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陈耀荣清清嗓子。“大家好，我今天来这里是特意想来看望一下你们。”
　　陈耀荣看看台下，台下鸦雀无声。
　　“我听说你们的工作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来帮你们解决麻烦。”陈耀荣笑得讳莫如深。
　　台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都不知道这位□□总裁又要对他们做些什么，有些人的腿已经在微微发抖。
　　“我今天给你们送来一件礼物，我相信这是你们现在最想要的，你们见到他会非常高兴。”陈耀荣看看台下，然后将手指向身旁不远处的江安。“就在昨天，我为你们找到了一个新总裁，他的名字叫江安！”
　　哗，台下的众人在听到陈耀荣宣布的事情后就如陈耀荣所料的一样，立刻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激动。

　　陈耀荣站在麦克风后看着这一切，心里不无得意。江安，黄氏公司除黄少峰外的另一个合法继承人，终于在家族长辈们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后由幕后走到了前台。这是陈耀荣在仔细查找了多方线索之后终于查明的真相。也是陈耀荣认定可以解开黄氏所有疑云的唯一一把金钥匙。
　　“从现在开始，黄氏新老员工的所有工作都要向江安汇报。而你们的薪酬待遇，任免提升，一切的一切也将都有他来掌管……”陈耀荣慷慨陈词，眼角故意扫了一眼旁边站立的江安，不意外地看到江安脸上略略显出的惊讶。
　　陈耀荣微笑，他知道，江安的惊讶是因为他想不到自己最终会给他这么多，多到不仅远远超过两个人彻夜详谈的内容，更要多过江安所能幻想的全部。
　　这是陈耀荣从□□家族处传承下来的御人之术，陈耀荣亲眼见证过很多次，那些兄弟就因为这样的激励而不惜血流成河。
　　而眼下，下面就是这样一幅群情激昂热烈讨论的景象。
　　陈耀荣知道自己初战告捷，已经收买到了足够的人心。
　　“黄氏是一家有着良好信誉和成熟市场的优良企业，我希望你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黄氏的传统业务上，众志成城共克时艰，夺回黄氏的客户和夺回黄氏的市场份额，我们不仅要让黄氏昔日的辉煌重新展现，还要把黄氏做到更大更强……”陈耀荣声情并茂，为黄氏员工描绘一幅美好蓝图。此刻的他嫣然是一位信心十足的企业家。

　　陈耀荣相信，心里的激情会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样的诚意也足以打动江安。而打动了江安也就等于打动了黄氏的所有员工。只要黄氏能够回归市场，他陈耀荣的身份就洗白了一半，这是他的终极目标所在，这样的买卖投多少钱进去都非常值得。
　　目光转向会议室墙上的那些照片，陈耀荣不由得要心里一阵激动。那些照片都是黄氏前任董事长们跟各界要员的会面照，虽然不一定好看，但足以说明自家的身价。假以时日，自己的形象也会走进那些照片的行列，被员工们津津乐道。甚至自己也会出现在那些时尚杂志的封面，被人奉为年轻有为的青年企业家，成为明星们争相抢夺的钻石王老五也说不定……
　　身边一片掌声。陈耀荣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不肯自拔。

　　“陈总，陈总，”有人在叫。
　　嗯，陈耀荣有些不情愿地回魂，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会议室，此刻正在向楼道的尽头走去。“现在是去哪里？”陈耀荣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身边的秘书琳达。
　　“陈总，您不是说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江总吗？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去？”琳达帮陈耀荣按下电梯的按钮。
　　陈耀荣这才如梦方醒。“我回去干吗？不回去！”
　　“哦，”琳达不敢再说什么。可是总不能在楼道里站着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琳达小声询问老板的意思。
　　“去江安的办公室，等他。”陈耀荣率先走进电梯。直接按了去顶层的按钮。

　　黄氏的总裁室里一地狼籍，属于黄少峰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黄少峰被陈耀荣赶走之后，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新总裁到任，所以这个办公室也就无人打理。依然保持着黄少峰逃难般走掉时的样子。
　　“没关系，这里等江安来了自己安排。”陈耀荣制止了准备打电话叫宝洁的琳达，拍拍沙发上的土，找个空地自己坐了上去。
　　“这房子可有好多年了吧。”陈耀荣环顾四周。花梨木的架子，清一色紫檀的桌椅，不知道是明朝还是清朝的青花瓷器。
　　古朴贵重的材料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家居摆设因为年深日久而显得更加尊贵典雅。

　　陈耀荣暗暗地想，难怪黄少峰对古玩情有独钟。单看这样的办公室就不难理解，家庭的熏染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多么大的影响。黄氏家族很早就是巨贾富商，布置房间自然少不了这些传统的东西。
　　只是黄家的长辈当年在安置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好孙子黄少峰专心在这些紫檀桌椅间只是为了与美女调情？最后变卖家产这些东西，将他们的血汗积累拱手让人！
　　看来好东西还是要配上合适的人才行，就比如这些东西如果配上江安，那该是怎样的风景。陈耀荣的目光落在宽大的写字台上，那里是总裁办公的地方，宽大的桌面上足以成就辉煌的事业。可是陈耀荣的脑海里却偏偏出现了另一幅画面。画面里江安不是坐在那里办公，而是宽衣解带躺在桌面上……他的肌肤比青花瓷器还要细腻，他的眉眼如春水般荡漾。
　　呃。陈耀荣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在冒汗。
　　“去给我到杯冰水来。”陈耀荣吩咐秘书。
　　难道老家具真的有鬼？陈耀荣的眼睛不敢再去看那引人遐想的写字台。低头想想，陈耀荣告诉自己，这只是最近忙着搞定江安而接触女色太少的缘故，身体释放一下就会好了。

　　转去窗户前看着外面，陈耀荣拿出电话告诉邵康：“晚上给我安排点节目，要黑色短发的，瘦一点，皮肤不要太白，嗯，懂事点的，别擦香水”。
　　放下电话，扭头发现江安已经站在背后。
　　陈耀荣的表情明显呆了一呆，看看自己拿着电话的手，尴尬已经在所难免。“呃，你这么快就说完了？”
　　“嗯，说完了。”江安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可是陈耀荣心里虚得已经快滴下水来了。江安没什么表情的脸分明就是有一种态度，而这种表面不说心里什么都有的态度让陈耀荣觉得最是头痛。

　　“那我们这就回去吧。”陈耀荣腆着脸装没事。
　　可是江安已经不再看他了。“我过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一下，我从现在开始就住在这里，在黄氏整顿完成之前我哪里都不去。”
　　“啊？”陈耀荣张大了嘴，这次是真的彻底傻掉。